第43章 港口出事
“酿酒厂，面包房，鱼铺，肉铺，裁缝铺等的月收入计算...”
“木材工厂，皮革厂，纺织厂的份额收入...”
“军费支出，谷物，蔬菜，建材，牲畜的购买，战马饲料，工人薪水支出...”
罗南记录着手头上的一张张财务账单，将详细的收入支出列在上面。
过会还要重新检查，确保财政没有出现缺漏等问题。
纯手写的方式，让复杂的数据在他眼前乱晃。
好不容易完成一半的工作后，他有些烦躁地把账单推到一边，趴在桌子上发呆。
明明管理的地区正在蒸蒸日上。
但也因此多出了一大堆账务需要他处理，每天还需要实时更新。
好烦，这鬼东西算起来真的好麻烦。
如果可以，他真的一刻也不想在书桌前多呆，恨不得立刻跑出去挥舞斩钢剑发泄一番。
可惜不行，罗南歪着头叹气。
自己带来的人中没有会精算的人才。
至于从外招聘，一方面接受过数学教育的人，家庭背景都算不错，很难看上他这片北部城区的小势力。
另一方面，就算有人愿意来，罗南一时半会也无法信任。
毕竟其他村民不懂这个，没人管制。
只要对方想，能很轻易的做手脚，在日常采购中贪污掉大量的金币。
手下的人才匮乏，需要慢慢培养。
虽然烦的头疼，短时间内，罗南也只能自己先负责这些财务事项。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
“哥哥，妈妈见你忙着工作忘了吃饭，让我把午餐给你送过来。”
罗莎推开房门，进入到内部。
她的手上捧着一份餐盘。
上面摆有两块刚烤好，还冒着热气的白面包，一份浇汁猪排，一份盐烤三文鱼，以及一大份胡萝卜，生菜，黄瓜等拌成的蔬菜沙拉。
将餐盘小心放在桌上，罗莎往哥哥的方向望去。
却见到他正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身边还凌乱堆放着好多纸张。
“太好了，快来我这边。”
听见妹妹的声音，罗南连忙抬起头。
望着身穿童装棕色羊毛连衣裙，露出小腿白嫩肌肤的可爱女孩，朝她挥了挥手。
罗莎点点头，拿起餐盘靠近，却疑惑地看着哥哥将餐盘放到一边。
午餐看起来不错，但罗南现在哪有胃口，比起这个，他急需补充精神上的食粮。
啊，就是这个，终于又活过来了。
抱着如棉花糖般轻飘飘的妹妹，罗南忍不住低下头，蹭着她的小脑袋。
温热的触感，伴随着清甜的芬芳，让他身体放松下来。
罗南现在很开心，脸上充满笑容，就是被他搂着的罗莎鼓起小嘴，有点小小的不开心。
明明应该吃饭的，哥哥又开始蹭自己了，痒痒的，好奇怪。
罗莎想从他怀里钻出去，只是见到哥哥露出可怜的疲惫表情后，还是心疼起来。
乖乖坐在他的大腿上，让他抱的更加舒服些。
被抱着的过程中，罗莎注意到桌子上堆放的纸张，好奇看去。
好多数字啊，她想起哥哥此前的教导，不自觉地在脑海中处理起来。
罗南见她专注地盯着账单，担心她因看不懂而感到沮丧，于是解释道：
“这是家园驻地和流莺街的财务账单，不是用来学习算术的书本，看不懂也没关系的。”
“看得懂哦。”罗莎却摇摇头。
她在罗南惊讶的目光下，拿过一张空白的纸张，在上面写下一部分还未完成的计算过程。
上面的内容模仿了罗南之前的账本罗列，计算准确，井然有序。
“哥哥？我做错了吗？”
久久没有等到回复，罗莎有些忐忑地转头看他，担心自己写错了。
罗南回过神来，托住她的腋下，惊喜地把娇小的妹妹举过头顶，站起来转了一圈。
随后才坐下，将她轻轻放回自己的大腿上。
“没有问题，太棒了！”
让罗莎继续写了几份财务账单，确认她足以胜任这个职责后，罗南心中的负担终于放下。
没想到心心念念的精算人才，其实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仔细想想后，罗南对妹妹表现出来的突出能力倒也能够理解。
