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忆往昔
祁周行直了直腰板，郑重的回答
“我自然是喜欢的。
你知道的，我是随我母家的姓氏。
但其实不仅是姓氏，我的名字也是我母亲所取。
周行，大路也。
我母亲希望我的人生能够畅通无阻，光明正大。”
卷耳点了点头，乖巧地拍着马屁
“确实是个好名字！
你母亲可真是个博学之人。”
祁周行刮蹭了一下卷耳的鼻头，轻笑道
“淘气，夸奖之言都不走心。
不过你说的没错，我母亲确实是个才女。
她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我的画技就是我母亲亲自传授的。
她是个很温柔的女子，她什么都不用说，就站在那里看着你笑，就能让你感觉仿佛那江边的细柳轻抚你的脸庞，让你内心软软的。
但我宁愿她不是那般温柔的人，如果她能够坚毅一些，多为自己着想一些，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了。”
卷耳感觉祁周行的情绪有些低落，用手抚上了他的肩膀，轻拍了几下。
“三师兄，别伤心了。
你母亲那么疼爱你，肯定不希望看你难过的。
你看看我，自我有记忆以后，我父母就已经不在了。
我每日不照样都是开开心心的？
他们肯定是盼着我过的好的，我一定要努力的过好给他们看，这才能安了他们的心。”
祁周行笑了笑
“不难过了，她都走了许多年了，最难熬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
话说回来，其实我最难过的时候，你是见过的。
我那日才反应过来，我送文师叔去王府时，他寻的人就是你吧？
我记得那时你个子不高，梳着两个小发包，小脸尖尖的，瘦的厉害。
整张脸就能看见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但灵动的很。”
卷耳支颐着看着祁周行，满眼都是笑意。
原来听人家说起第一次见自己的样子是这种感觉。
“我也记得你！
那日你在大风中把我救下时，我就认出你了。
只是你没认出来我，我就没打招呼。
我还记得那年你站在王府门口。
一身锦衣，绽放着一种光彩。但整个人偏偏又透着一股子阴鸷。
当时的你啊，我是一句话都不想同你讲。
但你救我那次，我就发现你好像变了很多。
虽然话依然不多，但是人变得随和了。
眼神已经冻不死人了。”
祁周行有些诧异，歪着头问道
“哦？我那时候情绪那么明显吗？
我还以为我隐藏的很好呢！
但想想其实你的变化并不算很大，我在这边第一次见你时，竟然没认出你来也是奇怪。
而且后来，我还被点明了那么多次，都没发现你女子的身份。
现在想来我可太蠢了。”
这下子轮到卷耳意外了。
“有人看出我是女子告诉你了吗？
我还以为我装扮的很好呢！”
祁周行轻弹了卷耳的脑门一下
“小小年纪记性就这么不好可怎么得了？
你忘了咱们一起去给文乐与置办洗三礼时，那个掌柜的还送了一支绢花给你？
我当时还怀疑他什么眼神，竟然觉得你是女子。
还有麦子，第一次见面时他也问我怎么还带了个姑娘来。
我还义正言辞的告诉他，不要胡说。
现在想想，当时的行为真的很可笑。”
卷耳也想起了那两次的尴尬，笑的花枝乱颤。
“对啊对啊！
那个老板当时说咱们郎才女貌时，我冷汗都下来了。
心里琢磨着，这老板眼睛也太毒了。
没想到你竟然主动帮我解释起来。
说起来，三师兄，其实我长的还不错吧，身量也小！
应该很容易看出我是女子才是啊。
你怎么没看出来呢？”
祁周行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一直以为你是年纪小，长的瘦弱，也没往那方面想过啊。
我之前还琢磨呢，怎么阿哲小时候哭起来就那么招人烦，你哭起来怎么就像个小兔子一样，那么可爱。”
卷耳轻捂了下唇，好奇的问
“啊？我什么时候哭过？”
她一直觉得自己在师兄们面前还挺坚强的。
祁周行皱着眉头，一副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
“就是先生罚咱们手板后，让咱们站在门口罚站时。
你还说呢，难得阿哲画我画的那么像，你竟然在我的后脑画了个蹴鞠。
你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卷耳不服气，撅着嘴反驳
“谁让你那时候欺负我？
第一次见面，就将我扔进了河里。
我又不会凫水，差点儿呛死好吗？”
祁周行颇有些无奈
“我又不知你不会凫水！
再说了，我后来不是要教你凫水，是你自己不学的。”
卷耳被气笑了
“我…
我怎么学？
师兄他们都是打着赤膊在河里游来游去的。
你怎么没有脑子？”
祁周行诧异的指着自己，不敢置信的问
“我没有脑子？
我那时候又不知道你是女子。
