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安乐郡主摸了么?

    终于,抬头看见穿着袈裟的年轻僧人从宫门里出来。

    他赶紧迎上去。

    待到那打着灯笼,将师兄送到宫门口的太监离开之后,清衍才终于能跟师兄说上话。

    师兄脸上的倦容立刻落下来。

    只对他说了一句。

    “走。”

    上了马车,他也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看上去这哪儿是赴了一场宴,简直比连着讲了十场经还累得慌。

    清衍翻拣着车厢里,从皇宫带出来的,皇帝和太后的赏赐。

    什么玉佩香囊玉如意,零零总总。

    “东西还真多。”他嘟囔了一句。

    云无翳眼睫微微低垂。

    可不是多么?

    这是赏赐,是高高在上的俯瞰和怜悯。

    无非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折辱他,警告他。

    现在叫他一声殿下,不过是因为现今的皇帝慈悲罢了。

    认真算下来,他算是哪门子的殿下。

    前朝的乱臣贼子罢了。

    “喜欢什么,自己拿吧。”

    清衍一边翻捡那些东西,一边说道:

    “不好吧。齐三姑娘还没捡呢。”

    一句话说完,他皱了皱眉。

    什么时候师兄的东西,都要她先捡了?她算什么,自己才是师兄最要紧的师弟。

    正要把手伸进去拿了那只黄金麒麟出来玩。

    小木盒子被人按下,盖子也盖上了。

    清衍一怔,继而惊呆。

    “师兄,不是吧?难道你还真的要给她留着?”

    云无翳依然闭着眼睛。

    “出家人四大皆空。”

    哼。清衍嘀咕了一句。

    我空不空的不重要,反正你是不空。

    。

    齐酥这天晚上在胭脂铺子里睡到半夜,突然被燕小三从床上揪起来。

    “主人伤势发作了,快随我去看看。”

    齐酥本来起床气爆发要比中指,后来一想。

    咦,这么快她就能进入岐山王府了?

    …

    事实证明她是想多了。

    相国寺的客院里,齐酥站在门外的那棵罗汉松底下,跟房内刚脱了袈裟的道慈法师面面相觑。

    不是。

    荣华富贵呢?

    你怎么又开始青灯古佛了?

    燕小三咳了一声。

    “齐娘子知道主人回来了,哭着喊着闹着,一定要过来见您。实在是没办法。”

    齐酥:……

    那根中指到底是送出去了。

    来都来了。

    齐酥也就不客气了。

    她进了客房里转了一圈。不愧是大相国寺啊,这条件,甩金城的小禅院十万八千里去了。

    她捧着一杯茶,坐在蒲团上。

    “你的伤势发作了?是什么伤?”她怎么不记得他身上有什么伤?

    清衍:“是箭伤。”

    箭伤不是假的么?

    但齐酥果真嗅到了一点点血腥的气息。

    她上前去,要撩开云无翳的衣服。

    手腕被另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

    男人止住了她的动作,眸色幽深如海。

    “无碍,不必看了。”

    齐酥:“让我看看嘛。”

    清衍撇撇嘴。

    “安乐郡主都看过了呢。齐娘子,看来你不及安乐郡主。”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眼睛眯起来,神色很危险。

    “你刚回京城,就去见了你那未婚妻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很想你,一直都在等你?”

    云无翳看了清衍一眼。

    “别听他胡说。”

    清衍不服气。

    “我如何胡说?我们都坐上马车了,那安乐郡主还让小太监过来送药,还说要好好清理伤口,每天涂药,十日后再去找她复诊。药箱就在那里呢!”

    哦嚯。

    事情好玩了。

    齐酥看向云无翳。

    右手捏动左手的骨节,发出咔嚓声响。

    “郎君,还记得么?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娘子,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云无翳无声的叹了口气。

    凝视她,“没有的事。”

    齐酥冷笑,朝门外指了指。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她突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就像是以前在华昙寺,伙房师父讲的故事里,显出原形的妖女一样。

    看上去凶得很,长牙舞爪,要吃人的样子。

    也不待别人拽,清衍悄咪咪溜出房间。

    哼哼,不是箱子里的东西都要给她挑嘛。

    挑吧,好好挑吧。

    房间里看似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

    齐酥指了指房梁。

    “你也给我滚。”

    燕小四:……摸了摸鼻子,像一片叶子似的飘出去了。

    。

    齐酥把茶盏丢到一旁。

    对云无翳说:“脱衣服。”

    禅师皱着眉,还是那句话。

    “不必了吧。”

    齐酥对他勾了勾手指。

    “大师,蛊虫最近是不是都太过安分了,让你忘了,其实我是个小妖女,可不像乾京城的郡主那么好说话。”

    她拧着眉,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怒意真真假假。

    云无翳默然片刻。

    遂了她的心意脱衣,反正等下,也是要沐浴了。齐酥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他胸腹部的那处箭伤。

    这是新伤,看上去还未愈合。

    之前在清远驿,他并没有受伤。之后一路赶路,也都正常。

    齐酥歪着脑袋看了他片刻。

    “到乾京后自己弄得?”

    云无翳没说话,默认了。

    齐酥:“你很清楚现在这京城里皇帝的脾气嘛。”

    谁家好人也不会平白无故给自己来一箭。

    这定然是为了避免皇帝猜忌,自己做的伤口。

    只是他们来到乾京时,是正月十五,而今不过半个月。

    要把伤势催得像一个月前的样子,定然用了一些密药,受了一些苦。

    云无翳站在烛前,见她看完伤口后脸上就没什么怒气了。

    果然,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就是在做戏。

    不过,她虽然说得不多,却懂得自己的处境。

    不用费口舌解释,她都明白。

    这让他今夜在宫中的烦闷,消散了不少。

    云无翳垂眸看着她。

    “可还要再看?”

    齐酥盯着那处伤口。

    “安乐郡主摸了么?”

    云无翳:“她是为了验伤。”

    齐酥:“哦——那就是摸了呗?”

    她对着云无翳的伤口,恶意地吹了一口气。

    就见身前的男人胸腹猛然收紧,他后退一步,有些仓惶地把衣服拢上。

    声音也跟着带出冷冽来。

    “看也看了,出去吧。”

    房内的小娘子嘟着嘴,眼中水光盈盈的。

    “你不爱我了,你对我凶巴巴的。”

    她一边垂着头嘤嘤,一边在方才清衍指示的小药箱里扒拉了一遍。

    云无翳已拢好了中衣。

    把另外一个箱子放在她面前。

    喜欢穿成寡妇后把佛子拉下神坛把佛子拉下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