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九出十六归
出云港，作为青州最大的港口，周边的商圈原本非常繁荣。
只不过，之前。
化学罐一旦爆炸，将会危及整个秦岭郡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
导致周边的百姓人心惶惶，干脆连夜跑路了。
搞得现在周围很冷清，都没啥人做生意了。
某一条小吃街上。
宁远一路走来，发现家家关门闭户。
一些大排档门口，一些打翻的桌椅，也无人收拾。
好不容易碰到一家亮着灯的面馆。
面馆的玻璃门关着。
透过玻璃门，宁远能看见其中有两个老人，一对青年夫妻。
这明显是一大家子人。
正坐在饭馆里面，议论着什么。
宁远带着人刚走过来，可能是脚步声大了点，里面的人马上看出来了。
看见这伙风尘仆仆的治安员，里面那一大家子人表情一愣。
愣了不到一秒钟。
其中一位老头兴冲冲的跑来开门，大步走了出来：“你们是淮安过来帮我们灭火的吧？”
“对啊，你又知道？”宁远诧异了一下。
“害，同城的抖音号都传遍了，说如果没有你们淮安支援，我们出云这次就麻烦了。”老头说道。
“害，没那么严重，互帮互助嘛。”宁远摆摆手道。
“听说火已经灭掉了？”老头说道。
“对啊。”宁远点头道。
老头点点头，没有说感谢的话，而是直接问道：“你们饿了吧，要不要吃饭？”
宁远眼神一亮道：“要啊，你们还开张吗？”
“开张，开张，”老头连忙点头。
对着身后跟出来的那位老奶奶，还有那对青年夫妻，催促道：“赶紧去烧水，下面。”
“好勒。”老奶奶吆喝一声。
“翠兰，你跟我来。”
老奶奶带着那个年轻的少妇进门，往后厨的方向去了。
老头带着他的儿子，给宁远等人张罗着桌椅。
“你们人多，这桌子不够。”
老头看着宁远身后的人，乌泱乌泱一大片人头，估计有上千号人。
心中又兴奋又头疼。
兴奋的是，可以招待这群救火英雄。
头疼的是，实在怕招待不过来呀。
宁远道：“没事，不用桌子，我们蹲着吃就行。”
“那你们先歇会，我去给你们拿饮料。”
“好勒。”
老头没有从店里拿饮料，而是跑到了对面，拍起了那家超市的大门。
宁远带着治安员们，也不管地面脏，直接原地坐了下来。
反正地面再脏，也没有现在他们身上脏。
黑乎乎的原油、凝固了的水泥、还有一些火灰干粉之类的，反正现在身上啥都有。
面馆后厨。
年轻的媳妇刷干净一口1.5米宽的大锅，起锅烧水，等水沸之后，一把一把的往里面放面条。
最后撒入一大把豌豆尖。
老奶奶在旁边，洗刷干净一个一米宽的大铝盆，先后放入切好的葱花、盐、鸡精、姜蒜末、辣椒面、猪油、酱油、红辣椒油。
还放进了宁远最爱吃的香菜。
然后开水一冲，冲了满满大半盆酱料。
锅里的面条也熟了。
年轻的媳妇拿着长长的筷子，夹着煮熟的面条，将其放到冲好的酱料之中。
顿时，一大锅滚烫**的面条，新鲜出锅。
年轻媳妇跑出来，将自己的丈夫叫进去。
很快，两人抬着一大铝盆的面条出来了。
“面条来咯。”
这个时候，老头早已敲开了超市的门，正在跟超市的老板，给宁远等治安员们发着饮料。
那对青年夫妻抬着面条过来，大老远就能闻到扑鼻的香气。
宁远喉咙滚动了一下，顿时馋了。
确实，累了一天，都饿坏了。
正在休息的治安员们，闻到香味之后，也纷纷意动的站了起来。
今天的消耗实在太大了，肚子早就空了。
“哎，你们不要挤，排队领面条。”
宁远一声令下，治安员们顿时排成长队。
老头的儿媳妇负责给众人打着面条，嘴里还一边说道：“大家放心，面条绝对管够，这是第1锅，第2锅已经又开始在煮了，绝对能让大家吃饱。”
“好。”
坐在石墩上的宁远，顿时带头鼓掌。
众多治安员立马跟上节奏，一时间掌声雷动。
那个老板的儿子看到这一幕，在那里傻乐。
“远哥，吃面。”
张山端着一大碗面条跑过来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
宁远双手接过了面条，呼噜呼噜的嗦了起来。
哇，真香。
虽然面条里没有肉。
但人饿了，吃什么都香。
