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老王爷
张虎嘟着嘴，把巨斧有放入床底下。
朱一剑等人见状，都慌忙的进入屋子里，他们都是杀官的贼，若是被官差看到，恐怕会给土家堡带来危险。
十几个身披铁甲的护卫随同，引着一辆马车来到土家堡面前。
洛凡惊讶的发现，就连淮扬城的几个老吏都跟在其中。
掀开马车帘子，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儒雅的端坐其中，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小东家，别来无恙？”老者哑然说道。
洛凡认出眼前之人，就是之前和的醉醺醺的老者，只是没有想到这老者为何先来。
而且这排场不小，淮扬城的官吏都随同一起来了。
洛凡微微皱眉，猜得出，这老者的身份定然超乎了他的想象。
“晚辈有礼了。”洛凡含笑拱手道。
那老者脸上带着几分随和，淡然一笑：“小东家不必客气。”
倒是身边的官吏提醒道：“见国姓王还不下跪行礼？”
洛凡闻言，不由的一惊，没想到眼前老者的身份竟然这么尊贵。
不过洛凡并未下跪行礼，而是再次拱手笑道：“见过，国姓王。请王家进入庄子一叙。”
那老者也没有生气，而是随着洛凡进入土家堡。
在看到土家堡内的布局后，脸上不由的浮现一抹欣赏之意。
洛凡面色沉沉，将老者请入庄子里，也不知道这老王家寻他做什么。
在来到淮扬城的时候，洛凡就打听道，在这淮扬城有一个王爷。秦守疆！据说还是先帝的兄长，当今幼弟的皇伯。年幼时便跟随着武帝一
路北伐，立下赫赫战功。三十岁封王，武帝死后先帝登基，处处提防，无奈之下便舍弃了封地，在这淮扬城做个安乐王爷。
“小东家是在想我为什么来吗？”秦守疆露出笑容，淡然的喝了一口茶。
洛凡心底越发的猜不透眼前老者的想法，只能含笑点头。
“中州袁世虎那边，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他不日就会调走。”秦守疆淡淡的开口。
听到秦守疆这句，洛凡越发的不是滋味，无功不受禄，眼下这老王爷显然是想讨人情。
“多谢王家。”洛凡还是拱手谢道。
秦守疆哑然一笑：“你怕担了人情，我理解。”
这番话倒是让洛凡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这老王爷为什么帮自己。
秦守疆端着茶盏，淡淡的饮了一口，目光便不断的在洛凡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小东家，在这内城住的可还舒服？”
洛凡冷静回答：“内城繁花似锦，自然要比雍州好。”
和眼前的老王爷并不熟悉，洛凡自然不敢在对方的面前发泄对内城的不满。
只是这老王爷在听到静宁的话后，脸色却是蓦然一沉：“依我看，这内城比边关要肮脏不堪的多。”
“边关至少还有些血性的男儿，而在这内城，皆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捧起茶盏，秦守疆哑然笑道：“全都是些溜须拍马的，不识人间疾苦的纨绔子。无非是独上兰舟，做两首多愁善感的诗词，亦或者歌功颂德的诗文。”
秦守疆说着说着，眼神中浮现一抹哀伤。
“想
当年武帝在位的时候，我跟随武帝退戎狄三百余里，枭首七万，杀得戎狄弃甲而逃，何等的痛快。”
洛凡沉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心却莫名的刺痛。
“小东家的事迹我晓得一二。”
秦守疆长叹了口气，恢复了常色，又向着洛凡拱了拱手。
“当初雍州失陷，小东家带着全庄的人，杀了八百戎狄骑兵，带着这一庄子人来到内城讨生活。”
“可如今，二十万戎狄压境，估计年后还会有打量的戎狄援军。”
