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见徽商胡山
“陕西这些老秦人多淳朴善良，让这些贪官逼得去造反！”
朱由校得知赵新虎安排百姓去河滩为战马收集草料心中还是颇有感慨。
“陛下，末将是第一次来陕西，感觉陕西百姓很不错。”
周遇吉此时刚向朱由校汇报了刚才的情况。
“我们出来带银子了没？”
“陛下，每个将士身上能有一两左右碎银！”
“既然打算在潼关停留两日，你派上千骑兵返回洛阳，找信王支取3万白银带过来。
潼关这种小关口本来就穷，咱们的战马昨晚吃了人家所有存储的草料，不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
朕看着潼关城内有不少商贾停留在此地，他们应该都知道陕西大旱，粮价暴涨，他们手底下应该都有粮食。
现在西安城北流民攻占，他们一时间也不敢去西安。
今日你先用将士们手里的碎银让赵新虎去城里的几个乡绅富商购买粮食。
咱们走的时候给赵新虎他们多留点粮食。”
“末将遵命！”
周遇吉得领后迅速离开。
“方正化，换一身行头，陪朕去潼关城看看！”
“老奴遵旨！”
没多久朱由校方正化和十多个番子出现在潼关城。
在唐以前潼关基本上算是纯军事重镇，从黄河边到秦岭山脚12连城将陕西和河南分隔开来。
进入明朝以后潼关百年无战事，从关中迁徙了不少百姓。
潼关是山西、河南进入陕西的重要通道，城关看起来破旧，城内倒是挺繁华。
大年初四，许多商旅滞留在潼关，西安去不了，索性就在潼关城内贩卖货物。
潼关城内人流熙熙攘攘，倒是也有几分热闹。
朱由校在大街上转了一圈，询问了几家米店，一石精米价格基本在一两半银子，这价格对于现在的潼关来说价格是翻倍了。
朱由校向米店老板打听了一下，西安的米价在流寇占领前已经到了2.5两银子一石，许多徽商得知此消息纷纷从江西、安徽地区收购粮食去西安行商。
如今有十几家徽商粮食已经拉到潼关了才发现西安北流寇占领了，他们不得已滞留在潼关，如今那些徽商都聚集在城西。
“走，我们去城西看看！”
朱由校得知大多数商旅都在西城，打算去看看，徽商可是和晋商齐名。
晋商发家于走西口，徽商发家于食盐，大明朝一半以上的食盐都在徽商手里。
徽商另外还控制着南直隶大半的布匹、茶叶、木头、粮食、典当等行业。
既然在这里可以遇到徽商，朱由校打算去看看，看看这徽商有多大本事，陕西粮价一上涨他们就闻着腥味过来了。
“几位公子爷，前方乃是仓库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朱由校来到西城一座荒废的关堡，刚想进入被几个小厮给拦了下来。
小厮也有眼力劲，看着朱由校一众人穿着光鲜亮丽丝绸说话还算客气。
“哦，本公子准备去陕西行商，得知陕西流寇横行，占领的西安城，这不刚来潼关就被被滞留在此地，得知西城这边有很多商旅也被滞留在此，特意前来拜访，不知道方便引荐一下你们家掌柜吗？”
“原来如此，公子是刚到潼关吗？这西安北流寇占领已经是上个月事情了，没想到公子消息如此落后。
既然公子也是大掌柜，还请在外面稍等，小的这就是请我家掌柜。”
“那就有劳小哥了！”
朱由校几人就站在关堡外溜达，这些关堡是潼关12连城中的一座，因为一直没有战事就慢慢荒废了，如今变成商旅的囤积物资的仓库。
没过一会几个中年的男子来到关堡门口，众人一看朱由校如此年轻，衣着都是上好的丝绸，身后更是有十几个仆从，知道眼前的公子一定来历不凡。
“不知道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几人对着朱由校拱手说道。
“本公子欲到陕西行商，初到潼关，得知陕西不太平，被滞留在此地，得知这里也有不少同行在此，特意前来拜访。”
“原来如此，既然公子大驾光临，还请里面说道。”
几人看着朱由校器宇轩昂又一口北方官话，大致猜测此人来自北直隶一带。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请……”
朱由校也不客气直接跟着他们走进关堡。
“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在下胡山安徽认识，一个小粮商。”
胡山直接自报家门。