再说了，你扔我苹果核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苹果核这么小的事情你也记得？
你心眼也太小了吧？”
“我心眼小？
我只是记性好，好吗？
你记不记得那日咱们第一次遇到山匪，你的满仓还是我救回来的。”
“那我后来不是也帮你给追光梳毛了？”
“对，一共就梳一次，还正好赶上追光退毛。
你差点儿摔倒，拽了它一把。
扯了一大块下来。
那个位置都快秃了。”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聊着，竟然天都快黑了。
文牧和李氏也不知在院门外站了多久，又听去了多少。
只是最后，文牧也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李氏跟他一起离开，并没有打扰他们。
“老头子，咱们不进去了吗？
他们男未婚，女未嫁的在一处，说出去到底不好听。”
文牧摇了摇头，身上透露出一丝的老气
“随他们吧！
卷耳早晚都要嫁人的，若是二人能相互喜欢，倒也不错。
总比顾家那个四小子好。”
李氏其实还挺喜欢顾善之那个直白的性子
“可我们对顾家了解的多，对祁周行并不是很了解。
你怎么就知道卷耳同他在一起会更好呢？”
文牧长出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
“顾家我们再了解，也不能让卷耳嫁过去。
她本来就是以类似养女的身份养在顾家的。
先不说若是作为儿媳，燕王妃能不能看上卷耳的身份。
就是她嫁了过去，外人也会说她是近水楼台，故意攀上的顾家。
但祁周行来肃州时，我就同他谈过了。
我当时是不赞成世家子弟在咱家习武的。
可他说他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也相当于没有。
他并不属于世家子弟。
这些年据我观察，他为人老成持重，虽有谋略，但心思颇正。
且他家中应该是略有薄产，吃穿住行都有些小讲究。
卷耳若是能嫁给他，入门就能自己当家做主，不用服侍公婆，没有姑嫂妯娌。
二人若是感情好，以后的日子不会过得太差。
而且嫁入祁家，咱们家也能算是卷耳坚强的后盾。
但若嫁到顾家，咱们家这点子东西就不够看了。
我已经没能保护好星南，所以对于卷耳的幸福，我绝不能妥协。”
卷耳还不知道，就凭着她和祁周行这几句聊天，文牧就把她的亲事在心中就给定下了。
“我自然是喜欢的。
你知道的，我是随我母家的姓氏。
但其实不仅是姓氏，我的名字也是我母亲所取。
周行，大路也。
我母亲希望我的人生能够畅通无阻，光明正大。”
卷耳点了点头，乖巧地拍着马屁
“确实是个好名字！
你母亲可真是个博学之人。”
祁周行刮蹭了一下卷耳的鼻头，轻笑道
“淘气，夸奖之言都不走心。
不过你说的没错，我母亲确实是个才女。
她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我的画技就是我母亲亲自传授的。
她是个很温柔的女子，她什么都不用说，就站在那里看着你笑，就能让你感觉仿佛那江边的细柳轻抚你的脸庞，让你内心软软的。
但我宁愿她不是那般温柔的人，如果她能够坚毅一些，多为自己着想一些，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了。”
卷耳感觉祁周行的情绪有些低落，用手抚上了他的肩膀，轻拍了几下。
“三师兄，别伤心了。
你母亲那么疼爱你，肯定不希望看你难过的。
你看看我，自我有记忆以后，我父母就已经不在了。
我每日不照样都是开开心心的？
他们肯定是盼着我过的好的，我一定要努力的过好给他们看，这才能安了他们的心。”
祁周行笑了笑
“不难过了，她都走了许多年了，最难熬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
话说回来，其实我最难过的时候，你是见过的。
我那日才反应过来，我送文师叔去王府时，他寻的人就是你吧？
我记得那时你个子不高，梳着两个小发包，小脸尖尖的，瘦的厉害。
整张脸就能看见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但灵动的很。”
卷耳支颐着看着祁周行，满眼都是笑意。
原来听人家说起第一次见自己的样子是这种感觉。
“我也记得你！
那日你在大风中把我救下时，我就认出你了。
只是你没认出来我，我就没打招呼。
我还记得那年你站在王府门口。
一身锦衣，绽放着一种光彩。但整个人偏偏又透着一股子阴鸷。
当时的你啊，我是一句话都不想同你讲。
但你救我那次，我就发现你好像变了很多。
虽然话依然不多，但是人变得随和了。
眼神已经冻不死人了。”
祁周行有些诧异，歪着头问道
“哦？我那时候情绪那么明显吗？
我还以为我隐藏的很好呢！
