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开坛作法
他倒是很想制作三个道教神仙的泥塑偶像，但遗憾的是，依照他的身份地位，实在不够资格呢。
茅山派其实是源自上清一系的一个分支，他们所学的许多法术神通都是传承自远古时期的截教。因此，自称是上清一门的弟子，那是完全没问题的。
这上清一系中的宗派众多且驳杂，据金人凤了解，至少有一百多个与上清一系相关的门派。不过这些门派祭祀的对象并非三清或者上清圣人，而是各自供奉创建自家门派的开山祖师。
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绝非如今的金人凤所能摸清头绪。
“大师兄，您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妥当了。”陆小二的身影从远处跑来，看见东方秦兰也在，便恭敬地打招呼：“二小姐，您好。”
“嗯。”
东方秦兰轻轻嗯了一声，目光盯着陆小二，问道：“小陆，你刚才说大师兄让你准备了什么东西？”
“额……这个……”
陆小二面露尴尬，看向金人凤，似乎在询问是否该讲出来。
“你看他干什么？”
东方秦兰叉着腰，皱眉说道：“是我向你提问呢，小陆，在神火山庄，你应该清楚该听谁的吧。”“行了，小二，你先下去吧，让人把这些东西放到我昨天告诉你的地方。”金人凤适时插话打断。
“好的，大师兄。”
听到金人凤这么说，陆小二就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似的，立刻转身跑开了。
“好你个内外不分的小陆，给我站住！”
东方秦兰气得不行，她觉得自己的地位在神火山庄里一次又一次地下降，现在甚至连平日里非常听话的陆小二也不再听她的话了。
这让东方秦兰无法忍受，立刻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前去教训陆小二一顿，却没想到被人一把提起，她扭头一看，愤怒地质问道：“金人猪，快把我放下，我是神火山庄的二小姐……”
金人凤回答道：“一只全烤羊。”
“……”
“咕噜~~”
“金人猪，你太小瞧本小姐了，本小姐岂是靠一只全烤羊就能收买的！”
她吞了口唾沫，一脸傲气地说：“这是原则问题，你是家父的徒弟，而我是家父的女儿，我的地位肯定比你要高，所以小陆应该听我的。”
“再加上一只烤乳猪。”
“好吧，成交！”
下一秒，东方秦兰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占到了什么大便宜。
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她对美食的热爱……
“喂，我已经说了不跟你计较了，还不快把我放下来。”东方秦兰大声喊道。
然而，金人凤并未理会她的话，反问道：“刚才你叫我什么？”
“金人猪。”
“为什么要叫金人猪？”
“因为……”东方秦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嘴角微扬，得意地说道：“想知道啊，那就再加两只烧鸡。”
“哦，那就算了。”
金人凤把东方秦兰放了下来，大手一挥，石头桌上的所有东西眨眼间消失了，全都装进了他的乾坤袋中。
东方秦兰从未见过这般神奇的手段，一直缠着金人凤追问不已。
“可恶的金人猪……”见金人凤软硬不吃，东方秦兰气得咬牙切齿，一路跟在他身后，除非吃到食物，否则她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走着走着，金人凤对她说：“你先去找你姐，吃的我下午给你做好，记得把你姐也带来，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就不陪你玩了。”
说完，金人凤踏上一把飞剑，潇洒地朝后山飞去了。
留下一脸呆滞的东方秦兰，她的两根呆毛直愣愣地竖起来，紧握着小拳头，此刻她的头顶似乎有一丝丝雾气向上飘散，双眼闪烁着火焰，向着金人凤离去的方向大喊：“金人猪，你给我等着——！”
她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像是要发泄内心的怒火，嘴里诅咒着金人凤欺负她出门没带法宝。
她决定去找姐姐告状去。
……
在一座高山上。
此处正是几天前，金人凤发现周围百里之内天地灵气最为浓郁之地。
“大师兄。”×3
三位身着红衣的弟子驾驭飞剑停在半空之中，对着御剑而来的金人凤恭敬地拱手施礼。
金人凤微微点头，瞥了一眼周围的物件，称赞道：“做得很好，你们三个先回去吧，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们了。回去以后每人去丹楼领取一瓶静心丹。”
“多谢大师兄！”
其中一位弟子面露兴奋之情。
离开后，剩下的两位神火弟子纷纷开口询问：“陈师兄，大师兄让我们去丹楼领的静心丹是什么丹药啊？”
“对呀，以前好像没听说过，难道是大师兄新研究出来的丹药吗？”
