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文弱书生
不久后，一个身穿粗布衣服、肩扛锄头、裤脚卷起、皮肤黝黑的大汉跟随着急匆匆的小木蔑回到了家中。
金人凤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若不是对方始终眯着眼睛、似乎怎么也睁不开的样子，他还以为来的人换了呢，与他几年前记忆中的木蔑的父亲形象截然不同。
不但肤色变黑了，看上去还变得更加健硕了。
过去给人的印象就像是个文弱书生，而此刻更像是个壮硕的屠夫。
这变化，确实挺让人惊讶的……
不只是金人凤，连东方淮竹也有点难以接受。
“金兄弟，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木蔑的父亲非常热情，一阵客套之后，他目光在东方淮竹和金人凤间扫来扫去，最终落在一直默不作声的朱雀身上，惊讶地说：“金兄弟，淮竹妹妹，你们的孩子都已经长这么大啦！”
“噗——”
杨雁口中的茶水瞬间喷了出来。
“咳咳咳……”
“相公，你可别乱说啊。”杨雁解释道：“淮竹年纪还小呢，他们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
东方淮竹害羞地低下了头，而朱雀则满眼怒火，狠狠地瞪着他。
“哎呀，抱歉，是我糊涂了。”
木蔑的父亲忙不住地道歉，随后他对杨雁说：“娘子，金兄弟他们难得来一趟，去三大爷家买些菜吧，今天我要跟金兄弟好好喝一杯。”
金人凤笑着回应：“那太好了，我这儿还有一些桂花酿的酒，喝个痛快都没问题。”
三个小时过去了，餐桌上香气扑鼻。
一共摆了七道菜肴，荤素搭配，都是由杨雁和东方淮竹合力烹制而成。
他们又搬出了几坛桂花酒，二人开怀畅饮起来。
此时，朱雀已不知所踪。
原来金人凤让她去附近转悠一圈，同时去山林里找些食物，毕竟朱雀的饭量大得惊人，单凭这些食物远远满足不了她这只妖怪的需求，根本不能把妖怪和人的食量相比。
从他们的家庭状况来看，金人凤并不想让这一顿饭给他们带来经济压力。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开始讨论正事。
金人凤直言不讳地说：“你们真的打算让木蔑拜我为师吗？你们应该了解，拥有天眼的他，最佳的选择其实是杨一叹。”
他所说的都是实情。
杨雁叹了口气，对金人凤说：“金弟弟，实不相瞒，我不想让蔑儿将来加入杨家。”
“我父亲因为他和相公的事，一直对他很冷淡，甚至放出话来不承认相公这位女婿。我知道他是对我爷爷的事情耿耿于怀，道理我都懂，但我相公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娘子……”
金人凤暗自摇头，这件事情他不便评判谁是谁非，这只是双方各自立场的问题。
“既然如此，多余的话我也不多问了，收徒这件事我答应了。”
他们原本就是为了收木蔑为徒而来，现在亲眼见到木蔑本人，给金人凤的第一印象相当不错。
这小家伙挺有活力的。
“我会在这里待上三天，这三天我会教给他一些本领，等他成年后，再让他随我去山上修炼。”
金人凤继续说：“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就这样定了。”在这个家庭中担任家长角色的杨雁立刻拍板决定。
她也不愿意木蔑小小年纪就离家而去。
夜晚，他们在小木蔑的家中留宿。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
金人凤带着木蔑来到河边，坐在一块石头上，开始了第一节授课，“徒弟，你会认字吗？”
小木蔑点点头回答：“师父，我娘亲曾教我识文断字。”
“很好，这个给你。”金人凤取出一张纸，纸上是他昨晚抄录的一些内容，“你有一个白天的时间把它背熟，明早这个时候，我会考你，过了这一关，我才会教你一些真正有用的本领。”
“拿去看看吧，如果有不认识的字就来问我。”
小木蔑接过纸张，低头阅读，小声地一字一句念着上面的文字。
纸上并非其他内容，而是金人凤写下的门规，诸如不得欺师灭祖，不得危害天下等规矩。
这些东西乍看起来似乎作用不大，但实际上是为了规范门下弟子不可做的行为。
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都写得明明白白，以免日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时间就在金人凤发呆之际悄然流逝。
“咕噜~”
小木蔑的肚子突然发出叫声，金人凤抬头望向天空，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说道：“回去吃饭吧，你有一整天的时间。”
小木蔑离去后，金人凤对着四周说：“出来吧，杨老家主，你的隐蔽手段在我眼里破绽百出。”
然而周围并未有任何反应。
“还不死心？”
在不远的一棵大树后面，杨一方并没有移动。突然，在他
我也这样跟我侄女说过。金人凤摊开双手，显得颇为无奈，“但是你侄女似乎并不希望木蔑加入杨家，并且，最佳的选择不一定代表就是最正确之举。既然木蔑已经拜我为师，那就成了我金人凤的弟子。杨老前辈，您一生清白无暇，我想您应该不至于做出横刀夺爱的事吧，那样可是会被人背后指指点点的。”“一生清白无暇……”杨一方暗自握紧拳头，总觉得金人凤提到这四个字像是在讽刺他。他这一生看似清白无暇，或许在他人眼中，也正是这样的清白无暇。
杨一方问道：“你是打算把他带走吗？”
“不，他还太小，留在父母身边度过一个完整的童年不是更好吗？”
接着，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金人凤说道：“看来杨老前辈还是很关心你的侄女啊。”
杨一方没有回应，转头看向木家村的方向，久久未语，回过神后瞥了一眼金人凤，然后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看着杨一方离去的背影，金人凤低声自语：“做一个一生清白的人可不容易，虽说一生清白，但这真的就是真实的人生吗？”
“相较于一生清白的生活，我更愿意选择一生无悔……”
杨一方来得快，走得也快。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去看一眼女儿杨雁。
是他不愿吗？
不，恐怕是因为他不敢。
毕竟在那次婚礼上，杨一方的表现更像是一位家主，而非一位父亲。
毫无疑问，杨一方是个出色的家主，但他并不是个好父亲。
金人凤也没有继续停留在那里，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赤霍抓住两名渔民，让他们漂浮在水面上，看着水中巨大妖兽的身影以及那条仍在燃烧的水沟，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言语，只是呆立在那里。
