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他甩了书本同我翻脸……

    江枕满脸绝望地从江骁身后站出来:“我要一辈子做个庶子是不是!”

    他算是看清楚了,江老夫人和江骁两人从来就没想过要休掉宋清阮,也从来没想过要让他娘叶罗懿进侯府,要是这样,他就要做一辈子的庶子,就算日后把江清宴赶出去,他也要做一辈子的乞丐。

    永远都不是江家的血脉。

    无论如何,他终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他的身世会永远被人诟病,一直抬不起头!

    滚烫的泪水从江枕的脸上滑落,他绝望地道:“你怎么能这样骗我?爹,你分明说了,只要让我……”

    啪——

    江枕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骁咬牙甩了一耳光:“混账!”

    江骁道:“执迷不悟!”

    这孩子实在分不清轻重缓急,总是在最紧要的关头上拖后腿!

    江骁不知江枕心中在乎的事情,只觉得江枕实在是被惯坏了,怎么能这样分不清世事!

    简直枉费他一番苦心!

    江枕不可置信地捂着脸,死活不敢相信甩了他一巴掌的人是自己的父亲,是哄着他来侯府的爹!

    要是这么不愿意认他的话,还生下他作甚?!

    江枕骤然暴起,伸手狠狠推了江骁一把,嘶声尖叫着:“你当初生下我作甚?!”

    江枕道:“谁让你生下我的,这么不愿意认我,生下我作甚!?”

    江枕这一嗓子,直接把江老夫人吼傻眼了。

    好半天,江老夫人才从这乱成一锅粥的场景中回神,眼看着江骁要忍不住再甩江枕耳光,江老夫人忙上前,道:“这是作甚?这是作甚?”

    江老夫人心痛得不行,左右都是自己心肝上的肉,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江老夫人就将这份火气,撒到了宋清阮头上。

    “宋清阮,你如今怎么如此蛮横不讲理,枕儿他才这么小,他能撒谎吗……”

    “蛮横不讲理的,是你们吧!”

    一道满是愤怒的声音毫不留情的打断江老夫人的话,宋清阮转头朝那边看去,发现来人是孙澈。

    孙澈一双剑眉竖起,脸上写满了对江老夫人的不满,大步流星的往这便走,身后,跟着江枕的婢女,南香。

    宋清阮起身,先是看向南香,瞧见她点头,才又强撑着笑脸上前:“孙先生。”

    孙澈一来,江骁就慌里慌张地将自己的脸盖住,好似那偷了油灯的老鼠一样,生怕被孙澈认出来。

    一来是担心孙澈认出他的脸,说他是逃兵,一纸书送上去,他就完了。

    二来,是先前江枕读书的事,他是冒充了宋家人去的,若是被孙澈认出来,他照样没好果子吃。

    尽管当时他易了容,但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他可不想闹出什么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戏码,尤其是在这个关节眼上。

    “夫人。”孙澈愤愤不平的同宋清阮一人行礼,语气越发低沉:“说实在的,先前我还在纳闷,便是孩子的劣根再严重,也不至于这般不知悔改,不会悔过,我瞧着,侯府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彬彬有礼识大体懂是非的……”

    “孙先生,您说这话是何意思,再说,这是侯府的家事……”江老夫人脸色有些难堪。

    孙澈的气还没消,原本脸上稍稍有些退下的红,现在又升了上来,张口打断她:“老夫人,您莫要心急,待我说完便知。”

    “正是因为我适才说的这些,我才会诧异,为何江枕在这样好的家风中依旧敢如此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为非作歹,他敢,说明没人管,或者是有人默许。”

    “我在想,是谁这样误人子弟,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不管?直到今日,我瞧见江老夫人和世子对夫人这般咄咄逼人不讲道理,我便明白了,原来您们二人不是被逼无奈,而是一直以来,惯会人前一面人后一套!”

    “您们的性情就泼皮无赖,才让这个跟着老夫人你长大的孩子,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反观侯府的嫡长子江清宴,他定是自小跟着夫人长大,是以才会这般能忍让!”

    江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捂在脸上的手都有些发抖,几乎要绷不住内心的怒火。

    长这么大小,还从没有人敢这么劈头盖脸地说他!

    奈何,江骁不敢叫他看清楚自己的脸。

    江老夫人更是觉得挂不住脸,怒道:“孙先生,您只是个教书的,断教不了旁人的家事,更教不了我这个老婆子吧。”

    “你这样说,可才是蛮横不讲理!”

    江老夫人还顾忌着江枕日后的学业,想着请个先生来不是件容易的事,说出来的话也收着难听的力度。

    转念一想就觉得很气,江老夫人道:“这件事,终归与你无关!”

    孙澈却不看江老夫人,转眼去看宋清阮:“夫人,我今日来,就是下定了决心同您说,江枕这孩子,我教不了了!”

    宋清阮颔首,又道:“这些日子来,算是辛苦您了。”

    孙澈的语气缓和了好几分,道:“我委实没想到,这孩子如此难以教导。”

    “更没想到!”孙澈骤然扭头,怒音道:“江枕能做出这般陷害人他人不成又倒打一耙的事!”

    听见孙澈说出这话,宋清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适才,她看向南香,只是为了询问南香可是有什么大事,并不知道,孙澈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但现在听孙澈这么一说,怕不是瞧见了江枕做的事?

    宋清阮抬眼,听见孙澈道:“你适才问我这事同我有何干系。”

    “好,我现在来回答你!”孙澈拍着胸脯,越来越愤怒:“半柱香前,我在书房中教江枕温书,果然不出我所料,江枕同往日一样,百般推脱,万般不愿,在我三番五次的劝说下,他甩了书本同我翻脸……”

    这话越说,江老夫人和江骁的脸色越发难看,被教书先生再一次找上门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江枕的不是,任谁来了都觉得脸上没光。

    奈何这还没完,孙澈继续诉说着江枕的恶行:“他道,我只不过是为了几两束脩做样子罢了,这对我,是极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