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生变故

    窗外的雨声哗啦啦地响起,水花四溅。

    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惊雷闪电交织在一起,像是在宣泄着什么。

    南鸢无助地看向窗外,窗子大开,但凡有人此刻出现在院中,她和顾景珩纠缠的模样便藏也藏不住了。

    月苒和白芷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万一被她们看到……,南鸢简直不敢再想后果。

    “不要!”

    南鸢不住地摇头,顾景珩便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脸去看自己,“不要?小风筝,不听话的人是要吃苦头的。你乖点,孤保证……今晚不弄疼你……”

    说着,顾景珩便吻住了她的唇瓣。

    南鸢咬紧牙关,但仍然敌不过男女之间的差距。

    顾景珩捏着她的腮帮子,硬生生将她的牙齿撬开,舌尖长驱而入,攻城掠池。

    南鸢心底的无助达到了顶峰,泪水从眼眶滑落,浸湿头发。

    她恨死了自己这副柔弱又无力反抗的身体,她恨自己没用,恨自己不够强大,为什么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顾景珩吻着她,突然感觉到手心一片冰凉,再一看,身下的人儿早已泪流满面。

    他的动作怔住,片刻后,他微微起身,擦掉南鸢脸上的泪水。

    “好不讲道理的人儿,你占上风的时候,便要置孤于死地;你落了下风,便开始哭了,是算准了孤不忍心?”

    默了片刻,顾景珩解开了束缚着她的衣物:“罢了,孤确实是不忍心了。”

    南鸢依旧还在抽泣,她把自己缩成一团,不住地往后退去。

    顾景珩却将她拽过来,捧住她的脸,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珠,俯身吻上了她的唇:“你真是要了孤的命了。”

    南鸢的睫毛颤抖着,像是受伤的蝴蝶般美丽,又透着几分楚楚可怜。

    瞧她这模样,顾景珩叹了口气:“你好好冷静一下。”

    话落,他便起身出去了。

    顾景珩走了半晌,南鸢突然站起身,跑过去,将门死死地锁上。

    做完这一切,南鸢靠着门,身子慢慢地滑落了下去。

    屋外大雨滂沱,刺骨的风透过门缝吹了进来,南鸢无助地抱住双臂,把头埋进膝盖里,瑟瑟发抖。

    南鸢后背紧紧的顶住门,她不知道顾景珩会不会再来,她也不知道顾景珩究竟怎样才会放过她。

    他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做事全凭心情,从来只有他肆意闯进自己的生活,而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

    南鸢坐在地上,蜷缩了许久,屋内的蜡烛也早就被风吹灭,室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凭着本能爬上了床,把自己紧紧地裹在被子里面,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多一些安全感。

    雨还在下,雨幕中的男人站了许久,随后转身进屋。

    “吱呀——”

    顾景珩伸手推门,没推开。

    略微一想,便知道自己是被锁在门外了。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挡着自己的门板,心底郁闷,他不过是各自冷静一下,可她倒好,单方面冷战。

    “主子,要不咱还是回去吧,今儿这雨太大了,淋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身后的暗卫阿七有些着急,看着这泼天的大雨,他连忙把油纸伞往主子这边歪了歪。

    这家的姑娘也忒不识抬举了,主子看上她是她的荣幸,居然还敢把主子锁在门外?

    若是主子身体有什么闪失,她就算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赔的!

    “退下。”

    阿七刚要劝说两句,便被顾景珩呵止,他虽然不情愿,但主子发话,也只能照办。

    他将手中的油纸伞递给顾景珩,低头说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顾景珩接过伞,看着紧闭的大门,无奈地笑了笑。

    气性倒挺大。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转身走到窗子旁,推开,跃进,一气呵成。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室内昏暗孤寂。

    南鸢睡得极不安稳,秀气的眉头紧皱着,不住地喃喃自语:“别……别碰……我……”

    她似乎在反抗什么,但怎么也挣扎不开。

    睡意朦胧间,一双手攀上她的腰肢,游走作乱:“小没良心的,平白把孤锁在外面,那样大的雨,你也不怕孤死在外面?”