洛凡声音发沉：“王爷，我只是一个酿酒的小东家。”
秦守疆仿若未闻，只是缓缓的开口道：“我在边关有一支老军，皆是跟随我征战沙场的老兵。”
洛凡心中蓦然一惊，只见秦守疆已经郑重的盯着他。
“我想让小东家，带着这五千老兵，替我去边关厮杀一场！”
洛凡的脸色不由一变：“老王爷，我一介草民，何德何能？”
“就凭你敢带着庄人杀八百戎狄骑兵，敢带着庄人在中州虎口夺食，敢在杀陈公明！”
洛凡心头不由的一颤。
“若不是脱不开身，我也不想找死。”秦守疆声音沉沉：“在这淮扬城，不知道有多少朝廷的暗探盯着我，那些朝臣都提防着我，唯恐我这个行将就木之人，会谋朝篡位。”
“老王爷，江州城外有二十万戎狄，只有五千人马，恐难胜任。”洛凡沉声拒绝。
虽说去了江州那边，也会有李牧山的人马，不过洛凡也知道，自己和李牧山的关系再好。
他也不
可能将军权完全交给自己指挥，万一出现什么差池，估计自己也要受到牵连。
这也是洛凡犹豫了这么久没去江州的原因。
“这五千人马会全权听你指挥。”秦守疆郑重开口：“当然我也不逼你，若是真的不愿意的话，权当我没来过。”
洛凡沉默的坐着，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秦守疆站起了身子，在常青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到门口，回头看向洛凡：“当初长宁县城破的时候，你也在城里，也晓得八千守军齐齐殉城，也曾晓得慕容知舟孤军直入戎狄军营。”
“莫要忘了，你也是楚人。若是江州城破，你真的能安稳的当个酿酒商，平安喜乐一生？”
洛凡沉默不语，在他面前隐隐又浮现长宁县城头，狼烟四起，硝烟弥漫的场景。
“小东家若是想清楚了，可以去清心湖岛寻我。”
秦守疆面色沉重，随之剧烈的咳嗽了一阵，便佝偻着身子出了屋棚。
几个淮扬城的官吏，恭敬的站在屋棚外面。
秦守疆走后，洛凡一个人沉沉的躺在湖边的休闲椅上，却没有闲情雅致晃荡。
边关的景象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朱一剑等人也从屋棚中出来，看到洛凡此时的样子，不由的沉声道：“那老王爷是个忠臣。”
……
从江州逃难来的百姓越来越多，即便是土家堡这偏僻的地方，偶尔也会有一两个逃难的百姓，跪在庄子的外面，请求收留。
洛凡让江兴简单的盘查后，便让他们在土家堡周边搭建屋棚。
遥想大同村
的人，还留在江州城外，不免有些担忧。
他早已有了去江州的打算，只是必须要安顿好庄子里的人，现在庄子已经修建好，
“宁哥儿，我们真的不去边关杀敌？”张虎瓮声瓮气的问道。
洛凡闻言，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且在等等，把庄子里的事情处理好再说。”
朱一剑也紧握着手中的长剑，脸上浮现一抹肃杀，铮铮铁骨喊道：“杀官是为了保民，杀狄狗亦是保民，只要江兄一句话，我朱一剑便随你一同前往边关杀敌！”
在朱一剑的身上，十余人皆是满面肃杀。
洛凡微微一怔，脸上浮现一抹欣慰。
这烂透了的王朝，偏偏还有这么多的侠士挺身而出。
酿酒的生意如火如荼，四大家族的动静也小了些，距离秦守疆离开已经过去了五日。
除了接单子酿酒，收留了四五十个难民之外，日子和往常并未有什么不同。
张虎百般无聊的拎出自己的巨斧，擦上猪油，以免生锈。
梁子在调整他的弩箭。
梁嫂子提着两只山里打来的野兔 ，准备晚上加餐。
与此同时的江州城外，亦是另一种场景，残破的城墙上被投石机砸的千疮百孔。
李牧山身披虎头铠甲，面色冷峻的立在墙头，脸上满是怒意。
“这群狄狗，竟然又杀了回来！”
任谁都没有想到，原以为已经撤军的戎狄大军，竟然杀了一个回马枪。在这千疮百孔的江州城下，数万戎狄大军虎视眈眈，在城楼之下不满了密密麻麻的攻城器械。
