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行王之霸道
贺狂率先一步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朝着方永施了一礼。
“启禀主公，聚贤阁已经按照原计划扩张到天下各地。”
“辽东、塞北、河西、西蜀、漠北、江南等八大区域已全部完成部署，共覆盖天下一百二十四处州郡，待战争平息，便会向靠近战乱的边疆州郡进行覆盖。”
“京城的聚贤阁也已经部署完成，目前正在利用食为天和幻音坊积攒人气，待主公入京之后便可开阁，广纳贤良。”
“此外，属下还打算在天下各个县城设立附属于聚贤阁的聚贤堂，把人才挖掘和培养落实到天下各地。”
方永抿了口热茶，若有所思的审视着卑躬屈膝的贺狂。
说实在的，从贺狂主动投奔到现在，他对贺狂的所作所为没有半点不满。
更或者说，贺狂是他心底的蛔虫，很多事情他才刚刚准备开始部署，贺狂就已经开始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力提前实施了。
好比这次贺狂主动提出在天下各个县城建立聚贤堂的事情，便是他这次让各处产业统计钱财的主要原因。
他还没有下达命令，贺狂就已经有了想法。
如果不是贺狂手上没钱，估计这会儿已经在实施了。
“有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你有能力，有想法，又深得陛下重视，若是好好留在官场，今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是不可能，却偏偏选择了我。”
“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
了什么？”方永沉声质问道。
大堂下方。
贺狂双手合拢，神情严肃的跪在了地上。
“属下出身于草莽，见不得哪些淹没在荒草之中的良药，唯有药师出现，才可将良药发掘。”
“属下希望聚贤阁，可以成为救国救民的药。”
“说简单点儿。”方永不耐烦道。
“朝廷没钱，属下觉得主公可以赚。”
方永放到嘴边的茶杯顿了顿。
什么救国救民发掘草药都是假的，但这句话，他可以肯定贺狂是发自肺腑。
“你想要多少？”
话音刚落，方永耳边便传来了贺狂的声音。
“三千万两……”
坚定的声音顿了顿，随后又加重了语气。
“黄金！”
啪！
方永手里的茶杯猛地砸在了地上，溅起的茶水喷了贺狂一脸。
“你怎么不去抢！”
“我方家几千上万处产业加起来的利润都还不到三千万两黄金，还有近一半没有收回来，你特娘的一个聚贤阁，是用黄金砌起来的吗？”
从聚贤阁成立至今，方家一直在往聚贤阁和聚贤阁下的学堂砸钱，陆陆续续已经砸了几千万两黄金。
如果不是需要利用聚贤阁收揽天下读书人，方家现在早就超越沈家成为江南第一富商了。
贺狂跪在地上，临危不惧道，“发展一座聚贤阁，阁楼要花钱、当地衙门要花钱、宣传推广要花钱，笼络人心要花钱，吃喝拉撒也
要花钱。”
“天下秀才及以上功名者约莫六十万，其中苦寒出身约莫五十五万，聚贤阁如今有十二万。”
“十二万人，再加上聚贤阁招揽的小厮杂役，每月饷银至少消耗二百万两，此外还有笔、墨、纸、砚等等额外花销。”
“倘若把聚贤堂落实到各个郡县……”
方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别说了。”
他知道搞聚贤阁这一出会很烧钱，但没想到会这么烧钱。
为了阿奴和今后入京的盘算，现在这笔钱就算不花也得花了。
“各处产业留下十万两以备不时之需，其他的全部交给这老东西做花销。”
“至于朝廷那笔账，你和朝里的官员比较熟，自己想办法打.打关系，看能不能把朝廷欠我方家的账换成天下各地的房契和税收减免，能省则省。”
方永顿了顿，思虑道，“但这笔钱给你之前，聚贤阁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规模，在什么时候能够实现，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复。”
“实现天下郡县全覆盖，照顾寒门学子超过二十万，聚贤阁成员规模达到三十万，天下人才，天下共占五成，聚贤阁独占五成。”贺狂胸有成竹道。
“多久可以实现？”
“来年科举殿试公布榜单之前。”
“你可知，我这些时日给你的银两，是我方家几十上百万人协力赚来的继续，如若做不到，你又当如何？”
贺狂抬头
看了一眼高堂上的方永，又看了看聚在堂内的各大产业负责人，猛地把头磕在了地上。
“如若做不到，贺狂，提头来见！”
方永大手猛地往扶手上一拍，
“好！”
“我便依你所言！”
“传我命令，即日起，方家所有产业，全力扶持聚贤阁在各处乡县建设聚贤堂，有关系的打关系，有力气的出力气。”