眼前的景象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作为一名修炼火系力量的修行者，他深知把水劈开形成沟渠并让火焰持续燃烧是多么困难，这需要极高的火焰操控技巧，甚至已经违反了五行相克的道理。火焰本无形，五行之中水克火，至少对他而言，无法做到让火焰长时间在水面燃烧而不熄。
能做到雨水不沾身，就已经是他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那个人……”
他一直对外界称自己为小火神的美誉感到暗自得意，认为除了神火山庄的东方盟主之外，在天下年轻一代使用火系力量的高手之中，他不怕任何人。
然而眼前这位年轻人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其火系力量却是如此可怕。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事件结束后。
赤家的一位中年男子赶到了现场。
“霍儿，还不快去参见盟主和那位帮忙的少年英雄！”
赤霍回过神，迅速将两名渔夫放在岸边，拜见过盟主之后，他来到金人凤和东方淮竹面前，飘浮在半空中，对他们拱手行礼道：“赤霍，多谢朋友出手相助。”
“客气了，妖物侵害人类，我们这些修真者责无旁贷。”金人凤淡淡地说。
碰到这种食人的妖怪，金人凤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斩杀它。
“敢问朋友来自何处？”
赤霍有点想不通，掌握火系力量的人类家族并不多，他很想知道对方来自哪个势力。
金人凤并未隐瞒，回答道：“神火山庄，我叫金人凤。”
赤霍一听，大吃一惊：“可是那位被誉为火剑仙的东方盟主的大弟子，金人凤？！”
“火剑仙……”
每当听到这个称号，金人凤总会不由得沉默一会儿，听起来完全不及火神二字威风，究竟是谁给他取的这个外号，真是太Lo了。
“如果没有第二个金人凤的话，那就是我了……”
一番交流过后，最后以赤霍主动请求告退作为结束。
此时，东方孤月早已离开了。
对他们来说，帮赤家消灭蛇妖只是举手之劳。
赤霍回到中年人身边，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叔父。”
“感觉如何？”
“叔父，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东方盟主的弟子？”
“不然呢？”赤霍的叔父反问道：“若是没有些来历，你觉得会有那样的实力吗？年纪轻轻就能有斩杀那条蛇妖的能力，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别忘了，大长老曾经说过，那条蛇妖，至少具有接近妖王的实力。”
说着，他又感慨道：“神火山庄前有东方孤月，后有金人凤；王权山庄前有王权守拙，后有王权霸业；杨家那位杨一叹实力也很强，各大家族在这一代都有杰出的年轻人，霍儿，咱们赤家的未来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此刻，赤霍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如果那些人都有金人凤那样的实力，要想在这种怪物般的竞争对手中立足，他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以前他认为自己是万里挑一的天才。
在赤家年轻一代中，他的修为一直是遥遥领先，无论是实力还是对火系力量的理解与掌控，同龄人无人能及。
直到他遇见了金人凤。
那一刻，他才明白真正的天才是什么样的……
次日。
金人凤一行乘坐小船继续前行。
接下来的路上再未遇到任何麻烦，十分顺利地于第三天下午抵达木家村附近。
在这个重生的世界里，由于他的干预，木蔑的父亲并没有去世，木蔑的母亲对杨家和道盟的怨恨也并未加深，很早就教授木蔑开启了天眼之法。
走进木家村，村子规模并不大。
“据说，那位北山鸡爷可是仅次于北山妖帝的存在，据传已活了几千年的老妖王，但在东方盟主的大弟子金人凤面前却不值一提，只不过那妖怪也不笨，知道自己打不过金人凤，就召唤来了北山四十多位妖王洞主一同围攻金人凤，实在是卑鄙。当时他们就是在北山城外……”
“要知道金人凤是去支援北山城的，倘若他输了，北山城也就完了。换成其他人面临这么多妖王，恐怕早就吓得逃跑了。但那位可是咱们东方盟主的第一大弟子……”
人群中，金人凤听到有人讲述自己的事迹，表情颇显尴尬。他还是头一次听见别人谈论关于自己的故事，感觉有些奇异。
“不好意思，请让一让。”
正在这时，一个黑发小男孩费力地从金人凤身旁挤了过来，额头中央有一道竖纹，正满怀欣喜地聆听着别人讲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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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人凤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若不是对方始终眯着眼睛、似乎怎么也睁不开的样子，他还以为来的人换了呢，与他几年前记忆中的木蔑的父亲形象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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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给人的印象就像是个文弱书生，而此刻更像是个壮硕的屠夫。
这变化，确实挺让人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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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蔑的父亲忙不住地道歉，随后他对杨雁说：“娘子，金兄弟他们难得来一趟，去三大爷家买些菜吧，今天我要跟金兄弟好好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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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摆了七道菜肴，荤素搭配，都是由杨雁和东方淮竹合力烹制而成。
