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江清宴偷得,我看的清清楚楚,说的是实话

    “因着是御赐之物,孙媳妇才如此大动干戈。”

    江老夫人一口茶没喝下去,烫嘴似的吐了回去,忙问:

    “什……什么?”

    江老夫人重复了遍,依旧不敢相信:“御赐之物?”

    她怎么不知道宋清阮还带了御赐之物来侯府?

    宋清阮不急不忙:“既然老夫人如此说了,孙媳妇也不耽误两个孩子入族谱,等入了族谱再另买一份罢。”

    “胡说!御赐之物怎能再买!”江老夫人的脸瞬间白了下来。

    宋清阮低头一笑:“反正那龙涎香是昨日丢的,想来偷东西的那人早已料理掉了,也不差这一时了。”

    “昨日丢的?!为何今日才说?”江老夫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宋清阮佯装犯愁:“孙媳妇平日不常用香,乃是借着今日的入族谱的事,才在昨日用午膳之前叫人拿出来的,可今日要用的时候才发现,那龙涎香被人偷了。”

    宋清阮苦笑着:“幸而发现得及时,那龙涎香的香味经久不散,若是沾染上,怕是十天半月的消不去味,如此还有找回的余地,否则圣上大怒,侯府怕是……”

    她没继续往下说:“事关重大,孙媳妇担忧侯府的安危,才要彻查侯府。”

    说完,她诚恳地望着江老夫人。

    江老夫人怔了片刻,随后咬着牙道:

    “查,给我狠狠地查!”

    丢了什么都行,就是不能丢了龙涎香!

    丢了御赐之物,这可是要被杀头的大罪啊!

    偏昨日还就江枕去了她的房间!

    江老夫人忽然想起,昨日江枕回来后身上突增出来的异香……

    江老夫人有些心虚,难不成还真就是江枕偷的?

    这孩子真是顽皮!

    若是喜欢这东西,只管开口问宋清阮要就是,宋清阮一介当家主母,还能不给不成?!

    江老夫人沉着脸,道:“赵妈妈,把两个孩子都叫来!”

    赵妈妈:“奴婢这就去。”

    这个时辰,天才刚蒙蒙亮,赵妈妈先去了江枕的房间,见房门紧闭着,便知晓他还没起。

    赵妈妈上前,轻轻敲响门,叫着:“枕哥?可是已经起了?”

    屋内没人回应。

    赵妈妈便叫来侍奉他的丫鬟,皱眉问道:

    “枕哥可是起了?”

    那丫鬟愁眉苦脸:“回妈妈,奴婢自卯时起便叫了,共叫了三回,枕哥只说他身子不爽,将我们从内屋赶出来了。”

    赵妈妈闻言,眉毛皱得更深了:

    “既是身子不爽?为何不回了老太太,也好找人来瞧一瞧?”

    丫鬟更委屈了,谁不知枕哥的身子不爽只是不想起来的推脱,她若是真的去回了老太太,回头枕哥又要拿着她们出气了。

    “若是耽搁了开祠堂的时辰,你们这几个丫鬟全都要被赶出去!”赵妈妈狠狠地吓唬道。

    见丫鬟眼中有了泪,赵妈妈又放软了语气:

    “快再些去叫枕哥起来,老太太寻他有急事!”

    丫鬟没了法子,扑在门上叫了好半天,最后还是赵妈妈哄着说江老夫人寻他才出来的。

    江枕的房门一打开,赵妈妈一把抓住他的手:

    “枕哥,您昨日可去过夫人院中?”

    江枕犹豫着,看她火急火燎的样子,心觉不对,直接乖巧地摇摇头:

    “我是去了,但是见母亲不在,我连房门都没进就走了。”

    他回忆着说:“倒是撞见江清宴从里面出来,还一副很心虚的样子。”

    江枕揉着眼睛,问:“怎么了?”

    赵妈妈谢天谢地:“枕哥,一会到了老夫人和夫人面前,一定要这么说才是!”

    江枕点点头:“我定是实话实说。”

    赵妈妈放下心来,又带着江枕往江清宴的与庭厅去。

    还未走进,赵妈妈便听见一阵有条不紊的脚步声,打眼看去,竟然是江清宴在舞着什么。

    走得近了,她才彻底看清,江清宴眼神坚定,手中握着一根粗糙的棍子,在不停地做着向前刺的动作。

    赵妈妈看不懂这些,但心中却默默对江清宴另眼相看。

    现已经快过卯时,枕哥却贪懒才起,全然不顾今日是什么日子。

    而同为养子的江清宴,却早早起来,在院中比划着什么。

    她就算看不懂,但也能从这两件事中看出两个孩子的区别有多大。

    “赵妈妈。”江清宴见了她,立马收起手中的木棍,立在身后,整理了下衣冠,才上前站好。

    “宴哥,老太太有事要寻你,快跟着我来吧。”

    江清宴轻点头,将手中的木棍放下,跟在赵妈妈身后去了福寿堂。

    “见过曾祖母,见过母亲。”江清宴行礼问好。

    宋清阮淡淡应了声:“嗯。”

    江老夫人见人来了,沉着声问两人:

    “我问你们,昨日你们可去过你们母亲院中?”

    闻言,江枕扑通一声跪下,抬手发誓:

    “老夫人,昨天孙儿瞧见江清宴从母亲的房中出来,手中还拿了母亲的首饰!”

    江老夫人一愣,立即反应了上来,冷眼看着江清宴:

    “你有什么想说的?”

    江清宴白着脸,也急忙跪下:

    “回曾祖母,清宴没有偷东西!”

    江枕立马喊道:“我说你偷东西的事了?母亲,曾祖母,江清宴不打自招了!”

    “清宴没有!”江清宴立马回,他着急地看向宋清阮:“清宴昨日确实去母亲院中了,但清宴是去送绿豆汤的!”

    “你这绿豆汤怎么送得这么巧?!”江枕喊道:“就是你偷的,你还骂我多管闲事!”

    江老夫人拍了桌子:“真当侯府是你的家了?!”她怒斥:“你还没入族谱呢!”

    “依我看,应当立即把你这般手脚不干净的孩子赶出去!”

    江清宴赫然抬头,急得眼睛都红了,又抬头看宋清阮:

    “母亲,儿子当真没偷。”

    宋清阮心中明亮着,出声止住了江老夫人的话:

    “老夫人,到底是不是清宴做的,谁也没瞧见。”

    “怎么没瞧见?!”江老夫人怒目圆斥:“枕儿不是看见了?你未免太偏帮这孩子了!”

    宋清阮深深地看了眼江枕,道:

    “到底是谁偷的,他心中自然明白,孙媳已经叫人彻查了,请老夫人安心等等吧,待人回了话再下定论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