罗莎的学习能力本就很强，学的时候又很专心。
不像罗伯特那货，让他读书比杀了他都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更重要的是，作为罗南的同代血亲，罗莎继承了完整的磐石之血。
在体质lv5的加持下，无论是体力还是思考能力，都已经不亚于成人。
见到罗南格外开心，罗莎好奇地问道：“所以我是帮到忙了吗？”
罗南重重点头：“当然，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家里的财务大臣了！”
听着哥哥对她职位重要性的夸赞，罗莎明悟地点点头。
随后，她便在罗南茫然的目光下，连忙从怀里钻了出去。
“午餐要凉了，哥哥快点吃。”
罗莎将罗南推到一边，把餐盘放到他面前。
紧接着又抱起账单，挪到另一边坐下。
见罗南还在望着自己，她将纸张挡在面前，小声地说道：“罗莎要工作了，哥哥说过这很重要的，所以不可以再过来抱我的。”
自己这是，被嫌弃了吗？
听到妹妹的话，罗南傻傻地拿起刀叉。
明明少了一大堆的负担，是件大好事才对，但他啃着嘴里的肉排，怎么就感觉一点味道没有呢。
第二天清晨。
罗伯特找到罗南时，诧异地盯着兄长萎靡不振的脸色。
“大哥，你不会是，昨晚偷偷跑到南边的浴场呆了一整晚吧？没必要啊，正常去又没人会说什么。”
“你给我滚蛋。”
罗南没好气地给他脑袋来了一下，冒出的大包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兄长的疼爱。
洗了把脸，恢复精神后，罗南有些疑惑地看向南部城区的方向。
准确来说，是港口区，那里正冒着一缕缕不正常的黑烟。
只是由于距离太远，看的并不真切。
“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罗伯特有些委屈地捂着脑袋，回应道：
“我正想和你说呢，刚从那边买菜回来的村民讲，港口有艘大船被烧了，应该就是昨晚烧起来的，今天早上防卫厅的人把那里全给围了。”
罗南皱起眉头，问道：“有打探到原因吗？”
“听说是水手没注意，把油桶踢翻，被蜡烛点燃导致的。”
“你让人最近多注意街道安全，我去港口那边看看情况。”
罗南吩咐道，带上斩钢剑朝南边走去。
港口的货船停靠十分拥挤，一艘货船燃烧很有可能扩散引起大范围的火灾，因而防火向来是重中之重。
如今海牙城内城区，因为格罗佛家族的事气氛紧张。
这种时候突然冒出这种事故，罗南不太相信只是个单纯的意外。
跨过两个城区的分界线，走过数条街道后，他来到港口区。
这里此刻很热闹，身穿蓝色制服的防卫兵们手持剑盾，拉起一道警戒线，将码头的一处靠岸区域围住。
大量路过的行人围堵在警戒线外，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互相拥簇着，不少人因为看不到里面情况，还焦急地踮起脚尖，不停在原地跳跃。
街道两边还挤满了各色水果蔬菜的摊位。
小贩们大声吆喝，把本就吵闹的现场变得更加喧嚣。
跨过人流，罗南径直往前。
他的身上披了那件代表防卫厅的蓝色罩袍。
因而拦截人流的防卫兵没有阻拦，看了他一眼后就放任通行。
来到出事的货船前，罗南见到的是一艘表面焦黑的三桂帆船，浓郁的黑烟仍不停从内部冒出。
水手们上下奔跑，或是泼水处理，或是抢救货物。
几名蓝衣服的防卫官则站在岸边，互相攀谈着，有人捂着肚子叹气，有人看向货船摇头。
伯纳德也在其中，见到罗南靠近后，他和同伴打了声招呼，靠了过来。
“看样子你们防卫厅今天有的忙了。”
罗南问候道，“吃过早饭了吗？”