他们又搬出了几坛桂花酒，二人开怀畅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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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原本就是为了收木蔑为徒而来，现在亲眼见到木蔑本人，给金人凤的第一印象相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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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人凤继续说：“你们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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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人凤也没有继续停留在那里，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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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作为一名修炼火系力量的修行者，他深知把水劈开形成沟渠并让火焰持续燃烧是多么困难，这需要极高的火焰操控技巧，甚至已经违反了五行相克的道理。火焰本无形，五行之中水克火，至少对他而言，无法做到让火焰长时间在水面燃烧而不熄。
能做到雨水不沾身，就已经是他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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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结束后。
赤家的一位中年男子赶到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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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霍回过神，迅速将两名渔夫放在岸边，拜见过盟主之后，他来到金人凤和东方淮竹面前，飘浮在半空中，对他们拱手行礼道：“赤霍，多谢朋友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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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这种食人的妖怪，金人凤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斩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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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人凤并未隐瞒，回答道：“神火山庄，我叫金人凤。”
赤霍一听，大吃一惊：“可是那位被誉为火剑仙的东方盟主的大弟子，金人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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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霍回到中年人身边，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叔父。”
“感觉如何？”
“叔父，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东方盟主的弟子？”
“不然呢？”赤霍的叔父反问道：“若是没有些来历，你觉得会有那样的实力吗？年纪轻轻就能有斩杀那条蛇妖的能力，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别忘了，大长老曾经说过，那条蛇妖，至少具有接近妖王的实力。”
说着，他又感慨道：“神火山庄前有东方孤月，后有金人凤；王权山庄前有王权守拙，后有王权霸业；杨家那位杨一叹实力也很强，各大家族在这一代都有杰出的年轻人，霍儿，咱们赤家的未来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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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赤家年轻一代中，他的修为一直是遥遥领先，无论是实力还是对火系力量的理解与掌控，同龄人无人能及。
直到他遇见了金人凤。
那一刻，他才明白真正的天才是什么样的……
次日。
金人凤一行乘坐小船继续前行。
接下来的路上再未遇到任何麻烦，十分顺利地于第三天下午抵达木家村附近。
在这个重生的世界里，由于他的干预，木蔑的父亲并没有去世，木蔑的母亲对杨家和道盟的怨恨也并未加深，很早就教授木蔑开启了天眼之法。
走进木家村，村子规模并不大。
“据说，那位北山鸡爷可是仅次于北山妖帝的存在，据传已活了几千年的老妖王，但在东方盟主的大弟子金人凤面前却不值一提，只不过那妖怪也不笨，知道自己打不过金人凤，就召唤来了北山四十多位妖王洞主一同围攻金人凤，实在是卑鄙。当时他们就是在北山城外……”
“要知道金人凤是去支援北山城的，倘若他输了，北山城也就完了。换成其他人面临这么多妖王，恐怕早就吓得逃跑了。但那位可是咱们东方盟主的第一大弟子……”
人群中，金人凤听到有人讲述自己的事迹，表情颇显尴尬。他还是头一次听见别人谈论关于自己的故事，感觉有些奇异。
“不好意思，请让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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