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规则怪谈
中容城外，远离中央的郊外，草木衰败，冷清得只剩风声，唯独藏书楼独占一方，与周遭景象生出和谐之感。
一轿子停在楼外，仆从张望一二，快步上前，撩起帘子，冲里边人道：“会长，您真要相信那个私生子的话吗？”
鬼章面前横着一张茶桌，他边沏着，边说，“树核一事显然有人捣鬼，自从七号工厂被披露，外界对商会有所非议，虽然我也看不惯那姓顾的，但谁让人家有个内廷爹呢。”
眸光一转，男人吹了口热气，“他说来了这儿就能抓到幕后捣鬼的人，你在外查看多时，可有怀疑对象？”
仆从摇头，正要说话，又是一人从外挤入。
“会长！我瞧见何妈妈手底下那名花魁娘子了！”
鬼章闻言一顿，当即放下茶杯，起身去看。
乌泱人群中，女人打扮低调，却难掩倾国绝色。
“以机甲珠钗引我上钩么......”
正想着，仆从余光留意到从小路进入的一队人马，不由惊呼，“会长！那不是李蔚吗？！”
鬼章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少年畏畏缩缩，扯着领口挡脸，生怕被人瞧见。
“怪物现场叼人...李蔚...花魁...珠钗......”
所有的线汇聚在一起，鬼章豁然开朗，两臂抱胸，迈腿就要离开。
“会长！您去哪？！”仆从见他行走方向，眼皮一跳。
“藏书楼。”他说。
藏书楼外，倪商环视一周，想瞧瞧有没有熟人面孔，冷不丁对上凯希娅目光，只好微笑应对。
“你在看什么？”
“看帅哥。”
凯希娅无语，“哪里有帅哥？”
倪商随手一指，女人一眼望去，见一人戴着兜帽，遮住了眼睛。
许是察觉到有视线降临，此人忽而抬头，迎上凯希娅的目光。
颧骨高，留着青黑胡须，像饿了好几天，瘦得有些脱相。
倪商莫名觉得此人眼熟，对方扫过她俩一眼，再次低头，将兜帽拉拢，彻底隔绝视线接触。
“别看了。”凯希娅说，“门要开了。”
话音刚落，伴随嘎吱一声，厚重的木门缓缓打开，一股书墨味扑面而来，奇怪的是没有灰尘，整个地面泛着柔光，干干净净。
外面等待的人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入，而是原地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
“凯希娅，他们在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他们在等待规则。”
倪商正要发问，哐当一声，伴随巨响，从门匾后降下一张横幅。
众人这才向其靠近，凯希娅见倪商愣在原地，不由催促提醒，“跟上。”
周围人多，挪动起来很难，倪商只好随大流，被后人推着往前走。
横幅用黑墨写满，密密麻麻，细数下来竟有十条。
倪商扫过一眼，开头即是标语。
【欢迎来到这座古老的藏书楼，这里珍藏着上万种书籍。但请注意，藏书楼内充满了神秘与未知，只有遵循以下规则，你才能安全地探索并领略书籍的智慧。】
倪商眉头一蹙，开始接着往下阅读。
【1.四书五经是藏书楼的核心，不可随意涂写、撕毁或带出。】
【2.阅读四书五经时，请保持双手洁净。】
【3.藏书楼每日5点至7点闭门，请务必在闭门前离开。】
【4.藏书楼内设有五个阅读区，请根据自己的需求选择合适的区域，并保持安静，不得喧哗。】
【5.藏书楼内设有指路牌和各类书籍的分类标签，请遵循指引找到你所需的书籍。】
【6.若遇到困难或需要帮助，可以寻找藏书楼管理员，但请勿私自闯入禁地或触摸不明物体。】
【7.藏书楼内偶尔会有其他学者前来交流学问，你可以与他们探讨，但请保持礼貌和谦逊。】
【8.若有学者提出与你进行某种“特殊交易”或引导你进行非学术活动，请立即拒绝并告知管理员。】
【9.若在藏书楼内遇到书籍自行翻动、发出奇怪声音或光线异常等现象，请立即离开该区域并告知管理员。】
【10.若发现自己无法离开藏书楼或时间出现异常，请尽快找到管理员并告知你的遭遇。】
......