伯纳德面色无奈地摇头：
“没呢，大清早刚起床就被长官喊过来处理麻烦，我算好的了，有些同事昨夜半夜还得从被窝出来，在这里熬了一整晚，想想都是折磨。”
“真是辛苦啊。”罗南提起手里的篮子，“刚烤好的白面包，还有新鲜的果酱，和你同事一起尝尝？”
“那我就不客气了。”
伯纳德也不见外，接过后把同事喊来，在欢笑声中分起面包。
捧着热气腾腾又金黄酥脆的面包，他咬了一口后眼神一亮。
“能够享受刚烤好的面包真好，防卫厅旁边的面包店永远用着前一天晚上的存货。”
“这帮关系户手艺不行，排挤附近的同行有一手，还经常以次充好，如果他不是长官侄子，真想给那老板来上一拳。”
听着伯纳德的抱怨，罗南提议道：“以后早上给你们送一份？”
“别了，送到防卫厅容易被人举报，有需要我让人去你的地盘拿吧，另外记得收钱，厅里能报销。”
“没问题。”
罗南点点头，这才看向靠岸焚毁的货船。
“那里的情况能说吗？”
“对外公布的结果是水手造成的意外，但实际上昨晚闹出的乱子很大。”
伯纳德想起熬夜值班同事的抱怨，说道，“人为故意的，这艘货船归属于巴罗家族，那是和你有牵扯的那位小姐，艾尔莎·阿尔瓦的母亲所在家族。”
“昨晚多半是那个乔治的人手干的，船里还有十几具水手的尸体没有公示，终究还是闹到动手的地步了。”
听完伯纳德的解释，罗南明白了情况。
和他想的一样，这里的事故牵扯到内城的格罗佛家族和艾尔莎。
货船的主人是艾尔莎母亲所在的巴罗家族，海牙城中的一个富商家庭。
根据防卫厅收集的证据，可以肯定是格罗佛家族的女婿，那位乔治爵士派人动的手。
看样子是一个狠辣的警告。
伯纳德最后总结：“因为背后涉及内城大家族，这里会以意外事故结案，但按我看长官那发黑的脸，这种事情只能是最后一次。”
“那个乔治要是还敢在南部城区搞出多条人命的乱子，他怕是要来防卫厅住上一段时间了。”
搞明白货船出事的原因，罗南点点头。
见到伯纳德和其他防卫官有事要忙碌起来，他不再多打扰，挥手告别。
“谢了，有时间来我那边逛逛。”
“我会的，最近你也得多注意，有空再见。”
两人告别，罗南最后望了眼冒烟的货船，转身离开这里。
回到北部城区的家园驻地，他带上巡逻卫队，开始完成今天的检视工作。
烈酒和制糖的工艺稳步完善中，流莺街工厂的招标也已经完成。
再过几天，那些投资的商人们就会派人拆掉房屋，最快速度将工厂建设起来。
确认三条街道的工作都有序进行中，罗南盘算起内城区的事情。
“艾尔莎，看消息她现在已经从教会离开，住进了母亲所在的家族，巴罗家族的庄园中。”
和教会的森严不同，巴罗家族不过是海牙城中的一个富商家庭。
罗南从身边认识的人那，就能打探到不少相关的情报。
他在考虑要不要进入内城，去巴罗家族的庄园见见艾尔莎。
内城的矛盾看样子愈发激烈。
而已经牵扯其中的罗南需要更多的情报，以免哪天不明不白地遭到针对。
又过去了一天。
正午时分。
吃完午餐的罗南正规划今天的行程，突然有巡逻卫队的人朝他跑来。
“大人，外面来了个很厉害的女人，说是要见您。”
罗南问道：“知道是谁吗？”
士兵回复：“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但长得年轻漂亮，而且有着一头鲜艳的红发，兄弟们怕她是红发兄弟会的人，不敢让她靠近。”
红头发的少女？
罗南想起艾尔莎身边的那个骑士少女，明白了来人是谁。
“我去看看，不用担心，应该不是敌人，你们动手了吗？”
“有两个兄弟反应过激，违反纪律直接抓人，被她连盾牌踹倒在地，现在挡在门口不敢轻易靠近。”
罗南和这名巡逻卫队一同来到门口，见到的果然是那名叫做丽兹的红发骑士少女。
“木材工厂，皮革厂，纺织厂的份额收入...”
