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我才是你的未婚夫!

    同样的问题,应珣昨晚就问过,白天还被堂而皇之播给了林清清她们听。

    凭季甜她们的功力,用不了多久,应珣低三下四下跪哀求的行径,就会传遍她们的社交圈,成为议论的谈资。

    稚宁几乎能够想象应珣听到这些之后的表情,但仍觉得不解气。

    “我为什么要去看你?”

    稚宁明显感觉到身上男人身体因为她这句话变得僵硬,随即她嗅到了血腥,她才想起应珣左右两只手都有伤。

    “别把你的血弄我身上!”

    “走开!”

    挣扎又起,应珣腰背被她抓疼,指甲隔着衣料几乎扣进了肉里。

    她一点不在意他会不会疼,会不会难受,只想着他很脏,怕被他弄脏!

    不论多久,应珣都无法接受这样的变化。

    他拥有过她毫无保留的热情,不计原则的付出,从前,他小磕小碰一下,她都紧张得不行,阮凝初不来照顾他,她宁肯冒名顶替委屈自己,也要让他如愿。

    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是他道歉的方式不对吗?她到底要他怎样做才肯给他一次弥补挽回的机会?

    “稚宁你告诉我,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你对我的恨和偏见?”

    “我不恨你。”

    只是希望他消失,希望他再也不能出现在她面前。

    应珣起身,把稚宁扶正坐好,握着她的双肩,更方便直接看清她的脸,一瞬不瞬,看出了一切。

    心中那根弦倏地被拉紧,随时随地落入崩裂的边缘。

    “不!”

    “你不能不爱我!不爱我你爱谁?薄瑾屹?还是池昼!”

    “你让他住进你家,是不是打算接受他!我才是你的未婚夫!”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怎么能让林清清去医院?”

    也许是太慌乱害怕,也许是高烧干扰了他思考的能力,应珣的问题很没有逻辑,想到什么说什么,吼声中带着控诉。

    稚宁觉得应珣实在可笑的可以。

    “我怎么就不能让林清清去医院了?你派人来通风报信,不就是想告诉我你没人照顾吗?”

    “我明白,没时间又不想见你,所以我送了个乐意照顾你又不收钱的劳力,不是两全其美?”

    “你不是最会算计了,一箭双雕没人玩的过你,这次这划算大家又都开心的买卖,怎么就看不明白?”

    一箭双雕,指的是当年利用她得到了薄家的支持,又护住了阮凝初。

    终于,她提及了三年前的事,不满与痛恨暴露了边角。

    应珣浑身一震,自惭形秽。

    “稚宁,是我错了!利用你是我不对,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我任你处置,可你不能不要我!”

    稚宁拍开他的手,“任我处置?可我总觉得你会算计我呢,你心眼太多了。”

    “我早告诉了你苦肉计没用,我不爱你,不会去看你,你是没听进心里还是压根不在意?”

    “当初我追你时你就听不进我说的话,怎么现在反过来追求我了,还是一样?你的态度让我觉得你别有居心,你在试探什么?”

    “不是试探!”

    他只是不愿承认,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你做什么?”

    稚宁已经从他怀中逃脱,拿起手机,“报警。”

    应珣头皮一炸,即将接通那刻,他夺过手机,挂了电话。

    是报警电话无疑。

    难堪与心痛交相切剐,血液倒流,头疼欲裂。

    应珣嗓音凄哑,一字一句几乎是用尽全力才挤出来的,“稚宁,你允许我追求你了的。”

    稚宁答得漫不经心,“你也说了只是允许你追求,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深夜硬闯,动手动脚,我很害怕,手机拿来!”

    应珣眼眶涩疼得厉害,为了赶他走,她什么都做的出来。

    而她很累,各种意义上的疲惫。

    这般情形,他没办法不退让,“今晚是我莽撞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吓到了你,你别生气,我不会再犯。”

    “我这就离开,你好好休息。”

    这天深夜,应珣落荒而逃。

    他没回家,孤身一人坐在稚宁楼下的长椅上。

    他点了支烟。

    这些年稚宁不在,每当情绪积压到了极点,他总会寻求尼古丁带来的麻痹感。

    可手抖得厉害,点了几次才成功。

    吐出的烟气被风吹进了眼中,有泪无声落下,还有血,染透了纯白的袖口。

    直到天亮,应珣仍然痴痴望着稚宁家的方向。

    惨白如纸的脸,满地干涸粘稠的血,吓坏了寻欢一夜归来的男女。

    警车还是开进了小区,在稚宁尚在睡梦中时。

    闹钟准时响起,稚宁习惯性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看到应珣发来的消息。

    半小时前,他向她道了早安,并向她预约下个周末的时间,想要一起去看海洋馆。

    昨晚的不愉快,没发生一般。

    稚宁没有回复,消息随着时间的堆积,沉底不见。

    池昼是在下午回到家的。

    稚宁下班回家,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饭菜。

    洗完澡坐上餐椅,最后一道蔬菜汤也上了桌。

    池昼落座,稚宁正在看他,他笑,“又想问我到哪去、干什么去了?”

    这是他每次外出回来,她必定要问的。

    稚宁得到的还是那句话,时机不到,到了什么都告诉她。

    池昼也和之前一样,言辞凿凿保证他不会有任何事,做的事也合法合规,绝对不会违法犯罪,让稚宁放心。

    说不失望是假的。

    担心挥之不去,一问一答,话题免不得问及核心。

    “是不是赵家?赵家人为难你了是吗?”

    这只是稚宁的猜测,怀疑,没有证据,却早已是稚宁心中正确的答案,涉及悲惨的遭遇,因此一直被避免提及。

    池昼夹菜的动作慢了些许,避而不答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很讨厌赵聿蘅吗?”

    赵聿蘅,传说中杀人如麻,连自己的血亲都不放过的疯子。

    有力挽狂澜的惊世才能,不过一两年就让大厦将倾的赵家起死回生,重回巅峰。

    稚宁听说过这个人,也私下里查过他不少消息。

    敬佩,或者说忌惮,这种不计后果、不论人情阴冷又病态的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怎么不说话?讨厌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