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泼天的富贵之下,总有人愿意赌上性命

    于是罪恶的产业链仍然在继续,泼天的富贵之下,总有人愿意赌上性命。

    袁家也越来越有钱,直到成为了屈指一首的皇城首富。

    每一代袁家人都在寻找解决的办法,但每一代都惨死于诅咒。

    ……

    ……

    ……

    听完故事以后,清宁沉默了很久。

    袁栩有些激动:“所以,你有没有办法救我们?”

    他说:“这是最好的机会啊!救我!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

    “我倒是有别的想法……”清宁慢慢开口。

    他们既然觉得是因果报应。

    那么,让冤魂杀死该死的人之后消散,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吗?

    清宁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谢断孽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斟酌可行性。

    “你疯了吗?!你要帮助鬼来对付我们?!”袁栩不敢置信地尖叫道。

    清宁没有说话,冰冷的神色代表了清宁的想法。

    “你个疯女人!你和鬼有什么区别?!”

    “你又和鬼有什么区别?”

    “你!你……”见争执无用,袁栩反而打起了感情牌,“该死的是袁家的祖先,可他们已经遭到报应了啊,这都那么多代了,我们是无辜的啊!祸不及家人啊!”

    “祸不及家人的前提是惠不及家人,你享受了好处却不想承担坏处,世界上没有这种好事,”清宁一针见血道,“况且,你不也延续了他们的罪恶吗?你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

    谢断孽颇有些幸灾乐祸道:“这样看来,还真是报应啊。”

    “你说,应不应该让大家知道呢?”

    谢断孽这话一出,袁栩当即抬头看他,慌乱道:“你想干什么?!”

    清宁垂眸,长睫轻颤,整个人透着危险的气息。

    袁栩突然有些怂了,但还是强硬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可是皇城首富!大不了就是我名声差了点,可我财富和生意根本不会受影响!”

    谢断孽嘲讽道:“是吗?”

    清宁嘴角微勾,笑道:“虽然这些年你在混得不错,但你人脉比我差远了,我可是有权有势,只要我针对你,加上消息被散播出去,你觉得你还能做生意?”

    袁家的情况要是被散播出去,那影响可太大了。

    首先,他们会被认为是怪物——详情参考袁韩和夏子怡的下场。

    其次,袁家人做这生意被“怨魂”缠身都变成这样了,那买方自然而然会担心,穿了他们卖的皮草,会不会也这样。

    所以,生意一定会大打折扣。

    加上清宁出生,袁家必然要面临被整垮的风险。

    “你到底想怎么样?”袁栩咬牙切齿道。

    清宁好整以暇地打开房门,回头冲他一笑:“当然是——和你谈生意啊。”

    门外,司狩带着亲卫队,静静站在庭院中央。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没有任何防备的,就再次来到袁家吧?”

    ……

    ……

    ……

    回去的路上,司狩问她打算怎么处理袁家。

    “我想要袁家的钱,”清宁想了想,坦诚道,“所有的钱,然后拿到这笔钱,我会解散他们的产业和所有生意。拿这笔钱,来做我自己的生意。”

    “至于这笔钱,”清宁看向司狩,“我们五五分如何?”

    “可以。”司狩点点头。

    他要养军队,也很缺钱。

    “殿下,郡主……”南楼迟疑开口,“这钱,会不会真有什么诅咒?还是不要比较好吧?我怕拿了这些钱,那些孤魂野鬼也会缠上来。毕竟报应这种事情……”

    “你们不要给我,我不怕报应,”清宁赶紧开口,“反正我能出现在你们面前,就是因为莫名其妙的报应。不差这一点了。”

    她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孽,穿进了这乱七八糟的破书里。

    不然,她现在应该还好好地在现代,当她的女总裁,年轻又貌美的富婆。

    一旁正在琢磨袁家传染病的谢断孽不满抬头:“喂,什么报应怨魂诅咒的,南楼,你怎么这么封建?不存在的好吧。”

    南楼欲言又止,看向司狩:“殿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我不怕报应,”司狩道,“像我们这样的人,还会害怕报应吗?”

    南楼沉默了。

    “就是,要真有报应和鬼魂,找我俩索命的鬼都得排长队。”谢断孽无所谓道。

    “比起担忧这些有的没的,我更在乎能得到的东西。”司狩道。

    毕竟……

    他垂下眼,每天一睁眼,就是底下几十万人嗷嗷待哺。

    没有钱没有粮,是真的不行。

    ……

    ……

    ……

    清宁和谢断孽开始研究药方了。

    谢断孽拿着古书仔细钻研着,清宁则在旁替他找书。

    司狩终于认识到他们两个学傻了,不肖一周,他便直接派了南楼来叫清宁。

    “明月郡主。”

    清宁眼不离书:“怎么了?”