“军费支出，谷物，蔬菜，建材，牲畜的购买，战马饲料，工人薪水支出...”
罗南记录着手头上的一张张财务账单，将详细的收入支出列在上面。
过会还要重新检查，确保财政没有出现缺漏等问题。
纯手写的方式，让复杂的数据在他眼前乱晃。
好不容易完成一半的工作后，他有些烦躁地把账单推到一边，趴在桌子上发呆。
明明管理的地区正在蒸蒸日上。
但也因此多出了一大堆账务需要他处理，每天还需要实时更新。
好烦，这鬼东西算起来真的好麻烦。
如果可以，他真的一刻也不想在书桌前多呆，恨不得立刻跑出去挥舞斩钢剑发泄一番。
可惜不行，罗南歪着头叹气。
自己带来的人中没有会精算的人才。
至于从外招聘，一方面接受过数学教育的人，家庭背景都算不错，很难看上他这片北部城区的小势力。
另一方面，就算有人愿意来，罗南一时半会也无法信任。
毕竟其他村民不懂这个，没人管制。
只要对方想，能很轻易的做手脚，在日常采购中贪污掉大量的金币。
手下的人才匮乏，需要慢慢培养。
虽然烦的头疼，短时间内，罗南也只能自己先负责这些财务事项。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
“哥哥，妈妈见你忙着工作忘了吃饭，让我把午餐给你送过来。”
罗莎推开房门，进入到内部。
她的手上捧着一份餐盘。
上面摆有两块刚烤好，还冒着热气的白面包，一份浇汁猪排，一份盐烤三文鱼，以及一大份胡萝卜，生菜，黄瓜等拌成的蔬菜沙拉。
将餐盘小心放在桌上，罗莎往哥哥的方向望去。
却见到他正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身边还凌乱堆放着好多纸张。
“太好了，快来我这边。”
听见妹妹的声音，罗南连忙抬起头。
望着身穿童装棕色羊毛连衣裙，露出小腿白嫩肌肤的可爱女孩，朝她挥了挥手。
罗莎点点头，拿起餐盘靠近，却疑惑地看着哥哥将餐盘放到一边。
午餐看起来不错，但罗南现在哪有胃口，比起这个，他急需补充精神上的食粮。
啊，就是这个，终于又活过来了。
抱着如棉花糖般轻飘飘的妹妹，罗南忍不住低下头，蹭着她的小脑袋。
温热的触感，伴随着清甜的芬芳，让他身体放松下来。
罗南现在很开心，脸上充满笑容，就是被他搂着的罗莎鼓起小嘴，有点小小的不开心。
明明应该吃饭的，哥哥又开始蹭自己了，痒痒的，好奇怪。
罗莎想从他怀里钻出去，只是见到哥哥露出可怜的疲惫表情后，还是心疼起来。
乖乖坐在他的大腿上，让他抱的更加舒服些。
被抱着的过程中，罗莎注意到桌子上堆放的纸张，好奇看去。
好多数字啊，她想起哥哥此前的教导，不自觉地在脑海中处理起来。
罗南见她专注地盯着账单，担心她因看不懂而感到沮丧，于是解释道：
“这是家园驻地和流莺街的财务账单，不是用来学习算术的书本，看不懂也没关系的。”
“看得懂哦。”罗莎却摇摇头。
她在罗南惊讶的目光下，拿过一张空白的纸张，在上面写下一部分还未完成的计算过程。
上面的内容模仿了罗南之前的账本罗列，计算准确，井然有序。
“哥哥？我做错了吗？”
久久没有等到回复，罗莎有些忐忑地转头看他，担心自己写错了。
罗南回过神来，托住她的腋下，惊喜地把娇小的妹妹举过头顶，站起来转了一圈。
随后才坐下，将她轻轻放回自己的大腿上。
“没有问题，太棒了！”
让罗莎继续写了几份财务账单，确认她足以胜任这个职责后，罗南心中的负担终于放下。
没想到心心念念的精算人才，其实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仔细想想后，罗南对妹妹表现出来的突出能力倒也能够理解。
罗莎的学习能力本就很强，学的时候又很专心。
