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要什么军功，活着不香吗
就在袁青山、徐云和刘永刚清理战场的时候，哲布带着一万五千多丢盔卸甲的骑兵，狼狈地返回了北狄。
他们艰难地穿过几十里的山谷，来到谷口处迎面就遇到了前来驰援的巴图尔。
昨天傍晚，绮罗郡主收到死亡谷雪崩的消息后，急忙带着阿鲁找到狼狈逃窜的阿史德，一起撤出死亡谷向巴图尔汇报去了。
听到死亡谷天降惊雷引发雪崩，掩埋了至少上万北狄骑兵，左将军霍都生死不明，巴图尔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奸计！
一定是李昊的奸计！
巴图尔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一把抓住逃出来的一位骨都候的衣领，脸色铁青地低吼。
“我们探查过死亡谷十多次，从来没发生过惊雷，这次怎么会这么巧？”
“末将…末将没有撒谎，当时真的是惊雷滚滚，我们这些逃出来的人都听到了…”
那位骨都候吓得脸色惨白，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巴图尔松开骨都候的衣领，颓然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一直以来，巴图尔都很小心谨慎。
绮罗郡主的西洋传教士师父，探查过死亡谷后，确定冬天不会发生雷击，巴图尔才派人前往确认。
他一连派了七八批人马，反复在死亡谷通行，确定没有雷击风险之后，才制定了通过死亡谷袭击大虞的计划。
可是，就在大军正在通行的时候，却突然天降惊雷并引发了雪崩，致使自己完美的计谋功亏一篑。
难道，死亡谷里真的有神罚？
否则，又该如何解释北狄士卒遭遇的一切？
“国师，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咱们就先不要管那么多了。”
绮罗郡主劝慰道，“当务之急，是赶紧设法搜救被埋的士卒，把被困在定远郡的将士接应出来才是。”
“郡主言之有理。”
巴图尔知道，现在不是纠结为何会天降惊雷的时候，更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
“这样吧，我们三人分头行动，尽量把这次的损失降到最低！”
巴图尔想了一下，对着阿史德和绮罗郡主说道，“咱们一人驻守大营，负责组织土默特部的巫医，全力救治受伤的士卒。”
“另外一人，带领五千青壮前往死亡谷，搜救尚未遇难的骑兵，务必把他们带回大虞。”
“还要有一个人带领五千将士，前往大虞建宁卫附近的山谷，接应从那座关隘逃出来的骑兵。”
巴图尔话音刚落，阿史德就大叫一声：“我负责驻守大营，其他两个地方你们俩选吧。”
先前，他本想着出去抢个军功，却没想到差点被埋在死亡谷，一命呜呼。
太踏马吓人了！
这绝对是老天在帮大虞，他才不想再去送死呢。
要什么军功？活着他不香吗？
“好吧，那就麻烦二王子驻守大营，全力救治伤员。”
巴图尔说完，又看向绮罗郡主，征求她的意见。
“国师，既然是我师父说的，死亡谷冬季不会发生雷击，那我就带兵去死亡谷好了。”
绮罗郡主抱拳说道，“我不相信什么神罚，觉得这次雪崩只是偶然事件。”
“好，那郡主千万小心，若遇到危险立刻撤回，不得有误！”
巴图尔嘱咐了一声。
“是！”
绮罗郡主领命而去。
巴图尔也点齐五千兵马，紧急赶往了几十里外的那个小山谷。
……
哲布看到前方黑压压的军队，顿时吓了一跳。
现在，他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草木皆兵了！
得知是前来接应的巴图尔时，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国师，咱们上当了啊…！”
哲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右将军，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快起来慢慢说？”
巴图尔急忙把一身狼狈的哲布扶了起来。
哲布满脸悲愤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听到哲布一路遇到多次埋伏，折损骑兵将近五千，巴图尔眼睛一黑，差点没昏死过去。