除此之外，还有一行加粗，标记在横幅最下方。
【特别提醒：管理员身穿蓝色布衣，且全部为男性。】
【以上规则有一条是假的。】
看完规则后，倪商沉默片刻，转头问向凯希娅，“这就是你所说的规则？”
“嗯。”
“规则会发生变化吗？”
凯希娅摇头，“每次都是一样的。”
倪商听后，指着加粗字体道：“你知道哪条规则是假的吗？”
“不知道。”凯希娅说，“这得靠我们自己辨别。”
“辨别不出，就得死，对吧？”
倪商叹气，“我们有回头的机会吗？”
“倪商，你应该知道机甲之血的意义，我们必须在藏书楼找出它的下落。”
“就因为国师的画？”倪商偏头，“万一我们理解错了呢？万一国师画的不是藏书楼的窗户呢？”
女人正说着，凯希娅已经抓着她踏入了藏书楼。
“喂！你怎么趁人之危...！”
“你看。”凯希娅扬起下巴，示意她仰头。
倪商止话，顺势一瞧，不由呆住。
她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玻璃。
六边形，却镶满各色琉璃，在太阳照射下，宛如璀璨的星星，充满神性。
更神奇的是，不需要点灯，藏书楼就因反光通透明亮，可见顶窗材质非同凡响。
“这下你明白了吧。”凯希娅收回视线，她站在窗户下，颇有一种身处教堂之风。
“机甲之血的秘密就在这窗户之中。”
倪商望了望两者间距，“可这窗户离地面少说也有十多米，周围又没有抓物，你要怎么上去？”
凯希娅掏出一个金属球，嘴角一勾，“当然是让机甲载着我上去。”
“你先别乱来。”倪商抓住她手腕道：“外面规则有写，不得私入禁地和触摸不明物体。”
“禁地不在天窗，至于不明物体......”凯希娅说，“有时候规则描述得也很模糊，具体定义视进入者行为而定。”
“你以前进来过？”
“当然没有。”
倪商一愣，在心里暗骂一通。
这不逮着她坑吗！
她深呼一口气，努力让心情平复，仰仗于记性好，开始回忆规则所记。
“凯希娅，我并不赞同你这种没有意义的送死行为，所以我有一个提议。”
“既然这是藏书楼，能解答问题，那其中就不乏放有这栋建筑的建筑图纸。”
“修建藏书楼时，肯定对天窗有所记录，如果我们能找到当时的记录，肯定有办法上去的。”
“按照规则第五条，藏书楼里设有指路牌和各类书籍的分类标签，只要我们遵循指引，应该能找到建筑类的书。”
听过她的话，凯希娅若有所思，而倪商余光一瞥，瞅见不远处的书架后闪过一个人影。
“那是......”
凯希娅察觉到她视线，转头望去，书架处空空荡荡。
“怎么了？”她试探发问，“刚刚有谁在那儿吗？”
倪商收敛目光，微微一笑，“没谁，看走眼了。”
她指着旁边张贴的路牌，“建筑类的在这边。”
于是先行迈步，脑子里闪过那抹金色，表情变得深沉。
她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暮那舍。
与此同时，藏书楼大门一闭，早先进入楼内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回头，有人试图开门，却发现大门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那人惊恐道：“这个时间不是还早吗？怎么现在就关了？！”
他迅速伸出腿，准备强行破门。
“等一下！”旁边有人制止，“规则第十条，若发现无法离开或时间异常，需要找管理员。”
“管理员......”那人似想到什么，灵机一动，“对了！管理员穿着蓝色布衣！”
他转身，目光放在身后人群，“快让开！我要找管理员！”
“你先别急。”先前阻止他的人开口，“我们大家来这，为了谋求答案，都赌上了自己的命。”
“眼下藏书楼才刚开，我相信大多数人还没摸清楚状况，倘若你现在找到管理员，他将我们都赶出去了，又该怎么办？”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纷纷赞同，“对啊！你别坏我们的事！”
“门可能只是坏了，只要我们照规则写的那样，在七点前出去不就行了？”
倪商听到门口议论纷纷，转头一瞧，带头那人一身书卷气，虽束着发，但还是凭借五官叫人一眼认出，是女扮男装。
“赵艾喜......”
