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去拿人!

    宁棠上前接她,顺口骂那小厮:

    “夫人回来不见你们出来接,传话倒是勤快得紧,像那头挂在裤腰上似的不要命!”

    小厮被她骂得讪讪退下,宁棠这才小声的同她讲:

    “也不知怎的,老夫人知道夫人您报官后突地来了气,现正福寿阁拿乔呢!”

    宁棠不解地说:“老夫人也真是的,咱们侯府丢了东西叫夫人找回来了,她反倒生起气来了!”

    宋清阮低头踏过脚下的台阶,轻声道:

    “人还在衙门里关着?”

    宁棠点点头:“关着呢,衙门说了,若是夫人不发话断不会放人的。”

    宋清阮满意地颔首,叫江清宴先回去换衣裳,她则一路去了福寿堂。

    一进去就见江老夫人沉着脸,铺天盖地的怨念冲着她袭来:

    “你还知道回来?!”

    宋清阮不慌不忙的行礼,轻描淡写地看了赵妈妈一眼,见她皱眉摇头,笑道:

    “若是老夫人不愿孙媳回来,孙媳也可不回来。”

    闻言,江老夫人震惊地看向她。

    宋清阮大大方方地做好,接过宁枝递过去的茶:

    “老夫人这话可是这意思?”

    江老夫人压根没想到她会这样回怼,换做往常,只要她生气,宋清阮必定立即道歉!

    见她安然吃着茶,江老夫人心中的火气更盛。

    真是反了她了!

    还敢这么对她讲话!

    江老夫人毫不客气地训斥她:“我瞧着你回了趟娘家倒是把脑子回糊涂了!”

    说完,江老夫人就等着她起身道歉。

    她眼巴巴地看着宋清阮,只瞧见她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似乎挨训的不是她。

    “清阮,我在同你讲话!”

    “你有没有知道自己的错在哪?!”

    宋清阮不轻不重地将茶杯“咚”的一声放下,笑着看向江老夫人:

    “不知老夫人说的错是什么?”

    她怡然自得地看着江老夫人,心中止不住冷笑。

    怎的?

    还等着她卑躬屈膝地道歉请罪吗?

    笑话!

    宋清阮讥笑一声:

    “若是老夫人不愿清阮回来,大可直说,何必要放清阮回娘家呢?”

    她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清阮也不愿在这满是窃贼的侯府中做主母!”

    江老夫人脸上一阵青白,怒道:

    “反了你了!从娘家回来一趟就学会这么和我说话了?!”

    她生气,宋清阮便紧接着踩她的尾巴,生怕她生不起来气!

    她怒斥,宋清阮就跟着硬碰硬,死死地压在她头上!

    “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满是窃贼的侯府!这是你一个主母应有的模样吗?!”

    宋清阮唇角扯出一丝嘲讽:

    “清阮说的有错吗?”

    宋清阮忽地放低了语气:“清阮是为了侯府才如此生气的!”

    宋清阮接着说:“被孙媳送进衙门中的那女子姓叶,名唤罗懿,住在怀安路桐花巷……”

    她每说一句,江老夫人的心就跟着提上一提,生怕宋清阮下一句就是江骁的大名。

    江老夫人眯起眼,紧张地握住椅子把手。

    “她的一切,孙媳早就查清楚了!”

    江老夫人后背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难怪宋清阮如此生气,口口声声要回娘家,莫不是叫她知道江骁的事了?

    江老夫人紧张地看着她。

    见她忽地笑了,江老夫人一个哆嗦打翻了手中盛满热茶的杯盏。

    “哎呦哎呦,这茶怎如此烫?!”江老夫人心虚的喊出声。

    赵妈妈忙上前给她擦,江老夫人一把拿过帕子,囫囵地擦了两下,紧盯着她,讨好地叫了声:

    “清阮?”

    宋清阮冷眼看着她:“清阮这才知道,原来之前丢的香粉也是丢在了那桐花巷!”

    江老夫人瞬间松了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

    “你怕不是忙忘了记错了?那香粉是从你院中找出来的!”

    宋清阮摇头:“老夫人怕是不知,当日丢的不止香粉,还有清阮陪嫁来的镯子。”

    “那日事关紧急,清阮便没多说,谁道今日叫清阮遇上了,那便不能坐视不理了。”

    江老夫人的脸瞬间难看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这下坏了。

    又要同那日的事翻出来了!

    江老夫人有些打怵,担心江枕再出事,摆摆手道:

    “罢了,报官的事我便不同你问责了,现在镯子也找回来了,就这么过去吧!”

    宋清阮笑着摇头,过去?哪有那么容易!

    那天就被江老夫人浑水摸鱼遮掩过去了,今日还能放过?

    宋清阮冷下脸来:“孙媳不觉得这件事做错了!”

    她坚持道:“孙媳不仅没错,还要严查!”

    “上次是香粉,这次是手镯,甚至连带着侯府的钱袋子都查了出来,这不正说明侯府中一直有人往外偷东西!”

    “此人若是不除,侯府永无安宁。”

    宋清阮高声道:“去,叫江枕来!”

    江老夫人立即站起来:“不准去!”

    “我看今日谁敢去!”

    江老夫人急了:“关枕儿什么事?!又叫枕儿来作甚?!”

    宋清阮不疾不徐地道:“上次江枕就同香粉有过瓜葛,这次又是镯子,难道不应该叫江枕来?”

    江老夫人说什么都不叫江枕来。

    她咬着牙道:“枕儿从没去过那处,也没出过府,怎可能会将镯子偷去给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子!”

    宋清阮嫣然一笑:“去叫江枕来。”她看着江老夫人:“枕儿自小就在桐花巷附近流浪,这是您亲口说的。”

    “老夫人。”宋清阮循循善诱,像是在教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若枕儿是无辜的,清阮自会给他道歉,若是真的,岂不也能早早改了他的坏毛病?”

    江老夫人皱眉:“不用教!枕儿身上一点坏毛病都没有!”

    江老夫人道:“叫枕儿来作甚?你且去叫那女子来逼问逼问就是!”

    宋清阮勉为其难地看着她:“可清阮断不会这些手段,那女子也未必能实话实说。”

    江老夫人咬牙:“叫我来!”

    江老夫人做出一副护着她的模样:“你只管坐着,我来审这女子,去,赵妈妈!现在就去叫那女子过来!”

    赵妈妈连忙去了官府,同那官老爷说了两句,带着三四个衙役一起押着叶罗懿回了府。

    官府的牢也不是好相与的,又看在宋清阮的面子上,好好“照顾”了她。

    仅三四天的功夫就把人磨得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