但想想其实你的变化并不算很大，我在这边第一次见你时，竟然没认出你来也是奇怪。
而且后来，我还被点明了那么多次，都没发现你女子的身份。
现在想来我可太蠢了。”
这下子轮到卷耳意外了。
“有人看出我是女子告诉你了吗？
我还以为我装扮的很好呢！”
祁周行轻弹了卷耳的脑门一下
“小小年纪记性就这么不好可怎么得了？
你忘了咱们一起去给文乐与置办洗三礼时，那个掌柜的还送了一支绢花给你？
我当时还怀疑他什么眼神，竟然觉得你是女子。
还有麦子，第一次见面时他也问我怎么还带了个姑娘来。
我还义正言辞的告诉他，不要胡说。
现在想想，当时的行为真的很可笑。”
卷耳也想起了那两次的尴尬，笑的花枝乱颤。
“对啊对啊！
那个老板当时说咱们郎才女貌时，我冷汗都下来了。
心里琢磨着，这老板眼睛也太毒了。
没想到你竟然主动帮我解释起来。
说起来，三师兄，其实我长的还不错吧，身量也小！
应该很容易看出我是女子才是啊。
你怎么没看出来呢？”
祁周行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一直以为你是年纪小，长的瘦弱，也没往那方面想过啊。
我之前还琢磨呢，怎么阿哲小时候哭起来就那么招人烦，你哭起来怎么就像个小兔子一样，那么可爱。”
卷耳轻捂了下唇，好奇的问
“啊？我什么时候哭过？”
她一直觉得自己在师兄们面前还挺坚强的。
祁周行皱着眉头，一副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
“就是先生罚咱们手板后，让咱们站在门口罚站时。
你还说呢，难得阿哲画我画的那么像，你竟然在我的后脑画了个蹴鞠。
你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卷耳不服气，撅着嘴反驳
“谁让你那时候欺负我？
第一次见面，就将我扔进了河里。
我又不会凫水，差点儿呛死好吗？”
祁周行颇有些无奈
“我又不知你不会凫水！
再说了，我后来不是要教你凫水，是你自己不学的。”
卷耳被气笑了
“我…
我怎么学？
师兄他们都是打着赤膊在河里游来游去的。
你怎么没有脑子？”
祁周行诧异的指着自己，不敢置信的问
“我没有脑子？
我那时候又不知道你是女子。
再说了，你扔我苹果核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苹果核这么小的事情你也记得？
你心眼也太小了吧？”
“我心眼小？
我只是记性好，好吗？
你记不记得那日咱们第一次遇到山匪，你的满仓还是我救回来的。”
“那我后来不是也帮你给追光梳毛了？”
“对，一共就梳一次，还正好赶上追光退毛。
你差点儿摔倒，拽了它一把。
扯了一大块下来。
那个位置都快秃了。”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聊着，竟然天都快黑了。
文牧和李氏也不知在院门外站了多久，又听去了多少。
只是最后，文牧也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李氏跟他一起离开，并没有打扰他们。
“老头子，咱们不进去了吗？
他们男未婚，女未嫁的在一处，说出去到底不好听。”
文牧摇了摇头，身上透露出一丝的老气
“随他们吧！
卷耳早晚都要嫁人的，若是二人能相互喜欢，倒也不错。
总比顾家那个四小子好。”
李氏其实还挺喜欢顾善之那个直白的性子
“可我们对顾家了解的多，对祁周行并不是很了解。
你怎么就知道卷耳同他在一起会更好呢？”
文牧长出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
“顾家我们再了解，也不能让卷耳嫁过去。
她本来就是以类似养女的身份养在顾家的。
先不说若是作为儿媳，燕王妃能不能看上卷耳的身份。
就是她嫁了过去，外人也会说她是近水楼台，故意攀上的顾家。
但祁周行来肃州时，我就同他谈过了。
我当时是不赞成世家子弟在咱家习武的。
可他说他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也相当于没有。
他并不属于世家子弟。
这些年据我观察，他为人老成持重，虽有谋略，但心思颇正。
且他家中应该是略有薄产，吃穿住行都有些小讲究。
卷耳若是能嫁给他，入门就能自己当家做主，不用服侍公婆，没有姑嫂妯娌。
二人若是感情好，以后的日子不会过得太差。
而且嫁入祁家，咱们家也能算是卷耳坚强的后盾。
但若嫁到顾家，咱们家这点子东西就不够看了。
我已经没能保护好星南，所以对于卷耳的幸福，我绝不能妥协。”
卷耳还不知道，就凭着她和祁周行这几句聊天，文牧就把她的亲事在心中就给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