    声音带着十足的幽怨,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宠溺与纵容。

    本还在与梦魇抗争,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睁大眼睛,顾景珩俊朗的面孔在她瞳孔中无限放大,他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

    濒死的噩梦如潮水般涌来,南鸢慌乱地往后躲去。

    眼前的男人似有疑惑,抓住她的脚踝,将其拖到身下,轻而易举地便将她禁锢在怀中:“跑什么?一会儿不见,就不认识孤了?”

    “轰隆——”

    一道惊雷劈下,室内瞬间亮堂。

    男人的五官清晰地落在她的眼底,和梦魇中那个绝情到送她去死的顾景珩一模一样。

    南鸢不自觉地缩了一下。

    这不是梦!

    “害怕雷声?”

    顾景珩看了眼外面肆虐的风雨,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轻轻摩挲:“别怕,孤在呢!”

    她是害怕惊雷闪电,她也曾无数次的幻想顾景珩会在她害怕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但是现在,对比于雷声,她更害怕的反而是顾景珩。

    南鸢现在很不喜欢和顾景珩这么亲密,遂挣扎起来,但男女之间天然的力量差距让她的反抗显得很是苍白无力。

    “小没良心的,需要的时候对孤呼之即来,不需要的时候就要把孤弃若敝履了?”

    顾景珩的唇贴上她的耳畔,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敏感的颈部,让她忍不住战栗:“嗯?”

    “你不是走了吗?”南鸢缩了缩脖子,想要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顾景珩落在她腰间的手一收紧,她整个人又跌入他怀中,男人身上的冷香瞬间包围了她。

    “孤是走了,只是去给你拿冰块了。”顾景珩用帕子裹着冰块置于她眼皮上:“哭了这么久,眼睛都肿了,明日要是被人看到,你还解释得清?”

    南鸢攥紧了手掌,她深谙顾景珩哄人的这一套。

    施用一些小恩小惠,看似体贴入微,其实不过是些拿捏人心的手段罢了。

    偏她上辈子对这些手段极为受用,沉溺于他的温柔乡里不可自拔,直到送了性命才幡然醒悟,但终究是太迟了。

    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

    “用不着你管!”

    南鸢一把挥开了顾景珩的手,包在帕子里面的冰块散落一地。

    室内一片静默。

    顾景珩面色有些僵硬,盯了她良久,遂叹了口气。

    他认命地起身将地上的冰块收拾干净,然后坐在南鸢对面,问道:“你今日气性大了不少。”

    南鸢呼吸有些沉重,她心里有无数的情感在喧嚣着,却没有一个发泄口,只一个劲地往下掉眼泪,整个人委屈极了。

    顾景珩微微闭了闭眼睛,若是旁人敢在他面前闹脾气,他定然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后悔,可偏偏这个人是南鸢。

    对于南鸢他总有超出底线的纵容。

    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他主动求和:“好了,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孤心疼。”

    南鸢没什么反应,只一个劲地扒拉他的手,拒绝他的触碰。

    他顶了顶后槽牙,面上依旧挂着笑,再度开口让步:“孤知道今天是孤太急色了,你一时难以接受也实属正常。”

    “没关系,孤可以慢慢来,慢慢地和你培养感情,待到一切水到渠成,让你自然而然地接受孤。”

    “在此之前,你放心,像今天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

    顾景珩说话很温柔,但是语气是一贯的强硬。

    南鸢双手掩面,无助地蜷缩着身子。

    面对顾景珩,她从来没有拒绝的权利,无论愿不愿意,她都只能被动的接受。

    对他来说,肯让一步已是莫大的恩赐,她就该乖乖听话,感恩戴德。

    可谁又关心过她的意见呢?

    顾景珩单手握住南鸢的双手,伸出修长的食指勾起她尖巧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看向他:“别哭,孤不喜欢。”

    “来,笑一笑。”

    顾景珩的指尖拂过她的眼睛,轻轻地擦拭着她眼角未干的泪痕。

    他的动作很轻,很细致,南鸢却觉得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太子殿下,求您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