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除非我死了

    江清宴眼中满是警告地看他:“你敢。”

    先前被江清宴狠狠教训的惨痛回忆瞬间涌上心头,这门还紧闭着,江枕又怕江清宴今日是专门跑来打他泄愤的,一时间吓得将抬起来的手攸地收了回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是定要跟着母亲回去的,你少在我眼前炫耀,要不是我当年要找个机会过继进来,你当你还有进侯府的机会?”

    “江枕。”江清宴优游不迫地望着他:“你可曾想过,是我占了你的位置?”

    江枕瞬间呆住了,片刻后又猛地回神道:“你鸠占鹊巢还有脸在我眼前说?侯府上谁不知道是你占了我的位置?也就你还能厚着脸皮在我眼前转悠了!”

    江枕的脸色渐渐变红,不住地埋怨命运的不公,更是痛恨江清宴的存在。

    望着江枕气急败坏的脸色,江清宴幽幽道:“如果我是你,就会在一开始的,杀了你那个外室母亲,直接投奔母亲,说不定还能将我挤下去。”

    “江骁,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个外室的母亲,即使能进侯府,江老夫人也绝对不会让她成为侯府的主母,她是妾,始终是妾,而你,会因为她的存在,彻彻底底成为庶子。”

    “所以,我始终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在昨日,拼了命的让江骁认了你这的身世,你啊,看不懂他们的良苦用心,也不会给自己找好的出路。”

    江枕眼中有些困惑,好似一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似的:“你,你少胡说八道了!”

    “我娘怎么可能不会成为侯府的主母?我的都答应我娘了!”

    “八年了!”江清宴声音骤然高了上去:“若是你爹想,八年,八个春夏秋冬,一个时令三个月,一月三十余日,这是将将三千个日头,三千个,你爹怎么就不能从这三千个日头里找出一个来让你名正言顺的认祖归宗,带着你那见不得光的娘风风光光地进侯府,一封休书休了母亲,好让她成为侯府的主母?”

    江枕彻底愣在原地:“那是因为……因为……”

    蠢货!

    江清宴慢条斯理地道:“因为你娘只是出身卑微的寻常人家的女子,哪能比得上出身世家的嫡出小姐尊贵?否然,为何都闹到这个地步了,你的还是不肯和离给你和你娘一个名分?”

    “可惜了。”江清宴盯着江枕呆滞的眼睛:“你就连到死,也只是个庶子。”

    他笑:“而我,会取代你的位置,去宋国公府逍遥快活一辈子,江枕,这些原本可都是你的东西啊。”

    江枕呆滞的眼神动了动,眼中有了些怨恨,只是还是忌惮他的武力而不敢上前,只喃喃道:“这些原本都是我的东西!”

    江清宴笑笑:“什么你的?都是我的啊,因为有我在,我站在你的头顶上,我是侯府的嫡长子,我就能去宋国公府上避难,但是你不可以啊,只有我才行,不过,你也可以说是我顶替了你的位置。”

    江清宴站起身来,道:“除非我死了,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去,也别想活,你不仅仅是个庶子,还是罪臣之子,你走到哪里就会被人唾弃到哪里……”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江清宴的话还没说完,就瞧见江枕不顾一切的他身上冲过来,口中大喊着:“我要你的命,是你抢了我的东西,我才应该是侯府的嫡长子!”

    江枕犹如红了眼的疯牛,大有一副不把江清宴杀了不罢休的架势,然而,江清宴稳稳的站在原地,在江枕冲过来的瞬间,脚下一转迅速闪开身。

    咚——

    江枕一头撞到了他身后的墙上。

    江枕瞬间没了动静,整个人贴着墙缓缓滑落在地上,好像这一下直接撞没了半条魂一样。

    江清宴拂了下袖子,道:“枕儿啊,我今夜要去祠堂跪上一整夜,感谢侯府的列祖列宗保佑我如愿以偿,稳坐侯府嫡长子的位子。”

    江清宴侧眼睨着江枕,瞧见江枕趴在地上,任由鲜血顺着他的头往下流,只有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才好。

    江清宴颇为满意地收回眼,抬手推开门,声音不高不低地同身侧的人道:“吩咐下去,将祠堂里面的蜡烛给我收起来,天干物燥,当心火烛。”

    说罢,江清宴提着衣衫下摆快步下了台阶,身后,江枕的房间内在他话音落下后果然没了身影。

    江清宴暗暗握紧的拳缓缓松开,这种明里暗里的挑唆他还是头一回做,虽然法子不高明,但对江枕来说,显然够用。

    江清宴抬眼看向天,估量着眼下的时辰已经一差不多了,若是再晚些,怕是会引起宋清阮的怀疑。

    他匆匆赶往与庭厅,一进去便瞧见秋菊在院内候着,江清宴心中一沉,看来,想避开秋菊是不能的了。

    秋菊是母亲身边的人,这点江清宴还是很清楚的,见他赶来,秋菊连忙将手中已经打湿的里衣递过去:“少爷,天色已然不早了,咱们且快些换上这里衣,寻夫人去。”

    江清宴嗯了声,抬手接过秋菊手中的里衣,紧着换上。

    湿哒哒的里衣贴在身上委实不好受,江清宴担心透色,便又换了身墨色的外衣套上,这才出去。

    江清宴扣着手腕上的袖扣,缓缓走到外头,低声同秋菊道:“走吧。”

    秋菊做事向来体贴,为了不引人耳目,早早将院内的丫鬟婆子打发了出去,只留下她一人。

    “诶。”秋菊答应了声,又道:“少爷,适才您是上哪去了?”

    江清宴低声道:“先去祠堂瞧了眼窗子。”他一顿,道:“秋菊,将我屋中的袜布取来,我忘换了。”

    秋菊一顿,看了眼渐渐黑下来的天,有些着急地道:“好,奴婢这就去。”

    “嗯。”江清宴道:“我在外头换。”

    秋菊有些心急:“少爷,外头没个坐着的地方,还是进屋吧。”

    江清宴看了她一眼,见她急切,担忧她看出自己的心思,只好道:“好,进去寻寻,我放在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