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病人的信任
八天后。
当齐乐逸又一次下乡归来，还未来得及回家坐下喘口气。
电话铃声响起。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妈。
接通后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他之前开给舅妈的药已经吃完了。
病状有所减轻，舅妈想再来看看，问问他什么时候上班。
也是，这段时间他都一直到各处乡村义诊。
坐诊的时间根本没有，病人想来找他都找不到。
齐乐逸也直截了当的说自己可以去舅妈家，用不着舅妈多跑一趟。
结果老妈说明天是赶集天，舅妈一家要来街上买对联，之后要去县城一趟。
无奈之下，齐乐逸觉得自己可以向刘鸿晖请半天假。
义诊的事可以交给顾秋。
其实这段时间下来，他发现顾秋还是有点东西的，只要不是太大的老毛病，基本都能看。
“妈，让舅妈他们明天早上来吧。”
“行，等会儿我就和她说，你可得好好看，刚才你舅妈打电话来，把你好一顿夸。”
“这不都是你的功劳，含辛茹苦培养出我这么个医生。”
齐乐逸笑着回了一句，发现有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妈，不和你说了，我有电话来了。”
挂断电话，齐乐逸犹豫片刻，心想应该不太可能是骗子。
不过就算是也不怕，自己可是下载了国家反诈中心的。
结果接通后，易珠的声音从另外一头传来。
原来易建国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觉得再来看看。
但来了之后才发现，齐乐逸根本就不在诊疗室。
一问才得知已经下乡去，而他们又没有齐乐逸的电话。
最后还是易珠问了齐乐乐，拿到了齐乐逸的电话，这才打过来。
齐乐逸一听。
正好，明天要给舅妈看病，索性一起。
便答应下来，然后去找刘鸿晖申请。
刘鸿晖倒也没有为难，只是问了些顾秋的情况。
当得知顾秋还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再不济旁边还有一个西医的主治医生陈楠在旁边看着，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直接批了一天的假。
于是齐乐逸又通知了顾秋。
这姑娘还纠结了半天，生怕自己做不好。
但好在齐乐逸给出保证，要是没把握就打电话回来。
如若不行就让病人直接来卫生院。
这才打消了顾秋心中的忐忑。
齐乐逸放下电话，背靠沙发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总算能消停一会儿。
这几天下乡，东奔西跑还是有些累人的。
当他准备洗个澡时，又有电话进来。
而这还只是开始。
最后一一接通，分别是李梁、钱奶奶和小雯的母亲。
除此之外，于承望这狗东西竟然也发消息过来
他女朋友方宁已经放年假了，正好有空，准备来复诊。
好嘛，全都凑到了一起，两桌麻将都够了。
没得说，自然全部答应。
齐乐逸倒也没有抱怨，更犯不上。
这才哪跟哪啊，在大医院，一個出门诊的医生平均每天接诊五六十个病人。
对比起来，自己就是小角色。
——
第二天早上八点。
齐乐逸准时来卫生院上班。
屁股刚坐下没多久，钱奶奶和李梁先到了。
主要是老人家在家也没事，而且过年在即，年货总得准备，正好儿子、女儿也都回来了，便一起来街上，这毕竟是今年最后一个赶集天，人多自不必说。
想着早上来，停车位都好找。
结果刚到医院门口就遇到了李梁，得知对方也是要找齐乐逸。
“小齐医生，我又来找你了。”
钱奶奶一脸笑，在她旁边的则是她女儿，一个看起来就属于精英层次的女性。
个子高挑，气质出众。
齐乐逸示意钱奶奶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并让李梁稍等片刻。
“你吃了药之后，身体有没有好点”
“好，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好。”
钱奶奶开始说了起来。
齐乐逸也认真听着。
咳嗽频率减半，遇冷则咳，咳嗽无痰。
纳可，二便调。
齐乐逸又看其舌诊和脉诊。
舌淡，苔白，脉弦。
在第一副方子中加桔梗2g、半夏2g。
“我一共给您开了十五副，你回去再吃吃看。”
“好，麻烦你了小齐医生。”
钱奶奶已经非常信任齐乐逸。