朱一剑等人见状，都慌忙的进入屋子里，他们都是杀官的贼，若是被官差看到，恐怕会给土家堡带来危险。
十几个身披铁甲的护卫随同，引着一辆马车来到土家堡面前。
洛凡惊讶的发现，就连淮扬城的几个老吏都跟在其中。
掀开马车帘子，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儒雅的端坐其中，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小东家，别来无恙？”老者哑然说道。
洛凡认出眼前之人，就是之前和的醉醺醺的老者，只是没有想到这老者为何先来。
而且这排场不小，淮扬城的官吏都随同一起来了。
洛凡微微皱眉，猜得出，这老者的身份定然超乎了他的想象。
“晚辈有礼了。”洛凡含笑拱手道。
那老者脸上带着几分随和，淡然一笑：“小东家不必客气。”
倒是身边的官吏提醒道：“见国姓王还不下跪行礼？”
洛凡闻言，不由的一惊，没想到眼前老者的身份竟然这么尊贵。
不过洛凡并未下跪行礼，而是再次拱手笑道：“见过，国姓王。请王家进入庄子一叙。”
那老者也没有生气，而是随着洛凡进入土家堡。
在看到土家堡内的布局后，脸上不由的浮现一抹欣赏之意。
洛凡面色沉沉，将老者请入庄子里，也不知道这老王家寻他做什么。
在来到淮扬城的时候，洛凡就打听道，在这淮扬城有一个王爷。秦守疆！据说还是先帝的兄长，当今幼弟的皇伯。年幼时便跟随着武帝一
路北伐，立下赫赫战功。三十岁封王，武帝死后先帝登基，处处提防，无奈之下便舍弃了封地，在这淮扬城做个安乐王爷。
“小东家是在想我为什么来吗？”秦守疆露出笑容，淡然的喝了一口茶。
洛凡心底越发的猜不透眼前老者的想法，只能含笑点头。
“中州袁世虎那边，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他不日就会调走。”秦守疆淡淡的开口。
听到秦守疆这句，洛凡越发的不是滋味，无功不受禄，眼下这老王爷显然是想讨人情。
“多谢王家。”洛凡还是拱手谢道。
秦守疆哑然一笑：“你怕担了人情，我理解。”
这番话倒是让洛凡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这老王爷为什么帮自己。
秦守疆端着茶盏，淡淡的饮了一口，目光便不断的在洛凡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小东家，在这内城住的可还舒服？”
洛凡冷静回答：“内城繁花似锦，自然要比雍州好。”
和眼前的老王爷并不熟悉，洛凡自然不敢在对方的面前发泄对内城的不满。
只是这老王爷在听到静宁的话后，脸色却是蓦然一沉：“依我看，这内城比边关要肮脏不堪的多。”
“边关至少还有些血性的男儿，而在这内城，皆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捧起茶盏，秦守疆哑然笑道：“全都是些溜须拍马的，不识人间疾苦的纨绔子。无非是独上兰舟，做两首多愁善感的诗词，亦或者歌功颂德的诗文。”
秦守疆说着说着，眼神中浮现一抹哀伤。
“想
当年武帝在位的时候，我跟随武帝退戎狄三百余里，枭首七万，杀得戎狄弃甲而逃，何等的痛快。”
洛凡沉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心却莫名的刺痛。
“小东家的事迹我晓得一二。”
秦守疆长叹了口气，恢复了常色，又向着洛凡拱了拱手。
“当初雍州失陷，小东家带着全庄的人，杀了八百戎狄骑兵，带着这一庄子人来到内城讨生活。”
“可如今，二十万戎狄压境，估计年后还会有打量的戎狄援军。”
洛凡声音发沉：“王爷，我只是一个酿酒的小东家。”
秦守疆仿若未闻，只是缓缓的开口道：“我在边关有一支老军，皆是跟随我征战沙场的老兵。”
