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只会让他更想欺负她

    纪芜专心地扒着谢铮的衣裳,忽然感觉有些凉飕飕的。

    她扯着谢铮的衣裳向屋内扫量一圈,见门窗紧闭,根本透不进风来,有些不明所以。

    下意识抬眸看去,与谢铮带着寒意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登时,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连忙松开谢铮的衣角,她急急地解释道,“侯爷,我可以解释的!我……”

    然而话才说到一半,她意识到有些不对。

    虽然谢铮盯着她,可那双平日里藏着锐利的凤眸,此刻似乎……有些茫然?

    难道,他根本就没有清醒?

    “姐夫?”纪芜奓着胆子,伸出手在谢铮面前晃了晃。

    她仔细查看着,发现他既没有皱眉,眼眸也未动,似乎只是盯着个方向而已,并非看她。

    她陡然放下心来,坐到谢铮身旁,继续扒他的衣裳。

    谢铮躺在床上,目光盯着正在为所欲为的纪芜。

    她刚才的言行,皆被他看在眼里,然而烈酒与高热带来的昏沉,难得令他有些迷茫。

    他记得自己正在丰乐楼喝酒,为何如今却在家中?

    而且……

    瞧这小庶女欢快的模样,跟平日里简直判若两人。

    莫非,是在做梦?

    正想着,鼻间再次闻到之前那股催情的香气……

    此刻,谢铮身上的衣衫已被纪芜脱掉。

    他感觉到那双柔弱无骨的手,正在轻抚着他,如羽毛般呼吸,浅浅喷洒在身上。

    一切如梦似幻。

    看样子,这小庶女身上用的熏香着实厉害,竟会让他做这样的梦……

    纪芜哪里知道谢铮其实醒着,她认真地查看自己包扎过的伤口。

    想到之前谢铮因为伤口疼痛,必须要抓着点什么,于是每查看一处,便轻轻吹气,以免会弄疼他。

    她并未注意到,床上之人渐渐有了反应。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被压倒在床榻之上。

    “侯爷!唔……”

    来不及多说什么,唇舌便被占据,如疾风骤雨一般席卷着她。

    身上的衣衫很快被剥掉,与他炙热的胸膛相贴。

    她感觉到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正在她身上不断起舞,带来过去不曾有过的观感。

    顿时,浑身瘫软,似水一般,根本无法反抗。

    终于,她能够重新呼吸。

    可这一切并未结束,她眼睁睁看着他埋下头去,再次攻城掠地。

    她无处闪躲。

    头一次,不必他动手捂住她的嘴,她自己便扯过一旁的衣衫,死死咬住。

    松柏般的皂角气息夹杂着些许药粉的味道,正透过口腔将她蕴染。

    她顺手扯过来的,竟是谢铮的衣衫。

    只是此时已然来不及更换,她在晕头涨脑之中,几乎支离破碎。

    纪芜原本以为,这一次会比以往结束的快一些。

    毕竟是生了病的人,况且还受了伤。

    可他仿若换了个人一般,不仅不断换着花样碾磨着她,还逼着她不断求饶。

    谢铮居高临下地看着纪芜。

    看她因为自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她一次次的向他求饶,娇里娇气的,殊不知这只会让他更想狠狠欺负她。

    这场梦,竟是那般真实。

    直到最后,感官的满足令他伸手拥住了她,沉沉睡去。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纪芜在浑身酸痛之中睁开双眼,感觉到有呼吸喷洒在颈间,连忙垂眸看去。

    谢铮仍在睡着。

    从接触到的身体来看,他身上的热度已然褪去,不再发烧。

    纪芜悄悄地松了口气,尝试着从谢铮身旁移开。

    下床的时候,不小心牵动到大腿内侧,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连忙转头,确定没有将人惊醒,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艰难地给自己穿好衣服,瞧着床上的谢铮,心里有些犯难。

    她不知昨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说他并非清醒,可他问话的时候,倒是非常明白,不给出答案,便不肯罢休。

    说他是清醒着的,又……那不像是侯爷会做出来的事。

    思来想去,纪芜出门打了一盆热水,沾湿了棉布巾,为谢铮擦拭身体。

    见他一直没醒,这才从一旁拿起亵裤,小心翼翼地给谢铮穿上。

    谢铮在迷迷糊糊之间,察觉到身体的反应,有人正在触碰他。

    他陡然惊醒,出手又快又急,一把钳住了她。

    “呀!”纪芜赶忙抬头,与谢铮目光相撞,“侯爷,是我,请您轻一些!”

    因为实在太痛,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令他觉得莫名熟悉。

    似乎不久之前,才刚刚听过。

    但他并未探究,而是一把甩开纪芜,厉声喝道,“纪二,你放肆!”

    这小庶女实在无耻,竟想趁人之危!

    他自己也是实在不像话,不就是闻了一点催情的熏香,竟然做了那样的梦!

    一想到在梦中,他不仅取悦这小庶女,让她不得不咬着他的衣裳,以免出声,他甚至还……

    “滚出去!”

    抬手指向门口,谢铮的脸上满是厌恶之色。

    纪芜本就浑身酸痛,被他一把甩开,顿时跌坐在地上。

    她愣愣地瞧着谢铮,眼中闪过一抹受伤。

    果然,只有在他不清醒的情况下,才会有那样的温柔。

    只怕当时,他眼中见到的并非是自己,否则,他又怎会对自己温柔?

    虽然心里想的明白,可纪芜还是忍不住委屈。

    不行,她不能哭。

    至少不能在这里哭。

    她努力眨了眨眼,将眼泪逼回去,从地上爬起来,向谢铮福了福身。

    随即,沉默地往屋外走去。

    谢铮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他心头忽然浮现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都怪昨晚的那个梦!

    怪她用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香料,还出现在自己身边,居心叵测!

    他冷声吩咐道,“以后不许你出现在这院里,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闻言,纪芜的身体陡然一僵。

    强忍着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咬了咬唇,低低答应一声,“是。”

    她快步走出屋子,几乎是用跑的,离开了静思居。

    殊不知,不远处的小路上,房妈妈的手中拎着食盒,瞧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她进到静思居中。

    见谢铮已然起身,正在更衣,顿时面露惊喜,“侯爷,您终于醒了,这下子夫人终于可以安心了!”

    房妈妈一边说着,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

    “我想着您也该醒了,特意回夫人院里拿了早膳,也好跟夫人回禀一声,她果然一直挂念着您,整宿都没睡好。”

    闻言,谢铮转过身来,语气淡淡,“昨晚是你守着我?”

    房妈妈极快地向着谢铮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分明侯爷看上去与平时无异,可她却莫名觉得心惊。

    就好像……平静的海面之下,如今正隐藏着蓄势待发地风暴一般。

    她定了定心,冲着谢铮福了福身,恭敬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