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李世民在寿功殿的第一天
皇后走了。
韦贵妃一脸焦急地看着此刻好似丢了魂一般，倚靠在墙壁上，一脸萧索的皇帝李世民。
“陛下，您别愣着了，若是太子真的退位，这储君之位，还有谁能坐？”
“有谁敢坐？”
李世民只是呆呆的抬头看着她。
满脑子都是刚才长孙皇后那激烈的斥责声。
自己恨承乾吗？
若是以往别人问出这个问题，李世民绝对要恶狠狠的亲手砍下对方的脑袋。
但是如今回想这段时间的种种事情，李世民忽的只觉得后背猛然传来一股凉意。
毛骨悚然！
“朕，竟是成了此等昏聩之人？”
他口中喃喃，脑海中一幅幅画面在此刻开始浮现。
长安海池边上，和自己垂钓的太上皇，那谆谆教导着要好生对待太子的话语：“哎，若是建成当年有承乾半分担当和才干，你们兄弟何至于走到这般。”
甘露殿中，房玄龄和杜如晦他们一次次的感慨大唐得如此太子，如得上天圣眷：“陛下啊，有太子如此皇孙，我大唐至少可兴旺繁盛三百年！”
立政殿中，皇后在知道了太子给他找回来始皇传国玉玺时的轻笑：“陛下还说承乾是逆子吗？那孩子纯孝，是你亲眼看着长大的......”
成一殿前，秦琼口中带血，一脸悲愤绝望：“殿下啊！秦王殿下，您究竟是怎么了？！”
还有最后，自家太子承乾那双，好似彻底失去了光泽的双眸，空洞无神的看着他。
“父皇，儿臣会自戕谢罪天下！玄武门宫变残害亲族也好，河东道屠戮世族也罢，便是那佛门之事也尽管朝儿臣身上丢......儿臣保证父皇您的皇位，干干净净！”
恐怖的情绪宛若排山倒海，霎时间几乎冲垮此刻李世民的心理防线。
让他身体一软，竟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额头之上冷汗密布。
眼前的视线，更是昏昏沉沉。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啦，陛下，您怎么了？！”
脸上传来焦急的拍打，粗犷熟悉的嗓音，让李世民的意识勉强的回归。
看着面前尉迟敬德焦急到唾沫星子狂喷的样子，李世民却是根本没有心思纠结这些事情。
强撑着有些发软的身体，一把抓住对方。
“朕的承乾，承乾他在哪里？！”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是那圆圆的明月~是那圆圆的明月~”
在昏暗的灯光下，穿着异域胡姬舞女打扮的青楼姑娘们，一个个裙摆随着舞动轻轻飘扬，犹如一朵盛开的花朵。
舞步如同流水般悠扬，眉眼如画，微微上扬的嘴角挂着神秘的笑意。
歌声更是如同天籁之音，婉转悠扬，仿佛能穿透人心。
尽管只是李承乾随手写下的小曲，却是在这云仙楼乐师和青楼姑娘们的表演下，那般灵动鲜活。
作为这云仙楼之中，为数不多卖艺不卖身的存在。
若是技艺欠佳，模样不行，早就没饭吃了。
因此此刻李承乾面前的这些姑娘，一个个放到后世，都是不开美颜直接正面硬刚原相机的存在。
“哈！”
“嘿！”
悠扬的曲子中，李承乾整个人颇有些放浪形骸的样子。
竟是走到几人的中间，舞姿前卫的做出一个个的动作，口中还大声唱着前世熟悉的曲子。
门外。
程咬金，王德一脸的纠结紧张。
而比起他们而言，此刻云仙楼的老鸨却是更加紧张。
楼下一水的锦衣卫，还有重甲兵卒，让她已然是明白，她今天招待的这位公子，身份恐怕比起她想象的，还要高上太多。
甚至......
崔孝国目光阴森的看着这个老鸨，闪烁着杀意的凶狠眼神，吓得老鸨恨不得当场就直接晕死过去。
然而。
这个老鸨觉得煎熬，此刻这些对太子忠心耿耿，渴望做出一番事业，盼着好男儿建功立业的锦衣卫，更是内心煎熬无比。
上面那正在纵情享乐的，可是他们奉若神明一般的太子啊！
几乎所有人，此刻内心都只有一个想法。
“刀了那个让太子如此伤心颓废的家伙！”
锦衣卫如此动静，云仙楼周边一些商户和百姓们，都是忍不住的在外面好奇张望。
半天不见有人被抓出来，楼上管弦丝竹之声依旧不绝。
让不少人纷纷猜测起来，这云仙楼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一架马车停在了云仙楼前。
长孙皇后的贴身宫女快步朝着里面走去，没过一会儿，乾英英便是跟着走了出来。
“皇后娘娘，您还是回去吧，太子今日心情不佳，谁也不想见，臣女会在这里盯着，不会让太子出事的......”
