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是那个人一定是

    “你是不是又在憋坏?”见我良久不说话,谢司媛愤愤地道。

    我冲她展颜:“你觉得呢?”

    “还是没有找见机关,”赵庭安跑回来,愁眉苦脸的:“该不会真的在水下吧,要下去查探一番吗?”

    只是这一会儿功夫,水又漫上来几分,原先浅滩的石块都被覆盖。

    这样下去,不用再过多久,我们如今栖息的地方就该被淹没。

    孟冬宁缩在石块上,露出几分恐惧:“谁去?”

    “本王去。”

    另我没想到的是,萧牧野竟然主动开口,脱下了身上的外衫。

    “不行王爷!”孟冬宁立刻上前拉住他:“您怎么能去?您若是出了事,那我怎么办?”

    孟冬宁显然是害怕她自己留在这里,这里只有萧牧野将她的命当回事。

    她当然不会同意。

    “成安王的命金贵,难不成让风寒未愈的太子殿下去?”我反口嘲讽。

    孟冬宁的脸一阵白一阵青:“王爷也受了伤!”

    “不用说了,”萧牧野打断她的话,将外衫放置地上:“本王深谙水性,自己去放心。”

    没有迟疑,他一头扎进了水底。

    “王爷!”孟冬宁怨怪地瞪向我:“谢司遥,你满意了!”

    “我满意什么?”我反问回去:“他是一军主帅,若是遇见事情只会往后躲,才叫人看不起。”

    被我堵的哑口无言,孟冬宁愤恨地别开脸。

    陆凝也踱步过来,站在我旁边一同往水里看。

    水底升起几个泡泡。

    他看起来恢复了许多:“你跟谢司媛说了什么?”

    以前陆凝也不会好奇我的行径,更不会主动问。

    他应当也是发现不对了。

    “聊.....”我朝赵庭安身上瞥了一眼。

    对方正在将他昨天带在身上的一个小包裹解下来,叮呤咣啷的,里面的东西还不少。

    谢司媛捂着肚子蹲在他旁边,得到了一块馒头。

    昨天我还笑话赵庭安,觉得他像是出门踏青游玩的公子哥,身上带些排不上用场的东西。

    现在却发现他才有先见之明。

    一侧身,他又给亦芷递了一块。

    “别紧张过头了,”陆凝也收回视线淡声:“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无法界定好坏,于是只能揣摩每个人的出发点。

    当然陆凝也说的对,想的越多就会将自己绷的越紧。

    “阿遥吃一块,补充体力。”赵庭安给我也塞了一块。

    他给我和陆凝也分别递了一块,又将另一块给了孟冬宁。

    孟冬宁谨慎地看了他半晌,这才接过去。

    相顾无言,一块寻常的馒头在此时却比千金还要难换。

    “哗啦。”萧牧野破水而出。

    他将石头的发丝向后一捋,缓步上岸,气喘吁吁。

    “王爷,”孟冬宁立刻扑过去,迫不及待:“怎么样?”

    “水下有通道,可见光,应当通往外面。”

    我跟陆凝也对望了一眼。

    即便通往外面,危险仍然不可测。

    萧牧野看向我们:“通道很深,不熟水性的人难以通过。”

    谢司媛和孟冬宁纷纷脸色一白。

    拿着馒头的手不住发抖。

    就像孟冬宁说的,这些机关重重,连续两道门槛,似乎都是冲着她来的。

    她身怀六甲,不能通过石门。

    她不谙水性,要穿过水下的通道困难重重。

    我眉头一挑:“怀着身孕外加不会水性,通过水下通道几乎没有可能,看来侧王妃当真得罪狠了背后之人,要被置之死地。”

    “是谁?”她咬紧了下唇,万般不甘地道:“太子殿下说怀疑的人是谁?”

    她慌张害怕了,被恐惧扼住了咽喉。

    萧牧野也沉思着,好不容易灵光了一回:“非要置冬宁于死地的人,是....跟沈府有关?沈府....宋思明?”

    陆凝也挑眉:“脑子终于用起来了。”

    他双手抱胸:“宋思明当初被悬挂在沈府大门,差点被吊死,如果他没死,应当是会回来寻仇。”

    宋思明这三个字出口,孟冬宁的身形一晃,脚上一崴,差点往下栽。

    我看向她:“侧王妃看上去很激动,是跟宋思明之间有些不可告人的事么?”

    故意这么问的,原因是当初那封与我笔迹相似的信,我一直不知道到底是出自谁的手。

    想必萧牧野到最后也没有去查清这件事。

    他从来都这样,事关于我,从不分出心神去彻查,

    “那封信。”令我意外的是萧牧野这次反应极快。

    孟冬宁又是一晃。

    我明知故问:“什么信?”

    “当初宋思明手里有一封据说是沈妙缇的亲笔信,写的是她给本宫传的消息,宋思明以沈妙缇为重,以为这是她的亲笔,就连成安王也确信,那封信是沈妙缇的手书。”

    提到这个,我心底升起怨恨又重了一些。

    对萧牧野抱以期待的下场很惨,我不怨宋思明,因为他一直在沈府,不会清楚我的变化。

    但萧牧野不是,朝夕相处,应该是最了解我的人。

    他凭借一封假信笺,认定我和陆凝也之间存在某种交易。

    信任坍塌,不,是从未有过信任。

    所以我恨他。

    “那王爷查清了么?”我掩盖了眼中的杀意:“是王妃的手书?”

    “不是。”他极速地否认:“本王当初有误会。”

    真稀罕,萧牧野竟然也会认错。

    我了然地开口:“那看侧王妃闻虎色变的模样,难不成那封信其实与侧王妃有关联?”

    “我、”

    孟冬宁几乎将那块馒头捏碎,眼睛里漫上红,摇着头不说话。

    我该想到的,她不会在王府单纯的坐以待毙。

    她在想尽一切办法离间我和萧牧野。

    所以她只要找个字迹与我相似的人,写上那封信,骗过宋思明,再由宋思明的手给茨洲发出,落在萧牧野的手中,就成了无可辩驳的铁证。

    沈妙缇倒伐陆凝也的铁证。

    “是你?!”萧牧野厉声呵斥,他一把抓过孟冬宁的手:“真的是你!”

    “王爷,不是,我”

    “还要说谎吗?”我步步紧逼:“没准宋思明在某个地方看着呢,你能逃过第一关,第二关呢?第三关呢?”

    “谎话要靠无数的谎话来圆,你确定要继续作死吗?”

    孟冬宁剧烈地摇头:“不,我不想死,可是、可是这件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萧牧野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不是你是谁?用这个方法离间本王和妙妙的人,不是你是谁?”

    “是别人将信交到我手上的!”被逼到崩溃,孟冬宁仓惶地大喊:“是那个人,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