“本公子姓黄，顺天府人，家里有点小钱，听闻陕西大旱，想着来这边行商有搞头，这才南下碰碰运气。”
“哦，原来黄公子竟然是京城一带人士，这大过年的出来行商倒是也少见，不知道公子准备贩卖何种商品？”
胡山微微点头，和京城一带的人公子爷说话还是要谨慎一点，出门随便带着十几个仆从家里肯定有着不凡的背景。
“说起来话长，本公子11月就出门了，结果建奴入关，本公子在开封一带滞留了一个多月，这不是建奴这几日从逃离了中原。
原本准备南下，一时兴起这才来潼关碰碰运气。”
“嗯，前几日建奴骑兵从潼关路过，可是吓坏了我们这些商旅，听闻建奴入关一路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这要是让建奴打进了潼关，我们这些商旅可都要遭殃了。”
胡山肯定的点头说道。
“是啊，建奴茹毛饮血，这次入关，本公子一路道听途说，他们确实残害了不少百姓。
胡老板这是往西安贩卖米粮？”
“嗯，陕西持续大旱，今年朝廷大量向陕西赈灾，我们这些脚商想着陕西粮食的缺口肯定很大，就从老家收购了一点米粮来陕西碰碰运气。
没想到我们上个月刚到潼关就听闻西安被流寇占领。
如今已经滞留在潼关20余天，这朝廷再不剿灭流寇，我们就打算打道回府，要不然这些仓库租赁再来几个月我们就吃不消了。
这趟生意是要赔点银子了。”
胡山一脸无奈的说道。
“哦，本公子冒昧问一下胡老板这一趟去陕西带来多少粮食吗？
当然不方便说可以不说。”
“黄公子客气了，这没什么不能说的，这次过来我们胡氏商行带过来3000石精米，7000石粗糠，一共一万石粮食。
还有个同行也被滞留在此地，只是潼关城内的粮商滞留了差不多5万石粮食在这里。”
“5万石粮食吗？本公子正好不知道做什么生意，不知道这5万石粮食卖到西安可得利几何？
要是有利可图，诸位又不想将粮食带回安徽，可以卖给本公子。
本公子正好发愁做什么生意！”
“这？黄公子此话当真？”
胡山脸色一喜，这笔生意要是能谈成，今年这单买卖至少不会亏钱。
“君无戏言！”
“不瞒黄公子，陕西大旱，朝廷大肆在江南收购粮食，原本往年700文就可以收购一石精粮，今年成本已经涨到1两2。
粗糠从400文一石涨到了800文，价格都翻倍了。
我们这些行商一路跋山涉水将粮食运送到潼关，这成本已经升到1两4。
粗糠我们直接给公子1两银子一石。
公子如果真愿意收购我们的粮食，我们给公子一石精米一两四钱五厘，我们就赚个辛苦钱。
去年11月西安的粮价已经到了2两银子，如今被流寇占领，抢掠一番，等流寇被朝廷剿灭，一石精粮至少可以卖到2.5两银子。
公子只要等上这么一段时间，一石粮食拉到西安净赚500文没问题。”
胡山开始卖力推销他们囤积的粮食。
“胡老板倒是也实诚，这买卖本公子觉得可以做！”
朱由校听完胡山的话微微点头，这个价格不说很夸张他可以接受，虽然知道他们一石粮的运输成本200文有很多水分，但是这比朝廷的赈灾粮价格还要实惠不少。
“黄公子此话当真？”
胡山一听有戏眼睛都开始放光。
“5万石粮食的小买卖还真看不上。
不过本公子第一次从家里出来行商，就是为了 给家里人证明本公子是做生意的这块料。
这单买卖本公子可以答应3天之内，将所有的现银交付给你们。
不知道诸位等陕西流寇平定了，今年还有没有兴趣继续对陕西贩卖粮食？”
朱由校考虑小冰河现在还没到最重要的时候，今年平定陕西后，他会让孙传庭在陕西推广土豆、红薯，但是粮食作为主食必不可缺。
未来两到三年内还要有足够的粮食流入陕西，保住陕西 百姓不在四川流窜才行。
“不知道黄公子此话何意？”
“陕西已经大旱几年，今年秋冬又到处是流氓暴乱，很多田地荒芜无人耕种，今年陕西一定还会继续缺粮。
不知道胡老板有没有兴趣，今年一年继续向陕西贩卖粮食？
本公子预测以后粮价肯定会降下来，但是你们贩卖粮食肯定还是有利润的。”
“黄公子真是高瞻远瞩，胡某倒是没想那么远，黄公子是想让胡某继续收购粮食，运到潼关，卖给黄公子，黄公子继续在陕西贩卖粮食？”
胡山眼珠子一转，如果这样还真行。
“是也不是，黄某在京城还是有些人脉的，要是胡掌柜可以保证未来2年内一直对陕西贩卖平价粮食。
本公子可以介绍一点京城的生意给你也说不定。
权倾朝野的魏公公，本公子可以直接搭上话的！”
朱由校可没时间来这里天天做生意，可以的话，他想将胡山扶植起来，帮助陕西渡过未来艰难的两年。