“来年科举会试榜单公布前，方家，必须听到聚贤堂计划全部落实的消息。”
方永话音刚落，萧玉芝便先人一步站了出来。
“红袖堂，谨遵主公吩咐。”
“食为天，得令。”
“琅琊王氏，愿听从差遣。”
“郑氏一族，随时等候相公吩咐……”
聚集在大堂里的众人纷纷站起身来。
招揽天下近一半的人才为己用，一旦成功，不仅是对方家，对琅琊王氏、南浔沈家这些大家族而言，也能从中分到一杯羹。
方永扫视了一眼躺下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宋延清的身上。
“学堂方面，处理得如何了？”
宋延清惶恐的跪在了地上。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公治罪。”
“唉……”
方永心有预感的叹了口气，“说吧，我只是想知道具体情况。”
宋延清闻声，老实答道，“江南方面，已经按照主公说的，进行了村落上的全覆盖，西蜀有卓家支持倒也算有条不紊，漠北有黄家、陇西有李
家，倒也相安无事。”
“中原方面，自从杨修大人前些日来过方家后，阻力也小了很多，唯独岭南……”
“岭南家族林立，各地氏族为了保证自身的统治性，极力打压遏制学堂的发展。”
“杜家族人前往岭南后虽颇有建树，但几乎都是有成无就，算上从聚贤阁挑选出来前往岭南的读书人，学堂办事处迄今为止，在岭南损失的才子共计一千三百二十六人，此外还间接害死了不下于十位朝廷九品以上的官员。”
“学堂办事处原本计划在岭南置办学堂两千所，现如今真正落到实处的只有五百不到，其中半数反被氏族豪强占据。”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公，严惩……”
宋延清说着，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殷红的鲜血从脑门和地面接壤处流了出来。
方永面无血色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宋延清，藏在袖子里的拳头陷入了掌心。
岭南向来是犯了错的官员和罪民流放之地，哪里的人多以宗族形式聚居，一个宗族聚集的地方，其宗族之人对官府的认同感还不如一个宗族里稍有地位的长者。
他知道在岭南推行学堂会很难，但没想打有皇权扶持和玄门镖局镇压还是这么难。
“帝王心术有言，太平盛世，当以仁道为本，若有乱世，可行王之霸道！”
“他们既然要挡我的路，那我就断了他们生路！”
“所有人，听令！”
“启禀主公，聚贤阁已经按照原计划扩张到天下各地。”
“辽东、塞北、河西、西蜀、漠北、江南等八大区域已全部完成部署，共覆盖天下一百二十四处州郡，待战争平息，便会向靠近战乱的边疆州郡进行覆盖。”
“京城的聚贤阁也已经部署完成，目前正在利用食为天和幻音坊积攒人气，待主公入京之后便可开阁，广纳贤良。”
“此外，属下还打算在天下各个县城设立附属于聚贤阁的聚贤堂，把人才挖掘和培养落实到天下各地。”
方永抿了口热茶，若有所思的审视着卑躬屈膝的贺狂。
说实在的，从贺狂主动投奔到现在，他对贺狂的所作所为没有半点不满。
更或者说，贺狂是他心底的蛔虫，很多事情他才刚刚准备开始部署，贺狂就已经开始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力提前实施了。
好比这次贺狂主动提出在天下各个县城建立聚贤堂的事情，便是他这次让各处产业统计钱财的主要原因。
他还没有下达命令，贺狂就已经有了想法。
如果不是贺狂手上没钱，估计这会儿已经在实施了。
“有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你有能力，有想法，又深得陛下重视，若是好好留在官场，今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是不可能，却偏偏选择了我。”
“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
了什么？”方永沉声质问道。
大堂下方。
贺狂双手合拢，神情严肃的跪在了地上。
“属下出身于草莽，见不得哪些淹没在荒草之中的良药，唯有药师出现，才可将良药发掘。”
“属下希望聚贤阁，可以成为救国救民的药。”
“说简单点儿。”方永不耐烦道。
“朝廷没钱，属下觉得主公可以赚。”
方永放到嘴边的茶杯顿了顿。
什么救国救民发掘草药都是假的，但这句话，他可以肯定贺狂是发自肺腑。
“你想要多少？”
话音刚落，方永耳边便传来了贺狂的声音。
“三千万两……”
坚定的声音顿了顿，随后又加重了语气。
“黄金！”
啪！
方永手里的茶杯猛地砸在了地上，溅起的茶水喷了贺狂一脸。
“你怎么不去抢！”
“我方家几千上万处产业加起来的利润都还不到三千万两黄金，还有近一半没有收回来，你特娘的一个聚贤阁，是用黄金砌起来的吗？”
