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是怕萧总吃醋吧?

    朋友?

    我出神。

    没有了顾轻,我跟姚振还算是朋友吗?

    姚振家境虽不及顾轻显赫,不过也是殷实之家。爷爷是律所合伙人,爸爸从商。他继承了爷爷的意志当回律师。

    他还特别牛掰地考了两本律师证。

    一本国内的,一本澳洲的。

    等于他能接全世界的案子。

    黑色短发,斯文的长相,就算不是真的笑,也自带三分笑意先挂在脸上。

    礼貌刻进骨髓,天然的优越让他没有讨人厌的傲慢气息,反而是滋养了那种游刃有余的自信和松弛。

    在学校里是学霸,出社会后是工作上的高干者。

    不管什么事放到他面前,好像都可以用一种平和的方式解决。

    他唯一一次打架还是在学校帮顾轻打那些骂顾轻是野种的校痞,导致他左边眉毛旁多一道疤。

    让一张温润如冬日暖阳的脸,有了违和感。

    被顾家认回去之前,顾轻总觉得他自己一无所有。

    可我却觉得他有姚振这个朋友,有我这么不死不休的爱着,富有的很。

    于是,我委婉地提醒他:“姚律师,国外应该也有新闻吧?”

    姚振微怔,笑了:“当然有啊,萧太太。”

    他如此称呼来安我心。

    我没嫁给顾轻,他也依然认我这个朋友。

    我终于回以一个不那么局促的笑容。

    等菜的间隙,我看手机。

    依然安静。

    除了工作群的消息,没有那个人的。

    他没有找我,我也没有找他。

    应该知道……我在躲着他吧?

    “在等老公的消息?”姚振目光鸡贼,看到我对着手机出神。

    “不是。”我挤笑,找话题跟他聊,“怎么到现在还没交女朋友啊?姚大律师这是要把宝贵的生命都奉献给法律吗?”

    姚振喝饮料:“也不是,只是没碰到喜欢的。”

    我笑他打官腔:“是在学校里有难忘的姑娘吧?”

    战术性喝饮料,避开目光,这些都太明显地在他脑门上写着“撒谎”两个字。

    姚振却突然落落大方地承认:“说起来还真的是。”

    我嗅到一丝八卦的气息:“谁啊?有照片吗?我认识吗?”

    姚振笑而不语。

    我也没有要打破砂锅的意思,毕竟跟他有快十个月没见了,还没有热络到可以问这么隐私的事情。

    “也好。至少喜欢的是姑娘。”我吃一口碧螺虾仁,抿抿唇,“以前你整天跟顾轻混在一起,害我以为你取向有偏颇~”

    这话是玩笑话。

    姚振眯眸,放下饮料望我:“除了顾轻,好像还有别人吧?”

    我眨眼。

    他说的是我。

    饭店里人满为患,我们旁边的位置都坐满了。

    熙熙攘攘的说话声,服务员忙碌上菜的身影,全都充斥在空气里。

    此时此刻变成背景板,离我好远好远。

    菜色很不错,一碗甜品下肚我胃口大开,所以遇到故人我稍微活泼了一点。

    明明是我开的玩笑,却怎么意外跳入了他的坑……

    我先一步避开视线,低头重新夹起掉落在碗里的虾:“姚大律师真幽默。”

    对面传来他淡淡的笑声。

    之后他主动跟我说起他最近的动态,还分享了几个有意思的案子给我听。

    末了,他买的单。

    我争取了好几次没争过他。

    “一顿饭而已,朋友之间这么见外?”

    我只好说那下次我请。

    出了餐厅,他知道我没开车来,便问:“要不要送你回去?”

    “不用了,吃的太饱。我溜达着就回去了。”我谢绝他的好意。

    姚振顿了顿问:“不是怕萧总吃醋吧?”

    我:“……呵呵。”

    “那还是我送你回去,你从这儿溜达回冬凛小区太远了。”

    盛情难却。

    姚振开着他的黑色保时捷送我回到小区门口。

    我跟他再三道谢。

    绕过车头,竟看到萧成安从他的车上下来。

    刚才没看到他的车跟旁边经过啊。

    他手插口袋,朝我这边侧目。

    那一束冰冷的目光,像飞镖杀人。

    “萧总?”偏偏姚振视力极好,也看到了萧成安,主动跟他打招呼。

    萧成安杵在原地,在他挥手的招呼上停顿两秒,又重新看向我。

    我不禁加快脚步走向他。

    “姚振你先回去吧。”

    “好。再会。”

    我跟在萧成安后面,往别墅里走。

    他今天一身简单的黑色西装,矜贵之余浑身暗戳戳地充满肃杀之气。

    一言不发,足以让我毛骨悚然。

    我寻思采取什么策略,是敌不动我不动呢,还是先发制人。

    就这样,一路沉默地回到家门口。

    萧成安一边人脸识别,一边幽幽道:“萧夫人人脉真广。”

    我:……

    特有的风格,夹枪带棒轻易听不出来的风格。

    我跟着他进屋,边脱鞋边回:“姚振是我老同学。”

    不知道为什么,他先开口,我反而淡定了。

    我还试图越过萧成安先一步迈入客厅。

    他拽住我手腕,将我按在玄关的墙壁。

    “跟老同学吃过饭了。”他凑近我,闻到我身上的气息。

    “嗯……”我紧张咬唇。

    “吃的开心吗?”

    “还挺开心的。”我盯着他黝黑的眼睛,努力不作任何情绪。

    对于他对我自己引导性明显的行为的误会,我既做不到忘记也做不到记恨。

    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剜的我生疼。

    “可我不开心。”

    我避开他的目光,一声不吭。

    对于我什么反应都没有,他似乎很失望。

    盯着我的眼神没有退,仍旧焦灼了一会儿才放开我。

    他进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从他身后经过,听到他说:“我还没吃饭。”

    本来打算上楼的我只好调头进厨房。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让我做饭给他吃。

    老板有要求,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得想办法照做。

    更何况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

    “我要你做之前你做的那桌。”

    我打开冰箱门的时候,他这么说。

    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我越过冰箱门皱眉,“萧总,你故意的?”

    萧成安勾唇:“嗯,故意的。”

    无奈,我拿出手机在某团上下单,送菜过来。

    上次做的,他不吃。

    这次上杆子要吃。

    避免他只是纯粹为了刁难我而不是为了填饱肚子,我放下手机跟他说:“老板,你知道不能浪费粮食吧?非洲那边还有很多难民吃不上饭的。”

    “所以呢?”

    “所以等一下麻烦清盘,不然以后不能命令我做饭给你吃。”

    萧成安眯眸,说了一句让我崴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