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躲什么

    “跑什么?”还没跑到门口,被萧寅焕冷冰冰的声音唬住,沈意浓反骨横生,她才不要回,情绪不稳定的男人最是可怕。

    且这个男人睚眦必报的,被抓到肯定下场很不好。

    见她竟然不知好歹被他警告了还敢跑,萧寅焕拿手胡了一把脸,笑得诡谲,声音凉飕飕的,“再跑,把脚砍了炖汤喝。”

    这话说完,萧寅焕三两步走到沈意浓面前,当真弯腰点了下她的膝盖,“我记得这双腿生得挺白的,估计炖汤味道也不错。”

    被他敲过的地方竟然泛起隐秘的痛意,沈意浓觉得面前这个疯子真的做得出来。

    沈意浓本来心情就很糟糕,还一天面对一个只会威胁人的恶魔,是真觉得够了,她赶紧拍开他的手,“你这男人怎么回事,对一个小姑娘那么大的恶意,整天砍这砍那的,威胁、恐吓,你………可恶!”

    真是可恶,这里不是和谐的社会主义,不能报警抓他。

    她的枪但凡还剩一颗子弹,她就威胁这个狗男人,踹他一脚,让他吃子弹,吓死他,让他也怕兮兮的跟她俯首称臣。

    让他求她。

    恰在此时,扶影抓了个人过来,“主子,上京城那边的人,追杀我们到幽灵山的杀手,只这一个活口了。”

    萧寅焕脸色阴恻恻的,看着那个被绑住手脚的男人,“你倒是挺会挑时间。”

    撞到他气头上。

    扶苍都替这不知好歹的人捏一把汗。

    “那么锲而不舍的追杀我,说,幕后之人是谁?”

    黑衣男子没开口,闭着唇,是不打算说的意思。

    萧寅焕呵一声,抓起锅里那条鱼就往他嘴里塞,眸子阴沉极了,“那么喜欢玩是吧?来,玩。”

    他捏住那杀手的嘴,生生将那条鱼塞进那人的嘴巴,那黑衣杀手呜呜的喊,鱼却堵了他的嘴一直往他喉咙下钻,鱼本来就还活着,忽然被塞进一个很窄的空间,开始乱甩。

    有血从杀手嘴角流出来。

    沈意浓被吓着了。

    那杀手因为被强力塞鱼,眼珠子都凸起,表情狰狞,挣扎,一直摇头,一条手掌大的活鱼却被萧寅焕硬生生的全部推进了杀手的喉咙里,卡在那。

    黑衣杀手颈部和额头的青筋暴起。

    萧寅焕冷着脸,抽了扶影手里的剑,一剑刺到那男人胸口,猩红的血喷出来,伴随男子杀猪般的喊叫,鱼被吐出来,拌着血,萧寅焕手里的剑在转动,一寸一寸往里旋,然后抽出来。

    “不说是吧?”他抽剑毫不犹豫砍掉他一只手,“做成人彘,砍手砍脚,拿酒泡着腌,千万别让人死了,吊着一口气,噢,我猜,你是从上京城过来的吧,你说,若是将你的家人亲朋,也像你一样被砍手砍脚做成人彘,放在城门口让人观赏这个主意怎么样?”

    沈意浓被眼前画面惊悚了,她看着那只断手就在她眼前,听着黑衣男子痛苦的呻吟,她低头看自己的膝盖,刚刚那男人说要砍她的腿,原来他说真的。

    她悄咪咪的往后退几步,远离这个恐怖可怕的男人。

    萧寅焕注意到沈意浓的小动作,懒得管她。

    黑衣男子额上冒冷汗,疼痛让他意识格外清醒,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没有家人。”

    “噢,是么?”

    萧寅焕毫不犹豫砍了他另一只手,“那你说,若是我把这两只手送到那个叫小辣椒的姑娘面前,她知道你没了手,又即将没了双脚,还会不会等你呢?或者,我把她双手也砍了,和你刚好配一对?”

    黑衣男子双眸睁大,眼里闪过惊恐,他没想到他把小辣椒送走了,他还查得出来,他知道这个男人说到做到,他双唇哆嗦,“不要,不要,求你放过她,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萧寅焕的剑还在往里插。

    “早说不就行了,何至于受那么多苦?啧,还真是痴情。”萧寅焕将剑抽出来,看着满剑的红,血腥味让他皱眉,“你说,要是那姑娘知道你残了或者瞎了,会不会另嫁他人?”

    杀手膝盖一软跪下来,“求你不要杀她,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还真是痴情。

    “我问你背后之人是谁?你只有一次机会,想好了说。”

    萧寅焕姿态散漫,不像在取人性命,倒像是在猎杀森林里的动物。

    “我说,是虞贵妃,是虞贵妃派我们暗杀公子”

    虞贵妃。

    曾经的虞嫔,虞烟。

    噢。

    那么多年了,她依然只是贵妃,还是当不了皇后,永远输给前皇后,苏韵。

    还在锲而不舍的追杀他呢。

    啧。

    怎么办呢,他就是不死。

    “将人剁碎了,送到虞贵妃的宫殿。”萧寅焕阴沉着脸,将剑哐当的扔在地上,“扫兴。”

    “主子太远了。”意思是送过去,都臭了。

    “那就吊着他一口气,回到上京城再剁,给贵妃娘娘送去新鲜的。”

    男人被拖下去,求饶声响在整个院子里。

    扶苍赶紧递上一张白色帕子。

    主子极其洁癖且极其的厌恶血腥味。

    萧寅焕接过来,慢条斯理的擦着刚刚沾了血的手,他的手指修长冷白,掌骨也根根分明,他敛着眸子,擦得极其的认真。

    沈意浓吓死了。

    她人生的十八年,一直生活在爱和阳光里,阳光灿烂,生活美好,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她紧张的缩在院子里一棵梨树后面,手都在抖。

    当然,她被抹掉了一段不好的记忆,她自己并不知道。

    沈意浓屏住呼吸,在想她有没有对这个男人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他可别一不高兴,砍了她的手和脚。

    她想跑。

    想离开这个地方,想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

    萧寅焕擦完手,抬眸看沈意浓,就见这个往日在他面前嚣张跋扈的小姑娘,此刻低着头,躲在树后面,认真看的话,能看到她的腿和手都在打抖。

    噢。

    吓着了。

    萧寅焕回头看那两只断手和一地的血。

    这点儿胆子,见个血也能吓成这样,还要巴巴的跟着他,就为了那块玉佩?

    见沈意浓那怕兮兮的一张脸,萧寅焕心情不错,让扶影找人来收拾院子,他朝沈意浓走过去。

    沈意浓下意识又后退两步。

    “躲什么?”萧寅焕觉得她还是反骨横生的样子有趣。

    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敢接近他,敢来抱他,敢和他顶嘴,敢算计他,这种感觉,该死的新鲜。

    这个叫沈姑娘的可是第一个说他可爱的人 。

    萧寅焕又想逗人。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