这个时候也不再多问什么，反正你怎么开，我就怎么吃。
她起身离座，让给旁边的李梁。
这时，钱奶奶的女儿道：“中医不是历来都说一剂而愈，看来也不过如此。”
齐乐逸手中动作一顿。
钱奶奶立刻呵斥自家女儿。
齐乐逸摆摆手示意无妨，“中医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病都能做到一剂而愈这种话，这只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结论。”
“当然，一剂而愈的例子有没有，肯定有，只不过要视情况而定。”
“小病初起，难诊易治；大病后期，易诊难治。”
这位女人推了推眼镜，嘴唇微微上翘，眼中带着不屑，“我记得中医里面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叫效如桴鼓，立起沉疴。”
齐乐逸道：“你母亲咳嗽十年，我一诊便治三分二。”
女人哑然，后续话语直接被堵在嘴边。
十余年间，她也带钱奶奶到处看过，但就是没看好。
“小齐医生，实在不好意思，我女儿口无遮拦，我在这给伱道歉。”
钱奶奶说着，还真就弯腰鞠躬。
齐乐逸哪里会受，直接避过，将钱奶奶搀扶，好言宽慰几句。
钱奶奶狠狠的瞪了自家女儿一眼，甩开女儿搀扶的手，自顾自的离开。
女儿连忙快步跟上。
齐乐逸笑了笑，重又坐回座位，帮李梁诊治。
“现在精神怎么样，腰还疼不疼”
他还记得。
李梁一开始是找陈楠，但被告知要来卫生院做检查，没时间，才转而找他看。
李梁闻言，宛如打开了话匣子。
“齐医生，你真是神了，吃了你的药，尿尿也不出血了。”
“腰也没之前疼，晚上睡觉，能一觉到天亮，心情也比之前好多了。”
“不过就是……”
李梁脸上出现犹豫之色。
齐乐逸见状，瞬间就明白他在想什么，“有什么说什么，我才好对症下药，你也别有心理负担。”
“刚才我不是说了，一剂而愈要分情况。”
“而按你现在说的这些，就是病情有所好转的迹象，说明我的药有用，不然你也不会来，对不对”
李梁点头如小鸡啄米，“齐医生，就算没用，我也不怪你的。”
随后他开始说道：“现在就是有时候感觉胃不太舒服，胀鼓鼓的。”
“本来是想吃点健胃消食片的，但想着还是来找你看看，还是别乱吃药。”
当齐乐逸又一次下乡归来，还未来得及回家坐下喘口气。
电话铃声响起。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妈。
接通后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他之前开给舅妈的药已经吃完了。
病状有所减轻，舅妈想再来看看，问问他什么时候上班。
也是，这段时间他都一直到各处乡村义诊。
坐诊的时间根本没有，病人想来找他都找不到。
齐乐逸也直截了当的说自己可以去舅妈家，用不着舅妈多跑一趟。
结果老妈说明天是赶集天，舅妈一家要来街上买对联，之后要去县城一趟。
无奈之下，齐乐逸觉得自己可以向刘鸿晖请半天假。
义诊的事可以交给顾秋。
其实这段时间下来，他发现顾秋还是有点东西的，只要不是太大的老毛病，基本都能看。
“妈，让舅妈他们明天早上来吧。”
“行，等会儿我就和她说，你可得好好看，刚才你舅妈打电话来，把你好一顿夸。”
“这不都是你的功劳，含辛茹苦培养出我这么个医生。”
齐乐逸笑着回了一句，发现有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妈，不和你说了，我有电话来了。”
挂断电话，齐乐逸犹豫片刻，心想应该不太可能是骗子。
不过就算是也不怕，自己可是下载了国家反诈中心的。
结果接通后，易珠的声音从另外一头传来。
原来易建国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觉得再来看看。
但来了之后才发现，齐乐逸根本就不在诊疗室。
一问才得知已经下乡去，而他们又没有齐乐逸的电话。
最后还是易珠问了齐乐乐，拿到了齐乐逸的电话，这才打过来。
齐乐逸一听。
正好，明天要给舅妈看病，索性一起。
便答应下来，然后去找刘鸿晖申请。
刘鸿晖倒也没有为难，只是问了些顾秋的情况。
当得知顾秋还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再不济旁边还有一个西医的主治医生陈楠在旁边看着，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直接批了一天的假。
