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大国相争,小国遭殃

    “小国朝贡?”

    风允呵然一声,道“但愿如此吧。”

    风允心中却是不怎么相信越国会顾及小国,而礼待大宰,不然也不会出现之前的诸多事端。

    何况那气运之说,越国只有几月的威势,他在未完成目的前,怎会因为一点小利,而放弃入侵诸国。

    有时候无礼,也是一种挑起战争的理由。

    往往讲究礼仪的人,才会顾及到方方面面。

    “小哥,劳烦告知宗伯,允明日拜见。”

    “诺。”护卫离去。

    风允也起身去讲学。

    因为之前的声望暴动,越来越多人,甚至是异乡来客都往这边赶,只为一睹上士讲学的风采。

    “如同火上烹油啊。”风允清楚,自己是被人推到了这个位置。

    但不得不去。

    “允夫子安。”

    来得井水柳树下,风允跪坐而安,等待时辰到来,好开始讲学……

    ……

    “管仲,快,今日我们也去听听。”

    “且等且等,我拿上我昨夜写的竹简。”

    一车货物前,就见一青年扑入杂乱的货物间,翻找。

    此车用一牛做牵引,后就是两个轮和一块大木板,看着寒酸不已,但这就是这时普通游商的现状。

    很快,管仲就抓起一卷写了近半的竹简。

    另一个看着管仲狼狈的模样,嬉笑道“你啊,不成礼仪,一会夫子见了,得让你坐最后。”

    管仲冷哼一声,故作傲然。

    “若是以我此时的模样来取笑我,如此肤浅,那我不去也罢。”

    说着,管仲却急匆匆往前走。

    “唉,你这家伙,咱们货物也得拉过去!”无奈,落在身后的人只能牵引老牛,往井边去。

    拿着竹简的管仲很快跑到了井边,此时人还未满,他紧忙找了个好位置,坐下后瞧见主席上风允的样貌,一惊。

    “此夫子好颜色,怪不得能如此年轻就能叩响士族的大门。”

    管仲眼神清澈,所说也并无诋毁之意,反而是满满的赞叹。

    大周君子的颜色,也是其本身德行,甚至是最直观的一种。

    即使是先天丑陋之人,也会极力梳妆自己,以求精神抖擞,气宇轩昂之态,所以有颜之人,在大周更受人追捧,更容易让士族产生好感,这是国情所致。

    当然,有颜不行,还需有才学。

    ……

    而不多时,井口已经坐满了人,有老有少,皆是翘首以盼。

    坐在上首的风允清楚,大多还是来看热闹的,这也是名望所至,真来听学的人少之又少。

    风允讲学的心思都淡了不少。

    “今日就先说字……”

    风允出声,井口很快就静谧下来,唯独风允之音缓缓入耳。

    待到讲字结束。

    管仲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那原本的两位大庭公子急忙起身。

    “请夫子教我等。”说着,就让护卫拿出两块用木盘盛放的腊肉。

    风允心道果然来了。

    “你二人是大庭公子,怎可随意拜夫子。”

    风允一问,那两人却没有退意,反而高声道“夫子贤德,为大庭万民讲学,又诉以‘国君之下皆为民也’、‘庶民亦可凭自身之学而为士’这样的言论,振聋发聩,如梦初醒,我与舍弟感夫子才学,遂来束脩。”

    “夫子莫恼,我们是大庭宗室,但也已禀明了宗伯,是可以拜夫子的。”

    风允微微点头,却道“你二人已经成年,再学却是需要考验一番,束脩你们自己收着,且旁听先。”

    当然,风允清楚,这两人与其说是拜夫子,不如说是想被风允纳为门客。

    那两人闻言,虽说没有达到预期,但还是紧忙一拜后就相视坐下。

    其他人蠢蠢欲动,希望也能拜夫子。

    但风允道“我乃礼上士,宗伯许我休沐,留家而习,我思自学不如讲学,既能鞭策自己,亦能为民开智…但休沐有时,弟子之事就暂且不表。”

    风允先是贬低自己,将名望压一压,又回绝了束脩之事。

    不管底下如何失望,风允道“讲学近半月,明日我也该归朝,诸位听学良久,可有问的?”

    讲学的性质已经变了,如此下去,风允自己都下不来台,他说完庶民可以听的部分《仪礼》,后续还能说什么呢。

    《周易》《大庭三十六卦》《六韬》?

    这并不是庶民生活上需要的东西?

    至于讲字,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些成年人听一两次讲学还成,让他们没日没夜地学习字,怕是比不上孩童那般单纯,容易去接受。

    风允还在等待询问之时,底下就一旁骚乱,刚才风允的言语,明显是要结束这一场讲学。

    其中不少人都不舍,但更多的是觉得热闹结束,田间地头的趣事又少了一件。

    “好你个管仲,把牛车丢我,自己跑来听学……”

    “先别说话,我有问题要问。”

    说着,管仲推开身旁的赖皮家伙,紧忙行礼,对风允问道“允夫子安。”

    风允颔首。

    管仲随即问道“余为游商,此番是在吴国做生意,转道前往英方国。”

    管仲先说明自己的身份。

    风允倒是眸光微动,思及,他却暂时不表,且听管仲之言。

    管仲这才说了问题“我从吴国入大庭,一路上小国皆是犹如大庭一般,民心慌乱,筹备珍宝上贡于两朝……”

    ”小国无奈,不是大国对手,只能如此啊。“管仲也感叹了一句。

    风允闻声,心头一动,原来不只是越国周边的小国上贡越国,寻求安稳,在吴国周边的小国也在顾及吴国的想法,上贡其朝。

    若有所思——大国相争,小国遭殃。

    只听管仲继续“吴国周边的小国却和越国周边如大庭这样的小国不同。”

    “吴国并未索取小国贡物,对于那些小国的行为既不拒绝,也不表态。”

    “而越国周边,却是越国主动要求上贡,且都一而再地索求……”

    “敢问允夫子,是如何看待此事,此事如何解?”

    管仲并非大庭国人,此时却无比关心大庭国事,还以此与风允论答。

    风允暂不清楚这人叫做管仲,只是深深望向这人,在看见他眼中并非慈悲大庭,而是一股激动的斗志时,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些士人所学,唯有乱世才能尽数展现。

    原来是想用大庭之事作为棋盘,一诉心中学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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