“哦？”
朱由校得知赵新虎安排百姓去河滩为战马收集草料心中还是颇有感慨。
“陛下，末将是第一次来陕西，感觉陕西百姓很不错。”
周遇吉此时刚向朱由校汇报了刚才的情况。
“我们出来带银子了没？”
“陛下，每个将士身上能有一两左右碎银！”
“既然打算在潼关停留两日，你派上千骑兵返回洛阳，找信王支取3万白银带过来。
潼关这种小关口本来就穷，咱们的战马昨晚吃了人家所有存储的草料，不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
朕看着潼关城内有不少商贾停留在此地，他们应该都知道陕西大旱，粮价暴涨，他们手底下应该都有粮食。
现在西安城北流民攻占，他们一时间也不敢去西安。
今日你先用将士们手里的碎银让赵新虎去城里的几个乡绅富商购买粮食。
咱们走的时候给赵新虎他们多留点粮食。”
“末将遵命！”
周遇吉得领后迅速离开。
“方正化，换一身行头，陪朕去潼关城看看！”
“老奴遵旨！”
没多久朱由校方正化和十多个番子出现在潼关城。
在唐以前潼关基本上算是纯军事重镇，从黄河边到秦岭山脚12连城将陕西和河南分隔开来。
进入明朝以后潼关百年无战事，从关中迁徙了不少百姓。
潼关是山西、河南进入陕西的重要通道，城关看起来破旧，城内倒是挺繁华。
大年初四，许多商旅滞留在潼关，西安去不了，索性就在潼关城内贩卖货物。
潼关城内人流熙熙攘攘，倒是也有几分热闹。
朱由校在大街上转了一圈，询问了几家米店，一石精米价格基本在一两半银子，这价格对于现在的潼关来说价格是翻倍了。
朱由校向米店老板打听了一下，西安的米价在流寇占领前已经到了2.5两银子一石，许多徽商得知此消息纷纷从江西、安徽地区收购粮食去西安行商。
如今有十几家徽商粮食已经拉到潼关了才发现西安北流寇占领了，他们不得已滞留在潼关，如今那些徽商都聚集在城西。
“走，我们去城西看看！”
朱由校得知大多数商旅都在西城，打算去看看，徽商可是和晋商齐名。
晋商发家于走西口，徽商发家于食盐，大明朝一半以上的食盐都在徽商手里。
徽商另外还控制着南直隶大半的布匹、茶叶、木头、粮食、典当等行业。
既然在这里可以遇到徽商，朱由校打算去看看，看看这徽商有多大本事，陕西粮价一上涨他们就闻着腥味过来了。
“几位公子爷，前方乃是仓库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朱由校来到西城一座荒废的关堡，刚想进入被几个小厮给拦了下来。
小厮也有眼力劲，看着朱由校一众人穿着光鲜亮丽丝绸说话还算客气。
“哦，本公子准备去陕西行商，得知陕西流寇横行，占领的西安城，这不刚来潼关就被被滞留在此地，得知西城这边有很多商旅也被滞留在此，特意前来拜访，不知道方便引荐一下你们家掌柜吗？”
“原来如此，公子是刚到潼关吗？这西安北流寇占领已经是上个月事情了，没想到公子消息如此落后。
既然公子也是大掌柜，还请在外面稍等，小的这就是请我家掌柜。”
“那就有劳小哥了！”
朱由校几人就站在关堡外溜达，这些关堡是潼关12连城中的一座，因为一直没有战事就慢慢荒废了，如今变成商旅的囤积物资的仓库。
没过一会几个中年的男子来到关堡门口，众人一看朱由校如此年轻，衣着都是上好的丝绸，身后更是有十几个仆从，知道眼前的公子一定来历不凡。
“不知道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几人对着朱由校拱手说道。
“本公子欲到陕西行商，初到潼关，得知陕西不太平，被滞留在此地，得知这里也有不少同行在此，特意前来拜访。”
“原来如此，既然公子大驾光临，还请里面说道。”
几人看着朱由校器宇轩昂又一口北方官话，大致猜测此人来自北直隶一带。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请……”
朱由校也不客气直接跟着他们走进关堡。
“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在下胡山安徽认识，一个小粮商。”
胡山直接自报家门。
“本公子姓黄，顺天府人，家里有点小钱，听闻陕西大旱，想着来这边行商有搞头，这才南下碰碰运气。”