尤其这面条里面还加了香菜，简直是极品。
宁远吃得很开心。
张山幽怨了一下。
不好意思你倒是还给我啊。
张山腹诽了一句，然后又回去排队了。
很快，宁远周围的治安员们都领到了面条，呼呼的吃了起来。
男人嘛，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喜欢谈天说地。
“张山，这次你威风了，跟着局长进火场关阀门，一等功没跑了吧。”一位治安员打趣道。
张山嗦着面，头也不抬道：“羡慕吗？拿命换的。”
“唉，确实，当时情况挺危险的，局长找人进火场关阀门的时候，我就犹豫了一秒，就被你抢先了。”李肆叹气道。
“那你下次注意喽，”宁远看了他一眼，“正所谓贵妇…富贵险中求，想立功，还是要拼命一些的。”
“确实。”
所有人吃完面之后，宁远找老板结账。
老头一开始说不收钱。
推了好几次，老头都说不要。
最终宁远干脆直接扔下一万。
老头没办法了，只好收下3000，其它多余的钱全退回来了。
说清汤面三块钱一碗就行了。
让宁远直呼业界良心。
三块钱一碗的面，而且不够还可以继续加面，管饱，找遍青州估计都找不到。
吃完饭之后。
宁远带队回淮安了。
并给所有人批了一天假，让大家好好休息。
凌晨时分。
宁远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隔着门缝发现，里面灯居然是亮的。
宁远脸色一愣。
难道进贼了？
不会吧。
这可是县委大院诶。
宁远掏出手枪，钥匙打开门，大喊一声道：“ FbI…嗯？慧兰？”
沙发上那个身材姣好的女人，正好笑的看着他，不是谢慧兰又能是谁？
对哦，谢慧兰也有自己的钥匙。
差点忘了这一茬。
宁远收起了枪：“你怎么来了？”
谢慧兰道：“听说你又出风头去了，我来看看你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害，没你这样咒人的。”
宁远无语了一句。
“衣服给你放好了，你去洗澡先吧，看你这脏的。”谢慧兰不让宁远坐在沙发。
“你嫌弃我，你是不是在嫌弃我？”宁远委屈表情。
谢慧兰轻启红唇：“对。”
宁远表情崩溃：“没爱了。”
宁远失魂落魄的走进浴室，不一会洗澡的水流声就传出来了。
谢慧兰看着宁远的身影，笑骂了一句：“戏精。”
宁远洗澡洗了挺久，话说这原油真难洗。
还有这水泥，要用抠的。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谢慧兰已经不见了。
宁远打开手机，上面有谢慧兰给自己发的飞信。
【慧兰：我先回去睡了，明早还要工作】
行吧。
宁远也睡了。
第二天。
日上三竿了，宁远才睡醒。
因为自己给自己批了假，所以宁远不用去上班。
宅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看起了小说。
中午12点多的时候，宁远感觉肚子饿了。
打开了飞信，给谢慧兰发了句信息。
【兰兰，饿饿，饭饭】
很快，谢慧兰从食堂里给他打了饭菜，提了回来。
宁远美滋滋的吃着。
谢慧兰坐在他旁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他捋着头发，那慈爱的眼神，看得宁远胆战心惊。
怎么跟他妈妈眼神似的？
不要这样子啦。
我是想让你当新娘，不是让你当娘。
……
第三天。
宁远去上班了。
早上没什么事，快中午的时候，有个年轻人跑进来，说要报案。
闲着无聊的宁远，立马跑过来凑热闹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何岚给年轻人倒了杯水。
年轻人摸着一次性的水杯，缓缓的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原来，年轻人叫包贝尔，今年才刚刚毕业。
7月份的时候，他妹妹突然得了重病，需要10万块钱的手术费。
包贝尔家里并不富裕，根本拿不出这个钱。
为此，包贝尔爸妈一筹莫展。