怎么会这样？
如此机密的行动，大虞是怎么提前得知消息，并设下埋伏的？
难道，李昊那个混蛋，还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不成？
“右将军能在重重埋伏之下，带着一万五千多骑兵冲杀出来，辛苦了！”
巴图尔沉声安慰了哲布一下，眼中冒着愤怒的火焰。
“你放心，我绝对会亲手砍掉李昊的狗头，为死去的将士报仇雪恨的！”
……
大同郡，振国大将军府。
从昨天早晨开始，孟世宸就严密地关注着各州郡的战报。
中午时分，一位传讯兵紧急来报，阿史那带领五万大军，向朔州边境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得知这个消息，孟世宸不但没有担心，反而大喜。
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早在几天前的军事会议上，他就断定北狄主力的进攻方向，不是朔州就是大同郡。
所以，他针对这两地的边境，提前做了严密的部署，绝对可保万无一失。
“关副统领，立刻调集两万大军支援朔州，不得让北狄骑兵越过边境一步！”
孟世宸对着关牧之下令道。
“末将遵命！”
关牧之立刻领命而去。
傍晚，又有传讯兵紧急来报，接到定远郡传来的消息，北狄四五万大军，秘密通过死亡谷进攻定远郡。
得到这个消息，孟世宸大惊失色，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
“死亡谷？北狄怎么可能会通过死亡谷？”
孟世宸半天难以置信，平复了一下心绪问道：“赶紧再去核实一下，消息是不是搞错了？”
北狄人这是疯了吗？
难道他们忘了，死亡谷是连鸟兽都不能通过的禁地么？
万一天降神罚，这几万大军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啊！
“回大统领，卑职刚才核实过了，偷袭定远郡的军事行动，由北狄国师巴图尔亲自指挥，准确无误！”
传讯兵弯腰说道。
“四五万骑兵？北狄到底是想做什么？”
一时间，孟世宸有些方寸大乱，“他们是想捉拿九皇子，还是想从定远郡偷袭朔州的后方，抢夺粮仓？”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都会引发极其严重的后果。
若是李昊被俘或者被杀，圣上绝对会降罪自己。
朔州粮仓要是被抢夺，那么北府军就会被迫撤回雁门关内。
这样一来，塞北四个州郡将落入北狄之手，自己更是难逃一死。
现在，到底要不要派大军驰援定远郡？
如果不驰援，那么就凭定远郡那几万老弱病残的屯田兵，绝对抵挡不住北狄铁骑，李昊和金木兰他们必死无疑！
但如果驰援，那就必须抽调宣府和大同郡两地的北府军，万一北狄左贤王从左翼发起攻击，宣府就危险了！
“大哥，我觉得…”
这时，就见孟世勋站了起来，不过还没等说完，就被孟世宸训斥了一声：
“这是在军中，喊我大统领。今后再敢胡乱称呼，我先打你五十军棍！”
“是是，大统领！”
孟世勋脸色一滞，随意地抱拳行礼，说道，“末将以为，立刻命令朔州的军队，切断通往定远郡的要道，以防北狄骑兵从后方进攻朔州。”
“咱们大同郡和宣府最好是按兵不动，严防北狄左贤王趁机偷袭，否则就会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孟世勋说得很隐晦，但很多将领都听明白了。
那就是北府军放弃驰援定远郡，以李昊为诱饵，让定远郡屯田士卒和北狄骑兵厮杀，两败俱伤。
北狄骑兵就算占领了定远郡也没用，那里的粮食不足以支撑他们的大军，只要朔州的粮仓保住了，北狄骑兵还是得退回去。
反正，定远郡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的田兵，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对于孟世勋来说，正好趁此机会借北狄人的手除掉李昊，好向太子李晟交差。
“不对！”
这时，孟世宸看着地图突然惊呼一声，“北狄大军进攻定远郡，意图不是占领定远城捉拿九皇子，他们的目标是偏关县！”
“偏关县？”
几位将领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偏关县位于定远郡南边，是内长城北侧一处关隘，又没有什么重要的物资，北狄人攻打偏关县做什么？
