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疼了?

    时景祁给了她一个地址,让乔予栀带他过去。

    “不要叫救护车,也不要惊动别人。”

    见血迹从男人指缝间不断流出,时景祁的脸越来越苍白。

    乔予栀想了想,还是以最快速度找了一件风衣披在外面,拉起时景祁带着他往外走。

    男人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全身滚烫,掌心却冰凉刺骨。感觉意识都快失去清醒了,跌跌撞撞往前走,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乔予栀肩膀上。

    灼热呼吸贴在自己颈侧,让她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原本想将紧靠在自己身上的人甩掉,让他站直了走。

    但是听到耳旁传来他因为忍痛而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乔予栀还是忍住没说话,按下了电梯键。

    来到路边,打了一辆车到达时景祁给的地址。

    下车时抬头看到店家标牌,乔予栀一度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怎么是一家宠物店?”

    时景祁眉头紧拧,额头起了薄薄一层冷汗,从喉间哼出一句话。

    “是这里。”

    你可真是狗。乔予栀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带着他推开宠物店的门。

    看到时景祁这副惨状进来,前台值班的护士不慌不忙转接了一通电话。

    没过两分钟,一道风流倜傥的声音响起:“哟!两个小时不到,比我预想得慢了一点,我就说你肯定会伤口绷开滚回来。”

    说完,他朝前台伸出手。

    那前台小护士不情不愿拿出一张五十块递过去,嘴里念念有词:“以后绝对不要和蔺医生打赌。”

    蔺言吹了一声口哨,又将视线落在乔予栀身上。

    戏侃的表情未变,嘴角笑意却在加深。

    “这位倒是稀客。”

    随即,指挥着乔予栀将时景祁带到里面的诊室。

    “他是人……”乔予栀观察了一圈周围偌大的宠物海报,耳旁传来里间那只哈士奇怒叫的声音。

    蔺言双手插在白大褂中,毫不在意点了点头:“没关系,我一向把他当成狗。”

    乔予栀:“?”

    时景祁抬眸极有威慑力瞪了他一眼,蔺言回了个大大的哈欠,推开诊室的门。

    乔予栀这才发现,这家宠物医院里面别有洞天,里面的设施比医院还全。

    蔺言熟练拿出工具,开始给他的伤口消毒。

    这是一道明显的刀伤,伤口很深,划过皮肤,皮开肉绽。此刻原本缝好的伤口崩开,血流不止。

    乔予栀第一次见到这么直观的伤口,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转开视线。

    “心疼了?”

    蔺言手上动作没停,目光却看向乔予栀。

    一直闷声不响的时景祁抢在前面开口:“她不会。”

    乔予栀没出声,她不想继续这么话题。

    时景祁抬眸看过来,见她不说话,当她是默认了,眉头微不可见皱了一下。

    伤口处传来一阵疼痛,是蔺言包扎的时候故意加重动作,朝他挑了挑眉。

    随后自顾自在安静的诊室中说话:“他今天去实地考察度假村项目的时候,被竞争对手恶意找来的混混扮作村民靠近,给划伤了。怕受伤的消息传出去会引起盯着这个项目的人蠢蠢欲动,医院不肯去,B市又没有时家的家庭医生守着,干脆直接跑到我这儿来。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急着走……”

    他话还没说完,时景祁一把捏住他的肩膀。

    稍作用力,让蔺言痛得嗷嗷直叫。

    不过没阻止他的嘴碎,反而让他嚷嚷的声音更大。

    “你干嘛!好不容易给你包扎好,接了通电话二话不说就急着走,早就提醒过你伤口没包好肯定会崩裂,痛起来让你路都走不动。你是不是想赖我医药费呢!还是……”蔺言转头看向乔予栀,“还是急着去找某个人?”

    所以时景祁的车停在原地却没有下车,是因为他受伤了?

    乔予栀指尖搅动在一起,避开蔺言直勾勾朝自己看过来的视线。

    低声说了一句:“我出去缴费。”

    转身从诊室离开,脚步匆匆,几乎是落荒而逃。

    交完了钱,乔予栀正纠结要不要离开,她试着给陈凛打电话,蔺言已经走了出来。

    对着玻璃反射面给自己抓了一个发型,朝乔予栀招了招手。

    “我给他打了针,不过他今晚跑得太激烈没好好休养,现在伤口发炎高烧不退,需要一个人陪护。”

    乔予栀正要开口,他已经夸张地往后退了一大步,两手摊开。

    “我没空,小芸也没空。有只橘猫要做绝育,至于这人,谁送来的谁负责。”

    说完,他脚底冒烟让前台小护士跟自己一起去里间。

    临走前空中还飘来一句话:“他服了药已经睡下了,你只要在一旁看着吊针就行!”

    乔予栀站也不是,坐在不是,最后还是走到了诊室中。

    时景祁确实休息了,换了一套病号服躺在床上,腹部还绑着新换上去的纱布。那件染了血的衬衣被蔺言挂在不远处,看着触目惊心。

    乔予栀走过去,用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依然滚烫,应该是药还没起效。

    她指尖清凉的触感碰上去,让时景祁睡梦中还紧皱的眉头逐渐松开。

    蔺言这里没有退烧贴,乔予栀拿了一块新毛巾搅了冷水覆在他额头降温。

    俯身将毛巾贴过去,一低头,能看到男人深邃的五官近在咫尺。

    时景祁确实长得很优越。

    曾经有一次做完后,乔予栀没有跟之前一样马上离开,大着胆子靠过去,用指尖小心翼翼勾勒男人沉睡中的面容。

    不过那一次她的手刚覆上去,就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许可夏开车跟别人追尾遇到了麻烦,时景祁当时听到后头也不回离开。

    偌大的卧室,瞬间变得冰冷。她心中燃起的温存,被这通把时景祁叫去的电话熄灭。

    想到这里,乔予栀正准备起身,手腕突然被抓住。

    时景祁的额头都是汗,眉头紧皱表情痛苦,却没有醒,紧紧用力抓住她的手不松开,看起来是梦魇了。

    乔予栀想抽手没成功,反而猝不及防被带倒。

    防止撞到时景祁的伤口,她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贴在他胸前。

    男人滚烫的温度隔着一件薄薄病号服传来,乔予栀脚下踉跄,掌心贴在他胸前肌肉,试着起身好几次,另一只手都被牢牢定在时景祁的掌心。

    挨得太近了,她听到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开始加速。

    正在这时,她听到时景祁正在梦魇中喃喃开口。

    “别走。”

    她的心猛地跳动一下,又在下一秒坠到谷底。

    喜欢被虐出走后,她才是真正白月光,她才是真正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