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挑选下人
“回娘娘，尺寸奴婢已经量好了。姑娘喜欢的花样奴婢也记下了。奴婢回去就吩咐绣娘日夜缝制，一定争取早些将衣服送来。”
说话的是针线房的管事嬷嬷，姓郑。就是她的孙女被选上了郡主的伴读。卷耳曾见过郑嬷嬷几次，每次提起她的孙女，都是一副骄傲的姿态。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这副谦卑的模样。
“嗯，好。你们针线房最近的活计都放一放，先以这事儿为主。给卷耳多做几身，不过颜色要素。她还在孝中，她不懂什么能穿什么不能穿，你们就要上心些。犯了忌讳，我可不饶你们。
除了常服。你们再做几身能见客赴宴的衣裳。要大气端庄的，别整的小家子气的。”
郑嬷嬷连忙应着，弓着身子退出了卷耳的住处。
王妃打量着卷耳居住的环境，缓缓的开口询问“这个院子原来是谁管的？怎么好似许久没有修葺过了？为什么不上报？”
一个婆子听了问话走上前去“回娘娘的话，之前都是奴婢守着这个院子。去年修葺宅子的时候，奴婢上报过了。但管事说，这几年皇上主张勤俭节约。王爷之前也说前线的战士饭都吃不饱，不住人的院子就大概收拾收拾就行，不用细修。”
王妃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钱嬷嬷，你找人把这院子里里外外的好好修葺一下，费用从王爷的私库走。
卷耳，你有什么喜好都可以跟钱嬷嬷说。这院子你还得住好多年，可不能马虎。
不过，院子修好前该让你去哪里住好呢？空着的院子情况都差不多。去我那里又怕卷耳不习惯……”王妃支颐着思考起来。
旁边来跟着看热闹的郡主见状连忙道“去我那！母妃，让她去我那住吧！我那个院子本就还空着许多房间。让卷耳来跟我住，也能给我做个伴！”
“哎呀，我女儿可真贴心！知道团结姐妹，还知道为母妃分忧。当真是长大了！”王妃笑眯眯的表扬着郡主。但那个表情在卷耳看来怎么看都是早就计划好了，就等着挖个坑让她自己跳的感觉。
“那当然了，我可是母妃最贴心的小棉袄呢！”
“娘娘，人都在门外了。要宣她们进来吗？”钱嬷嬷见针线房这边的事都差不多了，便开口问道。
“卷耳，咱们出去看吧。外面的光线好些，能看的更清楚一点。”
王妃起身牵过卷耳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只觉得她的手嫩嫩软软的。虽然不晚的手也是这般，但从来不曾像卷耳这般老老实实的站在她身旁让她牵着，总是没一会儿就跑远了。看看卷耳，这才是女儿家的样子嘛！
“娘娘，前面这两排是王府原有的人。后面这些是今早人牙子刚送来的。奴婢只带着梳洗了一番，还不清楚脾气秉性。”
钱嬷嬷站在一众女孩身前介绍着。话里的意思是尽量挑选知根知底的。但如果挑选了新买来的，以后她们出了错可与自己没有关系。
卷耳也没见过这般阵势，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自己随意的选择就可以改变这些女孩儿的未来。怎么感觉压力这么大呢！
“卷耳，不急，你慢慢看。有合眼缘的就留下。哪怕是看好后面的那些个丫头也无妨，在你院子修葺的期间可以让周管事好好调教着，等你院子修葺好了，人正好也可以用上了。”
王妃打量了一下这些女婢，哪些可用，哪些不行心中已经有了数。但是还是尊重卷耳的意见，毕竟这些人以后都是要跟在她身边的。
卷耳将这些人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基本上每个人的眼中都透着渴望。她想了想还是坐回了王妃的身边。
“伯母帮我选吧，我看着都挺好的！”卷耳想了想还是将选择权交给了王妃，毕竟她现在选谁都没差，本来也都不认识。但王妃她从小被人服侍到大，什么样的人可用她应该一眼就看的出来。
“那就让钱嬷嬷帮你挑挑吧，她眼光好。不晚的婢女都是她挑的，这些年服侍晚儿也都是很尽心。”
钱嬷嬷听了话笑着揽过差事，又仔仔细细的将人挑选选了一遍。选出了十几个婢女。
“伯母，是不是太多了？我一个人怕是用不了这些人呢！”
钱嬷嬷听了卷耳的问话替王妃为卷耳解释道：“卷耳姑娘，不多的。这偌大的院子，洒扫的粗使婢女得要个八人。二等婢女四人，一等婢女也要四人。