从聚贤阁成立至今，方家一直在往聚贤阁和聚贤阁下的学堂砸钱，陆陆续续已经砸了几千万两黄金。
如果不是需要利用聚贤阁收揽天下读书人，方家现在早就超越沈家成为江南第一富商了。
贺狂跪在地上，临危不惧道，“发展一座聚贤阁，阁楼要花钱、当地衙门要花钱、宣传推广要花钱，笼络人心要花钱，吃喝拉撒也
要花钱。”
“天下秀才及以上功名者约莫六十万，其中苦寒出身约莫五十五万，聚贤阁如今有十二万。”
“十二万人，再加上聚贤阁招揽的小厮杂役，每月饷银至少消耗二百万两，此外还有笔、墨、纸、砚等等额外花销。”
“倘若把聚贤堂落实到各个郡县……”
方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别说了。”
他知道搞聚贤阁这一出会很烧钱，但没想到会这么烧钱。
为了阿奴和今后入京的盘算，现在这笔钱就算不花也得花了。
“各处产业留下十万两以备不时之需，其他的全部交给这老东西做花销。”
“至于朝廷那笔账，你和朝里的官员比较熟，自己想办法打.打关系，看能不能把朝廷欠我方家的账换成天下各地的房契和税收减免，能省则省。”
方永顿了顿，思虑道，“但这笔钱给你之前，聚贤阁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规模，在什么时候能够实现，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复。”
“实现天下郡县全覆盖，照顾寒门学子超过二十万，聚贤阁成员规模达到三十万，天下人才，天下共占五成，聚贤阁独占五成。”贺狂胸有成竹道。
“多久可以实现？”
“来年科举殿试公布榜单之前。”
“你可知，我这些时日给你的银两，是我方家几十上百万人协力赚来的继续，如若做不到，你又当如何？”
贺狂抬头
看了一眼高堂上的方永，又看了看聚在堂内的各大产业负责人，猛地把头磕在了地上。
“如若做不到，贺狂，提头来见！”
方永大手猛地往扶手上一拍，
“好！”
“我便依你所言！”
“传我命令，即日起，方家所有产业，全力扶持聚贤阁在各处乡县建设聚贤堂，有关系的打关系，有力气的出力气。”
“来年科举会试榜单公布前，方家，必须听到聚贤堂计划全部落实的消息。”
方永话音刚落，萧玉芝便先人一步站了出来。
“红袖堂，谨遵主公吩咐。”
“食为天，得令。”
“琅琊王氏，愿听从差遣。”
“郑氏一族，随时等候相公吩咐……”
聚集在大堂里的众人纷纷站起身来。
招揽天下近一半的人才为己用，一旦成功，不仅是对方家，对琅琊王氏、南浔沈家这些大家族而言，也能从中分到一杯羹。
方永扫视了一眼躺下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宋延清的身上。
“学堂方面，处理得如何了？”
宋延清惶恐的跪在了地上。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公治罪。”
“唉……”
方永心有预感的叹了口气，“说吧，我只是想知道具体情况。”
宋延清闻声，老实答道，“江南方面，已经按照主公说的，进行了村落上的全覆盖，西蜀有卓家支持倒也算有条不紊，漠北有黄家、陇西有李
家，倒也相安无事。”
“中原方面，自从杨修大人前些日来过方家后，阻力也小了很多，唯独岭南……”
“岭南家族林立，各地氏族为了保证自身的统治性，极力打压遏制学堂的发展。”
“杜家族人前往岭南后虽颇有建树，但几乎都是有成无就，算上从聚贤阁挑选出来前往岭南的读书人，学堂办事处迄今为止，在岭南损失的才子共计一千三百二十六人，此外还间接害死了不下于十位朝廷九品以上的官员。”
“学堂办事处原本计划在岭南置办学堂两千所，现如今真正落到实处的只有五百不到，其中半数反被氏族豪强占据。”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公，严惩……”
宋延清说着，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殷红的鲜血从脑门和地面接壤处流了出来。
方永面无血色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宋延清，藏在袖子里的拳头陷入了掌心。
岭南向来是犯了错的官员和罪民流放之地，哪里的人多以宗族形式聚居，一个宗族聚集的地方，其宗族之人对官府的认同感还不如一个宗族里稍有地位的长者。
他知道在岭南推行学堂会很难，但没想打有皇权扶持和玄门镖局镇压还是这么难。
“帝王心术有言，太平盛世，当以仁道为本，若有乱世，可行王之霸道！”
“他们既然要挡我的路，那我就断了他们生路！”
“所有人，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