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0章 连我都动不了他

    范士林微微低头,抱拳,上半身有些蜷曲。

    看起来很是恭敬,但从他的身上你看不到一丝“惊恐”,甚至“不安”的情绪都没有。

    他就站在那里,背后是大片的鲜血,衬托得他一身白袍崭新如雪。

    南乐儿则一双冷眼瞧着他,眼里泛着怒意。

    如果依照她的性子,早就动手了。

    可那怒意翻滚着,最后居然生生憋了下去。

    她最后声音低沉地问:“范士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宁天眉梢一挑。

    他看出来了,南乐儿无法动他。

    范士林微微拱手,平淡回道:“知道。”

    “事情是这样的,不久前,我游历西北域,行至天耀城的时候,饲养十八年的灵犬衰老去世,因我与它感情深厚,所以特意给它办了一个葬礼。”

    “只是没想到,我指使来办葬礼的侍女骄纵不堪,目下无尘,竟然欺到了南师伯头上。”

    “此女实在罪该万死,所以我方才解决了她。”

    说到这里,范士林再次拱手:“我有错,错在驭下不利,希望南师伯原谅我。”

    “你错的地方,只有这些吗?”南乐儿冷声道。

    范士林嘴角一抿,淡淡道:“自然。”

    “自然?你还有嘴说自然!”

    南乐儿不悦极了:“你为一灵宠举办豪华葬礼,作风奢侈!你可知人族不易?这是豪奢之错!”

    “然后是你的侍女,即便她骄纵不堪,但也是活生生一人,你却如此轻易斫杀,你可把人命当做是命?这是你滥杀之错!”

    范士林却是不急不缓地道:“师伯,你话不能这么说。”

    “我们人族并没有规矩说‘不许给灵宠办葬礼’,我承认给我的灵犬办了一个奢靡的葬礼,可再奢靡、再豪华,浪费的也是我的钱、我的资源,和他人无关。”

    “如果有人看不过去,那他闭上眼睛不要看就行了。”

    “至于滥杀一事,”

    范士林嘴角一勾:“我的侍女并不算人,她的母亲是人族,但父亲却是魔族,乃是人族母亲受辱生下了她,她生来就带着罪孽,流着肮脏的血。”

    “是我收留于她,让她给我做事,只是显然,流着魔族血的人就是魔,所以她不堪教化,骄纵无礼,我杀她是杀魔,何必在意?”

    南乐儿眼皮狂跳。

    范士林的话都是歪理!

    她当即就要辩驳:“你说的不对!”

    “我浪费我的钱财,我杀脏污魔族,请问哪里不对?还请师伯赐教。”

    “你……你……”

    南乐儿张了张嘴,居然找不到理由去辩。

    “你的话不能这么说,你的侍女是魔族,但也有一半人族的血不是吗?你杀的不止是魔,还有半个人。”

    此时宁天开口了,他上前一步,昭岁缓缓出鞘:“再说第一条,你且看这一剑。”

    范士林眼睛微微眯起。

    呼!

    昭岁忽然劈斩。

    剑芒化作一道虚影,冲了出去,刺破空气,撕出了阵阵火星!

    范士林大惊,连忙后退。

    但宁天这一剑却不是朝他而去的,而是射向了另一边。

    轰!

    剑气直接在半空中炸开,崩散的气浪横扫周围。

    哗啦啦,草木摧折,乱石横飞。

    一旁的范士林也被这股气浪拂中,身上的金光一闪,防御性的灵器猛地发动,才帮他挡住了这一剑的余波。

    只是他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五脏六腑更是受到了不小的震动,气血翻涌,一股血液顺着嘴角缓缓滑落。

    他疯了?!

    范士林死死盯着宁天,带着怒意道:“你做什么!”

    宁天笑道:“没做什么啊,我只是和讨论下你说的第一条,你看,我只是挥了一剑而已。”

    “毕竟我们人族没有规矩说‘不许挥剑’,我承认我挥剑是闲得慌,可再闲得慌,浪费的也是我的真气、我的精力,和他人无关。”

    “如果有人看不过眼,那他站远一点不就行了?”

    这是拿范士林的话堵范士林的嘴!

    一旁的南乐儿差点笑出来。

    范士林的脸皮抽动不已,眼中已经爆出浓浓的怒意。

    “你……”

    范士林刚想说什么,啪,昭岁收回了剑鞘之中。

    宁天打断他:“对了,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宁天,你应该叫我一声宁师叔。”

    范士林一怔。

    南乐儿立马道:“没错,你要叫师叔,他是师傅新收的弟子,是我最小的师弟。”

    范士林此刻的表情还透着几分不可置信的惊愕。

    多少年了,医圣的亲传弟子一直以来,只有五人!

    其中还包括了早就下落不明的李正月。

    怎么现在忽然冒出来一个最小的徒弟?

    可南乐儿都这么说了,那就是真的。

    范士林的惊愕很快退去,眼里的怒意也消失不见,他对宁天抱了一拳:“士林见过宁师叔。”

    宁天没有接受,只是淡淡道:“跪下。”

    范士林一顿。

    宁天道:“小辈初次见长辈,要施大礼。”

    范士林嘴角一抽,呼吸都急促了一下,要让他跪下?

    这怎么可能?

    “不跪是吗?”

    宁天笑了笑,身上的威压骤然暴起。

    “等一下!”

    南乐儿赶紧上前一步,拉住了宁天,对他摇了摇头。

    随后对范士林道:“好了,今日之事就这样吧……范士林,现在带着你的人走。”

    范士林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浊气,最后抱拳:“是,士林这就走。”

    他站直了身体,一挥手,就有侍从匆匆上前,一把捞起了还在昏厥中的吴护法,随后大批人马匆匆离去。

    只是彻底离开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宁天,笑了一下:“小师叔,我记住你了。”

    这话可不是好话。

    里面隐含的怒意和怨恨多得很。

    宁天目送范士林带人离开,微微挑眉,问道:“大师姐,此人是怎么回事?很嚣张啊。”

    明明只是师侄而已。

    却对南乐儿这个大师伯,毫不看在眼里。

    甚至对于他这个“小师叔”也毫无客气。

    南乐儿还没回答,杨老就开口了:“他是刀圣范健的嫡系血脉。”

    南乐儿叹了口气,附和道:“没错,就是这样的。”

    “因为他的身份,连我都动不了他。”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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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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