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郡主的陪读侍女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回去？”卷耳一脸的不解。
“内院的管事派人来了，让府中六岁以上的女童都去前厅。这个时候找这般大的女童不知道是要派什么差事。
你身体不好，听话。快回屋躺着。咱们不去。
青竹，你娘也正在找你呢。你也快过去。”
卷耳嘴上答应着，匆忙的和两兄妹告别后顺着小路东拐西拐的走回了屋子。
走路时还不觉得，等躺下才发现全身都是汗。心像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一样。
不知道找这么大的女童干什么。总不能是前几天方三娘磕了一下，今天才想起来要惩罚吧？
问题是自己都被罚跪了啊。
唉～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还是得等蔡嬷嬷回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卷耳歇了一会，起来把外衣外裤都脱掉。然后躺在了被窝里。假装病人的模样。不安的等待着蔡嬷嬷。
也许是踢毽子累了，也可能是跑累了。等着等着卷耳竟真的睡着了。
再醒来时，卷耳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噜的直叫。看看屋子里的模样，蔡嬷嬷好像是一直没回来过。
再把窗开了个小缝，瞅了瞅外面的天，感觉好像已经是下午了。
卷耳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饮尽。冰冷的茶水让卷耳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卷耳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再三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饿着吧。如果这个时候去大厨房找吃的，就凭自己这个的倒霉体质，怕是要再生什么事端。
“吱”的一声门开了。蔡嬷嬷小心的走了进来。
进屋后适应了一下光线才发现卷耳就坐在桌子前喝水，这才出了声响。
“你这孩子心倒是大，可睡醒了？”蔡嬷嬷走到桌子前，坐到了卷耳旁边。用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睡醒了，嬷嬷。您忙完了吗？”
“忙完了，我在午饭时过来找你来着，看你睡的香甜就没叫你。饿不饿？”
卷耳被说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低着头道：“有点儿饿了，但是不是该吃晚饭了？我可以等着晚饭一起吃的。
对了，嬷嬷。上午时叫女孩子去前厅是为什么啊？”
蔡嬷嬷露出了纠结的模样
“也不知道我的决定对你是好还是坏。
也不知你长大以后会不会恨我！
这次召这些小丫头…是王妃娘娘要给郡主挑选陪读呢！
郡主明年六岁了，该启蒙了。平日里为了能伺候好她，身边的丫鬟年纪都偏大。
可是读书嘛，还是同龄人陪着才有劲头。
郡主就跟王妃说，要自己选一个。”
卷耳听后觉得选陪读很正常嘛，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郡主选陪读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为什么要恨嬷嬷？”
蔡嬷嬷叹了口气道：“那可是郡主的陪读啊，没意外的话，将会在郡主身边伺候一辈子。
年纪小的时候就能陪在郡主左右，年纪大后还极可能成为给郡主管院子的嬷嬷。这可能是你唯一一次可以锦衣玉食的机会了。”
卷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问：“给郡主当陪读，自由吗？
可以像现在一样，有蔡嬷嬷陪着我吗？
可以睡懒觉吗？
可以吃金花婶子单独给我留的小点心吗？
有青竹陪着我玩吗？
我可以不用跪吗？”
蔡嬷嬷听到这些问题，竟然愣住了。
“不可以吧？嬷嬷，伺候主子虽然吃的喝的比现在好很多，但是风险也大啊。
一旦郡主不高兴，是打是骂我都得受着。
郡主学不会，先生不敢打她掌心，可是他可是敢随便打我手心的。
我可不愿受那个委屈。
