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我喜欢她怎么了?!

    到底是做了亏心事,向慈本就心虚,说是草木皆兵也不为过,稍稍风吹草动,便全身警戒,毛骨悚然。

    而应珣,也没隐藏来意。

    他直言道:“你梦到稚宁了吗,她在海里好冷的。”

    向慈倒吸凉气,一张脸又青又白像极了调色盘。

    她想原地消失,可惜,她腿上打着石膏,动弹不得,更别说逃走。

    怎么会查到她身上,应珣是怎么找到她的,这才几天?!

    郑凭出卖了她吗!

    向慈眼里的惊愕恨意,在她这张看似纯善的脸上尤为突兀。

    都不必应珣仔细去想,扫眼一看就知道她在琢磨什么,“在想郑凭在哪是吗?”

    向慈呼吸急促,鼻翼翕动,伪善不再,已然如见大敌。

    应珣恶心得紧,却仍然聊有风度噙着浅笑,“待会告诉你,保准你不会失望,在这之前,先用一下你的手机?”

    向慈怎么肯,按住枕头。

    这无疑是个提示,应珣径直走近。

    行动受限,向慈不是应珣的对手,仅仅一瞬,枕头就被掀飞甩到了地上。

    无视向慈的尖叫,应珣拿着粉色壳子的手机,蛮横攥着她的手解锁。

    松手时,向慈表情疼到扭曲,她不敢动,怀疑手骨骨折了。

    应珣点开通讯录,斜来一眼,“放心,我不找薄瑾屹,薄瑾屹杀人不眨眼谁都知道,但这种事何必假手于人?”

    “我找薄野,有些事,跟他聊比较有意思。”

    “不行!不——呜!”

    之后就有了薄野在电话里听到的经过。

    向慈自小练武打比赛,上肢力量并不弱,甚至敌得过普通男性。

    可还是被应珣单手制压,扼住口鼻,按在床上,除了瞪大眼睛里面写满惊恐,别无他法。

    薄野匆忙赶来病房,踢门就见向慈摔在了地上。

    她双腿打着石膏,本不能移动,此刻却随着主人蜷曲成自我保护的可怜姿态,瑟缩在床边,满脸的泪。

    双腿上坚硬的石膏碎裂变形,渣滓碎了一地。

    薄野皱起眉。

    “薄野!走!你快走!”

    “应珣他疯了,他会伤害你,别管我,快走!”

    一见薄野,向慈立刻装得一副为他好的样子,似乎觉得薄野不在,害死稚宁这件事就还有回缓的余地。

    在这之前,她几乎绞尽脑汁想要阻止薄野过来,是应珣一脚踩在了她腿上,用劲碾压,才让她老实消停。

    薄野哪知向慈死到临头了还想颠倒黑白,他既然来了,总要弄清始末,确保了向慈安全再走。

    反观应珣所在的地方,好似是一片净土。

    面对这场向慈一个人表演的求生闹剧,应珣坐在沙发上,两条傲人长腿搭在茶几上,好整以暇用镊子捏着棉球擦拭伤口。

    薄野望来也不起身。

    “等我几分钟处理一下伤口。”应珣抬起下巴一指向慈,“爪子很利,不及时处理怕是要得狂犬病。”

    被骂疯狗,向慈憋了一肚子火。

    可当着薄野的面,又无法发作,只能将愤怒化为委屈的泪水。

    被薄野抱到床上,扯着他的裤筒,催促他走。

    薄野安抚拍了下她的肩,横眉冷对目视前方,“应珣,稚宁被你连累丧命我还没找你,你居然有胆子先找上门来!”

    应珣随手扔了镊子,砸在金属托盘里,发出刺耳巨响,“我有什么不敢来,我不来,稚宁的仇永远报不了。”

    “指望你,眼盲心瞎的小薄总?你姐姐怕是要冤死。”

    “大人的事,还是要我这个做姐夫的亲自来不是吗?”

    “姐夫?你们早退婚了,稚宁和你没半分关系!她也不是我姐!”

    ‘姐夫’两个字,无论在何时都能精准击中薄野的雷区,从前辨不清对稚宁的感情,薄野都听不得,更遑论现在他已明白了一切。

    他喜欢稚宁。

    哪怕不曾跟她坦白,但薄野性子霸道,早已将其归为了自己的所有物。

    她是他薄家养大的,理应归属于他,就算她不愿意,也轮不到应珣!

    薄野额上青筋凸起,凶蛮挣开向慈的拉扯,走到应珣面前,两人眼神对峙。

    “应珣,你是不是没认清现实,稚宁到底是怎么出的事,你还需要我复述一遍给你听吗?”

    “你是蠢还是没本事搞清楚状况,薄琬乔想必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你招惹了郑凭家务事没处理干净害死了她!”

    “别以为稚宁不清楚你真面目别人就也不懂,你那点利用的伎俩我和我哥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厚颜无耻欺骗稚宁,如果不是为了逼你暴露真面目让她放弃你,我哥根本不会赶她走!”

    “稚宁的身份早八百年前我们就知道了,如果没有你,她会一辈子都在薄家的隐蔽下无忧无虑,是你,害死了她!”

    “你现在来找我们算账了,你哪来的脸!”

    应珣坐在沙发上,空间上矮了一大截,气势却不弱于居高临下的薄野。

    只除了一刹那,得知稚宁是因为他被赶出了家门。

    让稚宁认清他的真面目,这就是薄瑾屹赶走她的、剥夺她一切的原因吗?

    就为了这个?

    最近两天,应珣一下查到了太多事,在从前他忽略不曾注意的日子里,稚宁为他牺牲了太多。

    他对她不起,每当应珣觉得差不多该到此为止了,再多他死了没脸去见她的时候,总有新的证据告诉他稚宁对他的爱远超他的想象。

    年少时,应珣不受父亲喜欢,母亲是他世界里唯一的明灯,母亲的逝去给年幼无依的他带去了经年难以摆脱的阴霾。

    稚宁的死,是第二次,远超上一次痛失所爱,几乎致命。

    即便已经痛麻了,也仍旧能感觉到更猛烈的疼,他欠了她、思念后悔,永远不会习以为常。

    但应珣早习惯了将伤痛藏起了,仇者快的事他不会做,尤其此刻面对着真正害死稚宁的幕后策划者。

    “和我有关的错我不会推脱,等处理完一切我会亲自找她谢罪,但你说她不是你姐,小薄总,你什么意思,想表达什么?”

    “我猜你想说……你喜欢她。”

    应珣今天来,同样也不希望薄野好过。

    他恨薄野,薄野欺负过稚宁,如果他能机警一点和向慈划清界限、把和向慈的关系处理妥善,稚宁不会出事!

    薄野也不藏着,“是,我喜欢她,我薄野喜欢她薄稚宁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