看着妹妹病情日渐加重，爸妈日渐衰老的样子，包贝尔的心都在滴血。
为了凑够手术费，包贝尔决定在网上借贷。
但作为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干着一份月薪不到4000的工作。
以他的认证身份，在正规的网贷平台根本借不到10万块钱。
为此，他只能去不正规的平台借贷。
也就是俗称的黑网贷。
黑网贷有两个特征，第一个是放款条件非常简单，第二个是利息非常的高。
包贝尔借了10万块钱，结果只到手9万块钱，每个月还要还5000的利息。
宁远算了一下，一个月5000，一年下来本金加利息就是16万。
好家伙，人家高利贷顶多是9出13归。
你这个是9出16归了。
真的有够黑的。
如果每个月只还5000利息的话，包贝尔咬咬牙还是能凑出来的。
结果到了8月份还款日的时候，包贝尔发现，除了要还5000的利息，还要交什么担保费，融资费什么的一大堆。
这就让包贝尔不能接受了。
打电话去跟黑网贷的公司理论。
结果黑网贷的公司直接威胁他，如果不交钱，指定没你好果子吃。
还声称知道他的住址，以及他妹妹的病房。
一开始，包贝尔是不在意的。
心想都法治社会了，你还跟我玩这一套。
没想到，不到三天时间。
他的亲戚朋友全部打电话来问他，是不是欠了人家的钱？
包贝尔一愣，经过打听之后，才知道自己的亲戚朋友，都遭受到了催债公司的电话轰炸，已经不胜其扰。
而且，催债公司还给自己发了一张，他妹妹病房的照片。
包贝尔这下才意识到，这群人不是好相与的。
有事他是真的敢乱来。
不得已之下。
包贝尔只能白天打工，晚上送外卖，东凑西凑之下，将第1个月的各种利息费用还上了。
但也彻底穷的吃不上饭。
一块馒头要掰扯成三块，分早中晚三顿吃。
朋友叫他去喝酒，他只能说，两块钱以上的活动不要叫我。
如此过了一个月。
包贝尔每天辛苦工作，高强度的工作几乎将他的身体压垮。
但是，如此努力的结果，不但不能还上钱，反而将利息越欠越多。
眼看着要成无底洞了。
包贝尔猛然醒悟，不报警不行了。
于是，他来到了淮安局。
只不过，之前。
化学罐一旦爆炸，将会危及整个秦岭郡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
导致周边的百姓人心惶惶，干脆连夜跑路了。
搞得现在周围很冷清，都没啥人做生意了。
某一条小吃街上。
宁远一路走来，发现家家关门闭户。
一些大排档门口，一些打翻的桌椅，也无人收拾。
好不容易碰到一家亮着灯的面馆。
面馆的玻璃门关着。
透过玻璃门，宁远能看见其中有两个老人，一对青年夫妻。
这明显是一大家子人。
正坐在饭馆里面，议论着什么。
宁远带着人刚走过来，可能是脚步声大了点，里面的人马上看出来了。
看见这伙风尘仆仆的治安员，里面那一大家子人表情一愣。
愣了不到一秒钟。
其中一位老头兴冲冲的跑来开门，大步走了出来：“你们是淮安过来帮我们灭火的吧？”
“对啊，你又知道？”宁远诧异了一下。
“害，同城的抖音号都传遍了，说如果没有你们淮安支援，我们出云这次就麻烦了。”老头说道。
“害，没那么严重，互帮互助嘛。”宁远摆摆手道。
“听说火已经灭掉了？”老头说道。
“对啊。”宁远点头道。
老头点点头，没有说感谢的话，而是直接问道：“你们饿了吧，要不要吃饭？”
宁远眼神一亮道：“要啊，你们还开张吗？”
“开张，开张，”老头连忙点头。
对着身后跟出来的那位老奶奶，还有那对青年夫妻，催促道：“赶紧去烧水，下面。”
“好勒。”老奶奶吆喝一声。
“翠兰，你跟我来。”
老奶奶带着那个年轻的少妇进门，往后厨的方向去了。
老头带着他的儿子，给宁远等人张罗着桌椅。
“你们人多，这桌子不够。”
老头看着宁远身后的人，乌泱乌泱一大片人头，估计有上千号人。
心中又兴奋又头疼。
兴奋的是，可以招待这群救火英雄。
头疼的是，实在怕招待不过来呀。
宁远道：“没事，不用桌子，我们蹲着吃就行。”
“那你们先歇会，我去给你们拿饮料。”
“好勒。”
老头没有从店里拿饮料，而是跑到了对面，拍起了那家超市的大门。
