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闹别扭了?

    片刻的功夫,谢临珩已经离开。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宋今砚停步看过来,正想出声说话,谢临珩却看都没看他,将不喜与不熟的态度表现的淋漓尽致,直接将他当成了空气大步离开。

    宋今砚脸色有刹那的不好看。

    但在虞听晚看过来后,他迅速回神,往前走去。

    他语气温柔,主动对她解释:

    “大婚近在眼前,陛下召我进宫说大婚的事宜。”

    虞听晚点了下头,正要去御书房。

    这时,宋今砚突然说:“谢小将军文武兼备、天资出众,很受人青睐,公主怎么看?”

    虞听晚回眸看他一眼,客观评价,“谢小将军国之栋梁,是东陵不可缺少的人才。”

    说完这句,虞听晚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很快进了御书房。

    宋今砚看了眼她的身影,沉吟跟上。

    从宫中回来,已经一个时辰之后。

    回到宋府,宋今砚来到书房,对着面前摆着的空白信笺沉默良久,最后落笔,写下了一封信,让人秘密送去了滦南别院。

    而另一边。

    谢临珩在离开皇宫后,先是去了趟军营,随后才回谢府。

    沈知樾早早就等在了后院。

    见他回来,转着指尖长箫忙不迭朝他走去,“哥啊,你最近忙什么呢?见你一面比我进宫见陛下一面都难。”

    谢临珩脸色不虞,冷冰冰的。

    气场低的吓人。

    但沈知樾自小跟他一起长大,二十年的交情,哪儿会被他这点冷脸吓到。

    他边嘴里‘抱怨’着,边轻车熟路地跟着谢临珩去了他的书房。

    沈知樾一路上嘴里巴巴不停,谢临珩被他吵得耳朵疼,绕过屏风,来到书桌前,他蓦地停步,

    跟屁虫似的跟在身后的沈知樾险些撞上来。

    他摸了摸鼻子,冲着前面心情不好的人看去。

    这次还没出声,就听谢临珩问:

    “到底什么事?”

    沈知樾没个正形地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还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能有什么事?这不好几天没见你了么,跟你说说我这几天的所见所闻。”

    “对了。”他喝了半杯茶,话音一转,对着宽大书桌后看文书的谢临珩说:

    “正好接下来这两天没什么要紧事,我想去楚家跟楚公子切磋切磋箭术,你觉得怎么样?”

    自从那天骑射比试之后,沈知樾就对楚淮叙起了几分好奇。

    身为镇国将军的义子,沈知樾和谢临珩一样,自小也是在军营中摸爬滚打长大的。

    就那天楚淮叙故意隐藏实力的箭术,自然是瞒不过他。

    尤其沈知樾还是个爱看热闹的性子,在楚家与宋家是表亲的情况下,楚家这位唯一的嫡子还需要主动藏拙谦让宋今砚,让沈知樾越想越好奇。

    只是前几日手头里事情有些多,没腾出来时间,今日一空下来,他直接来了后院堵谢临珩。

    听着他的话,谢临珩头也没抬,只扔下一句:“想去就去。”

    前段时间彻查朝中叛臣时,楚家上下早已被透透彻彻地查过,楚家的为人与对君主的忠心,谢临珩已了解几分。

    沈知樾想跟楚家结交,他自是不会阻拦。

    沈知樾背骨卸力,懒洋洋地靠在背椅上,指尖的长箫打了个旋儿。

    他慢吞吞去看谢临珩,“你不跟我一起吗?接下来几天不是没有其他事?”

    谢临珩意简言赅,“没时间。南蜀动乱,我带兵去平叛。”

    “??”

    沈知樾震惊。

    他下意识说,“你带兵去南蜀?可宁舒公主与宋今砚马上就要成婚了。”

    谢临珩嘴角扯出一点嘲意,他抬眸,对上沈知樾的视线,冷哂反问:

    “他们成亲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知樾:“???”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天谢临珩的情绪很不对劲。

    沈知樾仔细审视着谢临珩的神色。

    手中的长箫也转不动了。

    他思量着,犹豫着问:“你们这是……吵架了?”

    谢临珩眼底嘲意更浓,连语气中都带了几分讽味。

    “一个普普通通的臣子,哪有资格跟皇室公主吵架。”

    沈知樾嘴角狂抽。

    心里止不住腹诽:还说不是吵架,这阴阳怪气的语气,不是吵架是什么?

    南蜀动乱不等人,第二天一早,谢临珩就带兵出发。

    好兄弟进宫一趟阴阳怪气得不成样,沈知樾哪还有闲心去找人切磋箭术。

    当天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收拾一番准备跟着一起去南蜀。

    清晨离开前,谢绥天还没亮便起来,在院中拦住了兴冲冲要跟着谢临珩去南蜀的沈知樾。

    一言难尽、百思不解地问,“那逆子这就离京了?前几天不是还日夜想着阻止人家大婚,如今眼看着婚期就剩不足一个月了,他带兵跑去南蜀了?”

    沈知樾干笑,半天回出一句:

    “大概是……闹别扭了。”

    —

    诚如谢绥所说,南蜀动乱不小,带兵去镇压所需的时间短则需月余,长则要两三月。

    虞听晚与宋今砚的婚期不变,眼看着大婚将近,皇城中这一个月也发生了不少事,沈知樾派人打听着皇城中的动向,一有什么新消息,就跑去跟谢临珩说。

    但他基本都不怎么听。

    如此这般时间过去半个月后,沈知樾一边数着大婚的日期,一边哀愁地看着南蜀这边的乱子,心头慢慢涌起一种‘或许谢临珩并不是在跟虞听晚吵架,而是他在逼迫着自己慢慢放手这段错误感情’的感觉。

    沈知樾嗟叹,但他同时又清楚,这段感情本就是错误的,皇室婚约不可废除,虞听晚与宋今砚成婚是必然,在他们成婚后,只余谢临珩一个人困在原地终究也不是办法。

    就像现在这样,谢临珩慢慢逼迫着自己放手、慢慢放弃这段不该存在的感情,才是真正该做的。

    沈知樾叹息良久。

    准备趁着在南蜀的这些日子,好好劝劝谢临珩,早日放下执念,开始新的未来。

    可还不等他劝出口,接下来几天,也不知他们小谢大人又抽了什么疯,开始接连派兵以最快的速度平定南蜀的叛乱。

    受战事波及的百姓该安抚的安抚,北境敌军该打的打,南蜀地带的叛军该清理的清理。

    原本一片混乱的局势,谢临珩硬是在虞听晚与宋今砚大婚的两天前彻底平定完,率大军班师回朝。

    喜欢你都要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