“哦，原来黄公子竟然是京城一带人士，这大过年的出来行商倒是也少见，不知道公子准备贩卖何种商品？”
胡山微微点头，和京城一带的人公子爷说话还是要谨慎一点，出门随便带着十几个仆从家里肯定有着不凡的背景。
“说起来话长，本公子11月就出门了，结果建奴入关，本公子在开封一带滞留了一个多月，这不是建奴这几日从逃离了中原。
原本准备南下，一时兴起这才来潼关碰碰运气。”
“嗯，前几日建奴骑兵从潼关路过，可是吓坏了我们这些商旅，听闻建奴入关一路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这要是让建奴打进了潼关，我们这些商旅可都要遭殃了。”
胡山肯定的点头说道。
“是啊，建奴茹毛饮血，这次入关，本公子一路道听途说，他们确实残害了不少百姓。
胡老板这是往西安贩卖米粮？”
“嗯，陕西持续大旱，今年朝廷大量向陕西赈灾，我们这些脚商想着陕西粮食的缺口肯定很大，就从老家收购了一点米粮来陕西碰碰运气。
没想到我们上个月刚到潼关就听闻西安被流寇占领。
如今已经滞留在潼关20余天，这朝廷再不剿灭流寇，我们就打算打道回府，要不然这些仓库租赁再来几个月我们就吃不消了。
这趟生意是要赔点银子了。”
胡山一脸无奈的说道。
“哦，本公子冒昧问一下胡老板这一趟去陕西带来多少粮食吗？
当然不方便说可以不说。”
“黄公子客气了，这没什么不能说的，这次过来我们胡氏商行带过来3000石精米，7000石粗糠，一共一万石粮食。
还有个同行也被滞留在此地，只是潼关城内的粮商滞留了差不多5万石粮食在这里。”
“5万石粮食吗？本公子正好不知道做什么生意，不知道这5万石粮食卖到西安可得利几何？
要是有利可图，诸位又不想将粮食带回安徽，可以卖给本公子。
本公子正好发愁做什么生意！”
“这？黄公子此话当真？”
胡山脸色一喜，这笔生意要是能谈成，今年这单买卖至少不会亏钱。
“君无戏言！”
“不瞒黄公子，陕西大旱，朝廷大肆在江南收购粮食，原本往年700文就可以收购一石精粮，今年成本已经涨到1两2。
粗糠从400文一石涨到了800文，价格都翻倍了。
我们这些行商一路跋山涉水将粮食运送到潼关，这成本已经升到1两4。
粗糠我们直接给公子1两银子一石。
公子如果真愿意收购我们的粮食，我们给公子一石精米一两四钱五厘，我们就赚个辛苦钱。
去年11月西安的粮价已经到了2两银子，如今被流寇占领，抢掠一番，等流寇被朝廷剿灭，一石精粮至少可以卖到2.5两银子。
公子只要等上这么一段时间，一石粮食拉到西安净赚500文没问题。”
胡山开始卖力推销他们囤积的粮食。
“胡老板倒是也实诚，这买卖本公子觉得可以做！”
朱由校听完胡山的话微微点头，这个价格不说很夸张他可以接受，虽然知道他们一石粮的运输成本200文有很多水分，但是这比朝廷的赈灾粮价格还要实惠不少。
“黄公子此话当真？”
胡山一听有戏眼睛都开始放光。
“5万石粮食的小买卖还真看不上。
不过本公子第一次从家里出来行商，就是为了 给家里人证明本公子是做生意的这块料。
这单买卖本公子可以答应3天之内，将所有的现银交付给你们。
不知道诸位等陕西流寇平定了，今年还有没有兴趣继续对陕西贩卖粮食？”
朱由校考虑小冰河现在还没到最重要的时候，今年平定陕西后，他会让孙传庭在陕西推广土豆、红薯，但是粮食作为主食必不可缺。
未来两到三年内还要有足够的粮食流入陕西，保住陕西 百姓不在四川流窜才行。
“不知道黄公子此话何意？”
“陕西已经大旱几年，今年秋冬又到处是流氓暴乱，很多田地荒芜无人耕种，今年陕西一定还会继续缺粮。
不知道胡老板有没有兴趣，今年一年继续向陕西贩卖粮食？
本公子预测以后粮价肯定会降下来，但是你们贩卖粮食肯定还是有利润的。”
“黄公子真是高瞻远瞩，胡某倒是没想那么远，黄公子是想让胡某继续收购粮食，运到潼关，卖给黄公子，黄公子继续在陕西贩卖粮食？”
胡山眼珠子一转，如果这样还真行。
“是也不是，黄某在京城还是有些人脉的，要是胡掌柜可以保证未来2年内一直对陕西贩卖平价粮食。
本公子可以介绍一点京城的生意给你也说不定。
权倾朝野的魏公公，本公子可以直接搭上话的！”
朱由校可没时间来这里天天做生意，可以的话，他想将胡山扶植起来，帮助陕西渡过未来艰难的两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