名叫陈的神火弟子答道：“王师弟说的没错，这静心丹确实是我们大师兄新开发的一种丹药，顾名思义，据说服用一颗静心丹，在打坐入定时可以减少杂念，而且能极大地增强对周围天地灵气的感知，对我们这些弟子很有帮助。”“你们不知道，是因为静心丹还没正式对外售卖。”
“哇，大师兄竟然能发明出这样的丹药，真是太棒了！我最近打坐总是静不下心来，很多时候都无法入定，有时一个晚上才入定半个时辰就得退出来，脑子里全是那个我喜欢的村花倒在别人怀里的画面。”
“如果我当时没加入神火山庄，这时候她应该会嫁给我了吧……”
“师弟，人生要向前看，既然已经选定了这条道路，那就得坚持走下去。你想啊，十多年后，等你修行有成，穿着华丽的衣服回到家乡时，那些人都只能羡慕你。”
“陈师兄说得很对，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我现在再后悔，只会干扰我的修炼进步。”
“对了，陈师兄，你觉得大师兄也需要静心丹吗？”
陈师兄笑了笑，回答道：“怎么可能呢。对于大师兄那种强者而言，他们的心志坚定无比，哪会像你似的，因为暗恋的人结了婚，几天都缓不过来。”
大家都笑了起来。
此刻，在高山之上，金人凤已经换上了一身茅山道士的黄褐色道袍，面前摆着一张木桌，桌上放了不少物品。
一个小香炉、几支香、几张灵符、一把桃木剑，以及三座巴掌般大小的泥塑人像。
金人凤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前点燃了三炷香，随后他取出那块茅山玉令，立于桌上，并拿起桃木剑，脚踏天罡步，口中念念有词：“我承茅山玉令，顺应自然，通晓幽冥，直达洞天，天地与我交融，我与天地合一，精气合一，神气汇众，呼唤即至，召唤即临，焚烧香火，敬仰传递，如今茅山弟子元阳，恭请茅山三位祖师爷，上茅九天上卿司命太元妙道冲虚圣佑真应真君、中茅地仙上真定禄右禁至道冲静德佑妙应真君、下茅地仙至真三官保命微妙冲慧神佑神应真君，请三位祖师爷显灵！”
这时，桌上的三张请神符竟无火自燃。
金人凤全身泛起金光，手中的桃木剑似乎变得异常沉重，即便他倾尽全力，也无法撼动分毫，仿佛手里握着一座无形的小山，重得难以承受。
他知道，桃木剑变重只是心理作用，现在的仪式还差最后一步——将桃木剑举过头顶，剑指苍穹。
他竭尽全力，左手紧握三清印，右手慢慢地将桃木剑举起。
这个过程无比漫长，连阳神之力都被他调动出来，最终成功地将桃木剑高举过头顶。
瞬间，天地仿佛停滞了。
然而紧接着，金人凤脚下的整座山体毫无预兆地爆炸开来，强烈的冲击力直接把他震飞出去，地上仅留下一个深深的坑洞。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发生得太快，以至于金人凤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幸好只是衣物破损而已。
忽然，金人凤猛地抬头，眼前的景象不再是天空，而是一片寂静的虚无。他面前出现了三团巨大的影子，仅仅是看了一眼，他的脑海中便如同炸开一般，仿佛有无数个他无法理解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低语。
每听到一段，他都会感受到一种灵魂被撕裂般的痛楚。
【可以！】
【不可以！】
【......】
虚空中，传来三道清晰可辨的声音。
接着金人凤眼前一片漆黑。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他是被吵醒的。
“呜呜呜……金人猪你要是还不醒，我今天就没法吃到美味的烤全羊啦……”
“金人猪你要是还不醒，你的大白菜就要被别的猪拱掉了……”
“秦兰，别闹了……”
金人凤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一切。
“我这是……”
“师兄，你终于醒了。”
东方淮竹面带疲惫地看着他。
东方秦兰半个身子趴在床边，不断地对着金人凤耳边碎碎念，见他醒来，立刻兴奋起来，“金人猪你终于醒啦，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两天了，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意味着你欠我两天的烤全羊！”
“秦兰，别闹了！”东方淮竹轻拍了一下她，随后关心地问：“师兄，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金人凤起身坐好，严肃地说：“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秦兰，你去厨房让他们给你师兄准备点吃的。”
一听有吃的，东方秦兰立即跑开了。
秦兰离开后，房间只剩下了金人凤和东方淮竹两人独处。