我在嬷嬷身边挺好的。我哪也不想去。”
说完卷耳把头靠在了蔡嬷嬷的肩膀上，上手环着她的胳膊。
蔡嬷嬷沉默了一会儿，将卷耳搂在了怀里。
“你总是要长大的，以后的活计可能会很辛苦。那时你要是后悔怎么办？”
“嬷嬷，您别想这么多了，我今天就是去了，郡主也不见得会选我啊。
再说了，其实我都想好了。等我身体好一好，我就去给金花婶子打下手。
等她高兴的时候就让她教我做面点。说不定等我长大了，也可以当很厉害的面点师傅呢。”
蔡嬷嬷听着前面还是凑着眉头的，听到最后一句，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下的笑出声来。
“你啊你啊，想的还挺多。
你可知道金花的手艺是只能传给自己家人的吗？
她可是说了，以后要么是传给青竹，要么就要传给自己的儿媳妇。
怎么？你是想嫁给小青山吗？”
卷耳吃惊的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苍天可鉴，她是真的不知道，这手艺是不外传的啊。
第二天金花听到这个事时，笑的前仰后合的。
“老蔡啊，你家卷耳给我当儿媳妇，我可是一百个满意的。我现在就教给卷耳我的传家手艺，你到时候可别不舍得。”、
“一边儿去，你个颠婆。我和老丁是一个辈分的。卷耳就算是我的孙女。你让我孙女嫁给你儿子。这都差了辈份了。开什么玩笑。”
金花抚了抚自己头发，打趣道：“我感觉自己还年轻呢，差你一辈倒也是没什么。
只怕你啊，好不容易得了个孙女，舍不得嘞。”
这话还真让金花说对了，蔡嬷嬷一辈子无儿无女的。
年过四十了才第一次有了这个让人牵肠挂肚的人。一想到她长大后要嫁人，她这心里啊…还真是舍不得。
金花看着蔡嬷嬷好似有些认真了，便收了嬉笑的语气：“得了，不逗你了。看你那心疼的样。
说实话，你家卷耳跟我们青山在一起玩儿的时候，我还真打过她的主意。
但是你仔细看看卷耳，哪像咱们这种泥腿子家的人。
我总感觉她长大后不会跟咱们过一样的日子。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对，叫非池中物。”
蔡嬷嬷看着远处跟青竹一起踢毽子的卷耳，愣了下神。
金花说的的确是有些道理。
之前听老丁说过这个孙女，好像是属兔的，过了年才七岁。
但你看这么小的人儿，现在就能看得出五官很是精致。
那皮肤白的就像羊脂玉一样。
站在那里亭亭玉立的。就是啊，现在还是太瘦了些，头发也有些枯黄。总是有点透着营养不足的样子。
这孩子平日里待人接物也都是有礼有节的。也不用人教，好像天生就懂礼数一样。
这个年纪行为举止也是落落大方的，见了谁都能不卑不亢。
哪怕是之前被方三娘罚了一回，也没有吓破胆，天天哭哭啼啼的。
蔡嬷嬷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错了？
是不是不该拦着卷耳去参选陪读，那可能会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接触到可以的读书的机会了。
而读书，可以改命…
“喂！蔡姐姐，想什么呢？都愣神了！”金花看着出神的蔡嬷嬷，拍了拍她的肩膀。
该不会还在想卷耳要嫁人的事吧。王府的仆人嫁娶都是比较晚的，卷耳要嫁人最起码还要十几年，是不是担心的太早了？
“哦，没什么。对了，郡主的陪读侍女选谁了？昨日怎么没有消息传出来？”蔡嬷嬷回过神来，打了个岔。
“郡主都没看上，嫌这些丫头都无趣的很。
后来还是王妃给定的针线房郑婆子的孙女。”
“那可真是要恭喜郑婆子了。自从她孙女出生后，她就天天盯着她孙女的那双手。
平日一点儿粗活都不让干。说是手粗了以后碰丝绸会勾丝。”
金花听着蔡嬷嬷心不在焉的恭喜话。忍不住的偷笑。
她和蔡嬷嬷是一种人，虽然自己也是下人。但是还真看不上在主子身边伺候的活儿。
俗话说的好，站的越高摔的越重。
所以昨日卷耳跑后，她也赶紧把青竹锁进了屋子里。就怕青竹被挑选上。
掌事派人来问时，连连称病表示遗憾。
掌事大概也没想到，有人不愿意送自己的孩子去享福，也就没追究。
是的，大概除了蔡嬷嬷和金花，其他人都认为给郡主当陪读是一件享福的事。
可以不用干粗活，在这些人眼中，那就是天大的福气了。
“哎呦～”远处踢毽子的女孩那里传出了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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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院的管事派人来了，让府中六岁以上的女童都去前厅。这个时候找这般大的女童不知道是要派什么差事。
