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三叔,帮我吹吹

    “三叔就是再问十遍、百遍,也还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正因为知道厉闻舟的脾气,喻浅才不敢说实话。

    何况厉南新已经惹怒他,要再把弄伤她手的罪魁祸首说出去,这小子指定难逃一劫。

    “你当真以为不说,我就没法知道?”厉闻舟眯了眯眼,气息危险。

    喻浅不想惹他生气,转移话题:“三叔,手心好疼,要不你帮我吹吹?”

    “……”

    她摊着掌心伸给他看,那结了浅痂的伤口看着还很红。早上她处理得急,不细致,药涂得到处都是,一揭开,药味也浓,刺鼻得很。

    见他不作声,喻浅拧着眉心继续说:“三叔你看,我好惨。”

    这语调软软糯糯的,光是听着就招人心疼。

    “惨?这不是活该么。”他冷哼。

    “我活该,我……”两人对视,喻浅本来是要继续卖惨,但看到厉闻舟的表情后,愣是没忍住发笑。

    她这一笑,厉闻舟脸色也好转了些:“还能笑得出来,说明不够疼。”

    喻浅小声嘟囔:“可疼了。”

    这一声声喊着疼,跟猫抓挠在心尖上,厉闻舟唇角洇了洇:“药马上就送来。”

    喻浅凑近:“三叔当真不给吹吹吗?”

    两人挨着的距离,近到他只需掀一掀眼帘,就能看清她整张脸。

    今天出行,她特意化了妆,眉眼是精致的,无可挑剔的美,尤其那双眼睛更甚,像一捧皎洁的弦月。

    他盯着她看了片刻,而后拿起她的手,慢慢低头,斜着吹了吹她掌心里的伤。

    痒痒的、温热的,尾椎都酥麻了。

    喻浅想缩回手,又被他捉回去,他避开她的伤口捏着她手指:“不准躲。”

    “三叔,我已经不疼了,不用吹了。”她声音细细的,向他告饶。

    紧接着,她听见男人轻哼了声,唇角洇开淡淡的笑。

    不多时,陈明修敲门送药进来。

    上药换药喻浅自己更专业,但伤在手心里,操作起来没那么方便,于是厉闻舟亲自上手,包括处理完了给她戴上手套。

    这一幕让喻浅想起去香港那次,他也是这么温柔地给梁愉音戴上手套。

    “想什么。”

    他察觉到她走神,思绪飘得很远。

    喻浅说:“想起上次,三叔也是这样给梁小姐戴手套。”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喻浅憋着笑,清了清嗓子,问道:“三叔,是我的手小,还是梁小姐的手更小?”

    厉闻舟默不作声,掀起眼帘,就这么静静看她。

    喻浅咬了咬唇瓣:“无聊嘛,随便问问,三叔不要生气。”

    厉闻舟薄唇轻启:“你都没生气,我生什么气。”

    喻浅没听懂,唇瓣微张着,眨了眨茫然的杏眼,这一幕看得厉闻舟喉结微咽。她根本不知道她这副样子有多勾人,又是咬唇,又是眨眼,妖精都没她会撩。

    出去之前,厉闻舟将喻浅摁怀里狠狠亲了一通,亲到她嘴唇发红发肿才肯放过,走之前他说:“今晚陪我去外面住。”

    喻浅抹干净抹嘴巴起身走人:“才不去呢。”

    厉闻舟睨着她的背影,笑意不知不觉攀上眉梢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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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外。

    等得焦躁不已的厉南新,见喻浅终于出来,焦躁褪去大半,但却没给喻浅好脸色。

    喻浅走过来问他:“饿了没?”

    厉南新拧着眉头,不理会她。

    喻浅抻手揉了揉厉南新脑袋:“愁眉苦脸会辜负良辰美景。”

    厉南新用余光偷偷瞥她,喻浅对他笑,他立马收回余光,说了句:“我后悔了。”

    喻浅扬眉:“嗯?后悔什么?”

    “我不该来这里。”

    他不来,她就不会来了。

    说完,厉南新已经独自走远,半点没有等喻浅的意思。

    喻浅叹了声气,加快步伐追上去。

    由于是初次来徐家,喻浅不熟路,麻烦佣人带路才找到厉老爷子。

    听佣人说,老爷子一来徐家就跟徐本蓉黏在一起,走哪都跟着,徐本蓉来小花园剪个花,他也跟着,有说不完的话。

    “爷爷。”

    喻浅走进小花园喊道。

    厉巽章转过身,先看了一眼喻浅,再看向厉南新:“都来了。”

    喻浅颔首。

    许是心情好,厉巽章满面笑容问:“南新,睡得好吗?”

    厉南新这会不如平时跳脱,有些沉闷:“还行吧。”

    厉巽章纳闷:“怎么都睡了一觉,还打不起精神来。”

    “南新这孩子很少出远门,是不是水土不服。”徐本蓉剪下一枝花,转过身来说道。

    喻浅目光落在徐本蓉身上,几个月没见,她似乎丰腴了一些,皮肤还是保养得那么好,紧致、白皙,丰腴之后有种珠圆玉润的美。只不过跟厉巽章站在一起,不像他老婆,倒是像他的儿媳妇。

    毕竟相差了二十多岁。

    似是察觉到喻浅的目光,徐本蓉也朝她看过来,对视一眼,喻浅先打招呼:“奶奶。”

    “喻浅?”徐本蓉盯着她。

    喻浅颔首:“是我。”

    徐本蓉忽然笑了声:“几个月没听到这声称呼了,你突然这么一喊,我听着好不自在。”

    五十多岁的美妇人,保养得还很好,一声奶奶确实把人喊老了。

    喻浅有些后悔喊在厉南新前面,但谁让徐本蓉看到了她,她要是不喊人,说不过去。

    她挑好听的话说:“我好久没见到您,刚才看到爷爷跟您站一起,还以为是徐家的哪个小辈,走近了认出原来是您。”

    这种话,没有哪个女人不爱听。

    对徐本蓉来说显然也受用。

    只见徐本蓉一抬手,将手里的花砸在厉巽章身上:“巽章,听见没,我站你身边都像小辈,你呀,老了。”

    “我是老了。”厉巽章接稳了砸他身上的花,对徐本蓉说,“你更像这枝花。”

    “越老越会哄人。”徐本蓉脸上露出几分美妇人的羞涩,“俗称老不要脸。”

    也是徐本蓉长得美,厉巽章体态也保持得不错,要是换对老夫妻这么打情骂俏,能看得人起鸡皮疙瘩。

    喻浅思索着怎么找借口走开。

    这时,徐本蓉转过头对喻浅说:“给你传授点经验,以后找爱人啊,放心大胆往年纪大的找,越老越疼人。”

    喻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