一时之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东方淮竹率先打破沉默，问道：“师兄，那天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师兄你别误会，如果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
金人凤倚在床上，随意地答道：“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淮竹，你还记得师父曾经跟我们说过，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圈子里。”
东方淮竹点了点头。
“实际上，这个世界非常广阔，我有幸得到了一些机缘，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圈外的生物始终把我们圈内的生物视为待宰的羔羊，对我们虎视眈眈。如果不是那位先生画的圈子保护着我们，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面对圈外生物都是毫无胜算的。”“圈子之内并不代表安全，那位三少爷受了重伤，他所画的圈子总有一天力量会耗尽，那个时候，真正的灾难就会降临。因此，我努力修炼，争取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以便在灾难到来时能够保护你们。”
圈外生物，天外生物，他们现在还在新手村阶段呢。
要打败圈外生物，然后再对付天外生物，谁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样的难关……
金人凤说完，看向东方淮竹，缓缓地道：“淮竹，相信我，我会带你去看看一个不同的世界。”
东方淮竹露出了笑容，主动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将它贴在自己的胸口，轻声说：“师兄，我相信你，不管做什么，我都始终会信任你。”
金人凤心中刚刚放松下来，没想到东方淮竹接下来的话，让他瞬间紧张起来。
“就像我一直未曾询问，你经营的那个丹药铺和酒楼，每月收入的大约一万两银子最后流向何处一样。”
金人凤的脸色略显尴尬，看着满面笑容的东方淮竹。
这时，东方秦兰双手捧着砂锅走进来，喊了一声：“姐，鸡汤来了！”
东方淮竹接过砂锅，打算亲手喂给金人凤喝。揭开砂锅盖，她的眉头不禁轻轻皱起，发现汤勺舀起一块鸡骨头，上面的肉已经被剔得干干净净，连一丝肉渣都不剩，她的眼神转向一边，怀疑是不是东方秦兰干的好事。
还未等她发问，东方秦兰就忙摆手否认：“肉不是我吃的。”
“秦兰，你的嘴角……”
东方秦兰心虚地抹了抹嘴角。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你进厨房。”东方淮竹无可奈何地说。
“这不是特意给他留汤吗？”东方秦兰噘起嘴辩护道，“我是担心有人要害大师兄，所以才挺身而出，帮他试毒，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啊。”
“我可以肯定，剩下的汤绝对没问题。”
……
直到东方淮竹姐妹俩离去，金人凤才有空回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些事。
那时，他面对三位祖师爷，耳边响起神秘的低语，以及随之而来的强烈痛感，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一个事实——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仙？——这就是他所要考虑的问题。
当他直视祖师爷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仙，不能直接凝视。
但这不合常理啊！
在他的上一个世界，他曾运用请神术请来了天庭四大天王之一，并且曾与其对视，那时候并未出现任何异常情况。
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金人凤想起了昏迷前听到的三句话。
三位祖师爷，每个人都对他传递了一句话。
【可！】
这是中间那位最大的光影向他传达的信息，仅一字，但他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允许他在这个世界建立茅山宗门，并传授茅山派的法门。
【不可！】
左边的光影向他传达的讯息则是——禁止请神，危险！
至于最后一段信息，
那是最后一位祖师爷给他诵读了一段《黄庭经》，之后他便昏了过去。
之所以知道是《黄庭经》，是因为在他上一个世界的茅山修行期间每天都需要朗读。
祖师爷还提到，《黄庭经》中有大道。
他读了十几年，除了能起到静心的效果外，什么都没能领悟出来。
然而，在聆听祖师讲解《黄庭经》的过程中，他莫名其妙地领悟到了一门名为《五脏炼神之法》的修炼法门。
《五脏炼神之法》：通过滋养五脏以明神，使五气转化为神力，具有多种奇妙的功效。
