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离婚

    “康姨,我没生州牧的气,您放心。”

    康蒻惜见他如此大度,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感激,说道:“那阿姨就放心了。当年是阿姨做的不对,没想到你不仅不怪我,还真心把州牧当成弟弟看待,阿姨真的很感激你。”

    “阿姨说笑了。”秦州昱看着面前这个句句为自己儿子说好话的女人,既没有感到愤怒,也没有感到悲哀。

    这么多年以来,他早已习惯麻木。

    只是,偶尔看着康蒻惜对秦州牧嘘寒问暖的时候,他也曾想过,她在这里和她心爱的男人,和他们爱情的结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相处在一起的时候,是否还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

    秦州昱十岁的时候,秦敬啸和薄江黛离婚了,因为秦敬啸出轨了,出轨对象是那个时候还身为梁太太的康蒻惜。

    他们是彼此的初恋。

    两人在外面有着另一个家,那个家里还有着他们爱情的结晶——秦州牧。

    年幼的他因为顽皮躲进了爸妈的房间衣柜里,准备等薄江黛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想到妈妈打开衣柜后看见他,肯定会把他无奈的抱起来再哄着他玩,秦州昱就忍不住在衣柜里咯咯笑出声。

    忽闻一阵脚步声,秦州昱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准备等薄江黛打开衣柜门。

    结果却从衣柜门缝里看见秦敬啸和薄江黛面色凝重的走进了房间。

    他看见两人都坐在大红木长桌前,秦敬啸从公事包里拿出来一份文件,在上面签了名,跟着递给薄江黛。

    薄江黛翻动着文件页,看了一会儿也在上面签了名字。

    她签完后,不客气地将文件甩到了秦敬啸的脸上。

    秦敬啸把掉在地上的文件捡起来,面带愧色,“江黛,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我不怪你。”

    “恨你?你倒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薄江黛嗤笑一声,“我是瞧不起你。”

    “秦州暮,好一个暮字!我记得她和梁骞琮的女儿就叫梁倾吧。”

    “梁倾,两情。”薄江黛念了念,话里是毫无遮掩的嘲讽,“怎么,你们是想告诉全天下的人,你秦啸敬和康蒻惜,这对‘奸夫淫妇’反倒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真爱了?”

    “不是我说你们,自己贱也就算了,怎么还带上无辜的孩子,也不怕孩子长大后知道了膈应!”

    秦啸敬被她骂得脸色沉了下来,不满道:“江黛,别越说越过分了。”

    薄江黛懒得理会他那点自尊心,冷笑道:“有脸做出这种事,现在被人说这几句话面上就挂不住了?倒也真奇。”

    秦啸敬忍着怒气道:“反正我们结婚也不过是家长间的安排,你对我同样也没有感情,离了对你对我都好,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薄江黛听出他话里为自己开脱的意思,毫不客气地撕开他的遮羞布,“现在你倒是要提感情了,既然感情对你们来说那么重要,当初你怎么不硬气一点,拒绝这门亲事?她康蒻惜又为什么去嫁给梁骞琮?说到底无非是你舍不得老爷子的股份,而她不想跟着你过苦日子罢了。”

    “你通过和我结婚得到了老爷子的公司,现在将公司牢牢的捏在手里,再也不用看老爷子的脸色过活,便急不可耐地跟我离婚,为的不就是给她个名分,好不用再偷偷摸摸吗?”

    被薄江黛戳中自己人生中最不愿意提起的过去,秦啸敬面上彻底挂不住了,他厉声道:“够了!我不想和你吵。”

    薄江黛只白了他一眼,仿佛是在笑话他的恼羞成怒。

    秦啸敬理亏,只得按耐住脾气,他冷静了一会儿又开始说道:“州暮不知道我和他妈之间的这些事,我只告诉他是我爸不愿意我娶蒻惜,所以才暂时没带他回家,知情的人我已经打点好了,爸那里我也费了些工夫,他不会多嘴。我还需要你和我向外界声明,我们在婚后两年就已经办了离婚手续,只是因为州昱还小,所以暂时没有公布,作为补偿,等州昱长大后,我会给州昱秦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薄江黛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秦敬啸就骂:“这些年来你不曾关心过州昱一句,不曾问他是否穿得暖睡得好,现在却要利用他来为你的另一个儿子换一个好的名声,你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秦敬啸脸色闪过一丝愧疚,但转眼间又消失不见,他板起脸来道:“你想骂就骂吧,但我相信以你的智慧,你知道怎么做最好。”

    薄江黛看着他这张无耻的脸孔,越发觉得倒胃口,她冷声道:“你放心,我会按你说的做的,但不是贪图你们秦家的臭钱,只是为了不让州昱因为你这个品行不端的父亲而蒙上污点,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带州昱去德国。”

    秦啸敬见她答应了,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他起身将文件放进公事包,嘴里说道:“不管你要不要,该给的我都会给州昱,你带州昱去德国我没意见,但你得问我爸同不同意,州昱一向是他的心头肉。

    薄江黛不耐烦地睨他一眼,“快滚。”

    等秦敬啸走了之后,薄江黛才重新坐回椅子上,手肘支在把手上,按着脑袋,思索道:“要带州昱走的话,确实得先跟老爷子知会一声,毕竟儿子虽然是个贱的,老子却是个好的,嫁进来之后,确实对我是如亲生女儿般疼爱,待州昱更是爱得如珠如宝。”

    想着想着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只是,该怎么和州昱说呢?”

    薄江黛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下午,也没拿定主意要怎么跟秦州昱说这件事才能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

    等到夜幕降临,薄江黛准备去洗个澡,拉开衣柜门去拿衣服时,才发现衣柜里屈膝而坐,咬着嘴唇发白,小脸满是泪痕的秦州昱。

    薄江黛看到此情此景,吓得慌乱不已,连忙把秦州昱从衣柜里抱了出来放到椅子上坐着,摸了摸他的脸蛋,心疼道:“妈妈的心肝宝贝,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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