赵艾喜感受到目光，转头回应，却只捕捉到一缕背影。
“倪商。”凯希娅指着面前的书架道：“和建筑有关的书放了六层高，为了尽快找到，你留在这边。”
倪商点头，目送凯希娅去往另一边，专心找起图纸来。
也不知站了多久，她感觉腿有些酸，一抬头，正好瞧见不远处设有椅子，于是抱着一沓书往前走，不料屁股刚坐下，一阵阴风突然袭来。
“奇怪，没人开窗，哪来的风？”
倪商抬头四处看，无意瞅见头上悬挂的匾额，不由一愣。
“六号阅读区......”
她眼皮一跳，顾不上拿书，当即要跑。
忽然间，一根触手从阴影处射出，快速缠上她脚腕，倪商受力不稳，摔倒在地，由着触手拖走。
凯希娅听到动静，目光从书上转移，“倪商？”
远处是一堵墙，安安静静，瞧不出端倪。
“人呢......”
听到身后脚步，她猛然回头，顺势将手里的书当作武器，直往对方颈动脉处打。
“这位小姐，我没有恶意。”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撑着拐，皮肤褶皱，看上去十分孱弱。
凯希娅眉头一皱，将手收回，“你哪位？”
“你是不是在找一位鼻梁上有痣的漂亮姑娘？”
凯希娅抬眸，目光聚焦在老人身上，语气严肃，“她在哪？”
老人咧开嘴角，牙龈裸露，很是鬼魅。
“她不在这里。”
凯希娅背着手，试图拿出金属球，老人却背过身道：“请跟我来。”
“我凭什么信任你？”凯希娅将目光重新放在书上，“我想你误会了，虽然我们是一起来的，但并不代表我会在意她的命是否安好。”
老人只是微微笑着，并未接话。
凯希娅翻阅书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最后将书一合，表情冷漠。
“我再问一次，她在哪？”
哐当一声，对面书架倒塌，凯希娅转头一瞧，与来人面面相觑。
“怎么是你们？”
薛让望着一地书籍，有些尴尬。
“其实吧...这是个意外！”
在进藏书楼前，周濯清一行人也混迹其中，可惜他们没在人流中找到姜好好和暮那舍，只好排队先进。
薛让读完藏书楼发布的规则，生无可恋。
“小清清，我们真要进去吗？这些规则不管怎么看都给人感觉不太妙啊。”
“如果好好真被暮那舍的人带走了，他们很有可能藏在这里。”周濯清说。
“但我总觉得不对劲。”男人目光一转，“暮那舍明明接受了好好的委托，可又为什么要派人劫走她？还要带她来藏书楼这么危险的地方呢？”
菁羽挠了挠头，“会不会因为暮那舍已经恢复了记忆，接受了某个任务，所以才干出这没头没尾的事？”
“这倒有可能。”周濯清叹气。
“周莲哥，咱们为什么不找我师傅啊？她不也在这里吗？”李蔚四处张望，恨不得当场大喊倪商。
“不可。”周濯清一口回绝。
“倪商现在和凯希娅在一起，要是被凯希娅看见我们，她肯定会追根溯源，到时我们就不好解释了。”
“也对。”薛让望着横幅，黑色字样密密麻麻，看得他心惊肉跳。
“这字写的跟催命符一样！”他边吐槽边往前走，冷不丁撞到一人。
“抱歉啊！我不是......”
