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去看刘伯温

    此时的东宫。

    马皇后、太子、老朱三人都在,而且才刚刚吵过了一架。

    老朱怒道“咱就不明白了,咱是哪里不对,派堂堂宰相,亲自去看刘先生还不够好么?”

    “当初,咱让刘先生做右相,他自己不肯非要回乡隐居。”

    “咱让胡惟庸当了右相,他又有诸多话说。”

    “敢情,咱这个皇帝,做的事,说的话全都是错的,只有他才是金口玉言,才是对的?”

    他当然知道刘伯温和胡惟庸不合,可是他也十分地自信。

    因为他觉得胡惟庸这个家伙,在自己的眼皮子下,是绝对、万万不敢对刘伯温如何的。

    难不成,他还敢和太监相互勾结不成?

    “重八,你明知道胡……”

    马皇后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见李谨进来通报道。

    “陛下,娘娘,太子殿下,顾御史到了。”

    闻言,老朱看向大儿子。

    “他来做什么,你叫的?”

    他可没叫御史过来。

    朱标点点头,然后看向李谨道。

    “叫他进来。”

    这还是顾晨第一次见到马皇后,和他想象中形象倒是差不多。

    威严中带着些慈爱,看着慈爱却又不失威严。

    总结很有国母的风范,怪不得从正史到野史,从来没有一个人黑过她,黑也只从脚下手罢了。

    “臣,御史台顾晨,见过陛下,娘娘,太子殿下。”

    不知道这次叫自己来,又是有什么事情。

    想想看,好像自从参了老胡小妾的弟弟开始以后。

    自己的好日子貌似就已经到头了,鱼也摸不成,成日被老朱家奴役,想想也很是惆怅啊。

    “顾晨,诚意伯病重,陛下让胡相携太医前往,唯恐不重视,可为了周全,孤想让你随胡相一同前往。”

    “你可愿?”

    不是他朱标多心,实在是他不放心胡惟庸的为人。

    老朱这才明白儿子的意思,不过倒是也没有说什么。

    确实,谁知道老胡会不会突然失心疯?

    还是有个刚直不阿的御史看着,方才能够放心啊。

    “你就是顾晨?”马皇后听父子两人,说起过此人的名字,便嘱咐道“你是韩宜可得徒弟,想来人是正派的,可一定早看好了才是。”

    她也不知为何,总是觉得会有人迫害刘先生。

    “是,陛下,娘娘,太子殿下,臣遵旨。”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再说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没有拒绝的胆子啊。

    胡惟庸啊胡惟庸,你可真是我顾晨的灾星。

    难道就没有什么法子,能离这个大灾星远一些么?

    要说这刘家,可谓是满门烈性子的人了。

    刘伯温就不用说了,清高,那是满身的傲骨了。

    他的儿子,刘链也是。

    他爹死了以后,老朱就给了刘链的官做,历任考功监丞,监察御史,还有江西右参政,可见老朱是想大用他的。

    他为人刚正不阿,可惜,却在当官两年后受到胡惟庸党派胁迫,他便堕井而死,享年三十二。

    他还有个弟弟,叫刘璟,刘链死了以后被老朱任阁门使,后来任谷王府长史,后建文元年,随谷王回京。

    给朱允炆出计策十六条,可惜朱允炆一条也没采纳,后来李景隆兵败,他就归隐乡里。

    朱棣登基以后,叫他回来继续当官,然后被拒绝了。

    朱老四是什么人?

    你敢拒绝他,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朱老四让人把他抓到京城,把他给关了起来。

    可能是想着关一关,他就可以想通然后给自己办事了。

    可惜,他选择自缢而死。

    到了刘链的亲儿子长大以后,便学乖了很多。

    他开始收敛锋芒,死活也不肯踏入官场半步。

    可以说,这刘家满门,是成也个性,败也个性。

    若不是这身清高的个性,他们也不会被朱元璋看上。

    可若不是太清高的个性,也不会死的那么快。

    过刚易折啊!

    韩国公府。

    “老师,您说上位这是什么意思,看刘伯温就看刘伯温吧,怎么还让一个跟屁虫看着呢?”

    难不成,陛下是不放心自己,觉得自己会对刘伯温下手。

    李善长是洪武四年退休的,虽然人已经在家听曲钓鱼搂美人,可他耳朵眼睛确实灵得很。

    朝堂上的一举一动,他全部都心里门儿清。

    “上位这是怕你对刘基动手,你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

    老李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嫉妒有才华的人。

    像刘伯温这种人,他一向就不怎么喜欢。

    况且两人还因为杨宪结了仇,他自然巴不得他不好过。

    “不敢欺瞒老师。”胡惟庸倒是坦诚,后又笑道“只是上位这个态度,学生便在想……”

    要不然再等等?

    别被御史台咬着了,到时候可不好脱身呐。

    “你可是堂堂的相爷。”李善长看着湖里的鱼,笑着道“若是想麻痹一个御史的眼睛,那还不简单么?”

    跟着陛下那么多年征战,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只要是对着敌人,下手越狠,才对自己越好。

    两人对视一眼,心口不宣地笑了起来。

    可他们不知道的却是,他们如今每一步的行为,都是在为日后,锦衣卫的成立而铺垫。

    “跟着胡相,你要万分上心。”

    韩宜可拉着他的袖子,左右看了看后嘱咐道。

    “你最好想法子偷偷告诉刘先生,太医开的药能不喝就不喝。”

    “别到时候喝了药,加重了病情,胡相会不会被追究不知道,你可是从中脱不了干系的。”

    若是可以,他都想代替徒弟去,可御史台也忙着呢。

    “先生放心吧。”顾晨拱手,规规矩矩对他行了个礼“下官心里有数,知道该怎么做的。”

    史书上的记载是,刘伯温偶感风寒,太祖令胡相携太医前去医治,结果越医越严重。

    然后死了。

    导师大胆猜测,刘伯温可能不是被老胡害死的。

    而是肝癌晚期,药石无灵,所以才死的。

    如果胡惟庸想弄死他,还有一点点可能性阻止。

    可是如果是肝癌晚期的话,恐怕是真的没法子了。

    青田到南京,六百里路,不过这回是可以走水路的,水路要比陆运快许多,再加上是顺风。

    不过才三日半,顾晨就已经和胡惟庸到了青田。

    他亦步亦趋跟在胡相后边,也不在乎他同不同自己说话。

    胡惟庸也不搭理他,径直带着他和太医往刘伯温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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