不像罗伯特那货，让他读书比杀了他都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更重要的是，作为罗南的同代血亲，罗莎继承了完整的磐石之血。
在体质lv5的加持下，无论是体力还是思考能力，都已经不亚于成人。
见到罗南格外开心，罗莎好奇地问道：“所以我是帮到忙了吗？”
罗南重重点头：“当然，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家里的财务大臣了！”
听着哥哥对她职位重要性的夸赞，罗莎明悟地点点头。
随后，她便在罗南茫然的目光下，连忙从怀里钻了出去。
“午餐要凉了，哥哥快点吃。”
罗莎将罗南推到一边，把餐盘放到他面前。
紧接着又抱起账单，挪到另一边坐下。
见罗南还在望着自己，她将纸张挡在面前，小声地说道：“罗莎要工作了，哥哥说过这很重要的，所以不可以再过来抱我的。”
自己这是，被嫌弃了吗？
听到妹妹的话，罗南傻傻地拿起刀叉。
明明少了一大堆的负担，是件大好事才对，但他啃着嘴里的肉排，怎么就感觉一点味道没有呢。
第二天清晨。
罗伯特找到罗南时，诧异地盯着兄长萎靡不振的脸色。
“大哥，你不会是，昨晚偷偷跑到南边的浴场呆了一整晚吧？没必要啊，正常去又没人会说什么。”
“你给我滚蛋。”
罗南没好气地给他脑袋来了一下，冒出的大包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兄长的疼爱。
洗了把脸，恢复精神后，罗南有些疑惑地看向南部城区的方向。
准确来说，是港口区，那里正冒着一缕缕不正常的黑烟。
只是由于距离太远，看的并不真切。
“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罗伯特有些委屈地捂着脑袋，回应道：
“我正想和你说呢，刚从那边买菜回来的村民讲，港口有艘大船被烧了，应该就是昨晚烧起来的，今天早上防卫厅的人把那里全给围了。”
罗南皱起眉头，问道：“有打探到原因吗？”
“听说是水手没注意，把油桶踢翻，被蜡烛点燃导致的。”
“你让人最近多注意街道安全，我去港口那边看看情况。”
罗南吩咐道，带上斩钢剑朝南边走去。
港口的货船停靠十分拥挤，一艘货船燃烧很有可能扩散引起大范围的火灾，因而防火向来是重中之重。
如今海牙城内城区，因为格罗佛家族的事气氛紧张。
这种时候突然冒出这种事故，罗南不太相信只是个单纯的意外。
跨过两个城区的分界线，走过数条街道后，他来到港口区。
这里此刻很热闹，身穿蓝色制服的防卫兵们手持剑盾，拉起一道警戒线，将码头的一处靠岸区域围住。
大量路过的行人围堵在警戒线外，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互相拥簇着，不少人因为看不到里面情况，还焦急地踮起脚尖，不停在原地跳跃。
街道两边还挤满了各色水果蔬菜的摊位。
小贩们大声吆喝，把本就吵闹的现场变得更加喧嚣。
跨过人流，罗南径直往前。
他的身上披了那件代表防卫厅的蓝色罩袍。
因而拦截人流的防卫兵没有阻拦，看了他一眼后就放任通行。
来到出事的货船前，罗南见到的是一艘表面焦黑的三桂帆船，浓郁的黑烟仍不停从内部冒出。
水手们上下奔跑，或是泼水处理，或是抢救货物。
几名蓝衣服的防卫官则站在岸边，互相攀谈着，有人捂着肚子叹气，有人看向货船摇头。
伯纳德也在其中，见到罗南靠近后，他和同伴打了声招呼，靠了过来。
“看样子你们防卫厅今天有的忙了。”
罗南问候道，“吃过早饭了吗？”
伯纳德面色无奈地摇头：