你身体不好，听话。快回屋躺着。咱们不去。
青竹，你娘也正在找你呢。你也快过去。”
卷耳嘴上答应着，匆忙的和两兄妹告别后顺着小路东拐西拐的走回了屋子。
走路时还不觉得，等躺下才发现全身都是汗。心像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一样。
不知道找这么大的女童干什么。总不能是前几天方三娘磕了一下，今天才想起来要惩罚吧？
问题是自己都被罚跪了啊。
唉～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还是得等蔡嬷嬷回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卷耳歇了一会，起来把外衣外裤都脱掉。然后躺在了被窝里。假装病人的模样。不安的等待着蔡嬷嬷。
也许是踢毽子累了，也可能是跑累了。等着等着卷耳竟真的睡着了。
再醒来时，卷耳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噜的直叫。看看屋子里的模样，蔡嬷嬷好像是一直没回来过。
再把窗开了个小缝，瞅了瞅外面的天，感觉好像已经是下午了。
卷耳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饮尽。冰冷的茶水让卷耳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卷耳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再三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饿着吧。如果这个时候去大厨房找吃的，就凭自己这个的倒霉体质，怕是要再生什么事端。
“吱”的一声门开了。蔡嬷嬷小心的走了进来。
进屋后适应了一下光线才发现卷耳就坐在桌子前喝水，这才出了声响。
“你这孩子心倒是大，可睡醒了？”蔡嬷嬷走到桌子前，坐到了卷耳旁边。用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睡醒了，嬷嬷。您忙完了吗？”
“忙完了，我在午饭时过来找你来着，看你睡的香甜就没叫你。饿不饿？”
卷耳被说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低着头道：“有点儿饿了，但是不是该吃晚饭了？我可以等着晚饭一起吃的。
对了，嬷嬷。上午时叫女孩子去前厅是为什么啊？”
蔡嬷嬷露出了纠结的模样
“也不知道我的决定对你是好还是坏。
也不知你长大以后会不会恨我！
这次召这些小丫头…是王妃娘娘要给郡主挑选陪读呢！
郡主明年六岁了，该启蒙了。平日里为了能伺候好她，身边的丫鬟年纪都偏大。
可是读书嘛，还是同龄人陪着才有劲头。
郡主就跟王妃说，要自己选一个。”
卷耳听后觉得选陪读很正常嘛，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郡主选陪读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为什么要恨嬷嬷？”
蔡嬷嬷叹了口气道：“那可是郡主的陪读啊，没意外的话，将会在郡主身边伺候一辈子。
年纪小的时候就能陪在郡主左右，年纪大后还极可能成为给郡主管院子的嬷嬷。这可能是你唯一一次可以锦衣玉食的机会了。”
卷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问：“给郡主当陪读，自由吗？
可以像现在一样，有蔡嬷嬷陪着我吗？
可以睡懒觉吗？
可以吃金花婶子单独给我留的小点心吗？
有青竹陪着我玩吗？
我可以不用跪吗？”
蔡嬷嬷听到这些问题，竟然愣住了。
“不可以吧？嬷嬷，伺候主子虽然吃的喝的比现在好很多，但是风险也大啊。
一旦郡主不高兴，是打是骂我都得受着。
郡主学不会，先生不敢打她掌心，可是他可是敢随便打我手心的。
我可不愿受那个委屈。
我在嬷嬷身边挺好的。我哪也不想去。”
说完卷耳把头靠在了蔡嬷嬷的肩膀上，上手环着她的胳膊。
蔡嬷嬷沉默了一会儿，将卷耳搂在了怀里。
“你总是要长大的，以后的活计可能会很辛苦。那时你要是后悔怎么办？”
