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你真会找,找到我舅舅头上。

    十二个小时的漫长等待,我抵达国内。

    我没有给叶晗和宁萌拨去电话,直奔医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看望严谵。

    我的心跳在胸腔里急促地跳动,带着几分期待,几分忐忑。我祈祷着,希望当我推开病房的门时,林软并不在那里。或者,即使她在那里,也只是因为厉采曼在我离开后出于对严谵的关心,将她叫回来照料。

    我更希望,当我凝视着严谵,说:“我不喜欢林软。”

    而他能看着我,眼神中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回应我:“那我会让她离开。”

    到达医院,我坐上电梯来到他的病房,门口守着两名黑色西装的保镖。

    我走到门口,保镖将我拦住,其中一名保镖问我:“什么人?”

    我说:“我来看望严谵。”

    保镖说:“我们严总正在养病休息,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请你回去。”

    我微微蹙眉,刚想开口,身后便传来林软甜美清脆的声音:“景姝姐?你从国外回来了啊?”

    我回头看她。

    她手里拿着两只可爱的小奶龙,轻步朝我走来,白净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问我:“你是回国看望严谵哥哥的吗?他正在睡觉呢,最近总是许多人来看望他,什么集团的高管啊,员工啊,股东啊,还有一些想巴结他的人,包括一些记者,吵得他休息不好,所以就让保镖在外面拦着呢。”

    虽然知道她在身边照顾严谵,但我心里还是酸涩。

    她见我不说话,轻盈地走到我面前,俏皮一笑:“不然这样,我进去看看他醒了没有?我告诉他,你来看望他了?你在外面等我哦。”

    这话中意思是在暗示我,我只是个外人?

    也对。毕竟,我与严谵之间,只差一纸离婚证书。

    我挤出笑容,说:“好。”

    她冲我甜美一笑,朝着病房内走,那两名保镖默契地为她让开了一条道路,接着,其中一人恭敬地为她推开了病房的门。

    她进去后,保镖又将病房门关上,甚至挪动到刚刚的位置,好像生怕我进去一样。

    她缓缓走进病房,还是那位保镖将门关上,然后两个人精准地回到原来的位置,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仿佛生怕我闯进去一样。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里面传来林软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两名保镖让开,我自己走上前开的病房门。

    我走进了病房,眼前所见的景象,好像一阵刺骨的冷风穿过骨髓,令我整个身子发冷发凉,控制不住的颤抖。

    严谵正亲昵地拥着林软,眉宇间尽是温柔。

    林软依偎在他胸膛,脸颊上晕开了两朵红云,声音里藏着蜜糖般的羞涩:“景姝姐姐来了呢,我们...是不是该稍微分开些?”

    严谵却似未闻,怀抱未曾有丝毫松懈,他的目光穿透空气,直抵我的方向,那眼神冰冷而锐利,如同冬日里未曾融化的初雪,不带丝毫温度地询问道:“你来干什么?”

    仿佛有一把剑刃,精准无误地穿透了我心中的防线。

    我手指不自觉地用力紧握,将所有的情绪与痛楚强行压回心底深处。随后,我以一抹淡然而略显挑衅的笑意勾勒唇边,轻声细语:“怎么?严先生,我们还没有领离婚证,你就已急不可耐了吗?”

    他闻言,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锁定我,面庞上覆着一层薄霜,冷峻得不近人情,说:“明天就去。”

    我笑意不减,反而更添几分玩味:“何必等明天?乘着你们两个情浓意密的时候,我们去领证,我想,林小姐会更觉得甜蜜。”

    他深深凝视着我,那双眸中似有暗流涌动,怒气与不解交织,最终化作一声低沉而压抑的回应:“我身体不舒服,明天去。”

    提起身体……

    我的眼眶不争气地泛起了雾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喉咙被心底涌动的酸楚紧紧扼住,哽咽着,一句话说不出口。

    我不眠不休地照顾他整整两个月,几乎把自己身体熬垮,时不时还要忍受他妈的冷嘲热讽,此刻的他,却温柔地拥抱着林软。

    看着林软此时甜蜜幸福地依偎在他怀里,好像有一把锋利的刀,无情地割裂了我所有的付出与期盼。

    我想过,林软会照顾他,我却没想到,他会搂住林软……

    林软的声音,带着她特有的甜腻与纯真:“景舒姐姐,你不是在国外照顾……严谵哥哥的小舅舅吗?他手术做了吗?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啊?不是要留下来照顾他吗?”

    我清晰地捕捉到严谵的面色逐渐阴沉,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凝固了般,紧紧锁定在我的身上。

    林软继续道:“是因为严谵哥哥醒来了,你回来看望他的吗?我就知道,你心里多少还是对严谵哥哥有点关心的呢。”

    “我需要他看吗?”

    严谵猛然出声,眼里闪烁着暴怒的寒光。

    我被吼得一颤,心脏急剧收缩地抽痛着。

    林软见状,连忙以她特有的软糯声线打圆场:“严谵哥哥,你这样说,景姝姐姐会难过的……”

    他却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冷漠:“景小姐,还是继续去国外照顾厉焱吧,反正,是不是昏迷,是死是活,是不是一辈子不醒来,你可不会念及以前一丁点情分。”

    我轻声问他:“你什么意思?”

    他语气带着几分烦闷:“能什么意思?只是看清了你罢了。”

    看清我?心脏仿佛被重锤了一下,我颤抖着嗓音问:“看清了……我什么呢?”

    我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情绪,略带急切地解释:“我之所以出国去照顾他,是因为他帮了我很多很忙,你明明都知道的。如今他患心衰晚期,又固执地抗拒心脏移植手术。我要是不去,他恐怕就……”

    我的声音逐渐哽咽,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他闻言,声音中夹杂着怒意:“那你又是他什么人?你以什么身份去?怎么?你是他的心药吗?你去了他就可以手术成功?”

    他忽然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讥讽:“我真没想到,还没离婚呢,就想好了找下家,找得真好,找到我舅舅头上了,真是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