但因为不知道你用着谁比较顺手，所以这婢女的身份，老奴就没定。等您看看谁更合心思，就给个恩典提拔提拔她们。”
“卷耳，你就安心的用着 。 不晚的婢女比你这多了二倍还不止呢！你这刚入了新院子，我怕人多了你记不住 。
又怕再有那心思不纯的人欺你年纪小。所以，留些空位等有其他表现好的人你可以再安排。”
郡主院子里竟然有快三十个人伺候？这么多都伺候她干什么啊？这院子里每天不都得闹哄哄的？卷耳不敢想这么多女人同时开口是个什么样的景象。“我寻思着，蔡嬷嬷从你进府就一直陪伴在你身边。所以这院子的管事嬷嬷就让她来吧？
另外过些日子，你也是要去念书的，理应有个陪读陪着你。不知道你有没有玩的比较好的小姐妹，也可以选来。”
卷耳听了连忙道谢。不说别的，如果王妃真要再另派个嬷嬷给她，她是不好拒绝的。但蔡嬷嬷必定是要受些委屈的。
卷耳都做好说词准备拒绝新嬷嬷了，没想到王妃竟然这般贴心。
尤其是这个陪读的位置，应该也是知道她和青竹关系好。但直接指派又怕青竹家领的不是卷耳的情，故意将这个选择权交给了自己。
“不必客气！你这一天天的总是谢来谢去的，你这说的人不累，我这听的人都累了。
不过蔡嬷嬷对管事这个差事怕是还不熟，所以每日就让你的蔡嬷嬷来与钱嬷嬷学学怎么管理院子。
这段时间我让杜鹃先去陪你适应适应环境，也看着点不晚，省的她欺负了你。你若是哪里不习惯就与我讲，可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娘亲，我才不会欺负她呢。您看她瘦的一阵风都能刮走一样，我若欺负她还算什么好汉。您放心吧！”郡主听了让杜鹃看着她的话，瞬间就不干了。爹爹可是告诉过她，绝对不能欺负弱小。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汉！你个小女娘一天天的说话跟个男孩子一样。我看我明日就该进宫求皇后娘娘赐我一个教习嬷嬷来好好教教你规矩。”
当然这个教习嬷嬷最终也没请来。王妃就这么一个闺女，自己训就训了。别人若是早上敢说她一个字不好，王爷的鞋底子中午还没呼到那人的脸上，都算王爷跑的慢。
“唉～这一上午我也乏了，就先回去了。中午的午饭就都摆在自己院子吧，不必来回跑了。
用过午膳你也该小憩一下，你看你眼下都青了。想来是这几日也没休息好。
不晚！你也回你院子吧。别耽误你卷耳姐姐休息。
话说，你有几日没去学堂了？那日不过是说有点儿肚子不舒服，怎么就休了这么多天？”
顾不晚本来还在心底琢磨中午能不能加一碗花生酪，听了这话瞬间没了心情。
那家学的先生讲课也太无趣了些，每次都说的她昏昏欲睡的。偏偏先生又严厉的要命，看着她不听课，总是要罚自己的陪读。
人家织羽的小手嫩嫩的，因着她，这几个月都挨三回手板子了。
“娘亲，卷耳姐姐这不是要搬我这吗？容我安排好后和卷耳一起去学堂吧！”
“她这院子修葺还得个几天，得让匠人们准备准备啊。你那不也得收拾收拾地方，着什么急？”
“不急，不急！娘亲！兄长们回来不也要去家学读书？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我怕先生忙不过来。让先生先熟悉熟悉兄长们的读书进度。等过些日子，我和卷耳一起去。这样也不算给先生添麻烦。”
“哼，你倒是有许多的歪理。
卷耳，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下午我让人送些首饰绢花来，你挑选些喜欢的。虽然你在孝期，但也别太素了。小女娘还是要打扮一下自己。”
卷耳恭敬的送走了王妃和郡主。瘫坐在了椅子上。
“好累啊～～～”
“姑娘！”蔡嬷嬷出声提醒道。
这还是蔡嬷嬷第一次唤她姑娘。卷耳一时之间竟然没反应过来。她看着一直使眼色的蔡嬷嬷，突然想起来这还站了一院子的新进婢女。
于是她坐直了身子，轻咳了一声：“钱嬷嬷挑了你们留下，想来你们也都是有着过人之处。
你们的优点是什么，缺点是什么，现在也都不重要。咱们来日方长，发光之处早晚都能显现出来。