马车之中，长孙皇后顿时忍不住的担忧。
“承乾可有说，何时回宫？”
乾英英无奈摇头，顿时，长孙皇后又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听着楼上传来的靡靡之声，轻轻摇了摇头。
很快，马车离开。
而就在长孙皇后这边刚走不久，尉迟敬德也是急匆匆的带着一身便装的皇帝李世民，赶到了这边。
“陛下，您还是回去吧，太子殿下今日谁都不见！”
刚走到门口，乾英英的身影便是已经拦在了面前。
“你是他认定的太子妃，如今他来这种地方，难道你也要护着？”李世民皱眉，目光有些焦急的朝着楼上的方向看去。
“朕只是和他说几句话，不会吵起来.....”
乾英英再次拦挡。
“陛下，您若是真的心疼太子，就让他一个人在这边清静一些日子吧？太子也很累的。上面都是一些卖艺不卖身的清白姑娘，臣女也会从旁盯着，不会出事的。”
李世民：“......”
看着那一楼一个个锦衣卫看过来的眼神，又看了一眼此刻正在这边守着的程咬金和王德两人。
最终，李世民还是叹息一声。
没有固执的上去见太子。
“走，回阳成宫！”
此刻的阳成宫寿功殿这边，却已然是宛若炸了锅一般。
并州刺史王铭，司马王青云，还有商务司萧锐，医学院，农学院，黄河水利工程官员......在太原府的，或是今日来太原府述职的。
不过是一上午的时间，这边便是等候了上百名官员。
“李老，殿下可是生病了？为何至今迟迟不见人来？”
“虞老不如您就去找找太子吧，实在不行，找找英英姑娘也好啊，如今这么多事情还等着殿下的批复。”
“王刺史，这可如何是好？大同那边国立医学研究院已经建成了，可是这医师却还没有着落，殿下这不在，总不能一直空着吧？”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前些时日卫生改革各地的财报都送上来了，一些亏空的还在等着我等这边补上呢......”
李纲虞世南两人，此刻也是焦急得额头之上满是汗水。
秘书处这边，王语嫣看着飞奔回来的几个小姐妹，急忙上前。
“殿下人呢？可曾打听到？”
女官有些犹豫，思忖了几秒，最终咬了咬牙，正准备说什么，忽而一旁殿门陡然传来一道嘹亮的声音。
“皇帝驾到！”
众人一愣，随后赶忙纷纷就要行礼迎驾。
所有人都是一头的雾水。
太子殿下没来，陛下倒是来了，这今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莫非皇帝陛下把太子殿下给......
李纲虞世南两人拱手站在队伍的前面，看着此刻从马车上下来的李世民，两人的眼中却带着明显的怨气。
“老夫（臣）参见陛下，陛下圣安！”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
看着面前这些太子属官，又在众人手中几乎人手一份的文书上瞥了一眼，心头升起一股压力。
“好了，平身吧，太子今日身体不适，这些奏疏文卷，朕来处理！”
说着，李世民也便是不顾众人面面相觑的目光。
直接走进了寿功殿之中。
看着寿功殿中大殿之前，那一方自家太子坐了一年多的位置，那周围两侧还摆放着李纲和虞世南两人的小桌子。
只不过，如今三个桌子之上，此刻却皆是堆了一摞摞的文书和卷轴。
李世民：“......”
“陛下，当真不能将太子殿下请回来？”李纲凑到李世民身边，小声询问。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没有在意他口中的“请”字，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如今他正在气头上，便是他的母后都不见，朕......朕便是想要去劝他，怕是强行走进去，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
他叹息一声，看着面前一桌子的文书，还有身后那么多等待处理的官员。
“罢了，先让他冷静些时日吧，这边的事情，朕处理也一样。”
一旁。
虞世南看着这位已经接近有一年未曾处理过什么像样朝政的皇帝陛下，又看了看这寿功殿的情况。
不由得和李纲对视一眼。
陛下啊！
您如今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一点我们很高兴。
但是......您是否有些过于自信了？
这并州道新政的政务，可不是长安那些......
