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亲自登台,家丑外扬

    004亲自登台,家丑外扬 (

    沈青梧一身洗的发白的天青色粗布襦裙站在人群中,明媚的笑容如朝阳,要穿透黑暗,驱散阴霾。

    “沈,沈青梧?”街坊邻居自然都认识她。

    将军府中那漂亮却痴傻的嫡女,让人实在忍不住一边同情一边嘲弄。

    “她,她没死?”赵茹菲用力的抓住了赵茹芸的胳膊,难以置信的看着缓步朝她们走来的人。

    “祖母,大伯父。”沈青梧上前,微微颔首,“我回来了。”

    “你,你是人是鬼?”赵秋怡用力抓着手中的帕子,脸色苍白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女。

    她明媚自信的笑容和记忆中的人影重合,让她开口的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

    “母亲希望我是什么?”沈青梧挑眉反问。

    沈浩死死盯着突然出现的人,突然大声呵斥,“放肆,谁派你来的,竟然敢冒充我沈家女?!”

    “就,就是!”赵茹芸也凶狠的看着她道,“世人都知道,我那妹妹是个痴傻的,话都说不利索,你,你绝不是她!”

    “想冒充我沈家女,也不好好打听打听,可不是长得像就行的。”沈燕在旁边也梗着脖子附和。

    看热闹的街坊有人忍不住点头,“是啊,这人虽然瞧着长得像,可是,沈青梧是个傻子啊,这人看着就气质不凡。”

    “那沈青梧可是掉下了隐瘴谷,怎么可能活着回来?”大家嘀嘀咕咕。

    “大伯,你我多年不见,你认不出我,不是你的错,但是母亲照看我许多年,难道也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吗?”沈青梧上前一步,拉住了赵秋怡的手。

    赵秋怡用力的想收回去,却不敌沈青梧的力道,她摇头不敢与她对视,只道,“我的女儿是个傻子,你不是她!”

    “那只能说明我的确不是你的女儿,但我确实是沈澜唯一的嫡女。”沈青梧冷冷的放开了赵秋怡的手。

    赵秋怡那一瞬间浑身都僵硬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沈青梧。

    “你放肆!”沈浩呵斥道。

    嘀嘀咕咕的街坊,“我没听错吧,这个冒充沈青梧的,竟然说赵秋怡不是她的母亲?”

    “这母女两个的确长得不太像。”

    “而且这平日里,赵秋怡也确实更偏爱她那两个侄女儿。”

    “大伯,就算是我真的死了,可和太子殿下的婚约还在这儿摆着呢,你就迫不及待的要给我配阴婚,这是诅咒太子还是想改朝换代?”沈青梧无奈的看着沈浩。

    就是这个愚蠢的东西,算计了沈澜那么多年。

    沈浩刷的白了脸,“你,你胡说八道!”

    “我父兄辛苦征战保家卫国,你却要谋反,做侄女儿的忠孝两难全,也只能大义灭亲,以求陛下明鉴了。”沈青梧朝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

    “不知哪里来的人竟敢冒充我沈家女,还要陷害沈家大爷,来人,给我抓起来!”赵秋怡回了神,也终于将这许多年将军夫人的气势拿了出来。

    沈家护卫顿时上前将沈青梧团团围住,却又犹豫不敢上前。

    这万一真的是沈家嫡女,那事后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

    “就是,抓起来,万一是敌国细作呢?!”赵茹芸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手脚虽然冰凉,但是,她不能错过任何将沈青梧踩死的机会!

    “原来表姐宁可背负没能照顾好我的恶名,也要让我死。”刚还气势十足的沈青梧突然掩面哭泣了起来。

    众人懵逼。

    沈青梧看向台阶下的人,“诸位姑姑婶婶,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我承认自己之前都是装傻,可若非如此,我根本活不到现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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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泪哗哗的流,说话却很清晰。

    “青梧丫头,你别着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看到她哭,已经有人开始生出怜悯之心。

    “她赵秋怡,根本不是我的生母!”沈青梧大声控诉。

    赵秋怡大怒看向护卫,“还不将这个冒充小姐的人抓起来!”

    “慢着。”有个年纪稍长的老妇人抬手制止,“让这孩子说完。”

    “周老夫人,这是我沈家的事情。”赵秋怡深呼吸,挤出一抹笑,但话语也带了强势。

    “你那侄女说她可能是细作,那便不只是沈家的事情,还关乎整个大夏王朝,我等自然有权过问,若是无法明辨,还需圣上裁决。”周老夫人字字铿锵。

    “对呀,这沈青梧还是未来太子妃呢。”有人立马说。

    看戏的人,从来都是唯恐天下不乱,只怕戏不够精彩。

    赵秋怡狠狠剜了赵茹芸一眼,赵茹芸缩了缩脖子,更害怕了。

    “沈夫人,你这不会是心虚了吧?”有人冷冷笑着问她。

    看着沈秋怡心虚躲闪的目光。

    沈青梧提了一口气,登台唱戏:

    “赵秋怡,她趁我父丧妻悲痛,趁虚而入,又以怀孕做要挟,我父亲,心仁慈,娶她过了门。”

    “我生母因生我伤了身,不久撒手去,父亲迁怒怪罪我,赵秋怡,擅伪装,父亲将我丢给她,带着兄长沙场奔前程。”

    “天知道,我父痛失爱妻沙场求死不求生,遂成沙场猛将屡建奇功。”

    “沈家步步高升,赵秋怡,要杀我,狸奴成了替死鬼。”

    “为苟活,我便只能做痴傻。”

    “可人心,太贪婪,我与太子有婚约,惹人妒。”

    “侄女更比继女亲。”

    “隐瘴谷,万丈深,有进无出无生还。”

    “幸得我父保家卫国积阴德,让我死里逃生归家来。”

    “可奈何,无人认,说我并非沈家女。”

    “亲大伯,乡下来,多无知,竟要给我配阴婚,扫了太子颜面,要给家族招祸患。”

    沈青梧哭的梨花带雨,悲痛欲绝,唱腔一般的控诉有声有色,提到谁,便抬手指向谁。

    “你胡说八道!”赵秋怡铁青了脸怒斥。

    “我父亲虽因母亲去世迁怒我,但我若是真的死了,又或者活着却被你赶出家门,你说,他会怎么做?沈青梧若有所指的看向赵秋怡。

    “哦对了,我父亲是不疼爱我,但我的两个哥哥,却最是在乎我。”沈青梧笑着提醒。

    她的后盾不是沈澜,而是两个一母同胞的兄长。

    “这些年,哥哥每年都会让人给我带东西回来,你拦了我不少吧?”沈青梧将所有脓包都挑破,不留脸面。

    赵秋怡气的身体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如今所有荣华富贵,都是沈澜给的。

    可这么年,沈澜也只给了她一个将军夫人的体面,其他的什么都没了。

    边疆的确战乱不断,可沈澜常年不回京,又怎会只是战乱呢?

    今日的事情已经闹大,再闹下去,对自己没好处。

    “祖母,您最是慈悲,难道您也不认得自己的亲孙女儿了吗?”沈青梧看向了从始至终都没说话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