但如果你仗着我年纪小，想要奴大欺主。哼，怕是打错了算盘。我自会找王妃娘娘替我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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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针线房的管事嬷嬷，姓郑。就是她的孙女被选上了郡主的伴读。卷耳曾见过郑嬷嬷几次，每次提起她的孙女，都是一副骄傲的姿态。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这副谦卑的模样。
“嗯，好。你们针线房最近的活计都放一放，先以这事儿为主。给卷耳多做几身，不过颜色要素。她还在孝中，她不懂什么能穿什么不能穿，你们就要上心些。犯了忌讳，我可不饶你们。
除了常服。你们再做几身能见客赴宴的衣裳。要大气端庄的，别整的小家子气的。”
郑嬷嬷连忙应着，弓着身子退出了卷耳的住处。
王妃打量着卷耳居住的环境，缓缓的开口询问“这个院子原来是谁管的？怎么好似许久没有修葺过了？为什么不上报？”
一个婆子听了问话走上前去“回娘娘的话，之前都是奴婢守着这个院子。去年修葺宅子的时候，奴婢上报过了。但管事说，这几年皇上主张勤俭节约。王爷之前也说前线的战士饭都吃不饱，不住人的院子就大概收拾收拾就行，不用细修。”
王妃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钱嬷嬷，你找人把这院子里里外外的好好修葺一下，费用从王爷的私库走。
卷耳，你有什么喜好都可以跟钱嬷嬷说。这院子你还得住好多年，可不能马虎。
不过，院子修好前该让你去哪里住好呢？空着的院子情况都差不多。去我那里又怕卷耳不习惯……”王妃支颐着思考起来。
旁边来跟着看热闹的郡主见状连忙道“去我那！母妃，让她去我那住吧！我那个院子本就还空着许多房间。让卷耳来跟我住，也能给我做个伴！”
“哎呀，我女儿可真贴心！知道团结姐妹，还知道为母妃分忧。当真是长大了！”王妃笑眯眯的表扬着郡主。但那个表情在卷耳看来怎么看都是早就计划好了，就等着挖个坑让她自己跳的感觉。
“那当然了，我可是母妃最贴心的小棉袄呢！”
“娘娘，人都在门外了。要宣她们进来吗？”钱嬷嬷见针线房这边的事都差不多了，便开口问道。
“卷耳，咱们出去看吧。外面的光线好些，能看的更清楚一点。”
王妃起身牵过卷耳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只觉得她的手嫩嫩软软的。虽然不晚的手也是这般，但从来不曾像卷耳这般老老实实的站在她身旁让她牵着，总是没一会儿就跑远了。看看卷耳，这才是女儿家的样子嘛！
“娘娘，前面这两排是王府原有的人。后面这些是今早人牙子刚送来的。奴婢只带着梳洗了一番，还不清楚脾气秉性。”
钱嬷嬷站在一众女孩身前介绍着。话里的意思是尽量挑选知根知底的。但如果挑选了新买来的，以后她们出了错可与自己没有关系。
卷耳也没见过这般阵势，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自己随意的选择就可以改变这些女孩儿的未来。怎么感觉压力这么大呢！
“卷耳，不急，你慢慢看。有合眼缘的就留下。哪怕是看好后面的那些个丫头也无妨，在你院子修葺的期间可以让周管事好好调教着，等你院子修葺好了，人正好也可以用上了。”
王妃打量了一下这些女婢，哪些可用，哪些不行心中已经有了数。但是还是尊重卷耳的意见，毕竟这些人以后都是要跟在她身边的。
卷耳将这些人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基本上每个人的眼中都透着渴望。她想了想还是坐回了王妃的身边。
“伯母帮我选吧，我看着都挺好的！”卷耳想了想还是将选择权交给了王妃，毕竟她现在选谁都没差，本来也都不认识。但王妃她从小被人服侍到大，什么样的人可用她应该一眼就看的出来。
“那就让钱嬷嬷帮你挑挑吧，她眼光好。不晚的婢女都是她挑的，这些年服侍晚儿也都是很尽心。”
钱嬷嬷听了话笑着揽过差事，又仔仔细细的将人挑选选了一遍。选出了十几个婢女。
“伯母，是不是太多了？我一个人怕是用不了这些人呢！”
钱嬷嬷听了卷耳的问话替王妃为卷耳解释道：“卷耳姑娘，不多的。这偌大的院子，洒扫的粗使婢女得要个八人。二等婢女四人，一等婢女也要四人。
但因为不知道你用着谁比较顺手，所以这婢女的身份，老奴就没定。等您看看谁更合心思，就给个恩典提拔提拔她们。”