李世民坐在了李承乾这位太子的位置上，接过最为紧急的，关于吐谷浑方向青海城和赤水城的驻军补给申请。
看了一眼，正准备大手一挥，直接通过。
一旁李纲赶忙将他的手按住。
“别别别，陛下，千万不敢！”
李世民一脸疑惑：“这是为何？吐谷浑当地驻军多申请一些补给，也是为了巩固我大唐在那边的掌控......”
一旁虞世南轻轻摇了摇头，伸手点了点一旁的堪舆图。
“陛下，这千里迢迢的运输过去先不说损耗不少，单说如今青海城和赤水城那边还在大兴土木，本就是已经投入了很多。”
“这种驻军补给的东西，像是武器兵甲的损耗，我等可以直接送去，但是这些药品，军粮，还有战马之类的，我等完全是有办法省下来的。”
一旁李纲点头颔首，凑在李世民身边叹息一声。
“殿下如今正拿捏着那吐蕃的赞普，如此机会，完全可以敲他们一笔！”
等着给他处理公务的并州刺史王铭闻言，也是点了点头。
却是又开口补充。
“何止啊，不仅仅是吐蕃，吐谷浑当初的赔款，今年的款项还没给，我等完全可以以此为理由，再在吐谷浑劫掠一番，他们当地药品还是不少的！”
李世民：“......”
什么阳成宫，这TM是阳成寨吧？
但不得不说，如今这太原府的官员们，对待外邦异族，还真有种土匪看到商户的感觉，一个个的发起狠来，当真毫不客气。
当天，寿功殿内李世民面前文书越堆越高。
很多关于新政改革的详细内容，他完全一概不知，甚至于，对于自家太子这个亲儿子的政治方针，也是一知半解的他。
不仅仅自己累得半死，更是好悬没有累垮李纲和虞世南两人。
秘书处，终于顶到一天下值，王语嫣，武顺等秘书处的女官们，却好似那被吸干了精气一般，瘫软的趴在自己的位置上。
“殿下啊.....您要是再不回来，臣女就扛不到嫁给您的那一天了啊......”
韦贵妃一脸焦急地看着此刻好似丢了魂一般，倚靠在墙壁上，一脸萧索的皇帝李世民。
“陛下，您别愣着了，若是太子真的退位，这储君之位，还有谁能坐？”
“有谁敢坐？”
李世民只是呆呆的抬头看着她。
满脑子都是刚才长孙皇后那激烈的斥责声。
自己恨承乾吗？
若是以往别人问出这个问题，李世民绝对要恶狠狠的亲手砍下对方的脑袋。
但是如今回想这段时间的种种事情，李世民忽的只觉得后背猛然传来一股凉意。
毛骨悚然！
“朕，竟是成了此等昏聩之人？”
他口中喃喃，脑海中一幅幅画面在此刻开始浮现。
长安海池边上，和自己垂钓的太上皇，那谆谆教导着要好生对待太子的话语：“哎，若是建成当年有承乾半分担当和才干，你们兄弟何至于走到这般。”
甘露殿中，房玄龄和杜如晦他们一次次的感慨大唐得如此太子，如得上天圣眷：“陛下啊，有太子如此皇孙，我大唐至少可兴旺繁盛三百年！”
立政殿中，皇后在知道了太子给他找回来始皇传国玉玺时的轻笑：“陛下还说承乾是逆子吗？那孩子纯孝，是你亲眼看着长大的......”