这又是一个全新的修炼体系。
“我能领悟出这个法门，就意味着《五脏炼神之法》必定对我有所裨益。”金人凤低头深思，他主要修炼的是金丹之法，另外还有来自上一个世界的阳神修炼法门，这也是一种不同的修炼体系。
而现在又出现了这个《五脏炼神之法》。
寻常人修炼一种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他……
突然间，金人凤脑海中灵光一闪。
紧接着，他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一直在忽视一个问题，他是一个双系修炼者。
阳神修炼到最后需要化体，只有当阳神圆满时才能永恒存在于世。
而金丹之法则需要肉身，金丹之道追求的是灵魂与肉身共同成仙。
更糟糕的是，金丹之道中的结丹境界仅仅算作入门级别。
想要结丹，就必须实现精气神的融合。精气神越充沛，结丹的质量就越高。
而阳神则如同养料一般吸取他的精气神，平日里不太显眼，但一旦使用阳神进行战斗，事后就需要大量精气神进行补充。
同时修炼两种体系，听起来固然很酷炫。
但万事有利必有弊。
如今这种弊端就显现出来了。
假设没有阳神存在，他结丹成功后的金丹品质应该是上乘；然而有了阳神占据一部分精气神，他的结丹品质将会降低，很可能只能达到中乘金丹的程度。
而且他还不确定在渡雷劫时，雷劫是否会连同阳神一起劈中。
如今他已经成为阳神修炼者，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除非他选择放弃金丹之道，否则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终究需要在这两者之间做出二选一的抉择，不对，他别无选择，只能坚持阳神修炼。
因为阳神承载着他的灵魂与意识，一旦阳神消失，他也可能随之消亡。
对于金丹之道，他并不愿意就此放弃。
曾有一位蛇精姐姐告诉他，成仙的方法中，人仙是最完美的。
而金丹之法正是通往人仙大道的道路。
三魂七魄，三魂主宰精神，七魄掌控七大情绪，归属肉身。
灵魂与肉身相互依存，若仅仅依靠灵魂成仙，并非真正的完美成仙。
至于为何灵魂成仙在她口中不算完美，她并未多言解释，当年的金人凤也没追问下去。
“五脏炼神……”
“莫非是要我凝聚五脏之神，在结丹时可能会有很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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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派其实是源自上清一系的一个分支，他们所学的许多法术神通都是传承自远古时期的截教。因此，自称是上清一门的弟子，那是完全没问题的。
这上清一系中的宗派众多且驳杂，据金人凤了解，至少有一百多个与上清一系相关的门派。不过这些门派祭祀的对象并非三清或者上清圣人，而是各自供奉创建自家门派的开山祖师。
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绝非如今的金人凤所能摸清头绪。
“大师兄，您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妥当了。”陆小二的身影从远处跑来，看见东方秦兰也在，便恭敬地打招呼：“二小姐，您好。”
“嗯。”
东方秦兰轻轻嗯了一声，目光盯着陆小二，问道：“小陆，你刚才说大师兄让你准备了什么东西？”
“额……这个……”
陆小二面露尴尬，看向金人凤，似乎在询问是否该讲出来。
“你看他干什么？”
东方秦兰叉着腰，皱眉说道：“是我向你提问呢，小陆，在神火山庄，你应该清楚该听谁的吧。”“行了，小二，你先下去吧，让人把这些东西放到我昨天告诉你的地方。”金人凤适时插话打断。
“好的，大师兄。”
听到金人凤这么说，陆小二就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似的，立刻转身跑开了。
“好你个内外不分的小陆，给我站住！”
东方秦兰气得不行，她觉得自己的地位在神火山庄里一次又一次地下降，现在甚至连平日里非常听话的陆小二也不再听她的话了。
这让东方秦兰无法忍受，立刻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前去教训陆小二一顿，却没想到被人一把提起，她扭头一看，愤怒地质问道：“金人猪，快把我放下，我是神火山庄的二小姐……”
金人凤回答道：“一只全烤羊。”
“……”
“咕噜~~”
“金人猪，你太小瞧本小姐了，本小姐岂是靠一只全烤羊就能收买的！”
她吞了口唾沫，一脸傲气地说：“这是原则问题，你是家父的徒弟，而我是家父的女儿，我的地位肯定比你要高，所以小陆应该听我的。”
“再加上一只烤乳猪。”
“好吧，成交！”
下一秒，东方秦兰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占到了什么大便宜。