“卷耳，你就安心的用着 。 不晚的婢女比你这多了二倍还不止呢！你这刚入了新院子，我怕人多了你记不住 。
又怕再有那心思不纯的人欺你年纪小。所以，留些空位等有其他表现好的人你可以再安排。”
郡主院子里竟然有快三十个人伺候？这么多都伺候她干什么啊？这院子里每天不都得闹哄哄的？卷耳不敢想这么多女人同时开口是个什么样的景象。“我寻思着，蔡嬷嬷从你进府就一直陪伴在你身边。所以这院子的管事嬷嬷就让她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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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耳听了连忙道谢。不说别的，如果王妃真要再另派个嬷嬷给她，她是不好拒绝的。但蔡嬷嬷必定是要受些委屈的。
卷耳都做好说词准备拒绝新嬷嬷了，没想到王妃竟然这般贴心。
尤其是这个陪读的位置，应该也是知道她和青竹关系好。但直接指派又怕青竹家领的不是卷耳的情，故意将这个选择权交给了自己。
“不必客气！你这一天天的总是谢来谢去的，你这说的人不累，我这听的人都累了。
不过蔡嬷嬷对管事这个差事怕是还不熟，所以每日就让你的蔡嬷嬷来与钱嬷嬷学学怎么管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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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汉！你个小女娘一天天的说话跟个男孩子一样。我看我明日就该进宫求皇后娘娘赐我一个教习嬷嬷来好好教教你规矩。”
当然这个教习嬷嬷最终也没请来。王妃就这么一个闺女，自己训就训了。别人若是早上敢说她一个字不好，王爷的鞋底子中午还没呼到那人的脸上，都算王爷跑的慢。
“唉～这一上午我也乏了，就先回去了。中午的午饭就都摆在自己院子吧，不必来回跑了。
用过午膳你也该小憩一下，你看你眼下都青了。想来是这几日也没休息好。
不晚！你也回你院子吧。别耽误你卷耳姐姐休息。
话说，你有几日没去学堂了？那日不过是说有点儿肚子不舒服，怎么就休了这么多天？”
顾不晚本来还在心底琢磨中午能不能加一碗花生酪，听了这话瞬间没了心情。
那家学的先生讲课也太无趣了些，每次都说的她昏昏欲睡的。偏偏先生又严厉的要命，看着她不听课，总是要罚自己的陪读。
人家织羽的小手嫩嫩的，因着她，这几个月都挨三回手板子了。
“娘亲，卷耳姐姐这不是要搬我这吗？容我安排好后和卷耳一起去学堂吧！”
“她这院子修葺还得个几天，得让匠人们准备准备啊。你那不也得收拾收拾地方，着什么急？”
“不急，不急！娘亲！兄长们回来不也要去家学读书？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我怕先生忙不过来。让先生先熟悉熟悉兄长们的读书进度。等过些日子，我和卷耳一起去。这样也不算给先生添麻烦。”
“哼，你倒是有许多的歪理。
卷耳，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下午我让人送些首饰绢花来，你挑选些喜欢的。虽然你在孝期，但也别太素了。小女娘还是要打扮一下自己。”
卷耳恭敬的送走了王妃和郡主。瘫坐在了椅子上。
“好累啊～～～”
“姑娘！”蔡嬷嬷出声提醒道。
这还是蔡嬷嬷第一次唤她姑娘。卷耳一时之间竟然没反应过来。她看着一直使眼色的蔡嬷嬷，突然想起来这还站了一院子的新进婢女。
于是她坐直了身子，轻咳了一声：“钱嬷嬷挑了你们留下，想来你们也都是有着过人之处。
你们的优点是什么，缺点是什么，现在也都不重要。咱们来日方长，发光之处早晚都能显现出来。
但如果你仗着我年纪小，想要奴大欺主。哼，怕是打错了算盘。我自会找王妃娘娘替我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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