    “去去去,现在是非常时刻,什么事情都别打扰我。”谢断孽更是直接驱赶道。

    南楼没理他,只是对着清宁道:“殿下口谕,请您立刻过去,那边有急事。”

    清宁皱眉:“什么急事?”

    南楼面露难色:“这个……殿下说,您去了便知道了。”

    清宁换了身衣服,随南楼出了药房。

    一路上,清宁看着南楼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他:“南楼,你有什么话要同我讲吗?”

    南楼叹了口气,说:“郡主,我发现,您似乎对谢断孽十分上心。”

    清宁没有反驳:“他也算是我的搭档,这次我们一起去袁家,事情没有结束,我们还要研究如何彻底解决问题,我对他上心有何不对?”

    南楼摇了摇头:“您对他的关心,超出了些……”

    清宁突然停了下来,她问南楼:“你是在替你们殿下传达意思吧?”

    南楼赶紧解释:“郡主,您误会了,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他小声道,“殿下确实不太开心。”

    清宁笑了笑:“他吃醋了?”

    “不是……”南楼又赶紧解释,“我只是有些担心,您和殿下会闹矛盾。”

    清宁抬头看着南楼:“你可知这样,你殿下的心思,已经写在脸上,就差昭告天下了。”

    南楼有些不解:“啊?”

    清宁叹了口气:“走吧,我们去见他。”

    ……

    ……

    ……

    夕阳开始西斜,天空变成了一片瑰丽的紫色。

    清宁停下脚步,出神地张望,猝不及防,对上的一双漂亮的眼睛。

    是司狩。

    他一手扶着桥栏,一手捏着落在肩头的落叶,眼里的情绪辨不清。

    他斜斜靠着栏杆,垂眼看她。

    清宁笑着邀他过来,两人于江边的亭子里坐下。

    亭外就是江流,被晚风一吹,掀起阵阵涟漪。

    “我以为你不会来。”他说。

    “为何?”她笑着摇头,“你邀我,我为何不来?”

    他沉默地注视她,她垂眼,抬手拨弄了下茶面上漂浮的茶叶。

    亭外江流迤逦,夕阳下,她的身姿姣好。

    “这些日子我确实比较忙,一来王府就往药房扎,也没去见你……”她开口,边说边拿起了茶壶,手指在壶身上摩挲,烫着指尖,也不自知。

    “我在等你。”他说。

    他一直在等她。

    他等她开口,等她解释,等她来见他。

    可他等不到。

    “你一直在等我吗?”她微怔,抬眼看他,眼里的情绪复杂,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突然起身,走到他身旁,指尖轻抚,将他的头靠上他的肩膀。

    她望着亭外瑰丽的天空,语气带了轻嘲:“司狩,你知不知道,你很笨。”

    司狩完全没有预料到她会这么做,在她靠上来的一瞬间,他的身子一僵,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完全不能思考了,垂眼望她,连目光都变得小心翼翼。

    “你……”

    “你想见我就直说啊,反正都在一个府里,你说一声我就过来了。难道我还会拒绝吗?干嘛一声不吭的,憋在心里给自己气受?”

    清宁靠在他肩头,挑起一缕他垂落的黑发,在指尖缠绕。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笨哦。”

    她说完,抬手在他肩头轻拍:“不过,我很喜欢。”

    她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重复道:“我很喜欢。”

    司狩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点头回应道:“我亦是。”

    她的回答,让司狩原本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他的内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填满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黑暗之中负重前行许久之后,终于看到了一盏烛火。

    司狩知道,那是清宁。

    司狩想靠近她,想把她永远禁锢在自己身边,让她只看着自己,如同一只乖巧的小兔子。

    可是,她是自由的,她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意愿,她不愿意被囚禁。

    她应该自由,如同山间清风,林间明月,而不应该被困于深宫,困于自己。

    而他,喜欢这样的她。

    所以,司狩愿意给她自由,也愿意给她权力,她想要什么,只要她开口,他就会给她。

    就像从一开始,他就这样一步步扶持着她,帮助她走向更高的位置。

    他看着她,一步步成长,一点点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