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她对美食的热爱……
“喂，我已经说了不跟你计较了，还不快把我放下来。”东方秦兰大声喊道。
然而，金人凤并未理会她的话，反问道：“刚才你叫我什么？”
“金人猪。”
“为什么要叫金人猪？”
“因为……”东方秦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嘴角微扬，得意地说道：“想知道啊，那就再加两只烧鸡。”
“哦，那就算了。”
金人凤把东方秦兰放了下来，大手一挥，石头桌上的所有东西眨眼间消失了，全都装进了他的乾坤袋中。
东方秦兰从未见过这般神奇的手段，一直缠着金人凤追问不已。
“可恶的金人猪……”见金人凤软硬不吃，东方秦兰气得咬牙切齿，一路跟在他身后，除非吃到食物，否则她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走着走着，金人凤对她说：“你先去找你姐，吃的我下午给你做好，记得把你姐也带来，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就不陪你玩了。”
说完，金人凤踏上一把飞剑，潇洒地朝后山飞去了。
留下一脸呆滞的东方秦兰，她的两根呆毛直愣愣地竖起来，紧握着小拳头，此刻她的头顶似乎有一丝丝雾气向上飘散，双眼闪烁着火焰，向着金人凤离去的方向大喊：“金人猪，你给我等着——！”
她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像是要发泄内心的怒火，嘴里诅咒着金人凤欺负她出门没带法宝。
她决定去找姐姐告状去。
……
在一座高山上。
此处正是几天前，金人凤发现周围百里之内天地灵气最为浓郁之地。
“大师兄。”×3
三位身着红衣的弟子驾驭飞剑停在半空之中，对着御剑而来的金人凤恭敬地拱手施礼。
金人凤微微点头，瞥了一眼周围的物件，称赞道：“做得很好，你们三个先回去吧，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们了。回去以后每人去丹楼领取一瓶静心丹。”
“多谢大师兄！”
其中一位弟子面露兴奋之情。
离开后，剩下的两位神火弟子纷纷开口询问：“陈师兄，大师兄让我们去丹楼领的静心丹是什么丹药啊？”
“对呀，以前好像没听说过，难道是大师兄新研究出来的丹药吗？”
名叫陈的神火弟子答道：“王师弟说的没错，这静心丹确实是我们大师兄新开发的一种丹药，顾名思义，据说服用一颗静心丹，在打坐入定时可以减少杂念，而且能极大地增强对周围天地灵气的感知，对我们这些弟子很有帮助。”“你们不知道，是因为静心丹还没正式对外售卖。”
“哇，大师兄竟然能发明出这样的丹药，真是太棒了！我最近打坐总是静不下心来，很多时候都无法入定，有时一个晚上才入定半个时辰就得退出来，脑子里全是那个我喜欢的村花倒在别人怀里的画面。”
“如果我当时没加入神火山庄，这时候她应该会嫁给我了吧……”
“师弟，人生要向前看，既然已经选定了这条道路，那就得坚持走下去。你想啊，十多年后，等你修行有成，穿着华丽的衣服回到家乡时，那些人都只能羡慕你。”
“陈师兄说得很对，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我现在再后悔，只会干扰我的修炼进步。”
“对了，陈师兄，你觉得大师兄也需要静心丹吗？”
陈师兄笑了笑，回答道：“怎么可能呢。对于大师兄那种强者而言，他们的心志坚定无比，哪会像你似的，因为暗恋的人结了婚，几天都缓不过来。”
大家都笑了起来。
此刻，在高山之上，金人凤已经换上了一身茅山道士的黄褐色道袍，面前摆着一张木桌，桌上放了不少物品。
一个小香炉、几支香、几张灵符、一把桃木剑，以及三座巴掌般大小的泥塑人像。
金人凤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前点燃了三炷香，随后他取出那块茅山玉令，立于桌上，并拿起桃木剑，脚踏天罡步，口中念念有词：“我承茅山玉令，顺应自然，通晓幽冥，直达洞天，天地与我交融，我与天地合一，精气合一，神气汇众，呼唤即至，召唤即临，焚烧香火，敬仰传递，如今茅山弟子元阳，恭请茅山三位祖师爷，上茅九天上卿司命太元妙道冲虚圣佑真应真君、中茅地仙上真定禄右禁至道冲静德佑妙应真君、下茅地仙至真三官保命微妙冲慧神佑神应真君，请三位祖师爷显灵！”
这时，桌上的三张请神符竟无火自燃。
金人凤全身泛起金光，手中的桃木剑似乎变得异常沉重，即便他倾尽全力，也无法撼动分毫，仿佛手里握着一座无形的小山，重得难以承受。
他知道，桃木剑变重只是心理作用，现在的仪式还差最后一步——将桃木剑举过头顶，剑指苍穹。
他竭尽全力，左手紧握三清印，右手慢慢地将桃木剑举起。
这个过程无比漫长，连阳神之力都被他调动出来，最终成功地将桃木剑高举过头顶。
瞬间，天地仿佛停滞了。
