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是个什么背景

    其实菖蒲心里并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么轻松,还是很紧张的。

    毕竟以前她也没考过试。

    按部就班回答的那些东西还好,都有据可依,但是还有大半都是按着自己的见解和经验写的。

    医术这东西就很难说。

    即便是同一个患者,同样的病症,不同的大夫治疗的方法都不尽相同。

    王成邦看的很慢,很仔细,有许多地方还反复的看。

    屋子里坐着四个人,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末了,也只给了一个“不错”的点评。

    等菖蒲走了之后他又把试题拿起来,甚至还去屋里翻了老花镜出来,像是要看清楚上面每一个字的横竖撇捺一样。

    “菖仲卿此人要是活着,定然是世间难寻的奇才,否则也不会教导出这样优秀的孩子。”

    “真有那么好?”

    胡茵华问了一声。

    王成邦将手里的试题给她:“你瞅瞅。”

    “这字,是真的漂亮。”

    不止字漂亮,胡茵华一眼就看到了她在症状之下所填写的辨症方法以及相对应的处方。

    “菖仲卿,我到底在哪听说过的,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

    胡茵华问:“会不会是老孟跟你提起过?”

    “不会,要是最近几年的事情我不会记不得。”

    菖仲卿,菖——

    胡茵华被他念叨的脑瓜子疼:“菖这个姓不多,我以前也听说过一个,就是跟着那位去台省的那个,菖守行。”

    王成邦眉头一拧:“那个人不是死了吗?”

    “是死了,船被击沉,一船的人全部喂了鱼。我也只是这么一说。你要是好奇你回头问问老孟,他家的儿媳妇,什么背景他肯定会去调查的。别在我跟前念叨,听的我头疼。

    你管人家爷爷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人已经不在了,就算是有什么特殊也没用。孙女能有这样的能力,老爷子已经是功德无量了。你还教人家,人家哪点需要你教了。你总说老孟吹牛,照我看,人家不过是实话实说,这孩子差的不就是那么一点文凭。别的不说,比医院里面好些——算了,不说了,这样一比较都是对菖蒲同志的不尊重。”

    越是这样说王成邦越是对菖仲卿此人好奇,傍晚估摸着孟先念回来了,溜溜达达的就出了门去了孟家。

    这会儿天冷,下午孟先念回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

    王成邦掐着点来的。

    一家子刚刚放下碗,桌子都还没收拾妥当呢!

    一进门就看见了孟月宁跟孟天冬。

    孟月宁喊了一声:“王爷爷!”

    孟天冬个小机灵鬼也跟着喊爷爷。

    再看沙发上坐着的穿的一模一样,就帽子颜色不同的俩小崽子,王成邦就切切实实的开始羡慕了。

    孟先念招呼他坐下。

    菖蒲去给两人泡了茶。

    王成邦拿着拨浪鼓逗弄苏木和苏叶,把俩小家伙惹的咯咯的笑个不停。

    “还是你这里热闹啊!不像我们两口子,孤家寡人。”

    他们虽然都是大夫,可是早年条件实在艰苦,生了两个都没能养大,一个被鬼子弄死的,一个病死的。

    再后来,胡茵华从前线调到了敌后,但是身体坏了,那会儿条件又不好,终究是连个后都没有。

    收养了一个老乡的孩子,这会儿也在部队,没在跟前。

    就他们俩口子相依为伴,偶尔弟子来探望就算是难得的热闹了。

    孟先念平时爱炫耀,但是这会儿却又正经起来:“你不会真的是来我这凑热闹的吧?”

    “不行?”

    “行行行。”

    王成邦伸手捏了捏孟天冬的脸才道:“有点事情想找你说。”

    孟先念懂了:“去后面屋里说,那儿更暖和。”

    两个人起身,自个儿拿着自己的热茶走了。

    “今儿朱慧芸同志带菖蒲去我那了,我考了考她。”

    “怎么样?”

    王成邦点了点头。

    开门见山的问:“菖仲卿,这个人你听说过没?”

    孟先念看着他:“阿蒲的爷爷,论辈分还是我长辈,怎么没听说过。”

    王成邦看了他一眼:“你少跟我打马虎眼。江西菖氏,我知道的只有一个,菖守行,那可是——”

    “人都死了,说这些做什么?菖守行是菖守行,菖仲卿是菖仲卿。”

    “你得给我交个底,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

    孟先念在心里微微斟酌,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是一家,还是亲兄弟,仲卿,守行都是表字,名字不叫这个。菖仲卿小时候体弱多病,拜给一个游方道士做徒弟,据说大概五六岁的时候就离家四处云游,随后因为局势动荡就再没回去过。我打电话让那边去调查,几经周折才问道一个。”

    “道士也会有孩子?”

    “道士怎么能没有孩子?”

    孟先念不赞同他这话:“不管有没有,阿蒲是他们菖家最后一个人了。虽然立场不同,但是不能否认菖氏当初在抗敌这件事情上是出了力的。钱财,药物,捐给国民的不计其数。家里的人除了菖仲卿也就剩下菖守行一家子。”

    但是因为投蒋,终究没能到台省,一家子都去了海里喂了鱼。

    “这件事情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那会儿云安那边致电来请示的时候我就去查过了并且报上去请示过了,不会有问题。”

    要说真的对家里有影响的,也只有老四那个孽障了。

    别说菖守行已经死了,就算是活着跟菖蒲有什么关系。

    丁是丁,卯是卯,难不成还要搞连坐?

    王成邦点了点头,心里萌生了个想法,但是这会儿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人死了,但是还有一堆牛鬼蛇神,你还是要注意一些,你们家老四那个事情,虽然也算是果决,但是要被有心人翻出来做文章,怕还是会有影响的。”

    “那怎么办?孩子都揣肚子里了,总不能叫他去做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连那点担当那点苦都受不了,活着还有什么用处?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头破血流都得往前走。”

    登报断了关系,两边也再没有任何联系,若是这样还有人拿来说事,他孟先念也不是纸糊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

    弄清楚了心里的疑惑,王成邦就没在这边多待。

    没过几天就送了一堆孩子玩的小玩意来。一晃就到了年跟前,还有两天过年。

    喜欢六十年代女军医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