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着魔

    言溯气得全身都在抖,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戳穿梁倾的手段,告诉苏珩她这话还对其他人说过。

    但是他再一次跑掉了,在冲上去的最后一刻忍住了,因为他们和他素不相识。

    他无端端的出去指责他们,只会让他们觉得他莫名其妙。

    从那以后他就恨透了梁倾。

    为什么?

    为什么她已经拥有了那么多,却还嫌不够。

    如果她是为了钱的话,那么她五大世家之首的梁家还不够有钱吗?

    如果她是嫌秦州昱地位比不上他的话,那宋知霁和苏珩不也和秦州昱差不多吗?

    言溯想不通梁倾在干什么。

    就跟想不通自己的父母,想不通那些人一样。

    为了寻求一个答案,言溯几乎着了魔。

    除了必上的科目,言溯翘掉了所有能翘掉的课。

    梁倾上什么课,他就上什么课。

    他依旧坐在最后排,这次不是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是为了方便盯着梁倾。

    在课上,梁倾和宋知霁依旧像之前一样看着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之间也没有目光交汇,没有物品交换,就像每一个普通同学一样。

    如果不是在小树林里看到的那一幕对他的影响那么大,他甚至以为那时候见到的画面是自己的幻觉。

    在课堂上盯了一个星期,还是找不到他们之间有暗自联系的任何蛛丝马迹后,他把范围扩大了。

    他不止在上课的时候盯着梁倾,也在下课的时候盯着宋知霁。

    之所以选择在下课后跟着宋知霁而不是跟着梁倾,主要是因为宋知霁是男生,他就算被他发现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

    言溯跟着他好长一段时间,最后发现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宋知霁中午去的那个校外图书馆。

    宋知霁每天上午放学,连饭都不吃就直接奔去那里。

    只要他有去那个图书馆,那么不久后梁倾也会到那个图书馆里去。

    看来他们两个就是在这个图书馆见面的。

    进去的时候是宋知霁先进去,出来的时候却是梁倾先出来。

    他们在里面待的时间大概是一个小时。

    言溯进过几次图书馆,在一楼的公共区走了好几遍都没发现他们,于是他的视线自然而然的放到了二楼的包间上。

    言溯其实基本上已经确定了他们两个就是在包间里见面,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只能算得上是猜测。

    他的心总是悬着。

    等到最后他亲眼看见梁倾和宋知霁相继进了同一个包间后,他就完全确定了。

    之后他每次都会选坐在能看见电梯出口的那个位置看书,就是为了观察梁倾和宋知霁。

    梁倾每次的表情都很奇怪,不是欣喜,也不是厌恶,更像是疲惫。

    宋知霁则是时而欣喜,时而悲伤。

    他越来越搞不懂他们究竟在干什么了。

    意识到在梁倾和宋知霁这里没能在得到任何信息之后,他就把目光转向了苏珩。

    苏珩小他们一级,所以他和梁倾没能一起上课。

    言溯费了些工夫,查到他们两个相见是在社团。

    苏珩这边的情况又和宋知霁那边的情况不同了,苏珩不像宋知霁一样和梁倾没有表面上的交流。

    他在社团的时候经常去找梁倾,甚至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好感,只要是在社团里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她,但梁倾对他一向只谈公事,没在公共场合表现出对他有一点意思。

    言溯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梁倾会故意让宋知霁和苏珩制造一种可以和她在一起的错觉,但任凭他们怎么追求,就是不和他们在一起。

    但会在他们想要退却的时候,适时的拉上一把,让他们想放弃却不舍得放弃。

    结合所有的信息,言溯猜测梁倾的真正目的就是牢牢地掌握他们两个,利用他们为她做事,想通过利用他们,掌握他们的家族。

    知道了答案,言溯反而觉得这一切好没意思。

    费了这么多的功夫,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到头来所知道的一切和他一开始所知道的那些没有任何差别。

    梁倾和秦州昱跟他以前所看到的那些肮脏的男女关系没有区别。

    都是出于**。

    爱,骗人的。

    言溯控制不住自己去恨梁倾。

    因为如果他没有看到她和秦州昱的那一幕,或许他就不会对自己已有的思想产生动摇。

    如果梁倾没有在和秦州昱分开后,还和宋知霁苏珩有纠缠,就不会把他的刚燃起来的希望之火捻熄。

    梁倾的所作所为相当于把他从沼泽里拉起来却一脚把他踢进了万丈深渊。

    白昼来临前的黑暗变成了人类死亡时闭眼的黑暗,再也没有看到太阳的机会了。

    不过尽管他如此恨梁倾,但他一开始并没有想教训她。

    这并不是因为他心胸宽广,而是他脑子里压根就没有可以惩罚的意识。

    迄今为止,他遇到的那些人里,多的是这种人,甚至比梁倾还坏的比比皆是,可他们谁受到惩罚了?

    他们依旧穿得光鲜亮丽,依旧**,依旧没有道德的活着,依旧在享乐,并且还有大把的乐等着他们享。

    言溯浑浑噩噩的活着,一直到他两个哥哥告诉他,他们要开始夺取父亲的公司时,他才意识到,是可以给这种人教训的。

    教训,他们需要教训。

    言溯如同槁木般的心被这个念头重新点燃了。

    对啊,凭什么?

    凭什么像他们这种人,可以心安理得,毫无愧疚之心的活着?

    凭什么别人要成为他们取乐的工具?

    就凭他们有权有势吗?

    就凭他们把别人对他们的爱看作是他们弱势的表现吗?

    他的父亲是这样,他的母亲是这样,梁倾也是这样。

    他们全部都是混蛋,全部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他恨他们,他要给他们教训,他们要让他们知道玩弄别人的下场。

    言溯再也不想躲在暗处了。

    凭什么他要因为别人的错去惩罚自己?

    凭什么要因为自己的外貌得到他们的觊觎他就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该缩着脖子做人的是他们,而不是他言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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