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江槐吐血

    听着江槐如此冷硬的语气,江哲都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自己当儿子?

    想到自己屁股上的二十个板子,他休养了一晚上,到现在还疼得厉害。

    他也没什么脑子,只凭着一腔捉弄人的心来试试,万一……

    真的能吓唬到他呢?

    “爹,我昨晚做梦了。”他心虚地瞅了对方一眼,怕被看出来,犹犹豫,不知要不要说。

    “区区一个梦,难道还会令你感到害怕?”江槐见他这个儿子一副小家子,不成才的样子,实在是有心无力,气也是无可奈何,且他如今已经定型,无法纠正,唯有严加看管。

    不过是一个梦,他就来找自己诉说,哪里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样子?

    江哲看他已怒上心头,便恐惧了起来。

    “爹,那个梦太恐怖了,孩儿实在是太害怕,所以来找爹爹镇一镇!”

    江槐冷哼,不屑道:“虽说上古时期有鬼神之说,直至今日不曾断绝,可本将军向来不畏惧。”

    真是笑话,死在他手上的人何其多。

    要是真有鬼神,也早就变成孤魂野鬼来索命了。

    “可是,我昨晚梦见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让爹你放过她,还有,那个女人长得和您有点像,穿着粉色的宫装,楚楚可怜……”

    “你说什么?”江槐心惊肉跳。

    随着江哲对梦中女子的描述,江槐只觉得熟悉。

    久远的记忆从他脑海中翻涌而出,气一顿,心脏突兀地停止跳动,一口鲜血猛地喷溅而出。

    如同细雨一般,淅淅沥沥地喷洒在江哲脸上,衣服上。

    “砰——”

    江槐吐血后,心脏重新恢复跳动,继而眼前一黑,当场昏过去。

    感受到脸上的温热,以及血腥味儿,江哲颤巍巍地往脸上摸去。

    手上映入眼帘的只有一摊刺目的红,吓得江哲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了起来,身子一软,仿佛卸了气,手忙脚乱的往外跑去。

    他跑得急,没看路,撞倒了一些东西,发出砰砰的响声。

    忽然,他被一张桌子绊倒。

    “啊,不是我——”

    他惊慌失措地回头,见到地上躺着的江槐,失声尖叫。

    随即又站起身来冲了出去。

    被尖叫声吸引而来的孟雨萱还没有走进房间,就看到江哲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跑出来,脸色一阵煞白。

    孟雨萱狐疑不已,蹙眉走了进去。

    看到一些东西倒在地上,脆弱的器具碎得七零八落,地上正躺着一个人。

    她吃惊不已。

    上前蹲下,推搡了几下:“将军?”

    见人未醒,孟雨萱便焦急往外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将军吐血,晕倒了。”

    仆人听到这话,立马知会孟雪琴,零星的几人还将江槐抬到床上,还有一人去找府里的医师。

    孟雪琴本就不喜孟雨萱,得知自己的丈夫在她眼皮子底下吐血晕倒后,吐了一口唾沫,“呸,该死的晦气东西。”

    孟雪琴气愤不已,带人前去。

    当她赶到时,气得一巴掌就要扇上去。

    可手到了半空,却被人钳制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好儿子。

    “逆子,你父亲都被这个女人气得吐血晕过去,你还护着她?”

    孟雪琴怒道。

    她妒忌孟雨萱得到自己儿子的宠爱,现在还把她的丈夫气得吐血晕过去,这是要克死她的丈夫吗?

    “父亲之所以会吐血昏迷,并非雨萱所为,还请母亲不要这么早就下决定。”

    她看见自己儿子站在孟雨萱身边,气愤不已,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

    孟雨萱知晓她不喜她,还试图置自己于死地。

    把江槐气得吐血,导致于昏迷不醒的罪名,她可不背。

    “你真是被这个狐狸精迷的鬼迷心窍了?”孟雪琴痛心疾首。

    “与其在这里辩驳,不如问问府医,看看将军何时会醒来。”

    孟雪琴听后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那模样咬牙切齿,活像她是个会吃人的妖怪。

    江延怀看孟雪琴死死地揪着她不放,面色终于冷了起来。

    “母亲,事情要讲究证据,方才他同我一起,进这道门时不过先我几步,哪里来的时间来气父亲?”

    孟雪琴被自己的亲生儿子质问,说不伤心都是假的。

    “容雨萱说句公道话,刚刚我来的时候便看到江二公子急匆匆地从里面跑出来。”

    她所言非虚,一查便是。

    当孟雪琴唤来仆人,见他们点头承认,尴尬又恼怒。

    她不喜孟雨萱,不代表对江哲这个冒出来的庶子就有多么喜爱,如今只能等江槐醒了再说。

    省得自己去罚这个不成气候的废物,省得自己的个不仁不义,苛待庶子的恶名。

    府医出来后,江延怀便问:“父亲如何了?”

    府医作揖答道:“回世子,将军他是急火攻心,极度恐慌之下导致气血逆流,不是什么大碍,现下已醒,这段时间只需好好静养就好。”

    “那就好。”

    他淡淡的说道,吩咐府医下去备药。

    他与孟雨萱进了屋子里头,见江槐满脸忧愁的坐在床上,恭敬地询问:“父亲,刚刚发生了何事,竟让您吐血而昏迷?”

    江槐叹了口气,摆摆手,道:“没什么要紧的事,你就别问了。”

    孟雨萱看他遮遮掩掩,闭口不言刚刚的事儿,就知道这事儿和江延怀有关。

    他们二人不再追问,只关心他的身体健康。

    隔日上朝,孟雨萱就听说江槐被一位言官以他居功自傲为由参了一本,以至于让皇帝对他感到不满,故而让他“歇息”。

    而吓到了江槐的江哲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孟雨萱这两日也颇为忙碌,她的绣坊生意红火,自然也招了不少人的妒恨。

    在她巡视自家绣坊期间,听到外头有一阵吵闹声。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这破东西也称得上好?”来人是杨青柳的弟弟,他浑不在意地撇撇嘴,吩咐自己的人,说:“把这些东西给我砸了。”

    孟雨萱听着这话,就知道对方是来找麻烦的。

    “寻衅滋事,这报官的话那可是要坐牢的,杨公子可是要大事化小,赔偿我们一笔银钱呢?”孟雨萱慢条斯理的走上前,娇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