瞧清对方的脸，他不由一愣。
“柠檬精？！”
赵艾喜眉头皱得紧，正要呵斥，边上有人上前，“小艾同学，走了。”
“小艾同学？”看着赵艾喜身边那人，薛让更是惶恐。
“韦、韦哥？！”
“你怎么知道我姓韦？”韦西杰眨巴着眼，其间闪烁着清澈。
好好好，这是全碰上了啊！
一轿子停在楼外，仆从张望一二，快步上前，撩起帘子，冲里边人道：“会长，您真要相信那个私生子的话吗？”
鬼章面前横着一张茶桌，他边沏着，边说，“树核一事显然有人捣鬼，自从七号工厂被披露，外界对商会有所非议，虽然我也看不惯那姓顾的，但谁让人家有个内廷爹呢。”
眸光一转，男人吹了口热气，“他说来了这儿就能抓到幕后捣鬼的人，你在外查看多时，可有怀疑对象？”
仆从摇头，正要说话，又是一人从外挤入。
“会长！我瞧见何妈妈手底下那名花魁娘子了！”
鬼章闻言一顿，当即放下茶杯，起身去看。
乌泱人群中，女人打扮低调，却难掩倾国绝色。
“以机甲珠钗引我上钩么......”
正想着，仆从余光留意到从小路进入的一队人马，不由惊呼，“会长！那不是李蔚吗？！”
鬼章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少年畏畏缩缩，扯着领口挡脸，生怕被人瞧见。
“怪物现场叼人...李蔚...花魁...珠钗......”
所有的线汇聚在一起，鬼章豁然开朗，两臂抱胸，迈腿就要离开。
“会长！您去哪？！”仆从见他行走方向，眼皮一跳。
“藏书楼。”他说。
藏书楼外，倪商环视一周，想瞧瞧有没有熟人面孔，冷不丁对上凯希娅目光，只好微笑应对。
“你在看什么？”
“看帅哥。”
凯希娅无语，“哪里有帅哥？”
倪商随手一指，女人一眼望去，见一人戴着兜帽，遮住了眼睛。
许是察觉到有视线降临，此人忽而抬头，迎上凯希娅的目光。
颧骨高，留着青黑胡须，像饿了好几天，瘦得有些脱相。
倪商莫名觉得此人眼熟，对方扫过她俩一眼，再次低头，将兜帽拉拢，彻底隔绝视线接触。
“别看了。”凯希娅说，“门要开了。”
话音刚落，伴随嘎吱一声，厚重的木门缓缓打开，一股书墨味扑面而来，奇怪的是没有灰尘，整个地面泛着柔光，干干净净。
外面等待的人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入，而是原地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
“凯希娅，他们在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他们在等待规则。”
倪商正要发问，哐当一声，伴随巨响，从门匾后降下一张横幅。
众人这才向其靠近，凯希娅见倪商愣在原地，不由催促提醒，“跟上。”
周围人多，挪动起来很难，倪商只好随大流，被后人推着往前走。
横幅用黑墨写满，密密麻麻，细数下来竟有十条。
倪商扫过一眼，开头即是标语。
【欢迎来到这座古老的藏书楼，这里珍藏着上万种书籍。但请注意，藏书楼内充满了神秘与未知，只有遵循以下规则，你才能安全地探索并领略书籍的智慧。】
倪商眉头一蹙，开始接着往下阅读。
【1.四书五经是藏书楼的核心，不可随意涂写、撕毁或带出。】
【2.阅读四书五经时，请保持双手洁净。】
【3.藏书楼每日5点至7点闭门，请务必在闭门前离开。】
【4.藏书楼内设有五个阅读区，请根据自己的需求选择合适的区域，并保持安静，不得喧哗。】
【5.藏书楼内设有指路牌和各类书籍的分类标签，请遵循指引找到你所需的书籍。】
【6.若遇到困难或需要帮助，可以寻找藏书楼管理员，但请勿私自闯入禁地或触摸不明物体。】
【7.藏书楼内偶尔会有其他学者前来交流学问，你可以与他们探讨，但请保持礼貌和谦逊。】
【8.若有学者提出与你进行某种“特殊交易”或引导你进行非学术活动，请立即拒绝并告知管理员。】
【9.若在藏书楼内遇到书籍自行翻动、发出奇怪声音或光线异常等现象，请立即离开该区域并告知管理员。】
【10.若发现自己无法离开藏书楼或时间出现异常，请尽快找到管理员并告知你的遭遇。】
......