然而紧接着，金人凤脚下的整座山体毫无预兆地爆炸开来，强烈的冲击力直接把他震飞出去，地上仅留下一个深深的坑洞。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发生得太快，以至于金人凤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幸好只是衣物破损而已。
忽然，金人凤猛地抬头，眼前的景象不再是天空，而是一片寂静的虚无。他面前出现了三团巨大的影子，仅仅是看了一眼，他的脑海中便如同炸开一般，仿佛有无数个他无法理解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低语。
每听到一段，他都会感受到一种灵魂被撕裂般的痛楚。
【可以！】
【不可以！】
【......】
虚空中，传来三道清晰可辨的声音。
接着金人凤眼前一片漆黑。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他是被吵醒的。
“呜呜呜……金人猪你要是还不醒，我今天就没法吃到美味的烤全羊啦……”
“金人猪你要是还不醒，你的大白菜就要被别的猪拱掉了……”
“秦兰，别闹了……”
金人凤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一切。
“我这是……”
“师兄，你终于醒了。”
东方淮竹面带疲惫地看着他。
东方秦兰半个身子趴在床边，不断地对着金人凤耳边碎碎念，见他醒来，立刻兴奋起来，“金人猪你终于醒啦，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两天了，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意味着你欠我两天的烤全羊！”
“秦兰，别闹了！”东方淮竹轻拍了一下她，随后关心地问：“师兄，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金人凤起身坐好，严肃地说：“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秦兰，你去厨房让他们给你师兄准备点吃的。”
一听有吃的，东方秦兰立即跑开了。
秦兰离开后，房间只剩下了金人凤和东方淮竹两人独处。
一时之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东方淮竹率先打破沉默，问道：“师兄，那天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师兄你别误会，如果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
金人凤倚在床上，随意地答道：“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淮竹，你还记得师父曾经跟我们说过，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圈子里。”
东方淮竹点了点头。
“实际上，这个世界非常广阔，我有幸得到了一些机缘，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圈外的生物始终把我们圈内的生物视为待宰的羔羊，对我们虎视眈眈。如果不是那位先生画的圈子保护着我们，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面对圈外生物都是毫无胜算的。”“圈子之内并不代表安全，那位三少爷受了重伤，他所画的圈子总有一天力量会耗尽，那个时候，真正的灾难就会降临。因此，我努力修炼，争取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以便在灾难到来时能够保护你们。”
圈外生物，天外生物，他们现在还在新手村阶段呢。
要打败圈外生物，然后再对付天外生物，谁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样的难关……
金人凤说完，看向东方淮竹，缓缓地道：“淮竹，相信我，我会带你去看看一个不同的世界。”
东方淮竹露出了笑容，主动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将它贴在自己的胸口，轻声说：“师兄，我相信你，不管做什么，我都始终会信任你。”
金人凤心中刚刚放松下来，没想到东方淮竹接下来的话，让他瞬间紧张起来。
“就像我一直未曾询问，你经营的那个丹药铺和酒楼，每月收入的大约一万两银子最后流向何处一样。”
金人凤的脸色略显尴尬，看着满面笑容的东方淮竹。
这时，东方秦兰双手捧着砂锅走进来，喊了一声：“姐，鸡汤来了！”
东方淮竹接过砂锅，打算亲手喂给金人凤喝。揭开砂锅盖，她的眉头不禁轻轻皱起，发现汤勺舀起一块鸡骨头，上面的肉已经被剔得干干净净，连一丝肉渣都不剩，她的眼神转向一边，怀疑是不是东方秦兰干的好事。
还未等她发问，东方秦兰就忙摆手否认：“肉不是我吃的。”