“事已至此，本帅也不瞒诸位将领了。”
孟世宸稍稍犹豫，然后解释道，“北府军的七成粮食，都储存在了朔州粮仓。”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朔州被占，朝廷还在偏关县建了个紧急备用粮仓，足够北狄三十万大军吃两个月。”
“偏关县地处大后方，那个备用粮仓非常机密，在整个北府军就只有我和两位副统领知道。”
“所以，一般人根本就想不到，北狄的目标会定在这里。”
听到孟世宸的话，众人顿时大惊。
如此看来，北狄细作肯定是打探到了，偏关县有备用粮仓的事情。
北狄铁骑只要进入定远郡，在官道奔袭偏关县，不到一天就能杀过去。
现在，偏关县只有五千守军，根本就阻挡不了虎狼似的北狄大军。
“大同距离定远郡五百里，就算立刻发兵驰援也来不及了，本帅相信九皇子和王妃，有能力带领十万田兵保住定远城的。”
孟世宸装模作样地说道，“当务之急，是要死保偏关县和朔州，想必九皇子能理解本帅的决定和苦心！”
说完，他立刻下了两条军令，一条让魏子龙派两万大军驰援偏关县，严防北狄铁骑夺城。
另一条则通知朔州郡尉，让他抽调一万骑兵严防死守，不惜一切代价阻击北狄骑兵从定远郡进入朔州。
一道道命令，从孟世宸的口中发出，整个大厅的气氛变得无比紧张！
传讯兵接过军令和令牌，立刻纵马朝朔州和雁门关飞驰而去。
现在，只要保住朔州和偏关县的两个粮仓，北府军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李昊的死活，孟世宸就管不了了。
在上次军事会议上，孟世宸当着北府军全体高层将领的面，故意强烈建议李昊撤回雁门关，就是做给建德帝看的。
不出所料，李昊断然拒绝了他的建议，非要坚持留在定远郡，那么李昊将来一旦出了事，就怪不到他头上了。
当时，孟世宸还提前给李昊打了招呼，在朝廷那五万援军没有到来之前，北府军没有兵力调往定远郡保护他。
并且警告李昊，若是将来定远郡有失，自己就会对他军法处置，李昊也当众表态，愿意接受军法处置！
所以，就算李昊这次被北狄骑兵杀了，自己也不会是死罪。
即便退一步来说，李昊侥幸在北狄铁骑下逃过一死，只要他丢了定远郡，自己也可以把他军法处置！
九皇子，你竟敢胆大包天和本帅作对。
这次，你是死定了！
……
他们艰难地穿过几十里的山谷，来到谷口处迎面就遇到了前来驰援的巴图尔。
昨天傍晚，绮罗郡主收到死亡谷雪崩的消息后，急忙带着阿鲁找到狼狈逃窜的阿史德，一起撤出死亡谷向巴图尔汇报去了。
听到死亡谷天降惊雷引发雪崩，掩埋了至少上万北狄骑兵，左将军霍都生死不明，巴图尔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奸计！
一定是李昊的奸计！
巴图尔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一把抓住逃出来的一位骨都候的衣领，脸色铁青地低吼。
“我们探查过死亡谷十多次，从来没发生过惊雷，这次怎么会这么巧？”
“末将…末将没有撒谎，当时真的是惊雷滚滚，我们这些逃出来的人都听到了…”
那位骨都候吓得脸色惨白，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巴图尔松开骨都候的衣领，颓然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一直以来，巴图尔都很小心谨慎。
绮罗郡主的西洋传教士师父，探查过死亡谷后，确定冬天不会发生雷击，巴图尔才派人前往确认。
他一连派了七八批人马，反复在死亡谷通行，确定没有雷击风险之后，才制定了通过死亡谷袭击大虞的计划。
可是，就在大军正在通行的时候，却突然天降惊雷并引发了雪崩，致使自己完美的计谋功亏一篑。
难道，死亡谷里真的有神罚？
否则，又该如何解释北狄士卒遭遇的一切？
“国师，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咱们就先不要管那么多了。”
绮罗郡主劝慰道，“当务之急，是赶紧设法搜救被埋的士卒，把被困在定远郡的将士接应出来才是。”
“郡主言之有理。”
巴图尔知道，现在不是纠结为何会天降惊雷的时候，更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
“这样吧，我们三人分头行动，尽量把这次的损失降到最低！”