除此之外，还有一行加粗，标记在横幅最下方。
【特别提醒：管理员身穿蓝色布衣，且全部为男性。】
【以上规则有一条是假的。】
看完规则后，倪商沉默片刻，转头问向凯希娅，“这就是你所说的规则？”
“嗯。”
“规则会发生变化吗？”
凯希娅摇头，“每次都是一样的。”
倪商听后，指着加粗字体道：“你知道哪条规则是假的吗？”
“不知道。”凯希娅说，“这得靠我们自己辨别。”
“辨别不出，就得死，对吧？”
倪商叹气，“我们有回头的机会吗？”
“倪商，你应该知道机甲之血的意义，我们必须在藏书楼找出它的下落。”
“就因为国师的画？”倪商偏头，“万一我们理解错了呢？万一国师画的不是藏书楼的窗户呢？”
女人正说着，凯希娅已经抓着她踏入了藏书楼。
“喂！你怎么趁人之危...！”
“你看。”凯希娅扬起下巴，示意她仰头。
倪商止话，顺势一瞧，不由呆住。
她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玻璃。
六边形，却镶满各色琉璃，在太阳照射下，宛如璀璨的星星，充满神性。
更神奇的是，不需要点灯，藏书楼就因反光通透明亮，可见顶窗材质非同凡响。
“这下你明白了吧。”凯希娅收回视线，她站在窗户下，颇有一种身处教堂之风。
“机甲之血的秘密就在这窗户之中。”
倪商望了望两者间距，“可这窗户离地面少说也有十多米，周围又没有抓物，你要怎么上去？”
凯希娅掏出一个金属球，嘴角一勾，“当然是让机甲载着我上去。”
“你先别乱来。”倪商抓住她手腕道：“外面规则有写，不得私入禁地和触摸不明物体。”
“禁地不在天窗，至于不明物体......”凯希娅说，“有时候规则描述得也很模糊，具体定义视进入者行为而定。”
“你以前进来过？”
“当然没有。”
倪商一愣，在心里暗骂一通。
这不逮着她坑吗！
她深呼一口气，努力让心情平复，仰仗于记性好，开始回忆规则所记。
“凯希娅，我并不赞同你这种没有意义的送死行为，所以我有一个提议。”
“既然这是藏书楼，能解答问题，那其中就不乏放有这栋建筑的建筑图纸。”
“修建藏书楼时，肯定对天窗有所记录，如果我们能找到当时的记录，肯定有办法上去的。”
“按照规则第五条，藏书楼里设有指路牌和各类书籍的分类标签，只要我们遵循指引，应该能找到建筑类的书。”
听过她的话，凯希娅若有所思，而倪商余光一瞥，瞅见不远处的书架后闪过一个人影。
“那是......”
凯希娅察觉到她视线，转头望去，书架处空空荡荡。
“怎么了？”她试探发问，“刚刚有谁在那儿吗？”
倪商收敛目光，微微一笑，“没谁，看走眼了。”
她指着旁边张贴的路牌，“建筑类的在这边。”
于是先行迈步，脑子里闪过那抹金色，表情变得深沉。
她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暮那舍。
与此同时，藏书楼大门一闭，早先进入楼内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回头，有人试图开门，却发现大门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那人惊恐道：“这个时间不是还早吗？怎么现在就关了？！”
他迅速伸出腿，准备强行破门。
“等一下！”旁边有人制止，“规则第十条，若发现无法离开或时间异常，需要找管理员。”
“管理员......”那人似想到什么，灵机一动，“对了！管理员穿着蓝色布衣！”
他转身，目光放在身后人群，“快让开！我要找管理员！”
“你先别急。”先前阻止他的人开口，“我们大家来这，为了谋求答案，都赌上了自己的命。”
“眼下藏书楼才刚开，我相信大多数人还没摸清楚状况，倘若你现在找到管理员，他将我们都赶出去了，又该怎么办？”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纷纷赞同，“对啊！你别坏我们的事！”
“门可能只是坏了，只要我们照规则写的那样，在七点前出去不就行了？”
倪商听到门口议论纷纷，转头一瞧，带头那人一身书卷气，虽束着发，但还是凭借五官叫人一眼认出，是女扮男装。
“赵艾喜......”