洛凡心中蓦然一惊，只见秦守疆已经郑重的盯着他。
“我想让小东家，带着这五千老兵，替我去边关厮杀一场！”
洛凡的脸色不由一变：“老王爷，我一介草民，何德何能？”
“就凭你敢带着庄人杀八百戎狄骑兵，敢带着庄人在中州虎口夺食，敢在杀陈公明！”
洛凡心头不由的一颤。
“若不是脱不开身，我也不想找死。”秦守疆声音沉沉：“在这淮扬城，不知道有多少朝廷的暗探盯着我，那些朝臣都提防着我，唯恐我这个行将就木之人，会谋朝篡位。”
“老王爷，江州城外有二十万戎狄，只有五千人马，恐难胜任。”洛凡沉声拒绝。
虽说去了江州那边，也会有李牧山的人马，不过洛凡也知道，自己和李牧山的关系再好。
他也不
可能将军权完全交给自己指挥，万一出现什么差池，估计自己也要受到牵连。
这也是洛凡犹豫了这么久没去江州的原因。
“这五千人马会全权听你指挥。”秦守疆郑重开口：“当然我也不逼你，若是真的不愿意的话，权当我没来过。”
洛凡沉默的坐着，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秦守疆站起了身子，在常青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到门口，回头看向洛凡：“当初长宁县城破的时候，你也在城里，也晓得八千守军齐齐殉城，也曾晓得慕容知舟孤军直入戎狄军营。”
“莫要忘了，你也是楚人。若是江州城破，你真的能安稳的当个酿酒商，平安喜乐一生？”
洛凡沉默不语，在他面前隐隐又浮现长宁县城头，狼烟四起，硝烟弥漫的场景。
“小东家若是想清楚了，可以去清心湖岛寻我。”
秦守疆面色沉重，随之剧烈的咳嗽了一阵，便佝偻着身子出了屋棚。
几个淮扬城的官吏，恭敬的站在屋棚外面。
秦守疆走后，洛凡一个人沉沉的躺在湖边的休闲椅上，却没有闲情雅致晃荡。
边关的景象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朱一剑等人也从屋棚中出来，看到洛凡此时的样子，不由的沉声道：“那老王爷是个忠臣。”
……
从江州逃难来的百姓越来越多，即便是土家堡这偏僻的地方，偶尔也会有一两个逃难的百姓，跪在庄子的外面，请求收留。
洛凡让江兴简单的盘查后，便让他们在土家堡周边搭建屋棚。
遥想大同村
的人，还留在江州城外，不免有些担忧。
他早已有了去江州的打算，只是必须要安顿好庄子里的人，现在庄子已经修建好，
“宁哥儿，我们真的不去边关杀敌？”张虎瓮声瓮气的问道。
洛凡闻言，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且在等等，把庄子里的事情处理好再说。”
朱一剑也紧握着手中的长剑，脸上浮现一抹肃杀，铮铮铁骨喊道：“杀官是为了保民，杀狄狗亦是保民，只要江兄一句话，我朱一剑便随你一同前往边关杀敌！”
在朱一剑的身上，十余人皆是满面肃杀。
洛凡微微一怔，脸上浮现一抹欣慰。
这烂透了的王朝，偏偏还有这么多的侠士挺身而出。
酿酒的生意如火如荼，四大家族的动静也小了些，距离秦守疆离开已经过去了五日。
除了接单子酿酒，收留了四五十个难民之外，日子和往常并未有什么不同。
张虎百般无聊的拎出自己的巨斧，擦上猪油，以免生锈。
梁子在调整他的弩箭。
梁嫂子提着两只山里打来的野兔 ，准备晚上加餐。
与此同时的江州城外，亦是另一种场景，残破的城墙上被投石机砸的千疮百孔。
李牧山身披虎头铠甲，面色冷峻的立在墙头，脸上满是怒意。
“这群狄狗，竟然又杀了回来！”
任谁都没有想到，原以为已经撤军的戎狄大军，竟然杀了一个回马枪。在这千疮百孔的江州城下，数万戎狄大军虎视眈眈，在城楼之下不满了密密麻麻的攻城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