成一殿前，秦琼口中带血，一脸悲愤绝望：“殿下啊！秦王殿下，您究竟是怎么了？！”
还有最后，自家太子承乾那双，好似彻底失去了光泽的双眸，空洞无神的看着他。
“父皇，儿臣会自戕谢罪天下！玄武门宫变残害亲族也好，河东道屠戮世族也罢，便是那佛门之事也尽管朝儿臣身上丢......儿臣保证父皇您的皇位，干干净净！”
恐怖的情绪宛若排山倒海，霎时间几乎冲垮此刻李世民的心理防线。
让他身体一软，竟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额头之上冷汗密布。
眼前的视线，更是昏昏沉沉。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啦，陛下，您怎么了？！”
脸上传来焦急的拍打，粗犷熟悉的嗓音，让李世民的意识勉强的回归。
看着面前尉迟敬德焦急到唾沫星子狂喷的样子，李世民却是根本没有心思纠结这些事情。
强撑着有些发软的身体，一把抓住对方。
“朕的承乾，承乾他在哪里？！”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是那圆圆的明月~是那圆圆的明月~”
在昏暗的灯光下，穿着异域胡姬舞女打扮的青楼姑娘们，一个个裙摆随着舞动轻轻飘扬，犹如一朵盛开的花朵。
舞步如同流水般悠扬，眉眼如画，微微上扬的嘴角挂着神秘的笑意。
歌声更是如同天籁之音，婉转悠扬，仿佛能穿透人心。
尽管只是李承乾随手写下的小曲，却是在这云仙楼乐师和青楼姑娘们的表演下，那般灵动鲜活。
作为这云仙楼之中，为数不多卖艺不卖身的存在。
若是技艺欠佳，模样不行，早就没饭吃了。
因此此刻李承乾面前的这些姑娘，一个个放到后世，都是不开美颜直接正面硬刚原相机的存在。
“哈！”
“嘿！”
悠扬的曲子中，李承乾整个人颇有些放浪形骸的样子。
竟是走到几人的中间，舞姿前卫的做出一个个的动作，口中还大声唱着前世熟悉的曲子。
门外。
程咬金，王德一脸的纠结紧张。
而比起他们而言，此刻云仙楼的老鸨却是更加紧张。
楼下一水的锦衣卫，还有重甲兵卒，让她已然是明白，她今天招待的这位公子，身份恐怕比起她想象的，还要高上太多。
甚至......
崔孝国目光阴森的看着这个老鸨，闪烁着杀意的凶狠眼神，吓得老鸨恨不得当场就直接晕死过去。
然而。
这个老鸨觉得煎熬，此刻这些对太子忠心耿耿，渴望做出一番事业，盼着好男儿建功立业的锦衣卫，更是内心煎熬无比。
上面那正在纵情享乐的，可是他们奉若神明一般的太子啊！
几乎所有人，此刻内心都只有一个想法。
“刀了那个让太子如此伤心颓废的家伙！”
锦衣卫如此动静，云仙楼周边一些商户和百姓们，都是忍不住的在外面好奇张望。
半天不见有人被抓出来，楼上管弦丝竹之声依旧不绝。
让不少人纷纷猜测起来，这云仙楼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一架马车停在了云仙楼前。
长孙皇后的贴身宫女快步朝着里面走去，没过一会儿，乾英英便是跟着走了出来。
“皇后娘娘，您还是回去吧，太子今日心情不佳，谁也不想见，臣女会在这里盯着，不会让太子出事的......”
马车之中，长孙皇后顿时忍不住的担忧。
“承乾可有说，何时回宫？”
乾英英无奈摇头，顿时，长孙皇后又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听着楼上传来的靡靡之声，轻轻摇了摇头。
很快，马车离开。
而就在长孙皇后这边刚走不久，尉迟敬德也是急匆匆的带着一身便装的皇帝李世民，赶到了这边。
“陛下，您还是回去吧，太子殿下今日谁都不见！”
刚走到门口，乾英英的身影便是已经拦在了面前。
“你是他认定的太子妃，如今他来这种地方，难道你也要护着？”李世民皱眉，目光有些焦急的朝着楼上的方向看去。
“朕只是和他说几句话，不会吵起来.....”
乾英英再次拦挡。
“陛下，您若是真的心疼太子，就让他一个人在这边清静一些日子吧？太子也很累的。上面都是一些卖艺不卖身的清白姑娘，臣女也会从旁盯着，不会出事的。”
李世民：“......”
看着那一楼一个个锦衣卫看过来的眼神，又看了一眼此刻正在这边守着的程咬金和王德两人。
最终，李世民还是叹息一声。
没有固执的上去见太子。
“走，回阳成宫！”
此刻的阳成宫寿功殿这边，却已然是宛若炸了锅一般。
并州刺史王铭，司马王青云，还有商务司萧锐，医学院，农学院，黄河水利工程官员......在太原府的，或是今日来太原府述职的。
不过是一上午的时间，这边便是等候了上百名官员。
“李老，殿下可是生病了？为何至今迟迟不见人来？”
“虞老不如您就去找找太子吧，实在不行，找找英英姑娘也好啊，如今这么多事情还等着殿下的批复。”
“王刺史，这可如何是好？大同那边国立医学研究院已经建成了，可是这医师却还没有着落，殿下这不在，总不能一直空着吧？”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前些时日卫生改革各地的财报都送上来了，一些亏空的还在等着我等这边补上呢......”