宁远带着治安员们，也不管地面脏，直接原地坐了下来。
反正地面再脏，也没有现在他们身上脏。
黑乎乎的原油、凝固了的水泥、还有一些火灰干粉之类的，反正现在身上啥都有。
面馆后厨。
年轻的媳妇刷干净一口1.5米宽的大锅，起锅烧水，等水沸之后，一把一把的往里面放面条。
最后撒入一大把豌豆尖。
老奶奶在旁边，洗刷干净一个一米宽的大铝盆，先后放入切好的葱花、盐、鸡精、姜蒜末、辣椒面、猪油、酱油、红辣椒油。
还放进了宁远最爱吃的香菜。
然后开水一冲，冲了满满大半盆酱料。
锅里的面条也熟了。
年轻的媳妇拿着长长的筷子，夹着煮熟的面条，将其放到冲好的酱料之中。
顿时，一大锅滚烫**的面条，新鲜出锅。
年轻媳妇跑出来，将自己的丈夫叫进去。
很快，两人抬着一大铝盆的面条出来了。
“面条来咯。”
这个时候，老头早已敲开了超市的门，正在跟超市的老板，给宁远等治安员们发着饮料。
那对青年夫妻抬着面条过来，大老远就能闻到扑鼻的香气。
宁远喉咙滚动了一下，顿时馋了。
确实，累了一天，都饿坏了。
正在休息的治安员们，闻到香味之后，也纷纷意动的站了起来。
今天的消耗实在太大了，肚子早就空了。
“哎，你们不要挤，排队领面条。”
宁远一声令下，治安员们顿时排成长队。
老头的儿媳妇负责给众人打着面条，嘴里还一边说道：“大家放心，面条绝对管够，这是第1锅，第2锅已经又开始在煮了，绝对能让大家吃饱。”
“好。”
坐在石墩上的宁远，顿时带头鼓掌。
众多治安员立马跟上节奏，一时间掌声雷动。
那个老板的儿子看到这一幕，在那里傻乐。
“远哥，吃面。”
张山端着一大碗面条跑过来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
宁远双手接过了面条，呼噜呼噜的嗦了起来。
哇，真香。
虽然面条里没有肉。
但人饿了，吃什么都香。
尤其这面条里面还加了香菜，简直是极品。
宁远吃得很开心。
张山幽怨了一下。
不好意思你倒是还给我啊。
张山腹诽了一句，然后又回去排队了。
很快，宁远周围的治安员们都领到了面条，呼呼的吃了起来。
男人嘛，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喜欢谈天说地。
“张山，这次你威风了，跟着局长进火场关阀门，一等功没跑了吧。”一位治安员打趣道。
张山嗦着面，头也不抬道：“羡慕吗？拿命换的。”
“唉，确实，当时情况挺危险的，局长找人进火场关阀门的时候，我就犹豫了一秒，就被你抢先了。”李肆叹气道。
“那你下次注意喽，”宁远看了他一眼，“正所谓贵妇…富贵险中求，想立功，还是要拼命一些的。”
“确实。”
所有人吃完面之后，宁远找老板结账。
老头一开始说不收钱。
推了好几次，老头都说不要。
最终宁远干脆直接扔下一万。
老头没办法了，只好收下3000，其它多余的钱全退回来了。
说清汤面三块钱一碗就行了。
让宁远直呼业界良心。
三块钱一碗的面，而且不够还可以继续加面，管饱，找遍青州估计都找不到。
吃完饭之后。
宁远带队回淮安了。
并给所有人批了一天假，让大家好好休息。
凌晨时分。
宁远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隔着门缝发现，里面灯居然是亮的。
宁远脸色一愣。
难道进贼了？
不会吧。
这可是县委大院诶。
宁远掏出手枪，钥匙打开门，大喊一声道：“ FbI…嗯？慧兰？”
沙发上那个身材姣好的女人，正好笑的看着他，不是谢慧兰又能是谁？
对哦，谢慧兰也有自己的钥匙。
差点忘了这一茬。
宁远收起了枪：“你怎么来了？”
谢慧兰道：“听说你又出风头去了，我来看看你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害，没你这样咒人的。”
宁远无语了一句。
“衣服给你放好了，你去洗澡先吧，看你这脏的。”谢慧兰不让宁远坐在沙发。
“你嫌弃我，你是不是在嫌弃我？”宁远委屈表情。
谢慧兰轻启红唇：“对。”
宁远表情崩溃：“没爱了。”
