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算盘落空

    “去哪儿?”

    一只大手抓住白与今的肩膀,往后一带,轻松将她转了身,幽幽的声音传入耳朵。

    “去……”白与今低着头,小脸涨得通红,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啊,去哪呢?

    大半夜的,自己发着烧,回夏甜家?

    那我跟他来医院干什么?来参观吗?

    “……走错了。”白与今恨不得现挖条地道,钻进去,藏起来,窘得她不敢抬头。

    “嗯,跟着我。”初行舟上下打量着她,勉强止住笑意,没有戳破。

    “哦。”白与今学乖了。

    跟着他吧,能怎么办?

    大不了再多做份兼职,努力赚钱,他总不至于把我卖了吧?

    这里环境真好,装修高级,人也不多,服务特别热情。第一次来高档私立医院的白与今,压下心头的丝丝异样,抿了抿嘴唇,以对抗紧张。

    就诊的过程,比白与今想象得快很多,测温、量压、验血,一气呵成。全程有专人陪同,白与今只需在房间里配合就好。房间装修和陈设好得不像话,超大的床,还有皮质沙发,独立卫浴,环境可以和高端酒店媲美了。

    高端医院好是好,就这费用,恐怕是天价,白与今在心底一阵哀嚎。她全身乏力,哪都热乎乎的,被抽干了力气,躺在床上侧着头,看着初行舟忙活。

    体温测出来39.5度,初行舟眉头紧锁,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眸里阴郁翻滚。

    白与今却不以为意,这点发烧算什么,之前烧到40度,白力胜和宋玉翠都没带她来过医院,在家多喝热水、吃点药、睡两天就好了。

    医生和护士过来和初行舟低语,没一会儿初行舟就站到床边问:“打退烧针?还是输液?”

    白与今的全身都紧了:“能只吃药吗?”

    “不能。”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

    白与今的小算盘又落空了。

    她能跟着初行舟再次进来,就是想着大不了开点药,花不了多少钱吧。现在竟然要打针或输液,就这环境,不花上四位数,是出不去了吧?

    选退烧针?打的位置很尴尬。

    选输液?这肯定比退烧针贵多了。

    “两个都选?”初行舟看床上的小人儿犹豫不决,眼眸平静地望着她。

    “不不……退烧针……”白与今来不及收回诧异的表情,赶忙出言制止,瞪着床边的人,这哪是来看病,这是要她命啊,反正肯定要选,选个相对便宜的。

    “好。”初行舟点了点头。

    不多时,护士就推着小车进来了。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加剧了白与今的紧张,心怦怦直跳。初行舟在房间看着护士配药,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怎么还不出去?

    要在这里看着她打针吗?那肯定不行!

    白与今欲言又止,再等一会,再不出去我就叫他出去。

    初行舟看到护士把药配的差不多了,就自动出了房间,白与今松了一口气。

    认命吧,这一针你是躲不过去了。

    白与今趴在床上,视死如归般一咬牙,掀开衣服,露出要注射的部分,护士用消毒棉签擦拭的时候,紧张感达到了顶峰。大概过了十几秒,护士说“放松,不要动哦”,白与今能清晰地感受到针头刺破皮肤的痛感,轻轻哼了一声。

    护士慢慢推入药水,胀痛的感觉越发明显。白与今双眼紧闭,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紧握的手心,汗越来越多。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那种感觉却像是时间的凝固。

    “好了。”护士的声音很温柔。

    “谢谢。”白与今趴着小声道谢,赶紧整理好衣服。

    护士出了病房过了几分钟,初行舟敲了敲门,听到回应声后,才推门进来,手里拿了个吹风机。

    白与今扎针的地方很疼,平躺不太舒服,微微侧着身趴在床上。

    “过来。”初行舟把吹风机插上电源,喊床上的小人儿。只见那小人儿前额的头发都湿透了,打了绺贴在额头上,床单边缘有一处小小的褶皱,想必是刚才打针有点疼了吧,初行舟的心底泛起一阵酸涩。

    白与今浑身没力气,要是起身坐着,打针的地方会疼,她不敢压到后面,索性往床边挪了挪,只把脑袋拱了出去。

    初行舟打开吹风机的开关,先在手心试了试温度和风量,调到合适的档位,对着白与今的脑袋一通吹。他想上手摸摸头发有没有吹干,又觉得不妥,只能仔仔细细把白与今脑袋上的每个位置都吹了好多遍,不用摸就知道头发全干透了。

    收了吹风机,初行舟端了杯带着吸管的温水,看着白与今喝掉。

    “想吃东西吗?”

    白与今摇了摇头,她没胃口,浑身骨头缝都疼。

    “那睡吧,有事叫我。”初行舟给白与今掖了掖被角。

    床上的小人儿闭着眼趴着,微微点点头,也不说话。

    好困,白与今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不想再纠结医药费贵不贵的问题了,现在她只想睡觉,天王老子来了,她也要睡觉。

    初行舟开了床头灯,把晃眼的房间大灯关掉。

    折腾一晚上,已经快凌晨1点了。

    屋内还有一张陪房床,初行舟没有上床去躺着,拿酒精湿巾把沙发的边边角角都擦了个干净,屈着长腿坐了上去。

    闭眼眯了一觉,再醒已是凌晨2点半。

    初行舟起身摸了摸白与今的额头,还是很热,可能是被微凉的手摸着舒服,白与今哼哼唧唧,小脑袋还往手掌上蹭了蹭,初行舟表情一怔,心底的某块地方,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叫来护士测了体温,38.8度,还是高,护士给白与今贴了退烧贴。

    初行舟大概每隔一个小时,就起来看看白与今,早上6点左右,白与今终于退烧了,初行舟悬了一夜的心暂时归位。

    还要去上班,衣服必须要回家换。初行舟给白与今留了便条,和护士嘱咐了几句,就出了医院。

    东方欲晓,而她,是他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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