巴图尔想了一下，对着阿史德和绮罗郡主说道，“咱们一人驻守大营，负责组织土默特部的巫医，全力救治受伤的士卒。”
“另外一人，带领五千青壮前往死亡谷，搜救尚未遇难的骑兵，务必把他们带回大虞。”
“还要有一个人带领五千将士，前往大虞建宁卫附近的山谷，接应从那座关隘逃出来的骑兵。”
巴图尔话音刚落，阿史德就大叫一声：“我负责驻守大营，其他两个地方你们俩选吧。”
先前，他本想着出去抢个军功，却没想到差点被埋在死亡谷，一命呜呼。
太踏马吓人了！
这绝对是老天在帮大虞，他才不想再去送死呢。
要什么军功？活着他不香吗？
“好吧，那就麻烦二王子驻守大营，全力救治伤员。”
巴图尔说完，又看向绮罗郡主，征求她的意见。
“国师，既然是我师父说的，死亡谷冬季不会发生雷击，那我就带兵去死亡谷好了。”
绮罗郡主抱拳说道，“我不相信什么神罚，觉得这次雪崩只是偶然事件。”
“好，那郡主千万小心，若遇到危险立刻撤回，不得有误！”
巴图尔嘱咐了一声。
“是！”
绮罗郡主领命而去。
巴图尔也点齐五千兵马，紧急赶往了几十里外的那个小山谷。
……
哲布看到前方黑压压的军队，顿时吓了一跳。
现在，他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草木皆兵了！
得知是前来接应的巴图尔时，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国师，咱们上当了啊…！”
哲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右将军，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快起来慢慢说？”
巴图尔急忙把一身狼狈的哲布扶了起来。
哲布满脸悲愤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听到哲布一路遇到多次埋伏，折损骑兵将近五千，巴图尔眼睛一黑，差点没昏死过去。
怎么会这样？
如此机密的行动，大虞是怎么提前得知消息，并设下埋伏的？
难道，李昊那个混蛋，还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不成？
“右将军能在重重埋伏之下，带着一万五千多骑兵冲杀出来，辛苦了！”
巴图尔沉声安慰了哲布一下，眼中冒着愤怒的火焰。
“你放心，我绝对会亲手砍掉李昊的狗头，为死去的将士报仇雪恨的！”
……
大同郡，振国大将军府。
从昨天早晨开始，孟世宸就严密地关注着各州郡的战报。
中午时分，一位传讯兵紧急来报，阿史那带领五万大军，向朔州边境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得知这个消息，孟世宸不但没有担心，反而大喜。
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早在几天前的军事会议上，他就断定北狄主力的进攻方向，不是朔州就是大同郡。
所以，他针对这两地的边境，提前做了严密的部署，绝对可保万无一失。
“关副统领，立刻调集两万大军支援朔州，不得让北狄骑兵越过边境一步！”
孟世宸对着关牧之下令道。
“末将遵命！”
关牧之立刻领命而去。
傍晚，又有传讯兵紧急来报，接到定远郡传来的消息，北狄四五万大军，秘密通过死亡谷进攻定远郡。
得到这个消息，孟世宸大惊失色，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
“死亡谷？北狄怎么可能会通过死亡谷？”
孟世宸半天难以置信，平复了一下心绪问道：“赶紧再去核实一下，消息是不是搞错了？”
北狄人这是疯了吗？
难道他们忘了，死亡谷是连鸟兽都不能通过的禁地么？
万一天降神罚，这几万大军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啊！
“回大统领，卑职刚才核实过了，偷袭定远郡的军事行动，由北狄国师巴图尔亲自指挥，准确无误！”
传讯兵弯腰说道。
“四五万骑兵？北狄到底是想做什么？”
一时间，孟世宸有些方寸大乱，“他们是想捉拿九皇子，还是想从定远郡偷袭朔州的后方，抢夺粮仓？”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都会引发极其严重的后果。
