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季淮安遇刺

    皇帝抚着胡子:“的确是缺些人手。”

    贺鸿阳在此时站了出来:“微臣愿上前线协助宁远侯赈灾。”

    他本事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可毕竟和季淮安是好兄弟。

    总不能看着他在前线卖命,自己还缩在后面畏手畏脚。

    一听贺鸿阳愿意,皇帝当即高兴起来。

    “好!朕答应你,只要你同宁远侯都赈灾成功,好好地回来,定然加官进爵,好好封赏!”

    贺鸿阳在这京中家世也是数一数二的,其实并不在乎这些封赏。

    他只不过是想帮助季淮安罢了。

    可毕竟是君恩,还是叩首谢恩,当天下了朝就出发去了前线。

    彼时得知消息的张瑾然和段欣喻,正在忙活着救济难民的一应事宜。

    听说季淮安遇刺了,段欣喻手中的碗差点掉在地上。

    “什么?侯爷遇刺了!”

    张瑾然赶紧安慰她:“你且放心,你家侯爷没事,如今我家小公爷也去了前线相助,他们二人定能大获全胜。”

    段欣喻眉头当即紧皱。

    会遇刺,就说明有人不想让季淮安去赈灾,到底是针对他,还是针对赈灾这一件事。

    后者还好,若是前者,只怕季淮安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张瑾然看她心不在焉,就赶紧将人扶到了后院休息。

    段欣喻气还没喘匀一口,孟栩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

    “我听说季淮安遇刺了,是真的么!”

    面对孟栩的质问,张瑾然毫不客气。

    “你们家还真是逆了天,一个妾室,也敢质问诰命夫人?”

    孟栩此刻却没时间跟她争斗。

    “少说废话,你们且告诉我,季淮安遇刺了?可有受伤?”

    段欣喻知道孟栩的性子,若是不告诉她,她能一直墨迹。

    “你放心,侯爷没事。”

    孟栩一听还是不放心,扭头就要走,嘴里还嚷嚷着。

    “我要去江南找他!”

    段欣喻赶紧让弗冬和采菊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个时候你就不要添乱了,你去除了能让他分心,还能干什么。”

    季淮安在乎孟栩,定然不愿意让她涉险,若是去了,只会让季淮安担心。

    要是真受了点什么伤,恐怕季淮安还要心疼个好歹的。

    段欣喻原是一份好意,孟栩却炸了锅。

    “你凭什么不让我去找他!”

    一旁听着的张瑾然,看她这副嚣张的样子就来气,不等段欣喻说话,就直接道。

    “一来,凭她是大娘子,是诰命夫人,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二来,凭你什么都帮不上忙只会添乱,你家侯爷并非是去玩乐,而是陛下指派去前线赈灾,你若是去拖了他的后腿,责任你担待得起吗!”

    张瑾然不愧将门虎女,一身气场不怒自威。

    孟栩被她的话和气势压住,当即消停了下来。

    孟栩心里堵着气,瞪了两人一眼,一跺脚便转身离开了。

    段欣喻这才吩咐:“弗冬,去告诉花妈妈,让她带着人看住了孟栩,绝对不能让她在这个时候跑出去。”

    弗冬得了令赶紧去找花妈妈。

    段欣喻又看采菊:“采菊,你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当着婆母的面提起侯爷遇刺一事,婆母年岁大了,这件事不便让她知道。”

    采菊得了令也下去开始安排。

    张瑾然看她虽然担忧,却也做事井井有条,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彼时的另一边,季淮安长途跋涉终于到了江南。

    一进江南,便看到房屋都被大水冲塌,百姓流离失所。

    甚至满大街都是来不及发丧的尸体。

    看到这一幕,季淮安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江南县令得了信,知道朝廷来赈灾的人今天到,一早就到了衙门门口候着。

    见季淮安等人来了,当即迎上前去,带着衙门里的人扑通跪在了地上。

    “盼星星盼月亮,如今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季淮安来之前查过,江南县令名叫苏永,清正廉洁,是个人人都说好的地方官,论年岁,他要叫他一声伯父。

    如今看着苏永穿着打了补丁的官服,身影消瘦。

    季淮安赶紧下马,将人搀扶起来。

    “苏县令多礼了,我们来晚了。”

    苏永老泪纵横地摇头,肉眼可见的憔悴。

    “侯爷有所不知,水患严重,我们都担心侯爷在路上遇到水患出什么意外,如今安全到了就是好事,快,咱们进去说。”

    苏永将人往衙门里带,彼时,天上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顿时又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刚一进衙门,季淮安就看到衙门院子里都堆满了难民。

    而衙门的房子本就年久失修,又因为被大水侵泡,早就已经岌岌可危。

    “侯爷,情况急迫,实在是没有上好的房间给您休息了,还请见谅。”

    “苏县令哪里的话,我既来到这,是来赈灾的,又不是享福的。”

    季淮安走到堂前坐下,苏县令带着手下站在

    “劳烦苏县令先说说,如今水患的严重程度。”

    苏永作揖,深深叹了口气,随后才开口。

    “江南本就多雨,但今年的雨水也的确是多得离谱,这还没入夏,从上个月开始,就一直下暴雨,降雨量极大。”

    苏永说着摇摇头:“起初大家并没在意,就按照往年的抗洪方法去做,可这雨水连连下了快两个月,河堤已经全被冲垮,种的田地更是毫无收成。”

    季淮安又道:“来的时候我看,百姓的房子都已经被冲垮,可是涨水的时候被淹了。”

    苏永点头:“隔一段时间就要涨一次水,百姓的房子大多是泥土木材建筑,自然是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相比之下,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最严重的当属西边,那边背靠小山,如今大雨一冲,多次发生土石流,百姓民不聊生死了不少。”

    季淮安是知道的,江南靠水,这里的百姓也都擅长水性。

    若是单单地发洪水,不至于会死掉这么多人。

    比起发洪水,更可怕的是土石流,一旦被卷入其中,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土石流又大多发生在晚上,让人猝不及防。

    “如今西侧的百姓都撤出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