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想要揍人,也想被揍

    啪嗒一声,风寻手中喝汤的勺子就那么砸餐桌上。

    “不是,老夙,你昨晚偷人去了?这么憔悴呢?”

    他印象中的夙兰夜,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无论何时何地,从来都是自律得可怕。

    哪会像现在这样,一脸憔悴,萎靡不振的颓废样。

    盛世要破产了吗?

    他的天要塌了吗?

    陈婶也闻声赶来,担忧道,“大少爷,是身体不舒服吗?”

    夙兰夜摇头,嗓音沙哑得厉害,“不是,陈婶你待会儿做点清淡的给……算了,温着吧。”

    陈婶眼神闪烁着,点了点头,“哎。”

    她怎么瞧着,大少爷今天有点不对劲啊?

    莫不是小两口拌嘴了?

    不行,她得给老爷子透透气。

    夙兰夜拉开椅子,和风寻相对而坐,欲言又止。

    风寻寻思着,这可不像是他一惯作风。

    “老夙,心里有事呢?”

    偷人这种事情,他也就随口一说调侃调侃罢了。

    夙兰夜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

    风寻,“你有事说事,婆婆妈妈干什么?”

    夙兰夜用指腹揉着眉心,不知该如何开口。

    想着想着,耳尖莫名红了红。

    风寻,“老夙,你有病吧?”

    对着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别扭个什么劲,还搞纯情那一套呢?

    要不要照个镜子瞅瞅,他耳尖和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想到了什么,风寻一个激灵,脚蹬向桌腿,和夙兰夜拉开了距离。

    “你什么意思?”夙兰夜一脸嫌弃,“你那什么表情?”

    “不是……我……”风寻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是金主爸爸,他也不敢什么话都往外说是吧?

    不过想到另一层身份,风寻腰杆子又硬了。

    他往后吹吹风,夙兰夜指不定得仰仗他鼻息过活呢。

    风寻的神情转换太快,快到夙兰夜觉得他今天有点神经。

    夙兰夜寻思也没时间和他浪费,直言道,“撕裂的药你那有没有,给我拿点。”

    听到药,风寻也秒变专业,询问,“哪里撕裂?”

    “你受伤了?”

    夙兰夜低垂着眉眼,不耐烦道,“不是我,你就说有没有,哪那么多废话?”

    “嘿!”风寻瞬间来气了,“不问清楚哪里受伤,我怎么给你拿药?”

    “你当我神算子呢,掐指一算就知道你要哪种药?”

    “我又不是那个肚子里的蛔虫。”

    夙兰夜眉头紧皱,“别恶心。”

    “就是,可能,大概性生活不太和谐,撕裂那种药。”夙兰夜脸红气喘将话完整说了出来。

    风寻听完,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他忍了又忍,忍了又忍……

    夙兰夜问,“没有?”

    终于忍不住了。

    “我草你大爷。”风寻一拳打在夙兰夜脸上。

    夙兰夜虽然反应极快,但也架不住风寻出其不意。

    他身手不差,风寻也不赖。

    “风寻,你有病吧?”

    说着,两人直接在客厅打了起来。

    夙兰夜心里不痛快,风寻也是,两人都要撒气。

    乒铃乓啷一阵作响之后,陈婶从厨房出来,惊诧道,“大少爷,风先生,你们俩这是干嘛?”

    “陈婶,没你事!”风寻擦了一把嘴里的血迹说道。

    夙兰夜凝眉,“陈婶,没事。”

    风寻挑衅,“去拳击室?”

    他心里有口气,咽不下去了。

    夙兰夜轻嗤一声,“怕你?”

    他正好有气没出撒呢。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拳击室,都放开了手脚打,谁也不让谁。

    最后累倒在地上,气喘吁吁。

    当然,累倒的人是风寻。

    夙兰夜还没尽兴,“再来。”

    风寻白了他一眼,“你有病。”

    “嗯。”夙兰夜难得没反驳他,“犯病了。”

    夙兰夜伸出手,将风寻拉了起来。

    “有烟吗?”

    “我抽一根。”

    风寻也不含糊,从兜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根给他。

    夙兰夜咬着烟蒂,而后深深吸了一口,吞吐烟雾。

    纵然尼古丁的味道,也麻痹不了他体内的神经。

    非但没有缓释**,反而越来越烦躁。

    有些事,风寻不问,夙兰夜也不说。

    当然了,问了他也不会说。

    有些事,只怕就连夙老爷子,他都瞒着呢,又怎么会告诉他这个外人?

    夙兰夜将未燃的半支烟掐灭,丢在烟灰缸里。

    “实验遇到瓶颈了?”夙兰夜问。

    他了解风寻,知道他每次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异常烦躁,想打架。

    就像今天,不由分说地,就想揍人。

    横竖他也想,打架嘛,不在乎就是揍与被揍。

    他今天想揍人,也想被揍。

    风寻没回答他,反而又吸了一大口烟。

    最后他从实验室里拿了支药膏递给夙兰夜,还特意交代,“涂抹患处,早晚各一次,未痊愈之前,禁止同房,以免发生感染。”

    夙兰夜接过药膏,“嗯”。

    见夙兰夜要走,风寻还是将话问了出口。

    “你爱上洛知知了?”

    “不清楚。”说完,夙兰夜头也不回直接离开。

    不是爱,也不是不爱,而是不清楚。

    风寻留在原地,手指攥紧。

    卧室的窗帘是深色的,即使是大白天,也和晚上一个模样。

    夙兰夜没开灯,一路走至床间,坐了下来。

    洛知知还没醒过来的迹象。

    他摁了下开关,将壁灯打开。

    淡淡的暖黄色瞬间笼罩着整个房间。

    他坐在床上,用手撕开药膏外包装,挤了点在食指上。

    然后跟个小偷一般,像是要做贼,悄悄掀开了被子一角,心跟着揪疼了。

    他尽量放轻动作,用手指涂抹药膏。

    涂着涂着,他眸子愈变愈深,呼吸跟着急促起来。

    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像是电影回放,充斥在他整个脑海中。

    从开始的不得要领,满头大汗,到后面的意犹未尽,深陷其中。

    有些东西于男人来讲,就是无师自通。

    关于**,他以前是不屑一顾的,而现在,却是食之髓味。

    夙兰夜的手不紧不慢涂着药膏,动作极轻,生怕将洛知知弄醒。

    可下一刻,手指僵住,身子绷紧,大气不敢喘。

    洛知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有气无力。

    “夙兰夜,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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