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师父心动

    于是,他温和地笑道:“子龙啊,此番枪法之精妙,实乃罕见,你是如何悟得此等境界的?”

    赵云闻言,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只能斟酌着答道:“师父,弟子不才,乃是于百鸟朝凤枪法的繁复之中,寻得一线至简之道,加以揣摩、提炼,方有此枪法雏形。

    至于其中奥妙,实则是弟子近来数月的日夜,与风共舞,与月同眠,心中枪意自然流转,方得此果。”

    童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缓缓道:“为师适才观你枪舞,犹如龙腾九天,既遵大道至简之理,又寓劲疾于无形,急、准、狠三字,被你诠释得淋漓尽致。

    此枪法,随心所欲而不逾矩,简炼之中蕴藏无限变化,仿佛无招胜有招,实战之中,定能所向披靡,即使你自己作悟,便由你自己起个名字吧。”

    言罢,师徒二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那份对枪术共同的热爱与追求,已尽在不言中。赵云自知所悟之枪法,虽源于多种枪法,却已超脱其上,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师父多年来的悉心教导与自身不懈的努力。

    赵云沉吟片刻,眸中闪烁着睿智之光,缓缓道:“师父,此枪法之精妙,尽在‘截击’二字间跃动,便叫它‘截击枪法’如何?”

    童渊闻言,脸上绽放出赞许的笑容,连声道:“‘截击枪法’,此名不仅精准捕捉了枪法之精髓,更蕴含了攻守兼备、以智取胜的武学奥义,好名字!当真是妙不可言!”

    赵云心中暗笑,这份得意不言而喻。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字的诞生,更是跨越时空的灵感碰撞——那源自前世武术大师布鲁斯·李的深邃智慧。

    布鲁斯·李,不仅以武技让人敬仰,更以哲学博士的身份,将武术升华至哲学高度,创截拳道,令武道之境界再攀新峰,成为无数武者心中的灯塔。

    “子龙,为师既已认输,你心中所愿,但说无妨,为师必当尽力成全。”童渊的话语中满含诚意,目光温和地望向赵云。

    赵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份师徒情谊比任何珍宝都更为珍贵。于是,他轻启朱唇,准备将心中所求缓缓道来,那将是他们师徒间另一段传奇故事的开端。

    "师父在上,弟子已勤勉不辍,将百鸟朝凤枪法与截击枪法之精髓悉数掌握于胸,然深知武学之道,博大精深,非单凭招式纯熟所能至极境。

    弟子心中所愿,乃是能将所学之力,融会贯通,化为己用,以达更高之境。然则,弟子年方十四,体魄尚显稚嫩,力量之限,犹如桎梏,难以挣脱。

    弟子深知,待年华渐长,筋骨强健,力量充盈之时,武艺方能如虎添翼,攀登至前所未有之高峰。

    然,弟子不愿虚度此生,胸中怀有凌云壮志,渴望于世间留下一番不凡事业,以证我武道之心,亦不负师父多年栽培之恩。

    弟子深知前路漫漫,荆棘遍布,然心之所向,素履以往,惟愿师父能赐以指引与支持,让弟子在成长的路上,不仅有武艺的精进,更有心智的磨砺,以备将来能披荆斩棘,开创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师父,当今皇帝卖官鬻爵,宦官当政,大肆敛财,苛捐杂税数不胜数,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我觉得不久后天下将变,大乱的可能性很大。

    我虽然才14岁,但是我可以提前做很多准备,为后面打好基础。”

    "妙哉,此言''朱门之内酒肉陈腐之气四溢,而野外却横陈着无数饿殍之骨'',字字锥心,尽显世态炎凉。

    子龙啊,你虽年岁尚幼,然言谈举止间,所展现的洞察与预见,实乃老成持重,深谙未雨绸缪之道。

    老夫不禁要问,面对这即将到来的风雨飘摇,你心中可有筹谋,欲提前布下何等妙局,以应时局之变?"

    "若欲行远,必先筑基,人才、钱财、粮草,缺一不可,更需一方稳固之基。师父慈悲,世间英杰,若能招致麾下,自是幸事;若不可得,结下善缘亦是日后之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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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则,在此宏图初展之际,我欲先锻几样利器,以为基石。师父可否援手,替我搭线两家名门?"