“嬷嬷，您别想这么多了，我今天就是去了，郡主也不见得会选我啊。
再说了，其实我都想好了。等我身体好一好，我就去给金花婶子打下手。
等她高兴的时候就让她教我做面点。说不定等我长大了，也可以当很厉害的面点师傅呢。”
蔡嬷嬷听着前面还是凑着眉头的，听到最后一句，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下的笑出声来。
“你啊你啊，想的还挺多。
你可知道金花的手艺是只能传给自己家人的吗？
她可是说了，以后要么是传给青竹，要么就要传给自己的儿媳妇。
怎么？你是想嫁给小青山吗？”
卷耳吃惊的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苍天可鉴，她是真的不知道，这手艺是不外传的啊。
第二天金花听到这个事时，笑的前仰后合的。
“老蔡啊，你家卷耳给我当儿媳妇，我可是一百个满意的。我现在就教给卷耳我的传家手艺，你到时候可别不舍得。”、
“一边儿去，你个颠婆。我和老丁是一个辈分的。卷耳就算是我的孙女。你让我孙女嫁给你儿子。这都差了辈份了。开什么玩笑。”
金花抚了抚自己头发，打趣道：“我感觉自己还年轻呢，差你一辈倒也是没什么。
只怕你啊，好不容易得了个孙女，舍不得嘞。”
这话还真让金花说对了，蔡嬷嬷一辈子无儿无女的。
年过四十了才第一次有了这个让人牵肠挂肚的人。一想到她长大后要嫁人，她这心里啊…还真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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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你家卷耳跟我们青山在一起玩儿的时候，我还真打过她的主意。
但是你仔细看看卷耳，哪像咱们这种泥腿子家的人。
我总感觉她长大后不会跟咱们过一样的日子。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对，叫非池中物。”
蔡嬷嬷看着远处跟青竹一起踢毽子的卷耳，愣了下神。
金花说的的确是有些道理。
之前听老丁说过这个孙女，好像是属兔的，过了年才七岁。
但你看这么小的人儿，现在就能看得出五官很是精致。
那皮肤白的就像羊脂玉一样。
站在那里亭亭玉立的。就是啊，现在还是太瘦了些，头发也有些枯黄。总是有点透着营养不足的样子。
这孩子平日里待人接物也都是有礼有节的。也不用人教，好像天生就懂礼数一样。
这个年纪行为举止也是落落大方的，见了谁都能不卑不亢。
哪怕是之前被方三娘罚了一回，也没有吓破胆，天天哭哭啼啼的。
蔡嬷嬷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错了？
是不是不该拦着卷耳去参选陪读，那可能会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接触到可以的读书的机会了。
而读书，可以改命…
“喂！蔡姐姐，想什么呢？都愣神了！”金花看着出神的蔡嬷嬷，拍了拍她的肩膀。
该不会还在想卷耳要嫁人的事吧。王府的仆人嫁娶都是比较晚的，卷耳要嫁人最起码还要十几年，是不是担心的太早了？
“哦，没什么。对了，郡主的陪读侍女选谁了？昨日怎么没有消息传出来？”蔡嬷嬷回过神来，打了个岔。
“郡主都没看上，嫌这些丫头都无趣的很。
后来还是王妃给定的针线房郑婆子的孙女。”
“那可真是要恭喜郑婆子了。自从她孙女出生后，她就天天盯着她孙女的那双手。
平日一点儿粗活都不让干。说是手粗了以后碰丝绸会勾丝。”
金花听着蔡嬷嬷心不在焉的恭喜话。忍不住的偷笑。
她和蔡嬷嬷是一种人，虽然自己也是下人。但是还真看不上在主子身边伺候的活儿。
俗话说的好，站的越高摔的越重。
所以昨日卷耳跑后，她也赶紧把青竹锁进了屋子里。就怕青竹被挑选上。
掌事派人来问时，连连称病表示遗憾。
掌事大概也没想到，有人不愿意送自己的孩子去享福，也就没追究。
是的，大概除了蔡嬷嬷和金花，其他人都认为给郡主当陪读是一件享福的事。
可以不用干粗活，在这些人眼中，那就是天大的福气了。
“哎呦～”远处踢毽子的女孩那里传出了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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