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有想见但不能见的人吗?

    你有想见但不能见的人吗?

    直到很多年后,两人在颁奖典礼的后台意外相遇的那一刻,郑南初的心不知为何,一瞬间仿佛被某颗青涩柠檬迸溅出来的汁水突袭,这么多年来若有若无的眷恋一下就被抓了个现行,酸涩得有些发苦。

    但,那又如何?

    “好久不见”成了他们掩饰的开场白,而头也不回地相互走远又是他们最体面的离别。

    然而将汹涌的情感关进若无其事的禁地,不是件易事。

    后来就连陆可安都察觉到了郑南初和庄淮禹之间的纠葛。

    那时候陆可安迈入磕学家领域的启蒙cp便是北极冷圈淮南cp,一个是顶流多年名利加身的rapper歌手,一个是糊团出身美貌天才影后。

    在大众眼里,双方毫无互动,离成为cp就差认识。

    当时的陆可安磕cp上头,还在两人冷清的超话里激情开麦,“他发的这条微博里,每张图都有栀子花,我以我爸车库里所有的车发誓,淮南cp肯定是真的。”

    然而,自知混冷圈且为数不多的cp粉们多年来早已心灰意冷,在陆可安发的那条帖子下面评论,“小妹妹,栀子花开是庄哥这次拍摄的主题,咱们没糖也别硬磕,显得我们比要饭的还可怜。”

    正上头的陆可安被冷圈同担浇了一大盆冷水:......

    然而,穿越过来的陆可安,看着曾经激情磕过的cp轰轰烈烈公开又一地鸡毛收场,很想回到当年那个超话里,把这些证据甩给那些cp粉看。

    看见没!我们磕的不是冷圈!虽然是过期糖,但也代表咱们祖上好歹富过!

    而此刻的陆可安默默地刷着淮南cp的超话,用小号在里面激情发言,“姐妹们,分手了还可以复合,一切皆有可能!”

    看到她的这条评论下面无数个“+1”,陆可安深藏功与名地关掉手机,悄咪咪地瞟了一眼正闭着眼让coy上妆的郑南初,默声地啧啧感慨着。

    这姐们,不愧脸在江山在。

    分手后直接投入团的夏日回归,靠脸揽回一大波粉丝,而后又官宣了一部新电影,上半年还蔫了吧唧的事业,下半年又回血再春了。

    可能是陆可安的眼神过于炽热,郑南初睁开双眸,面无表情地从镜子里把偷瞄她的陆可安抓了个现行,“女人,偷看我?是想投怀送抱吗,嗯?”

    陆可安:......

    她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她就知道,郑南初早已不再是当年在赛车场上被她撩得痛苦面具的那朵小白花了。

    小白花已经如她印象中,成长为了一朵白切黑水墨花。

    好在一阵铃声拯救了陆可安,她看到来电显示有些意外,找了个无人之处接听。

    “喂,怎么样啊,女总裁当得爽不爽?”

    陆可安戏谑的话换来的只是对面尖锐的爆鸣,“啊——谁能来告诉我,为什么当总裁,这!么!累!”

    “我明明只是一个无忧无虑坐吃山空的混子,为什么现在整个高氏都压在我身上了啊!我现在捞一把任凯还来得及吗?”

    陆可安幸灾乐祸的笑意更深了,来电的正是很久没联系的高芮。

    当年那个目中无人颐指气使的大小姐,终于还是在和自己父亲一次次的交手中不断摔打成长,练成了一个雷厉风行的女总裁。

    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高芮在陆氏的支持下,在和任凯的高氏争夺战中逐渐占领上风,前阵子刚把任凯从总裁的位置上拉下来。

    高芮照例进行了一番抱怨,而后才认真起来,对陆可安汇报着近期高氏的动向,说着说着便对陆可安夸下海口,“你就瞧好吧,很快我就把任凯扫地出门。”

    就任凯这几年来给她下的绊子,就让高芮恨不得让他一无所有,更别提他之前对高芸所做的了。

    “好,等你的好消息。”陆可安现在对高氏的局势很有把握,任凯也该为他所做过的付出代价了。

    “对了,高芸怎么样了?”在挂掉电话之前,陆可安突然随口问了一嘴。

    当初高芸对叶蓝溪也做过不少恶事,但在陆可安出手之前,她先把自己作疯了,想想还是有些唏嘘。

    “还是...那样。”高芮的语气有些低落,但想到姐姐曾经和陆家的过节,她还是没有多说。

    挂掉电话的陆可安,想着问林蔚然下班了没。

    现在他们俩在学校的课已经很少了,林蔚然大多时候都忙着公司的事情。

    陆可安若是没有出b市的行程,林蔚然往往会在下班后做饭等她一起吃。

    然而今天陆可安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回复。

    林蔚然:今天没去公司,我哥回来了。

    陆可安有些惊讶,毕竟宋书韵现在还坐在休息室里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丝毫没有得知林鹤然回国消息的兴奋。

    林鹤然确实回国了,但却没有告诉宋书韵,而是一落地便去找了林蔚然。

    “哥?”林蔚然看着出现在门外的人,也很是意外。

    没有多余的寒暄和问候,林鹤然直截了当地说想和林蔚然下棋。

    虽然有些莫名,但林蔚然想到他们兄弟俩也已经很多年没有坐在一起下棋了,还有些期待地搓搓手摆出棋盘。

    “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两个解了一个月都没有解出来的棋局吗?”林鹤然凭借着记忆,在棋盘上摆出当年那副棋局。

    “当然记得,后来还是爸教我们解出来的。”

    “蔚然。”林鹤然摆棋局的手突然一顿,“当年爸教给我们的解法,我们都不赞成。”

    “是啊。”林蔚然似乎也沉浸在了回忆中,“舍弃了身边所有的棋子,太过残忍了。”

    “那现在呢?”林鹤然摆完了所有的棋子,伸手示意林蔚然纵览这副棋局,“这本是一副所有棋子都进退不得的局面。”

    “但是这颗白子的闯入,却盘活了整副棋,让其他棋子都有了进路和退路,但是白子却不知不觉落入了死境。”

    “如果要救这颗白子,必须要牺牲另一颗白子,而它所在的位置,本该是通达四途,却要为救另一颗棋而抛弃所有。”

    “蔚然,如果是你,你如何选?”

    林鹤然审视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林蔚然。

    林蔚然捻起那颗白子,毫不犹豫地向前推了一步。

    林鹤然盯着那颗自投绝境的白子的眼神骤然一恸,眉头无力地微蹙。

    而林蔚然则轻描淡写地笑道,“哥,我懂你意思了。”

    “真到那时,就由哥你来执棋,我绝不会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