    "哦?是哪两家名门望族,竟能让你如此上心?"童渊闻言,心中已明了赵云之意,这是要借他的威望,行便捷之事。

    "师父,弟子斗胆,想请您以尊名,致书中山无极之甄逸,其家族以‘上菜令’闻名遐迩,富甲一方;再及东海郡朐县之糜竺,其家资雄厚,人脉广布。

    弟子欲称,师父偶得天地间一罕见佳酿,其味醇厚,仿若天赐,且产量不竭,愿与二家共赏此等奇珍。

    实则,乃弟子欲借此为由,探寻合作之机,共谋大事。不知师父意下如何?"

    师父之名,于当世如雷贯耳,其威望之盛,定能令那等人物心生敬畏,更何况,身为东汉商界巨擘,他们嗅觉之敏锐,自能捕捉到潜藏于风云变幻中的商海巨浪,岂有不趋之若鹜之理?

    “诚然,爱徒所提无极甄氏与徐州糜家,皆为商海中的璀璨明珠,然世俗之见,常以士农工商论高下,将商贾置于末流。”

    “古语有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商道亦是治国平天下之大道,其智慧与胆略,非一般人所能及。

    此等家族,世代累积之财富与人脉,非但非其所短,实乃其独步商界之长。故,吾言此二者为人才,非仅指其财势,更在于其经营之道,应变之策,乃至于洞察时局之慧眼。此等才俊,若能得我所用,何愁大事不成?”

    “师父,眼下我等虽势微力薄,却也需洞悉时局,巧妙布局。士人官僚,身居高位,学识渊博,然其心高气傲,非轻易可纳。

    反观商贾之流,虽非庙堂之高,却掌世间财富之钥,且性情多务实,易于结交。此等人物,对我等未来发展而言,实为不可或缺的助力。

    彼士族虽富甲一方,钱粮充裕,然我辈欲图大事,首要之务,在于积聚资粮。商贾之力,恰能解此燃眉之急,实乃天赐良缘。

    再者,赵云斗胆进言,欲成大事,还需广开财路,尤重工匠之技。

    工匠者,巧手匠心,能化腐朽为神奇,实乃国之大用。且其招募相较士人,更为直接明了,不啻为一条捷径。

    试想,未来诸般伟业,皆需精工细作之物以辅之,工匠之重要,可见一斑。彼等不仅能助我等打造利器,更可推动百业兴旺,共谋宏图。

    故而,弟子以为,当前之策,应先结商贾以固根本,后聚工匠以强筋骨。如此双管齐下,必能使我等势力日渐壮大,终有一日,可问鼎中原,成就一番霸业。”

    童渊,一生淡泊名利,视官场之勾心斗角、权势之争如粪土,更对军中那抹不去的腐朽气息深恶痛绝,是以,他选择了山林为伴,隐姓埋名,与世无争。岁月悠悠,山林间清风明月,成了他心灵的归宿。

    今日,山林间闻爱徒赵云一番慷慨陈词,字字句句,皆是少年壮志,满腔热血,那份纯真与坚定,如同初升之日,穿透了笼罩在他心头的宁静。

    童渊的眼眸中,不禁闪过一丝久违的亮色,那是对未来的憧憬,也是对传承的欣慰。

    “既如此,为师便依你所言,执笔修书,为你铺就一条通往梦想的道路。”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山涧溪流,虽不张扬,却蕴含着不可小觑的力量。

    师父缓声又道:“子龙宽心,彼两家之主,必亲至。昔日,诸多名门望族络绎不绝,皆欲以子弟相托,求入为师门下,然老夫皆以年迈力衰、收徒之念已绝为由,婉拒之。我若亲笔书信相邀,彼等岂有不欣然应允之理?”

    赵云闻言,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感激,他深知师父此举意味着什么,那是对自己最大的信任与支持。

    于是,他郑重其事地跪拜于地,额头轻触尘埃,声音中带着颤抖的敬意:“师父大恩,云没齿难忘。他日若有所成,定不负师父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