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欧阳澈死了吗?

    玩命的时候,没觉得哪里疼。

    这会……哪里都痛。

    “你别乱动,还想不想活了?”许晟急得上去按住他,“老子给你输血都输虚了,你要是再把伤口崩开……”

    “滚开!”

    欧阳澈疯了似的将许晟按在他肩头的手推开,他再次从床上坐起,掀了被子要下床。

    拖鞋还没穿好,一巴掌突然甩到他脸上。

    他被打得身子歪了下,下一秒衣领被欧阳旭扯住,“你小子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

    “韩思诺是我老婆!”

    “你们已经离婚了。”

    “她怀了我的孩子,我们说好要复婚的,我这辈子只认她,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管不着。”

    他将欧阳旭的手扯开,趿拉上拖鞋站起身,却是一步都没有迈出去,便被欧阳旭死死拖住,按回床上。

    男人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医护人员很快赶来,给不断挣扎的欧阳澈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同一时间。

    一间昏暗阴冷的地下室里。

    韩思诺还穿着那件沾满了血花的白色套装,她坐在角落里,一只脚的脚踝上锁着脚铐,连接的铁链很长,足以让她在空旷的地下室里自由活动。

    她已经被关在这里三天。

    是司城绑了她,前两天进来看过她,送食物和水。

    今天,还没见司城露面。

    正想着,铁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有重物在地上被拖拽的声响。

    她拧着眉,盯死那扇铁门。

    只见门被打开,司城拖进来一张床垫,随便找了个地方一放,又转身出去。

    门就那样大开着。

    韩思诺站起来,拖着脚上的铁链走上前,直到铁链绷直,她将将走到门口,无法再往外迈出一步。

    外面是个过道,有台阶能通往一楼。

    司城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那里,他手臂上搭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还有一条毛巾,手里端着一盆水。

    “你跑不了,别瞎折腾了。”

    司城走下来,从她身侧经过,进入地下室,将盆放在地上,臂上搭着的衣服毛巾往床垫上一扔,说道:“你身上都快臭了,自己洗干净,脏衣服换掉。”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

    韩思诺三天了没开口说过一句话,见铁门要关上了,她忍不住问:“我身上为什么这么多血?”

    她检查过自己的身体,没受伤,一点伤都没有,但衣服上布满血痕,不知道是谁的血。

    听到她的问题,司城步子顿住,回头。

    “终于肯说话了?”

    整整三天像个哑巴一样。

    “你身上的血是欧阳澈的。”

    韩思诺心里‘咯噔’一下,小脸血色渐失,“你说什么?”

    “他为了救你,不要命了。”

    “那他……”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关心他做什么?”

    “他怎么样了?”

    “你猜。”

    韩思诺咬了咬牙,扑上去很用力,发着狠的捶打司城。

    男人十分淡定,将她乱捶的双手抓住,似笑非笑道:“孕妇就要有孕妇的样子,别作,真作出什么问题,我可不会送你去医院。”

    “你抓我干什么?用来威胁欧阳澈吗?”

    “绑你的人可不是我,是顾昭,欧阳澈一个人干翻了顾昭三十多个人,就为了救你,可惜他失血过多没撑住,我顺手捡了个便宜。”

    三天前发生在厂房里的那一幕,他躲在暗处亲眼目睹。

    欧阳澈那股不要命的疯劲儿,他挺震撼的。

    眼下王如烟被赶出秦家,她母亲经营的拍卖行也被秦海收了回去,母女两个就剩这么一套年久失修的老宅,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想给王如烟搞点钱,至少让她以后的日子能过得舒坦点,打算等顾昭身体好一些,和顾昭谈条件。

    他算看出来了,顾昭对韩思诺有情,明明都得到了欧阳澈手里的股份,却还想要更多。

    人果然都是贪婪的。

    “不晓得顾昭肯花多少钱买你。”

    “……”

    “你觉得你值多少钱?”

    “无耻!”

    司城不怒反笑,“乖乖把你自己弄干净,不然我不介意帮你洗。”

    韩思诺胃里一阵翻涌,恶心得想吐。

    她甩开司城的手,男人低笑着走出地下室,将铁门从外面锁住。

    昏暗的空间仅有一扇很小的换气窗,还是在高墙之上,她摸不到的地方。

    地下室的灯一直是坏的,夜里漆黑一片,白天只有那扇小窗投射进来的一缕自然光。

    环境阴冷压抑,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连厕所马桶都有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两种味道交织,冲击着韩思诺的鼻腔。

    在这里多待一秒,都让她感到窒息。

    她无力地坐到床垫上,面对着地上的那盆水,缓缓将身上的衣服脱下。

    白色的外套上染着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迹。

    她的裤子上也有血。

    司城刚刚说这些血都是欧阳澈的,还说他失血过多没撑住。

    她紧紧攥着手里的衣服,身躯不受控制地颤栗。

    没撑住是什么意思?

    难道欧阳澈……死了吗?

    攥着衣服的手不断用力,指骨泛白。

    她深埋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大颗大颗的泪珠成串往下掉。

    傍晚时分。

    铁门又被打开了。

    王如烟举着个手电筒走进地下室,是来收碗的。

    司城出去了,即使她不想来,还是得来,顺便看看韩思诺有没有老实换衣服。

    手电筒的光照在韩思诺身上,她才发现人在床上躺着,怀里抱着带血的脏衣服,眼睛死死闭着,司城白天送来的饭菜,是一口没动。

    床边地上的那盆水还是清澈干净的。

    她几步靠近,伸脚在韩思诺的小腿上踢了踢,“你在装什么死?”

    听到扰人的声音,韩思诺也不理会。

    直到小腿又被狠狠踢了两下,她才睁开眼睛,放下手里的衣服起身扯住了王如烟的衣领。

    “贱骨头,你干什么?”

    王如烟尖着嗓子大骂起来,“别拿你的脏手碰我,你身上臭死了,恶不恶心。”

    话音才落,扯在衣领上的那双手猛地往上,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韩思诺身子向前扑,将王如烟压得往后倒。

    ‘嘭!’

    王如烟重重倒地,手里的电筒也脱手滚到一边。

    “你抽什么疯?”

    她瞪大眼睛,又惊又恐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疯女人。

    要不是司城提醒过,不能伤了韩思诺,以免卖不了好价钱,她都恨不得直接弄死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