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谁设计谁

    任栖梧不觉得这是闲话的好时机,转头问延中:“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

    延中点头:“自然。请问世子夫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隔壁?”

    任栖梧干脆直接说道:“今日三皇子去臣妇院子里说了好些难听的话。正好臣妇的儿媳妇遭遇刺客,受伤了。臣妇和夫君就让人将三皇子送至前院待客的院子。我们二人则去新妇的院子看看情况。还没有走出去多远,就有个丫鬟来报,说隔壁的于先生找我。”

    “我自然就先回去了。结果没找到人,就去隔壁找了,结果听说于先生并不在京城。我就只能回去了。结果刚翻过墙就听到三皇子的惨叫声。他在屋子里被人……臣妇在院里听到的。”

    “进屋之后,并没有发现刺客的行踪。从臣妇听到惨叫到进屋,不过几个呼吸之间的事儿。刺客居然跑得无影无踪,这显然也不太可能。”

    “除非,三皇子并非在我屋中受伤。或者,三皇子是晕着的,歹人想法子打醒了他,让他惨叫出声。”

    御医立刻转身回去检查,很快就来回禀道:“启禀皇上,三皇子颈部的确有被暗器所击产生的伤痕。这个距离,应该是在院中动得手。出手之人功夫高强,是个左撇子。”

    任栖梧挑了挑眉:这御医厉害呀。不去做仵作有些可惜。

    延中又问了好几个问题。皇上才将护国公和任栖梧放了出来。

    一直到回到府里,任栖梧还在纳闷:“父亲,皇上说我很像一个人,是什么人?”

    护国公并不想提这个问题,摆摆手说:“男人看女人,长得好看的都像。这件事你就别瞎琢磨了。”

    任栖梧觉得国公爷是在糊弄她。但她没有证据。

    当然,比起三皇子受伤这件事,她长得像谁,并不是什么重要问题。

    “对了,近段时间,不太平,你们少出门。”护国公似乎不放心,又转身叮嘱了一句,这才转身走了。

    任栖梧瞬间觉得,她长得像谁这件事,似乎也有那么一丁点儿重要了。

    怎至于就让她不出门了呢?

    难不成她长得像某一个逃犯不成。

    任栖梧还得去看孙婉如,毕竟,儿媳妇第一天过门就遭遇了刺客。还受了伤,她要是不出现。实在说不过去。

    然而,她还没到呢,就被满脸阴沉的周翊然拦住了。

    “去看什么看?那个女人,肯定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任栖梧诧异:“这么快就找到证据了?”

    周翊然脸色阴沉:“暗卫查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外贼进入过国公府。更别提刺客了。”

    刺客是府里的人。或者蛰伏在府里?

    除了孙婉如嫌疑比较重。因为她今天带来的人最多,护国公府的众人对他们还不太熟悉。所以,可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不过,这些都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他也得拿出足够证据,才能给别人下结论。

    任栖梧安抚他:“别急躁。雁过留声,风过留痕,只要是人做的,总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咱们不如先去会会这个不算善茬的儿媳妇。”

    周翊然憋屈地点点头。

    来到周喆的院子。

    周喆正抱着孙婉如心疼地双眼通红。

    孙婉如反而在周喆的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态,这才开始安抚周喆:“夫君,大夫也说了,都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都伤到骨头了,怎么就皮外伤了。你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周喆那模样,真的恨不得以身代之。

    任栖梧走上前去,低声问道:“大夫怎么说?”

    周喆立刻答道:“说是伤到了骨头,再往前一丁点儿,非得将肩胛骨洞穿不可。都这么严重了。你怎么能说只是一点儿皮外伤呢?”

    又是心疼,又是抱怨。

    任栖梧这才发现,她这个便宜儿子,真的一直在维护媳妇儿。

    还算是个好男人该有的样子。

    护国公府这一点儿真不错。不管是拎得清的拎不清的,这一点上倒是出奇的一致。

    “伤的这么重呀,可得好好养着。来人,去开我的库房,寻几株上好的药材来,送给大少奶奶。”

    “是!”林晓晓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名贵的药材就端了过来。

    孙婉如看着那些药材,非要下地亲自给任栖梧道谢。

    周喆都快要急死了:“你这是做什么?你身上还有伤呢。晚上扯到伤口,再崩开了,可如何是好?”

    任栖梧也赶紧上前将她按回去:“儿媳妇,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种时候,是礼节重要还是你身子重要?怎么能为了跟母亲生分,连自己身子都不顾了。”

    “快好好躺着吧。崩开了伤口,别说喆儿心疼。我这个做母亲的,一样心疼。可怜是孩子,这材新婚第一天,怎么就遇到这样的倒霉事儿呢?难道你们选的日子有问题?”

    “实在不行,等你身子好利落了,就去庙里拜拜。”

    这种冲撞喜神的事儿。她任栖梧自己做还不够,还鼓动她?

    孙婉如赶紧推辞:“大喜的日子见了血,怎敢去冲撞佛祖。再说了,这也是冲撞喜神。儿媳可不敢做这样过分的事情。”

    指桑骂槐了?

    任栖梧笑着看向周喆。

    周喆的确也想起了她的所作所为,低头深情款款地看着孙婉如:“婉如,谢谢你。”

    善良人设这是踩着她来立?

    周翊然突然开口:“大喜的日子见了红,犯了血煞。要是不去庙里拜拜,喜神如何还能留得住?”

    周喆诧异地看向周翊然,父亲什么时候也开始信这些东西了?

    就,有点儿奇怪。

    孙婉如脸色有些白,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无措地看着周喆问道:“夫君,妾身也被绕糊涂了。妾身以后就听夫君的。”

    周喆立刻支棱起来了。他将她搂得更紧些,安抚道:“你现在先不想那么多,先养好身子最要紧。”

    任栖梧跟着点头:“对对对。自己的身子,还是要自己爱惜一些才行。”

    周翊然实在有些不耐烦了。他一点儿都不想继续看这女人做作的样子,更不想看,他的丫头逼着自己配合她,也学着做作的样子。

    实在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