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阴晴不定

    东离事情是不多,只是大宣事情多的很,嘉武帝为了筹备朝奉年的事情,整日里忙的焦头烂额,连刘后都跟着忙碌起来。

    这几天,各国来朝使臣越来越多,驿站住了满满当当的异国人。

    今日早朝之上,赤凉国和赫利八族的使臣风尘仆仆的赶到了。

    “赤凉公主,携赤凉使臣见过大宣陛下。”红衣女子右手放在胸前,朝嘉武帝见礼,赤凉人向来民风开放,一身鲜艳红衣分外惹眼,身上的蓝色宝石坠饰映着袒露细腰上的软肉,刺得朝堂上的大臣看都不敢看。

    “公主免礼,赤凉到我大宣路途遥远,辛苦使者们了,来人,赐座奉茶。”

    “谢陛下。”

    “赫利八族见过陛下...”

    “南戎使者见过陛下...”

    一场寒喧过后,刘后的脸都要笑僵了,但又不得不保持着委婉的仪态,以示大宣风范。

    “众使者不妨先去使馆休息,今晚,朕会亲自给各位使臣接风洗尘,退朝吧!”

    今日皇宫真是分外热闹,凤曦作为大宣的公主,便拉着一同进宫的北堂易去前殿凑热闹。

    前朝的大臣们将将散朝,一出大殿便瞧见可爱的公主,还有一脸煞气的东离摄政王。

    惹不起他们还躲不起吗?

    几个大臣瞧见北堂易之后,脚步生生转了一个弯,还在台阶之上的赤凉公主一手放在额前,挡着温煦的阳光,一眼就瞧见了,那台下之人。是北堂哥哥!

    一身红衣似火的人立刻提着裙摆跑下来,身上缀着的成串的小宝石叮叮朗朗的发出悦耳的声音,鲜活的姑娘就这么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出现在北堂易的眼前。

    “北堂哥哥,听说你亲自来了大宣,我便也跟来了。”

    话中亲昵之意尽显。

    凤曦微微挑眉,不动声色的向外迈出一小步,与北堂易拉开距离。

    北堂易压着眸中情绪,“赤凉里大宣甚远,公主这一程着实辛苦,还是快些去休息吧。”

    他声音透着一丝生硬的感觉,眸光中没有什么变化。

    反倒是那个赤凉的小公主,性情如她的红衣一般热情似火,“没关系的,见到了北堂哥哥,阿鸢就不累了,要不然你看看。”

    小公主拎着裙摆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显然精神十足。

    北堂易按着眉心,“本王连日奔波,现下倒是累得很,既如此,本王就先回去了...”

    “哎哎哎...”阿鸢赶紧拽住他的衣袖,瞧见北堂易盯着她的手一脸暗沉的模样,随后又忌惮什么似的倏然松了手,“北堂哥哥已来了大宣好几日了,还没有休息过来吗?”

    “年纪大了,身子不大好。”北堂易口吻中带着敷衍,显然是想结束这段对话,拉住凤曦的手就往回走。

    阿鸢张开双手拦在他们身前,好像才看见凤曦的存在似的,连语气都冷了下来,“她是谁?”

    “我大宣唯一的公主岂是你能置喙的?”

    凤旸不紧不慢的从台阶走下,直直逼近阿鸢,居高临下的审视压迫着。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欺负他的妹妹?活得不耐烦了?

    阿鸢看了凤曦一眼,能神能屈道,“方才是阿鸢无礼了,见过大宣公主。”

    “无妨。”凤曦淡淡回应。

    见赤凉的公主这么识好歹,凤旸也收回了方才那副吓唬人的表情,拉住凤曦的一只手腕,“六哥瞧你眼下乌青这般重,快些回去休息。”

    只奈何另一只手腕还在北堂易的手中。嘉武帝一下朝便瞧见那个杀千刀的东离摄政王对他的宝贝女儿拉拉扯扯,当即脸都绿了。

    快步走下台阶之后,看着那一幕着实刺眼,扬声便道,“摄政王留步!”

    北堂易不得不放开凤曦的手,微微拱手道,“陛下。”

    嘉武帝挤出一个笑,“朕还有些事想和摄政王探讨一二,想来摄政王现下应该无事。”

    养心殿中,氤氲着一室龙涎香,北堂易的茶品了三杯,脸色越来越沉,反倒是嘉武帝认真的批阅奏折,时不时问上一句无关痛痒的话题。待北堂易敷衍回答之后,整室便又恢复到一片寂静之中。

    从下朝之后,一直坐到用膳之时。

    殿外赵忠全唤了一声,“陛下,该用午膳了。”

    嘉武帝从书海中抬起头来,见到不远处的北堂易坐的端正,这才像是才瞧见他的存在一般,“哎呀,本来想同摄政玩话话家常的,只是朕要看的折子实在太多,朕无意怠慢摄政王。”

    手中冷透的茶杯被搁下,北堂易难得好脾气的回了一句,“陛下政务繁忙,已到午膳时间,本王便不跟着叨扰了,告辞。”

    嘉武帝放下笔,“去嘉德殿!”

    赵忠全瞧着那位满脸戾气的出来,听见嘉武帝摆驾嘉德殿的声音后,周身都漫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这位可是个疯主,千万不能惹恼了去。

    凤曦被六哥拉着回了嘉德宫,方才那赤凉的公主阿鸢这么亲昵的称呼北堂易,也不见北堂易反感,可见二人的关系不同寻常。难道父皇说的东离有意与那几个国家和亲是真的吗?

    可是...可是不是说北堂易不是对外放出风声,说自己已经...不行了吗?

    若是和亲,不应该是赤凉的公主嫁给东离的皇室吗?这又算怎么回事?果然这些年养尊处优,让她对这些政事的敏感度都降低了许多,早知如此,晚上她就不应该偷偷看话本,应该多看点周国时事了。

    “那北堂易已经是东离的摄政王了,曦儿,你现在可不能与他走的这般近了?”

    “近吗?可是他之前是曦儿的侍卫呀?”

    凤旸冷哼一声,“现在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段在大宣做侍卫的经历对于他来说,自然是难以面对的。曦儿,北堂易幼时就是个离经叛道的主,现在更是心性嚣张阴晴不定,难以琢磨,以后一定要离他远些!”

    啊?可是北堂易幼时就对她很好,现在同样也是,怎么就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