“没呢，大清早刚起床就被长官喊过来处理麻烦，我算好的了，有些同事昨夜半夜还得从被窝出来，在这里熬了一整晚，想想都是折磨。”
“真是辛苦啊。”罗南提起手里的篮子，“刚烤好的白面包，还有新鲜的果酱，和你同事一起尝尝？”
“那我就不客气了。”
伯纳德也不见外，接过后把同事喊来，在欢笑声中分起面包。
捧着热气腾腾又金黄酥脆的面包，他咬了一口后眼神一亮。
“能够享受刚烤好的面包真好，防卫厅旁边的面包店永远用着前一天晚上的存货。”
“这帮关系户手艺不行，排挤附近的同行有一手，还经常以次充好，如果他不是长官侄子，真想给那老板来上一拳。”
听着伯纳德的抱怨，罗南提议道：“以后早上给你们送一份？”
“别了，送到防卫厅容易被人举报，有需要我让人去你的地盘拿吧，另外记得收钱，厅里能报销。”
“没问题。”
罗南点点头，这才看向靠岸焚毁的货船。
“那里的情况能说吗？”
“对外公布的结果是水手造成的意外，但实际上昨晚闹出的乱子很大。”
伯纳德想起熬夜值班同事的抱怨，说道，“人为故意的，这艘货船归属于巴罗家族，那是和你有牵扯的那位小姐，艾尔莎·阿尔瓦的母亲所在家族。”
“昨晚多半是那个乔治的人手干的，船里还有十几具水手的尸体没有公示，终究还是闹到动手的地步了。”
听完伯纳德的解释，罗南明白了情况。
和他想的一样，这里的事故牵扯到内城的格罗佛家族和艾尔莎。
货船的主人是艾尔莎母亲所在的巴罗家族，海牙城中的一个富商家庭。
根据防卫厅收集的证据，可以肯定是格罗佛家族的女婿，那位乔治爵士派人动的手。
看样子是一个狠辣的警告。
伯纳德最后总结：“因为背后涉及内城大家族，这里会以意外事故结案，但按我看长官那发黑的脸，这种事情只能是最后一次。”
“那个乔治要是还敢在南部城区搞出多条人命的乱子，他怕是要来防卫厅住上一段时间了。”
搞明白货船出事的原因，罗南点点头。
见到伯纳德和其他防卫官有事要忙碌起来，他不再多打扰，挥手告别。
“谢了，有时间来我那边逛逛。”
“我会的，最近你也得多注意，有空再见。”
两人告别，罗南最后望了眼冒烟的货船，转身离开这里。
回到北部城区的家园驻地，他带上巡逻卫队，开始完成今天的检视工作。
烈酒和制糖的工艺稳步完善中，流莺街工厂的招标也已经完成。
再过几天，那些投资的商人们就会派人拆掉房屋，最快速度将工厂建设起来。
确认三条街道的工作都有序进行中，罗南盘算起内城区的事情。
“艾尔莎，看消息她现在已经从教会离开，住进了母亲所在的家族，巴罗家族的庄园中。”
和教会的森严不同，巴罗家族不过是海牙城中的一个富商家庭。
罗南从身边认识的人那，就能打探到不少相关的情报。
他在考虑要不要进入内城，去巴罗家族的庄园见见艾尔莎。
内城的矛盾看样子愈发激烈。
而已经牵扯其中的罗南需要更多的情报，以免哪天不明不白地遭到针对。
又过去了一天。
正午时分。
吃完午餐的罗南正规划今天的行程，突然有巡逻卫队的人朝他跑来。
“大人，外面来了个很厉害的女人，说是要见您。”
罗南问道：“知道是谁吗？”
士兵回复：“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但长得年轻漂亮，而且有着一头鲜艳的红发，兄弟们怕她是红发兄弟会的人，不敢让她靠近。”
红头发的少女？
罗南想起艾尔莎身边的那个骑士少女，明白了来人是谁。
“我去看看，不用担心，应该不是敌人，你们动手了吗？”
“有两个兄弟反应过激，违反纪律直接抓人，被她连盾牌踹倒在地，现在挡在门口不敢轻易靠近。”
罗南和这名巡逻卫队一同来到门口，见到的果然是那名叫做丽兹的红发骑士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