宁远失魂落魄的走进浴室，不一会洗澡的水流声就传出来了。
谢慧兰看着宁远的身影，笑骂了一句：“戏精。”
宁远洗澡洗了挺久，话说这原油真难洗。
还有这水泥，要用抠的。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谢慧兰已经不见了。
宁远打开手机，上面有谢慧兰给自己发的飞信。
【慧兰：我先回去睡了，明早还要工作】
行吧。
宁远也睡了。
第二天。
日上三竿了，宁远才睡醒。
因为自己给自己批了假，所以宁远不用去上班。
宅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看起了小说。
中午12点多的时候，宁远感觉肚子饿了。
打开了飞信，给谢慧兰发了句信息。
【兰兰，饿饿，饭饭】
很快，谢慧兰从食堂里给他打了饭菜，提了回来。
宁远美滋滋的吃着。
谢慧兰坐在他旁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他捋着头发，那慈爱的眼神，看得宁远胆战心惊。
怎么跟他妈妈眼神似的？
不要这样子啦。
我是想让你当新娘，不是让你当娘。
……
第三天。
宁远去上班了。
早上没什么事，快中午的时候，有个年轻人跑进来，说要报案。
闲着无聊的宁远，立马跑过来凑热闹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何岚给年轻人倒了杯水。
年轻人摸着一次性的水杯，缓缓的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原来，年轻人叫包贝尔，今年才刚刚毕业。
7月份的时候，他妹妹突然得了重病，需要10万块钱的手术费。
包贝尔家里并不富裕，根本拿不出这个钱。
为此，包贝尔爸妈一筹莫展。
看着妹妹病情日渐加重，爸妈日渐衰老的样子，包贝尔的心都在滴血。
为了凑够手术费，包贝尔决定在网上借贷。
但作为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干着一份月薪不到4000的工作。
以他的认证身份，在正规的网贷平台根本借不到10万块钱。
为此，他只能去不正规的平台借贷。
也就是俗称的黑网贷。
黑网贷有两个特征，第一个是放款条件非常简单，第二个是利息非常的高。
包贝尔借了10万块钱，结果只到手9万块钱，每个月还要还5000的利息。
宁远算了一下，一个月5000，一年下来本金加利息就是16万。
好家伙，人家高利贷顶多是9出13归。
你这个是9出16归了。
真的有够黑的。
如果每个月只还5000利息的话，包贝尔咬咬牙还是能凑出来的。
结果到了8月份还款日的时候，包贝尔发现，除了要还5000的利息，还要交什么担保费，融资费什么的一大堆。
这就让包贝尔不能接受了。
打电话去跟黑网贷的公司理论。
结果黑网贷的公司直接威胁他，如果不交钱，指定没你好果子吃。
还声称知道他的住址，以及他妹妹的病房。
一开始，包贝尔是不在意的。
心想都法治社会了，你还跟我玩这一套。
没想到，不到三天时间。
他的亲戚朋友全部打电话来问他，是不是欠了人家的钱？
包贝尔一愣，经过打听之后，才知道自己的亲戚朋友，都遭受到了催债公司的电话轰炸，已经不胜其扰。
而且，催债公司还给自己发了一张，他妹妹病房的照片。
包贝尔这下才意识到，这群人不是好相与的。
有事他是真的敢乱来。
不得已之下。
包贝尔只能白天打工，晚上送外卖，东凑西凑之下，将第1个月的各种利息费用还上了。
但也彻底穷的吃不上饭。
一块馒头要掰扯成三块，分早中晚三顿吃。
朋友叫他去喝酒，他只能说，两块钱以上的活动不要叫我。
如此过了一个月。
包贝尔每天辛苦工作，高强度的工作几乎将他的身体压垮。
但是，如此努力的结果，不但不能还上钱，反而将利息越欠越多。
眼看着要成无底洞了。
包贝尔猛然醒悟，不报警不行了。
于是，他来到了淮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