“秦兰，你的嘴角……”
东方秦兰心虚地抹了抹嘴角。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你进厨房。”东方淮竹无可奈何地说。
“这不是特意给他留汤吗？”东方秦兰噘起嘴辩护道，“我是担心有人要害大师兄，所以才挺身而出，帮他试毒，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啊。”
“我可以肯定，剩下的汤绝对没问题。”
……
直到东方淮竹姐妹俩离去，金人凤才有空回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些事。
那时，他面对三位祖师爷，耳边响起神秘的低语，以及随之而来的强烈痛感，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一个事实——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仙？——这就是他所要考虑的问题。
当他直视祖师爷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仙，不能直接凝视。
但这不合常理啊！
在他的上一个世界，他曾运用请神术请来了天庭四大天王之一，并且曾与其对视，那时候并未出现任何异常情况。
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金人凤想起了昏迷前听到的三句话。
三位祖师爷，每个人都对他传递了一句话。
【可！】
这是中间那位最大的光影向他传达的信息，仅一字，但他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允许他在这个世界建立茅山宗门，并传授茅山派的法门。
【不可！】
左边的光影向他传达的讯息则是——禁止请神，危险！
至于最后一段信息，
那是最后一位祖师爷给他诵读了一段《黄庭经》，之后他便昏了过去。
之所以知道是《黄庭经》，是因为在他上一个世界的茅山修行期间每天都需要朗读。
祖师爷还提到，《黄庭经》中有大道。
他读了十几年，除了能起到静心的效果外，什么都没能领悟出来。
然而，在聆听祖师讲解《黄庭经》的过程中，他莫名其妙地领悟到了一门名为《五脏炼神之法》的修炼法门。
《五脏炼神之法》：通过滋养五脏以明神，使五气转化为神力，具有多种奇妙的功效。
这又是一个全新的修炼体系。
“我能领悟出这个法门，就意味着《五脏炼神之法》必定对我有所裨益。”金人凤低头深思，他主要修炼的是金丹之法，另外还有来自上一个世界的阳神修炼法门，这也是一种不同的修炼体系。
而现在又出现了这个《五脏炼神之法》。
寻常人修炼一种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他……
突然间，金人凤脑海中灵光一闪。
紧接着，他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一直在忽视一个问题，他是一个双系修炼者。
阳神修炼到最后需要化体，只有当阳神圆满时才能永恒存在于世。
而金丹之法则需要肉身，金丹之道追求的是灵魂与肉身共同成仙。
更糟糕的是，金丹之道中的结丹境界仅仅算作入门级别。
想要结丹，就必须实现精气神的融合。精气神越充沛，结丹的质量就越高。
而阳神则如同养料一般吸取他的精气神，平日里不太显眼，但一旦使用阳神进行战斗，事后就需要大量精气神进行补充。
同时修炼两种体系，听起来固然很酷炫。
但万事有利必有弊。
如今这种弊端就显现出来了。
假设没有阳神存在，他结丹成功后的金丹品质应该是上乘；然而有了阳神占据一部分精气神，他的结丹品质将会降低，很可能只能达到中乘金丹的程度。
而且他还不确定在渡雷劫时，雷劫是否会连同阳神一起劈中。
如今他已经成为阳神修炼者，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除非他选择放弃金丹之道，否则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终究需要在这两者之间做出二选一的抉择，不对，他别无选择，只能坚持阳神修炼。
因为阳神承载着他的灵魂与意识，一旦阳神消失，他也可能随之消亡。
对于金丹之道，他并不愿意就此放弃。
曾有一位蛇精姐姐告诉他，成仙的方法中，人仙是最完美的。
而金丹之法正是通往人仙大道的道路。
三魂七魄，三魂主宰精神，七魄掌控七大情绪，归属肉身。
灵魂与肉身相互依存，若仅仅依靠灵魂成仙，并非真正的完美成仙。
至于为何灵魂成仙在她口中不算完美，她并未多言解释，当年的金人凤也没追问下去。
“五脏炼神……”
“莫非是要我凝聚五脏之神，在结丹时可能会有很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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