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你们考你们的,我睡我的

    “冠军侯天纵奇才,大夏恐怕再难出现第二个。”

    “人死不能复生,我柳婉儿不敢再奢求。”

    “将来的夫君,不能建立冠军侯一般的功业,亦要有今日所见那半阕词的志气,方能入我眼。”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那半首词,书写了冠军侯出征千里,一路征战的豪情。

    但冠军侯已经为国捐躯,不能再有。

    “那首词是我亲耳听见一个少年郎所做,可惜当时正在拜祭,没能追出去。”

    李清薇遗憾道。

    “这个少年才气不凡,志向远大,比之京中这些个纨绔子弟,天差地别,以后一定会成为大夏的英雄。”

    “到时候,就由妹妹给柳姐姐把关,一定挑选到姐姐满意的夫君!”

    “你又笑我了!”

    柳婉儿在李清薇的腰上挠了下,她今日虽鼓足勇气,但到底还是少女,在闺蜜面前说多了,终究有点害羞。

    “今天还要多谢公主留我在宫里,不然回去之后我免不了父亲的责骂,等公主妹妹招驸马之时,我也一定擦亮了眼角,好好的给公主把关。”

    “柳姐姐,我要和你抢,我想要的夫君也是冠军侯!”

    李清薇哪能被柳婉儿取笑,不甘示弱的回击。

    “姐姐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总是要回家的,还是想想如何应付宁国公……”

    “哼!管他的,等京中诗会结束,皇上下了圣旨,父亲要打要骂都随意,反正林远已经被我休了!”

    ……

    五天时间,转瞬即逝。

    林远除了应付柳功业的时候,做做样子,其余时间都在摸鱼。

    这日一早,林远还在睡懒觉,小荷已经开始为林远准备衣装行头。

    “姑爷,您快起来,试试衣服,看合不合身。”

    “小荷准备的,我放心,绝对合适。”

    林远迷迷糊糊的用被子盖着脑袋,不睡到日上三竿,他是不会起床的。

    “姑爷,您应该吃点东西,再散步消化一下,免得等会儿肚子饿没精力,也免得吃太饱头脑发昏……”

    小荷又在敲门。

    “奴婢做了姑爷爱吃的糖醋鱼,红烧排骨……”

    “小荷先吃,我等等。”

    小荷没办法,只能准备好所需一切,以便林远起床后,能用最短的时间去参加诗会。

    这几天,林远是如何应付柳功业,但小荷可看的清清楚楚。

    “姑爷,奴婢听说,这个诗会是要考教姑爷的,若是姑爷榜上无名,小姐便要请旨休夫……”

    “姑爷,您怎么一点都不急啊!”

    小荷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林远已经再次进入梦想。

    小荷蹲坐在门槛上,小手撑着脑袋,又觉得自己是在白白担心。

    姑爷出口成章,刚才这两句诗既应景,又有道理,还是姑爷睡梦中随口做出来的。

    加上姑爷前几日做的那半首词……

    小荷跟在林远身边,偶尔听见那些一句半句的,即便她不怎么懂,也觉得极好,长年累月,加起来不少了!

    小荷只恨自己读书少,不能背下,给姑爷整理出来。

    “姑爷肯定没问题,日常念的那些,随便拿一两句出去,那些人要是说不好,一定瞎了眼!”

    小荷独自出神,又有了信心,不再担忧。

    最终,柳功业亲自催促,送出府外,林远终于去了京中诗会。

    一年一度,之所以叫京中诗会,而不是诗词宴会,是因为此次诗会,不同于一般以诗会友的聚会,而是带有官方性质的,在大夏境内久负盛名。

    非是寻常文人聚集在一起,吟诗作对,喝酒取乐所能比的。

    许多学子几乎准备了一整年,不远千里的来到京中参加。

    林远赶到会场之时,学子们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禁军守门搜身,严防作弊。

    “这不就和科举差不多吗?”

    林远领了自己的木牌,看着眼前一个个互相隔离的小房间,揉了揉眼睛。

    “我以为是大家伙一起吃席,好酒好肉,叫上一群小美人,风骚的起来念几句,老实的啃猪蹄,不老实的啃……”

    “禁制私语!”

    禁军威严的喝令,打断了林远的嘟囔。

    “速去自己的考桌,不可拖延!”

    林远无奈摊摊手,早知是和科举类似,他就不来受这罪了。

    那小小的隔间,进去的时候把桌子抬起,坐好了放下桌面,趴在上面睡觉都不舒服,笔墨纸砚碍事儿!

    不舒服归不舒服,觉还是要睡的。

    期间发卷之时,林远被拍醒了,随即又呼呼大睡。

    “此子是何人?”

    皇上对本次诗会,格外重视。

    一方面是戎狄入侵后第一次诗会,百废待兴,要作出表率。

    另一方面,那位做出半首词的少年郎,十有**也来参加诗会了,必须把他找出来。

    最后的原因,就是林远了。

    答应了柳婉儿的圣旨,李炎可没忘记,他想瞧瞧林远到底废物到了什么地步,让向来温婉可人的柳侄女,不惜违抗父命,请旨休夫。

    好在李炎没有亲自来监考,否则看到呼呼大睡的林远,可不得把林远乱棍打出。

    “不要打扰我睡觉!”

    当负责监考的翰林,再次把林远拍醒,提醒他答卷之时,林远怒了。

    “你知不知道,把人从美梦中吵醒,是很不礼貌、很让人生气的事?”

    “孺子不可教也!”

    白胡子的翰林气的吹胡子瞪眼,不再管林远。

    只要他睡觉不打鼾,没有干扰其他人便好。

    “有人在睡觉?”

    “不答卷?”

    “哪个勋贵家的子弟,无法无天,在京中诗会上睡觉!”

    “我等莘莘学子,耻于和此人为伍,恳请将此人赶出诗会!”

    “天下焉有在京中诗会上睡觉的读书人?分明是不把大夏文统放在眼里,请将此人打出!”

    “在会场睡觉的废物,传出去只会有损诗会的名声!”

    “把他赶出去!”

    原本各自的小隔间,大家互相看不见,翰林的好心提醒,让众学子得知了事情,顿时议论纷纷。

    觉得被侮辱了,义愤填膺的;认为可笑,猜测睡觉之人的身份的;幸灾乐祸,觉得少了一个竞争者的……

    “安静!”

    “用心做学问,勿管他人事!”

    监考翰林高声提醒。

    “汝等大夏杰出学子,须沉心静气,岂可因一点外界小事喧哗?”

    众学子心下一凛,立马收了声,把注意力拉回发下的试卷之上。

    京中诗会的第一场,并不是只让他们作诗作词,而是注重考教学问,试卷上的题目有难有易。

    当然,和后世一样,最后面的题目,算是额外加分项,鲜有学子给出满意的答复。

    “时间到,收卷!”

    一声令下,想大放异彩的学子们一片哀嚎。

    今年的加分项,格外的难,他们苦苦思索无果,个个垂头丧气。

    收卷到林远这里,还好林远长了个心,白卷就白卷,睡觉之时没把口水流在上面。

    “汝交一份白卷上去,对得起家中盼望你学有所成的父母?”

    翰林痛心疾首,出言讥讽。

    一句话让林远想起柳功业,注定要叫老人家失望了。

    他扫了眼试卷,纸张最后是一句诗,考下一句。

    这不对联吗?

    林远写了几笔,交卷给翰林学士。

    “现在不算白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