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打球

    苏珩突然的询问让宋知霁正欲越过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自己带饭吗?

    这个问题倒不好回答。

    宋知霁微转身面向苏珩,苏珩的脸色很是坦然,像随意一问。

    “嗯。”

    宋知霁最终还是没说实话,反而选择了默认。

    相比起他因说谎而表现出来的不自在,苏珩的状态好很多,他听到这冷淡的回答,也没什么不悦,依旧热情地向他挥手告别,“好的,我走了。”

    面对他的热情,宋知霁只得也扯出一抹笑容,点了点头,苏珩转身后,他便朝着刚才的路线继续走着。

    宋知霁从来没说过谎,他一向秉承君子坦荡荡,从小到大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可是刚才他却默认了这个蹩脚的谎言,他拿着的不是一个保温盒,而是两个。

    苏珩不是白痴,自然看得出来这里面有古怪,他没有直面拆穿,却使得宋知霁更加羞愧。

    但若实话实说,场面便会更加尴尬,他们和梁倾之间那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他和梁倾现在莫名有些……算是有些亲近的关系吧,都不太好解释。

    宋知霁想到这里,拿着保温盒的手不禁多用了几分力。

    他一进教室,梁倾便迎了上来,接过他手上的盒子,并对他道了声谢。

    他又重新把目光放到她身上去,对上她的视线,他像惊弓之鸟一样地逃开了,越过她回到座位上。

    他的古怪举动让梁倾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她不一会儿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也就是他旁边。

    “你怎么了?”她问他。

    他掩饰性地抽出一本书,保持着一贯淡然的语气,“没事。”

    也许是他的冷淡让梁倾识趣的没再搭话,两人又重新恢复成了互不干扰的状态。

    梁倾也抽出一本书看起来,她又试探着呼唤了下小七,仍旧毫无回应。

    这让她开始感到烦躁,小七已经很久没出现了,即使是升级,需要这么久吗?

    更重要的是,陷在这个古怪的世界里,她觉得自己也变得古怪起来。

    这段日子里,她感到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拼命克制着才把任务继续走下去。

    此时,她手上虽看着书上的字一刻不停,脑里却空空,像一个被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毫无生气。

    由于两人心思各异,都没发现在后门处站着的苏珩。

    ……

    “苏珩,怎么这么晚?”

    陈厝和几个同样穿着篮球服的站在球场不远处的树下,正随意攀谈着些什么,看到苏珩走过来,便快步走过去揽着他的肩。

    见苏珩并未搭话,陈厝这才认真地看向他,发现他神情恍惚,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陈厝错愕,随即猛地摇晃起苏珩来,苏珩还在琢磨着刚才看到的事情,被他这么一晃,什么思绪都没了。

    “干嘛?”他把手里的球丢给陈厝,没好气地说。

    陈厝稳当接住,瘪了瘪嘴,“还问我干嘛,我还想问你干嘛呢,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魂不守舍?

    苏珩听到这四个字第一反应就是冷笑,脑里却不可避免的想起刚才看到的,梁倾看到宋知霁便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保温盒的画面。

    一开始看到宋知霁手里的两个保温盒他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没有特别放心上,他对宋知霁的事兴趣不大,直到他随意问出的那个问题引起宋知霁古怪的反应时,他才觉得有些奇怪。

    而让宋知霁会有这种反应的人,他认识的只有一个,梁倾。

    于是和宋知霁道别后,他鬼使神差地又偷偷跟了上去,宋知霁明显心不在焉,根本没发现他。

    于是刚才两人的相处他便尽收眼底,从表面看,并没什么特殊。

    可是保温盒竟然是梁倾的,而且两个都是。

    之前宋知霁的胃病是怎么来的他也清楚,梁倾也不曾和宋知霁一起吃过饭,一向只让宋知霁吃。

    可是如今,她不仅给他带了饭,还和他一起吃。

    两人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这种料想使他的心里感到不舒服。

    对宋知霁的举动也很是不满,他不仅埋怨起他来,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最后他将这一切归结于是因为宋知霁已经有过前车之鉴,却甘心再次落入梁倾的圈套,同样身为“受害者”,宋知霁这种做法令人不快。

    他也实在不相信梁倾会突然改变,他将她近来的举动称为“圈套。”

    想得实在心烦意乱,迫切需要些别的来转移注意力,于是苏珩终于想起了来这儿的目的,他又把陈厝手里的球夺了过去,“今天和谁打?”

    陈厝手里空了,无语地白他一眼,慢悠悠地走向大树旁,“着什么急……”

    话说一半,余光瞥到了从大树旁同方向后走来的一行人,于是转了话风,“喏,来了。”

    说完回头看向苏珩,朝他抬了抬下巴。

    苏珩顺着他所示意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了身穿白色篮球服的一行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走在最后面的少年,他一眼就认出了他。秦州昱。

    原来今天是和大二的学长们打比赛。

    大二的学长里领队的那个走上前和陈厝打招呼,两人沟通了几句。

    接着陈厝便喊他,喊树下的那群人,和陈厝打招呼的那个人也喊,喊他那队人。

    两方各自走到球场上,一场比赛就此打响。

    苏珩与秦州昱因为打球相互牵制时,近距离看到了他的嘴唇,他的嘴唇已经好了,当初苏珩在保健室看到的伤痕已经无影无踪。

    但是苏珩却记忆犹新,于是一股火气升了上来,他们同样身为“受害者”,怎么宋知霁和秦州昱和梁倾反倒藕断丝连,甚至比以前接触更多。

    梁倾对他就一副冷冰冰,不愿搭理的样子,对他们两个又是擦药又是吃饭的。

    苏珩生起气来,总是没有道理,他把杂志拍摄两人的那场接触忘得一干二净,因为相比起医务室那天他所看到的和刚才教室所看到的,那句称赞可是说是渺小的不值一提。

    整场比赛打得戾气十足,尤其是对秦州昱,但秦州昱完全不怵,对他的敌意也毫不在意,游刃有余地应对他的招数。

    最终这场比赛还是输给了秦州昱他们,苏珩坐在树下喝着陈厝递过来的水,咕隆咕隆地往嘴里灌。

    一场球打下来本是为了发泄,现在输了比赛,气也没撒,反而火气愈加愈烈。

    刚好秦州昱那队人正要回去,走经过大树的那条路,苏珩猛地站起来,叫住了秦州昱。

    “秦学长,有事能跟你聊一下吗?”

    苏珩不怀好意地看着秦州昱,自然也感受到秦州昱身边的其他人朝他扫来的目光带着探究,想必刚才他们也感受到了苏珩对秦州昱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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