李纲虞世南两人，此刻也是焦急得额头之上满是汗水。
秘书处这边，王语嫣看着飞奔回来的几个小姐妹，急忙上前。
“殿下人呢？可曾打听到？”
女官有些犹豫，思忖了几秒，最终咬了咬牙，正准备说什么，忽而一旁殿门陡然传来一道嘹亮的声音。
“皇帝驾到！”
众人一愣，随后赶忙纷纷就要行礼迎驾。
所有人都是一头的雾水。
太子殿下没来，陛下倒是来了，这今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莫非皇帝陛下把太子殿下给......
李纲虞世南两人拱手站在队伍的前面，看着此刻从马车上下来的李世民，两人的眼中却带着明显的怨气。
“老夫（臣）参见陛下，陛下圣安！”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
看着面前这些太子属官，又在众人手中几乎人手一份的文书上瞥了一眼，心头升起一股压力。
“好了，平身吧，太子今日身体不适，这些奏疏文卷，朕来处理！”
说着，李世民也便是不顾众人面面相觑的目光。
直接走进了寿功殿之中。
看着寿功殿中大殿之前，那一方自家太子坐了一年多的位置，那周围两侧还摆放着李纲和虞世南两人的小桌子。
只不过，如今三个桌子之上，此刻却皆是堆了一摞摞的文书和卷轴。
李世民：“......”
“陛下，当真不能将太子殿下请回来？”李纲凑到李世民身边，小声询问。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没有在意他口中的“请”字，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如今他正在气头上，便是他的母后都不见，朕......朕便是想要去劝他，怕是强行走进去，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
他叹息一声，看着面前一桌子的文书，还有身后那么多等待处理的官员。
“罢了，先让他冷静些时日吧，这边的事情，朕处理也一样。”
一旁。
虞世南看着这位已经接近有一年未曾处理过什么像样朝政的皇帝陛下，又看了看这寿功殿的情况。
不由得和李纲对视一眼。
陛下啊！
您如今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一点我们很高兴。
但是......您是否有些过于自信了？
这并州道新政的政务，可不是长安那些......
李世民坐在了李承乾这位太子的位置上，接过最为紧急的，关于吐谷浑方向青海城和赤水城的驻军补给申请。
看了一眼，正准备大手一挥，直接通过。
一旁李纲赶忙将他的手按住。
“别别别，陛下，千万不敢！”
李世民一脸疑惑：“这是为何？吐谷浑当地驻军多申请一些补给，也是为了巩固我大唐在那边的掌控......”
一旁虞世南轻轻摇了摇头，伸手点了点一旁的堪舆图。
“陛下，这千里迢迢的运输过去先不说损耗不少，单说如今青海城和赤水城那边还在大兴土木，本就是已经投入了很多。”
“这种驻军补给的东西，像是武器兵甲的损耗，我等可以直接送去，但是这些药品，军粮，还有战马之类的，我等完全是有办法省下来的。”
一旁李纲点头颔首，凑在李世民身边叹息一声。
“殿下如今正拿捏着那吐蕃的赞普，如此机会，完全可以敲他们一笔！”
等着给他处理公务的并州刺史王铭闻言，也是点了点头。
却是又开口补充。
“何止啊，不仅仅是吐蕃，吐谷浑当初的赔款，今年的款项还没给，我等完全可以以此为理由，再在吐谷浑劫掠一番，他们当地药品还是不少的！”
李世民：“......”
什么阳成宫，这TM是阳成寨吧？
但不得不说，如今这太原府的官员们，对待外邦异族，还真有种土匪看到商户的感觉，一个个的发起狠来，当真毫不客气。
当天，寿功殿内李世民面前文书越堆越高。
很多关于新政改革的详细内容，他完全一概不知，甚至于，对于自家太子这个亲儿子的政治方针，也是一知半解的他。
不仅仅自己累得半死，更是好悬没有累垮李纲和虞世南两人。
秘书处，终于顶到一天下值，王语嫣，武顺等秘书处的女官们，却好似那被吸干了精气一般，瘫软的趴在自己的位置上。
“殿下啊.....您要是再不回来，臣女就扛不到嫁给您的那一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