若是李昊被俘或者被杀，圣上绝对会降罪自己。
朔州粮仓要是被抢夺，那么北府军就会被迫撤回雁门关内。
这样一来，塞北四个州郡将落入北狄之手，自己更是难逃一死。
现在，到底要不要派大军驰援定远郡？
如果不驰援，那么就凭定远郡那几万老弱病残的屯田兵，绝对抵挡不住北狄铁骑，李昊和金木兰他们必死无疑！
但如果驰援，那就必须抽调宣府和大同郡两地的北府军，万一北狄左贤王从左翼发起攻击，宣府就危险了！
“大哥，我觉得…”
这时，就见孟世勋站了起来，不过还没等说完，就被孟世宸训斥了一声：
“这是在军中，喊我大统领。今后再敢胡乱称呼，我先打你五十军棍！”
“是是，大统领！”
孟世勋脸色一滞，随意地抱拳行礼，说道，“末将以为，立刻命令朔州的军队，切断通往定远郡的要道，以防北狄骑兵从后方进攻朔州。”
“咱们大同郡和宣府最好是按兵不动，严防北狄左贤王趁机偷袭，否则就会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孟世勋说得很隐晦，但很多将领都听明白了。
那就是北府军放弃驰援定远郡，以李昊为诱饵，让定远郡屯田士卒和北狄骑兵厮杀，两败俱伤。
北狄骑兵就算占领了定远郡也没用，那里的粮食不足以支撑他们的大军，只要朔州的粮仓保住了，北狄骑兵还是得退回去。
反正，定远郡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的田兵，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对于孟世勋来说，正好趁此机会借北狄人的手除掉李昊，好向太子李晟交差。
“不对！”
这时，孟世宸看着地图突然惊呼一声，“北狄大军进攻定远郡，意图不是占领定远城捉拿九皇子，他们的目标是偏关县！”
“偏关县？”
几位将领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偏关县位于定远郡南边，是内长城北侧一处关隘，又没有什么重要的物资，北狄人攻打偏关县做什么？
“事已至此，本帅也不瞒诸位将领了。”
孟世宸稍稍犹豫，然后解释道，“北府军的七成粮食，都储存在了朔州粮仓。”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朔州被占，朝廷还在偏关县建了个紧急备用粮仓，足够北狄三十万大军吃两个月。”
“偏关县地处大后方，那个备用粮仓非常机密，在整个北府军就只有我和两位副统领知道。”
“所以，一般人根本就想不到，北狄的目标会定在这里。”
听到孟世宸的话，众人顿时大惊。
如此看来，北狄细作肯定是打探到了，偏关县有备用粮仓的事情。
北狄铁骑只要进入定远郡，在官道奔袭偏关县，不到一天就能杀过去。
现在，偏关县只有五千守军，根本就阻挡不了虎狼似的北狄大军。
“大同距离定远郡五百里，就算立刻发兵驰援也来不及了，本帅相信九皇子和王妃，有能力带领十万田兵保住定远城的。”
孟世宸装模作样地说道，“当务之急，是要死保偏关县和朔州，想必九皇子能理解本帅的决定和苦心！”
说完，他立刻下了两条军令，一条让魏子龙派两万大军驰援偏关县，严防北狄铁骑夺城。
另一条则通知朔州郡尉，让他抽调一万骑兵严防死守，不惜一切代价阻击北狄骑兵从定远郡进入朔州。
一道道命令，从孟世宸的口中发出，整个大厅的气氛变得无比紧张！
传讯兵接过军令和令牌，立刻纵马朝朔州和雁门关飞驰而去。
现在，只要保住朔州和偏关县的两个粮仓，北府军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李昊的死活，孟世宸就管不了了。
在上次军事会议上，孟世宸当着北府军全体高层将领的面，故意强烈建议李昊撤回雁门关，就是做给建德帝看的。
不出所料，李昊断然拒绝了他的建议，非要坚持留在定远郡，那么李昊将来一旦出了事，就怪不到他头上了。
当时，孟世宸还提前给李昊打了招呼，在朝廷那五万援军没有到来之前，北府军没有兵力调往定远郡保护他。
并且警告李昊，若是将来定远郡有失，自己就会对他军法处置，李昊也当众表态，愿意接受军法处置！
所以，就算李昊这次被北狄骑兵杀了，自己也不会是死罪。
即便退一步来说，李昊侥幸在北狄铁骑下逃过一死，只要他丢了定远郡，自己也可以把他军法处置！
九皇子，你竟敢胆大包天和本帅作对。
这次，你是死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