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马车

    行至山脚下,长平侯夫人却突然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派了侍从上去寻,颜言以公务繁忙为由,率先离开了。

    江绾也与几位夫人寒暄了一阵就回了马车,马车缓缓驶离,因为是最晚走的一批人,长平侯夫人又还在等她的侍从把东西找回来,所以整个道路上静悄悄的,除了他们以外,没有其他人。

    正在她准备喝口茶小憩一阵时,身后就传来了马蹄声。

    玉枝很是警惕,瞬间撩开车帘探出头去张望了起来,随即她面带无语的回了车内,江绾看见了她的神情,也自然是知道了来者。

    马车停驻在路边,颜言环顾四周,长腿一迈,进了车内。

    玉枝很是识趣,将颜言的马牵到了路边隐蔽处后,就同车夫一起坐在了车外。

    车轮再次滚动,掩去了许多声音。

    “你也想让我娶妻?”颜言俯身向江绾压下,语气带着些质问。

    “那是你的事,我只是...”还未等江绾说完,她的话语就被封在了口中。

    当真是年轻气盛,虽然二人仅仅相差几月,但在这事儿上,颜言明显比江绾所求更甚。

    不一会儿,她就被吻得两颊羞红,双眼迷离泛着水雾。

    暗月升起在山峰之间,溪水潺潺汇聚,马车的车轮声压过了一切。

    腰际酥软无力,她紧咬着自己的手指以防发出声音。

    喘息过后,她的手被颜言的大掌拉过,青葱玉指上是浅浅的红痕,他细细亲吻着,双眼却直视着江绾。

    如果记忆可以刻印,他一定将此刻的江绾永远刻印在脑海中。

    “我心里有你,以后不要说这些...让我...娶妻的话。”

    十指相扣,江绾倒吸一口凉气,连带着胸口都连连起伏,他意识到江绾的‘难堪’,忙不迭的吻上,将她的吟叫封存在他的口中。

    快行至城门口时,攒动的马车才停驻了下来,高挑的身影走下了车,江绾也早在他的帮助下整理好了衣襟和有些杂乱的现场。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回到了侯府,江绾就从前来迎接的竹溪脸上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发生什么事儿了?”回院中的路上,她问道。

    “小鸢被抬成侍妾了。”竹溪附在她耳边悄声道。

    “这不早在计划之中吗?”江绾有些不明所以,江伏山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能留是她本身就计划好的。

    小鸢身为婢女尚且有逃离魏王府的机会,若是变成了侍妾,那她就等于将余生拴在了这儿,江伏山的书童自然也没有了反水的机会。

    “院中的鸟儿今儿个又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您看...”竹溪欲言又止。

    江绾听懂了她的暗示,朝她点了点头。

    刚回到院子里,小鸢就垂着头跪在门口,她的面庞粉嫩,面上虽然带着愧疚,但嘴角却是掩不住的欣喜。

    “奴婢见过世子妃,世子妃您回来了...”她的声音小小的,似是不敢与江绾对话一般。

    假惺惺,江绾轻笑一声,这看着乖巧的姑娘原来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她上前一步将小鸢扶起,面带温柔的看着她说道:“还称奴婢,该称妾身了。”

    当然江绾这只是客套,老人如常姨娘,待在府中的日头再长,权利再大,她出身低微,也得自称奴婢。

    “是,妾身见过世子妃。”小鸢看世子妃面上带笑,心中不由得高兴起来。

    “好了,只要把世子爷伺候好,大家都是姐妹,日后要常回来看看啊。”江绾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一副和蔼的大姐姐做派,把小鸢感动的涕泪横流的,边走还边说以后一定好好伺候世子爷和世子妃。

    夜晚,江绾再次换上了夜行衣,踏进了熟悉的宅院,里面快要燃烬的灯烛昭示着洛池州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找我什么事?”江绾推门而入,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就不好奇这么几日路程,江家二老怎么还没到吗?”洛池州停笔,将狼毫放在了砚台上。

    “没到就是说明你办妥了,还需好奇什么?”江绾端详着他烛光下白净的面庞,又回忆起他潮红的面庞,想玩,但今天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我以为你很在意他们的动向呢。”洛池州爽朗一笑,起身拿了一个小药包递给了江绾。

    “这是什么?”江绾端详着这个小小的油布包,正打算拆开,却被洛池州按住了手。

    “毒药?”江绾挑眉,面露喜色的看向洛池州,却见他摇了摇头,瞬间兴趣失了大半。

    “是情药。”洛池州嘴角勾起,俯身在江绾耳边道。

    她拿着药粉愣在了原地。

    太毒了,这洛池州,太毒了。

    “我想,一个不得宠爱全心扑在女儿身上结果死了女儿,一个薄情寡义全心扑在儿子身上结果死了儿子,多配啊。”洛池州压低了声音说道,他的余光打量着江绾的脸色,生怕她责怪他似的,不过江绾这种人,应该只会觉得兴奋。

    果不其然,下一瞬,他只觉面颊触上了柔软的东西,意识到是江绾的唇瓣时,他当即愣住了。

    欲火上涌,在那次愤然离开魏王府后,他没有一时一刻不在警告着自己日后要与江绾划分开来,她就是条毒蛇,冷血又无情,帮她做了一件事,指不定日后还得做多少件,甚至还有可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可他如今一切的一切都管不了了。

    烛火噼啪,快要熄灭了,二人的鼻梁剐蹭着,呼吸交缠,分离之时口中还扯出了一条暧昧的银丝。

    “今日不行。”江绾止住了他的势头,双手柔弱无骨的推搡着他的胸膛。

    “真的不行。”她红着脸再次强调道。

    洛池州看出来她今天确实不是有意吊着他的,有些慌张的问道:“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