赵艾喜感受到目光，转头回应，却只捕捉到一缕背影。
“倪商。”凯希娅指着面前的书架道：“和建筑有关的书放了六层高，为了尽快找到，你留在这边。”
倪商点头，目送凯希娅去往另一边，专心找起图纸来。
也不知站了多久，她感觉腿有些酸，一抬头，正好瞧见不远处设有椅子，于是抱着一沓书往前走，不料屁股刚坐下，一阵阴风突然袭来。
“奇怪，没人开窗，哪来的风？”
倪商抬头四处看，无意瞅见头上悬挂的匾额，不由一愣。
“六号阅读区......”
她眼皮一跳，顾不上拿书，当即要跑。
忽然间，一根触手从阴影处射出，快速缠上她脚腕，倪商受力不稳，摔倒在地，由着触手拖走。
凯希娅听到动静，目光从书上转移，“倪商？”
远处是一堵墙，安安静静，瞧不出端倪。
“人呢......”
听到身后脚步，她猛然回头，顺势将手里的书当作武器，直往对方颈动脉处打。
“这位小姐，我没有恶意。”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撑着拐，皮肤褶皱，看上去十分孱弱。
凯希娅眉头一皱，将手收回，“你哪位？”
“你是不是在找一位鼻梁上有痣的漂亮姑娘？”
凯希娅抬眸，目光聚焦在老人身上，语气严肃，“她在哪？”
老人咧开嘴角，牙龈裸露，很是鬼魅。
“她不在这里。”
凯希娅背着手，试图拿出金属球，老人却背过身道：“请跟我来。”
“我凭什么信任你？”凯希娅将目光重新放在书上，“我想你误会了，虽然我们是一起来的，但并不代表我会在意她的命是否安好。”
老人只是微微笑着，并未接话。
凯希娅翻阅书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最后将书一合，表情冷漠。
“我再问一次，她在哪？”
哐当一声，对面书架倒塌，凯希娅转头一瞧，与来人面面相觑。
“怎么是你们？”
薛让望着一地书籍，有些尴尬。
“其实吧...这是个意外！”
在进藏书楼前，周濯清一行人也混迹其中，可惜他们没在人流中找到姜好好和暮那舍，只好排队先进。
薛让读完藏书楼发布的规则，生无可恋。
“小清清，我们真要进去吗？这些规则不管怎么看都给人感觉不太妙啊。”
“如果好好真被暮那舍的人带走了，他们很有可能藏在这里。”周濯清说。
“但我总觉得不对劲。”男人目光一转，“暮那舍明明接受了好好的委托，可又为什么要派人劫走她？还要带她来藏书楼这么危险的地方呢？”
菁羽挠了挠头，“会不会因为暮那舍已经恢复了记忆，接受了某个任务，所以才干出这没头没尾的事？”
“这倒有可能。”周濯清叹气。
“周莲哥，咱们为什么不找我师傅啊？她不也在这里吗？”李蔚四处张望，恨不得当场大喊倪商。
“不可。”周濯清一口回绝。
“倪商现在和凯希娅在一起，要是被凯希娅看见我们，她肯定会追根溯源，到时我们就不好解释了。”
“也对。”薛让望着横幅，黑色字样密密麻麻，看得他心惊肉跳。
“这字写的跟催命符一样！”他边吐槽边往前走，冷不丁撞到一人。
“抱歉啊！我不是......”
瞧清对方的脸，他不由一愣。
“柠檬精？！”
赵艾喜眉头皱得紧，正要呵斥，边上有人上前，“小艾同学，走了。”
“小艾同学？”看着赵艾喜身边那人，薛让更是惶恐。
“韦、韦哥？！”
“你怎么知道我姓韦？”韦西杰眨巴着眼，其间闪烁着清澈。
好好好，这是全碰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