于是齐乐逸又通知了顾秋。
这姑娘还纠结了半天，生怕自己做不好。
但好在齐乐逸给出保证，要是没把握就打电话回来。
如若不行就让病人直接来卫生院。
这才打消了顾秋心中的忐忑。
齐乐逸放下电话，背靠沙发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总算能消停一会儿。
这几天下乡，东奔西跑还是有些累人的。
当他准备洗个澡时，又有电话进来。
而这还只是开始。
最后一一接通，分别是李梁、钱奶奶和小雯的母亲。
除此之外，于承望这狗东西竟然也发消息过来
他女朋友方宁已经放年假了，正好有空，准备来复诊。
好嘛，全都凑到了一起，两桌麻将都够了。
没得说，自然全部答应。
齐乐逸倒也没有抱怨，更犯不上。
这才哪跟哪啊，在大医院，一個出门诊的医生平均每天接诊五六十个病人。
对比起来，自己就是小角色。
——
第二天早上八点。
齐乐逸准时来卫生院上班。
屁股刚坐下没多久，钱奶奶和李梁先到了。
主要是老人家在家也没事，而且过年在即，年货总得准备，正好儿子、女儿也都回来了，便一起来街上，这毕竟是今年最后一个赶集天，人多自不必说。
想着早上来，停车位都好找。
结果刚到医院门口就遇到了李梁，得知对方也是要找齐乐逸。
“小齐医生，我又来找你了。”
钱奶奶一脸笑，在她旁边的则是她女儿，一个看起来就属于精英层次的女性。
个子高挑，气质出众。
齐乐逸示意钱奶奶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并让李梁稍等片刻。
“你吃了药之后，身体有没有好点”
“好，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好。”
钱奶奶开始说了起来。
齐乐逸也认真听着。
咳嗽频率减半，遇冷则咳，咳嗽无痰。
纳可，二便调。
齐乐逸又看其舌诊和脉诊。
舌淡，苔白，脉弦。
在第一副方子中加桔梗2g、半夏2g。
“我一共给您开了十五副，你回去再吃吃看。”
“好，麻烦你了小齐医生。”
钱奶奶已经非常信任齐乐逸。
这个时候也不再多问什么，反正你怎么开，我就怎么吃。
她起身离座，让给旁边的李梁。
这时，钱奶奶的女儿道：“中医不是历来都说一剂而愈，看来也不过如此。”
齐乐逸手中动作一顿。
钱奶奶立刻呵斥自家女儿。
齐乐逸摆摆手示意无妨，“中医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病都能做到一剂而愈这种话，这只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结论。”
“当然，一剂而愈的例子有没有，肯定有，只不过要视情况而定。”
“小病初起，难诊易治；大病后期，易诊难治。”
这位女人推了推眼镜，嘴唇微微上翘，眼中带着不屑，“我记得中医里面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叫效如桴鼓，立起沉疴。”
齐乐逸道：“你母亲咳嗽十年，我一诊便治三分二。”
女人哑然，后续话语直接被堵在嘴边。
十余年间，她也带钱奶奶到处看过，但就是没看好。
“小齐医生，实在不好意思，我女儿口无遮拦，我在这给伱道歉。”
钱奶奶说着，还真就弯腰鞠躬。
齐乐逸哪里会受，直接避过，将钱奶奶搀扶，好言宽慰几句。
钱奶奶狠狠的瞪了自家女儿一眼，甩开女儿搀扶的手，自顾自的离开。
女儿连忙快步跟上。
齐乐逸笑了笑，重又坐回座位，帮李梁诊治。
“现在精神怎么样，腰还疼不疼”
他还记得。
李梁一开始是找陈楠，但被告知要来卫生院做检查，没时间，才转而找他看。
李梁闻言，宛如打开了话匣子。
“齐医生，你真是神了，吃了你的药，尿尿也不出血了。”
“腰也没之前疼，晚上睡觉，能一觉到天亮，心情也比之前好多了。”
“不过就是……”
李梁脸上出现犹豫之色。
齐乐逸见状，瞬间就明白他在想什么，“有什么说什么，我才好对症下药，你也别有心理负担。”
“刚才我不是说了，一剂而愈要分情况。”
“而按你现在说的这些，就是病情有所好转的迹象，说明我的药有用，不然你也不会来，对不对”
李梁点头如小鸡啄米，“齐医生，就算没用，我也不怪你的。”
随后他开始说道：“现在就是有时候感觉胃不太舒服，胀鼓鼓的。”
“本来是想吃点健胃消食片的，但想着还是来找你看看，还是别乱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